你是怕魏姜知道我們是協議結婚才去的?
2025-01-31 04:23:56
作者: 橙天爽
門鈴聲響。
魏姜在可視電話里看到了陸汐顏焦急的臉。
她已經發現協議書不見了。
沒有馬上開門,魏姜還沒有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也沒準備好要怎麼面對,所以,他折回,將協議書混放到小安東尼的那些畫裡,再把畫裝回了書包,做出沒有打開過的假象。
然後,他給陸汐顏開了門候。
「你怎麼來了?」他笑得很自然。不過,就是這自然出賣了他,他們兩個正常的狀態應該是稍微有些尷尬的。
不過陸汐顏心思都在書包上,根本沒有察覺這些磐。
「那個,我有東西放在安東尼的書包里,我能把它拿回去嗎?」
閃身請她進屋,魏姜大方得很,「你直接把書包拿回去吧,反正他明天還是回去你那裡。」
「哦,好!」她巴不得。要是單獨拿一張紙,肯定會引起他的注意。
順利拿到書包,陸汐顏見它完好沒有被開封,懸著的一顆心終於落地。在魏姜知道她要和赫連勛結婚的時候,她當時的反應是想要解釋,把協議婚姻的事情告訴他,而現在,她卻想要隱瞞,不想讓任何人知道她和赫連勛之間的秘密……她變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東西拿到,要做的事情做完,兩個人的房間,因為誰都不說話,安靜得只能聽到牆上時鐘的秒針走動聲。
抬眸,四目相交,比安靜還要尷尬的對視。
「那個……我不打攪你休息了。」她伸手指指門口,「我走了。」
「哦,好。」雙手插在家居服的褲兜里,魏姜又露出微笑。「那個,我送你下去?」
「不用,不用,我車子就在樓下。」
「……」魏姜抬頭,看一眼牆上的時鐘,「已經十一點多了,還是我送你下去吧。」
午夜的電梯只有自己一個人,確實有點恐怖。陸汐顏膽兒慫,妥協了。
「赫連回來了嗎?」
「回來了。」
「他們公司也要放年假了吧。」
「應該快了。」
「我們過年以前不用去酒店了是麼?」
「嗯,不用去了。」
兩個人的一路下樓,對話猶如乾枯分叉的頭髮。
走到車邊,陸汐顏打開車門,將書包放到副駕駛座位上,客氣地向魏姜道謝,「謝謝你……」
恍惚間,魏姜想到了他送她回家的那一次,她也是身披橙色燈光,對著自己說謝謝。
他覺得,她很適合橙色,因為看起來很溫暖。
勾唇,「沒什麼,走吧,我回去了。」
不過,就算令人心暖又怎樣?沒有弄清楚前,她就是自己最好兄弟的妻子。
望著魏姜轉身離開,陸汐顏還站在原地。
她變了,對魏姜的心意似乎也變了,之前見到他的興奮漸漸被尷尬取而代之了,這種感覺越來越不像以前的那種喜歡了……讓她這樣的,是時間,還是……
赫連勛?
心跳漏跳一拍。
「你這個賤女人!!!」就在陸汐顏出神的時候,陰暗處突然衝出一個人影,酒氣熏天。
事出突然,陸汐顏來不及反應……
於是,就在過年前的第六天,她被一個醉漢的酒瓶開瓢了……
***
已經快十二點了,陸汐顏還沒有回家,書房裡的赫連勛開始如坐針氈,手機就在他的桌上,心裡的那一股氣卻像一雙無形的手,緊抓他的手腕,不讓他給她打電話。
「嗡嗡嗡——」
他克制自己不要去碰手機的時候,他的手機瘋狂地震動起來。
來電顯示不是陸汐顏,而是魏姜。
「……」眉頭蹙起,他接通的電話。
「赫連,來中心醫院接陸汐顏吧。」
「醫院?」眉頭皺得更深了,他眸子裡全是擔心與著急。
「嗯,她受傷了。」
「怎麼回事?」噌地從位子上站起,赫連勛一邊問,一邊取下自己的外套,大步流星走向門外。
「她過來我家拿東西,走的時候被一個醉漢認錯人襲擊了,酒瓶砸中頭部,縫了五針。」回頭看向病床上的陸汐顏,魏姜的眼裡閃過一絲憐惜。
「知道了。」赫連勛掛了電話出院子,這個時間,他們的公寓區根本沒有計程車。心急趕去醫院,他在寒風中越走越快最後奔跑起來。
自責與心疼在胸腔中迅速發酵,她有危險的時候,他竟然沒有在她的身邊!
