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舉重若輕

  慕容赦是個孝子，以往慕容老夫人這麼說的時候，慕容赦鐵定是要先請罪的，可慕容赦此時怒氣沖沖的對著慕容老夫人說，

  「娘，你久居內宅，不問世事，你不懂外面的天變得什麼樣了。這小蹄子不知在外面瞎混些什麼，你去二房問問，她已半個多月沒回家了。現在和她攪在一起的，不管是上官斐還是燕雲烈，都不能隨便輕易的就嫁嫁過去。燕家是和皇上作對已久，嫁了燕家就是將咱們整個慕容府綁上了燕家的大船，想下船都不能。」

  慕容妤聽得這話一愣，她沒想到慕容赦竟然這麼直接，就說了出來。

  不僅如此，似乎在剛剛一路進府的過程中還了解了些慕容清的黑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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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兒子必然被皇上視為眼中釘，就連慕容妤也要被皇上厭棄責難，好不容易攀上的這些線，這些關係可就全都廢了。若是燕家推著咱們慕容府打頭陣，恐怕咱們慕容府危在旦夕。」

  慕容赦是不是危言聳聽，慕容老夫人也聽得出來。

  慕容老夫人聽得臉色一變，連忙問道：「那不是還有個上官斐嗎？」

  慕容赦更是冷笑一聲：「母親是不是忘了祖父當年怎麼把慕容家拖累的到父親那一輩兒只能做教書先生？我這好不容易才翻起身來，母親又要拖我的後腿嗎？」

  他這話說的激動，慕容老夫人幾乎要流出淚來，可危在旦夕這個詞讓她心頭一凜，連忙追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慕容赦沉聲說道：「祖父當年便是早早的嫁女站了隊，結果他一手扶持的皇子失了勢，慕容家就此被打翻在地，好不容易才爬起身來，還要重蹈覆轍嗎？」

  慕容老夫人還記得年輕時候跟著老慕容公站錯了隊，她們全家都被迫離開京城繁華府邸到鄉下去，圍著破頭巾種地的苦難史，不由得嘆了口氣，渾濁的老淚順著順著滿是皺紋的老臉流下來。

  慕容清剛剛聽的不好，拼命的扯慕容老夫人的衣服，慕容老夫人雖然人老昏聵，又特別偏寵慕容清，到底還是知道輕重，整個慕容府和她的兒子到底比慕容清重要許多，她理也不理慕容清。

  慕容清如意算盤打空，此時有些幽怨的盯著慕容赦和慕容老夫人，就聽到慕容赦突然冷笑一聲：「娘，你看你的好清兒那眼神兒，她嫁不成如意郎君就恨上了我們。既然你恨上了我們，我倒要好好分說分說這些年你在外做了些荒唐事兒，什麼青樓選秀，什麼穿著露出整條胳膊和大腿的衣服，在外招搖過市，什麼重金打造純金的馬車上面還安著什麼輪子？娘，你可知道，皇上早就對她有意見，原本那個安寧公主原本落水那件事，還是因著上官斐的面子，苦苦哀求之下才勉強不加追究。」

  慕容赦一頓，更加痛心疾首道：「這些年她得罪的人還少嗎？阮氏不帶著女兒出去應酬，還不是因為慕容清四處樹敵，讓她們沒辦法出去？就連大房的兩個女兒，本來我都給她們選好了人家，還都是三品官家的嫡子，人才倜儻，是大有前途的，也不算辱沒了她們，更能讓慕容家通過聯姻地位更加穩固，可人家聽說是咱們慕容清的姐妹，全都連想都不想便拒了婚，只說咱們府中能出慕容清那樣的，想必其她姐妹也不是什麼好的。」

  雖然老夫人一向對慕容雪沒什麼親近之意，對慕容如更是幾乎快要忘光了，可一聽到這個，立馬就怒火中燒，她在閨閣的時候就有一樣，她姐姐就有些衝動易怒，到處惹是生非，弄得她們府上的姑娘四處樹敵，最後好不容易才嫁到慕容府上，那時候慕容公還是個寒門出身的三品官兒，毫無根基，家裡也清貧如洗，著實過了許多苦日子，慕容老夫人不能細想，一想就氣得有些發抖。

  她抬手就狠狠打了慕容清一巴掌，反倒險些把她自己打得跌落在地，慕容清被她打的摔倒，哭得一抽一抽的，不能自己。

  慕容赦似乎有心想要好好折騰一下慕容老夫人，並沒有因此停下嘴。

  不過他到底還是留了幾分，只說道：「若我是，就不聽她說什麼鬼話，只將她好好圈在府中讀一些女子該讀的什么女戒之類的書，讓她好好反省反省，現在還不算太晚，還有慕容妤和慕容婷這兩個大的沒嫁出去，雖然娘不太看重慕容婷一個二房庶女，可慕容婷我看著也是個不錯的，八面玲瓏，極會看眼色，在外面做生意也做得極好。不像慕容清這般，不管折騰什麼都是賠錢。」

  慕容妤在房頂上忍笑忍得實在難受，她還從未發現慕容赦竟是這般人，全都是妄口巴舌的瞎說，慕容清這些年在外折騰也就只有青樓選美那一次沒能賺到錢，還不是被她和上官安寧還有慕容婷她們三個給坑了一把，拍走了花魁竟沒給錢，還反過頭又送到五皇子府上，美其名曰是因為沒給錢，所以要將花魁退回去，倒是給慕容清照成了極大的困擾，弄得慕容清和上官斐分崩離析。

  至於慕容雪和慕容如的，更不是慕容清的關係，慕容雪和慕容如被嫁出去完全是阮氏寒了心，不再給府裡面送銀子補貼家用了。慕容赦忙正事兒都忙不過來，怎麼可能有時間去考量慕容雪和慕容如的婚事？

  慕容妤樂不可支，只聽到慕容赦又開口說道：「況且後來添的那些庶女也有不少。不管出不出息，將來也都是要挑好人家嫁出去的，咱們慕容府雖然有我撐著，可到底嫁女的時候還是要看名聲。」

  慕容老夫人沒來得及細想，慕容赦這才說出最終目的：「娘已經年歲大了，不易多過操勞，每日含飴弄孫，過些清閒日子就罷了，看孫輩的哪個可人疼，就叫到身邊來逗逗趣。這些小輩兒的事兒，交給兒子來操心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