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忍辱負重

  慕容清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一覺醒來，就已不在燕府，而是在五皇子府。

  她睜開眼，看著上官斐一臉陰沉地對著她走過來，手裡還拿著一條鞭子。

  慕容清的情緒突然崩潰，淚水從眼眶溢出：「為什麼……為什麼還是這樣，為什麼？上官斐！你忘了之前我們兩個的情誼了嗎？」

  冰玉沒出現之前，她和上官斐情投意合，幾乎不分開。

  可從冰玉出現，她就發現，上官斐面對她的時候時常情緒失控，她本以為可以用溫情喚醒他，尤其是被他擄來以後，他很少會出現這種情況了，而且每次她忍著羞恥，主動勾引他的時候，都能將那個熟悉的他喚回來。

  晨曦微煦，灑在身上。慕容清抱著被子，定定地看在房梁。

  因為她主動求和，上官斐到底沒對她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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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晚她一直等到後半夜，本以為上官斐不會走了，沒想到他還是走了，去了哪兒不言而喻。

  她也整整一夜都沒能睡著。

  她突然想到一種可能，上官斐不過是因為之前她對他的態度，而折磨她，可為什麼折磨她？她不過是想要有個更好的選擇罷了。

  這哪裡不對嗎？

  那個念頭才一出現，就在心底橫亘不去。

  洗漱停當，她拖著沉重的腳步，神情恍惚地走出房間。

  這次上官斐並沒有用鐵鏈之類的什麼東西限制她的行動，但也只許她在這個小院裡活動。

  還沒進飯廳，就聞到一股濃郁的飯菜香氣，她忍不住加快了腳步。

  餐桌旁邊，冰玉正帶著圍裙，一隻手裡端著一盤熱氣騰騰的菜，另一隻手艱難地拎著一壇酒挪到餐桌旁邊。

  她順著冰玉前行的方向看向餐桌，餐桌上已經擺好了四菜一湯，葷素搭配，賣相極佳。

  冰玉看著飯菜的時候，臉上帶著的柔光讓她有些移不開眼。

  她放好了菜，抬眸，正好撞上慕容清略帶驚訝的目光。

  冰玉一愣，她一邊往慕容清這邊走，一邊歉意一笑：「清兒，真是抱歉，我只想著斐哥喜歡我做的菜，早上不吃我做的菜就一天不開心，等做好了才想起來你還住在這，讓你見笑了。」

  她眼角微微挑起，顯然是個挑釁的話。

  「打臉來得也太快了些，這不做婊，子就在做下人嗎？」慕容清沒理會她的話，輕嘲道。

  冰玉的睫毛快速地抖動了幾下，眼中便已含了淚，越發楚楚可憐了起來。

  「清兒，我，我沒想和你爭斐哥，我，我只是沒有地方去，又想著和你到底有師徒情誼，這才求了斐哥讓我住過來，我可以給你做許多事，你儘管把我當成下人用。」冰玉的聲音發苦。

  「你在說什麼？我什麼時候讓你走……」慕容清腦子還有些不太清醒，皺眉問道。

  還沒等說完，身子被狠狠一推，她一個沒站穩，摔倒下去。

  摔在地上的時候，她腦中嗡鳴，腦後濡濕，似乎是磕破了頭，身體無處不痛，半合著的眼睛向身後看過去，就見上官斐一臉冷漠地看著她，就像在看不同戴天的仇人，仿佛下一刻就能過來狠狠捅她一刀似的。

  「斐，斐哥，你……」冰玉被嚇得說不出話來，指著地面的手不停地顫抖，慕容清爬起身來，就看到剛剛她腦袋躺著的地方一大片血跡。

  「不願意冰玉住在這個院子，你能說了算？」上官斐的話半點不留情面，直直地往慕容清的心頭扎。

  苦笑了一聲，慕容清沒有解釋，她心底清楚，解釋也是無用。

  捂著後腦勺爬起身來，她連行李都沒收拾，徑直走進房間。

  她纖細的背影消失在房門後面，上官斐有那麼一瞬的失神，心底抽痛了一下，可隨即，他將這點憐惜趕出腦海。

  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若她之前不因為嫉妒害得冰玉差點死了，他也不會這麼對她。

  現在冰玉回來，勉強恢復，卻仍帶著暗傷，時不時會發作，他不容許冰玉再出半點差錯了。

  大師說了，慕容清命格不凡，若是不能掌控，便將她滅殺才行。

  想到這裡，上官斐暗暗握緊了拳頭，燕雲烈算什麼，沒有皇室血脈，也敢和他爭慕容清？

  見冰玉還一臉驚懼地看著他，蝶翼一般輕輕顫抖著的睫毛上還掛著淚珠，他有些憐惜地伸出手，剛要去給沈冰玉拭淚，冰玉往後一躲，躲開了他的手。

  上官斐的手僵在了半空。

  最後頹然放下。

  是他對不起冰玉。

  可門吱嘎一聲又被推開，慕容清又推門出來。

  她似乎半點都不記得剛剛的衝突，徑直越過上官斐和冰玉，端坐在椅子上，而後含著淡笑招呼道：「斐哥，冰玉，快來吃早飯。」

  冰玉被她弄得有些發愣，嘴唇微動了幾下似是想要解釋這飯菜都是她做的，又猶豫著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她看向上官斐的眼睛含著淚，看上去楚楚可憐。

  慕容清打斷他們的深情對視，拔高了點聲音道：「斐哥，早餐有你愛吃的蘑菇湯。快趁熱喝。」

  說著，她已經盛好一碗，放到了上官斐常坐的地方。

  上官斐猶豫了一下，推著冰玉的輪椅走過來，他看向冰玉的眼神溫柔又深沉，是她不曾見過的神色。

  路過她的時候，上官斐下意識地看向她腦後，卻看著她身後的衣服都被腦後流出的血染紅了一片，心底又是一抽。

  他一把攥住她還待布菜的手，拖著她往屋裡走，她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

  他咬牙切齒訓斥道：「血流的哪兒都是，真倒人胃口。」

  慕容清一邊踉踉蹌蹌地跟過去，一邊轉頭，對著冰玉挑釁一笑。

  冰玉會演，她也會。

  冰玉會賣慘，她也會。

  上官斐看樣子還有救，竟知道關心她了。

  望著兩人的背影，冰玉恨恨咬牙。

  上官斐包紮傷口的手藝並不好，慕容清的頭被纏得大了好大一圈。

  剛剛摔倒在地的時候，她本可以少受點傷，可那一瞬間，她想了許多。

  只要上官斐還對她有些念想，她就能翻身。

  不就是冰玉嗎？

  她還不信了，她那些手段還鬥不過一個青樓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