***
「嘶——」頭皮上的疼蔓延開來,陸汐顏的五官皺到了一起。「麻藥勁消失了嗎?怎麼這麼疼了!」
「要醫生再給你打一針?」魏姜無奈。
「可以嗎?」她當真。
「我去問問?」
被她逗笑,他幫她接了杯水遞過去,
「謝謝。」幾乎是幹掉的,陸汐顏不好意思地將杯子再遞給魏姜,「能不能再幫我接一杯?」
「好。」
「剛才警察跟你說什麼了?」她坐在床上看著他接水,問道。
「說了那個男人因為妻子出軌,喝多了,她妻子在我們小區有房子,所以他來這裡找她,結果因為你和她衣服一樣,認錯人了……」
「!!!我怎麼這麼倒霉?!」陸汐顏欲哭無淚。
本來就被協議書的事情虐得心累了,現在還要被酒瓶子虐身!
她掏出手機,用前置攝像頭去照自己頭上的傷,一臉擔憂,「這個地方還不會因為受傷就不再長頭髮啊!」
「確實是個值得擔憂的問題。」魏姜把第二杯水遞給她,「不過,就算不長了,你也可以去美容醫院種植頭髮,所以不用擔心。」
聽說種植頭髮很貴的,一根就好幾十啊……
猜到了她一臉凝重是在想什麼,魏姜不禁笑道,「如果真到了那個時候,我會贊助的。」
「你說的!」她暫時忘記了他們之間的尷尬,咧嘴笑了出來。
感到醫院的赫連勛正巧將兩個人最和諧的一幕盡收眼底,一路的自責與心疼瞬間被冰凍在心中。
陸汐顏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轉頭,笑容僵住。她看到了髮型有絲凌亂的赫連勛。
僵住的笑容,刺眼之極。
魏姜也朝這邊看來,一抹尷尬神色自眼底流過,他故作輕鬆,招呼道,「赫連。」
「嗯。」他朝他們兩個走來。
從兩個人變成三個人,氣氛變得凝重。
魏姜低頭看看腕錶,「不早了,你也來了,那我回家了。」
「嗯。」他的態度依然冷淡。
於他,魏姜是個通知消息的人,但於她,算是個救命恩人了。
所以陸汐顏抿唇露出笑臉,沖他揮手,「今天麻煩你了,謝謝,還有再見。」
謝謝?如果不是去他那裡,她現在會躺在病床上?
赫連勛的臉色變得更加陰沉。
在魏姜離開之後,他冷冷地瞄了她的傷口一眼。
還有一點血水在往外溢出,看起來很疼的樣子。
想要堅硬的心,之中還是柔軟了下來。
「你到底是去拿什麼東西?」赫連勛開口。
陸汐顏抬眼瞄他,如實回答,「協議書。那天我拿回房間之後,放在桌上了,安東尼可能把它當作畫紙,一起收到了書包里。」
「所以,你是怕魏姜知道我們是協議結婚才去的?」
「嗯……」為了安全起見,不是不能再被人知道這件事了嗎?人多嘴雜,傳到衛瀾的耳朵里,豈不是早晚的事!
但有些話,你悶在心裡不說出來,別人是不會知道的,特別是正在生氣的人,他們的想法往往都是和你相反的。
「怕被他看到,認為你是一個很複雜的女人?」他冰冷的聲音帶著嘲諷與輕蔑。
陸汐顏聽到怔住了,她用不可思議的目光望向他,遲遲地開口,「什麼時候,我在你眼裡成了一個那麼自私的人?」
被誤解的感覺就像被人在自己身上綁上石塊推下水,任你水性再好,也游不上水面,最後只能絕望地溺死在水底。
赫連勛面對她的質問,沉默了。
嫉妒真得太可怕,它會蒙蔽你的眼,你的心,甚至將你想要說的話,在出口的那一刻篡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