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3章 驟然發難
2024-05-09 01:50:31
作者: 雁北妃
即使已經猜到了,可慕容妤沒有想到,風暴竟然來得這麼快。
第二天一大早,去給老夫人請安的時候,就看到所有的人都聚在了壽和院。
慕容妤頓覺不妙,進去的時候,慕容清對她挑起嘴角惡意一笑,陸氏低眉順眼地坐在那,手裡面還捏著一串佛珠,不停地數著佛珠,可慕容妤怎麼都從那不斷轉動的佛珠中,看到了一絲不好的東西。
上首的老夫人和柔姨娘懷裡各抱了一個孩子,就是昨天晚上爭元寶的那兩個最小的雙胞胎兒子,兩個孩子都面色緋紅,顯然是發起了高熱。
「阮氏,讓你照看孩子,你就是這麼照看的?照你這麼照看,慕容府里別說是六個七個孩子,就是六十個七十個,也不剩幾個了。」老夫人疾言厲色,對著阮氏發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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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才說讓阮氏照顧孩子,嬤嬤和丫鬟都要今日去挑選,誰承想兩個孩子現在便發了高熱,這根本就不關阮氏的事,再說了,誰家主母照顧孩子,還親自背著抱著,不都是讓奶娘照顧著?況且,車馬勞頓,孩子生病也是常事。
慕容妤快步走過去,跪到老夫人面前:「祖母,還是快給弟弟們請大夫來看看吧。」
老夫人狠狠的瞪了阮氏一眼,吩咐人去請大夫。
慕容赦突然掏出來一塊木牌,叫住了就要往外跑的丫鬟:「拿著我的牌子,去太醫院請一位太醫過來。」
這非常時候,慕容赦竟然願意為庶子請太醫,可見他對這庶子有多重視,阮氏的嘴唇顫抖得更厲害了,眼淚無聲無息的順著臉頰流下來,被她悄悄的用袖子飛快地抹掉。
「赦郎,你還在被戶部審查,就不怕戶部的人說出什麼不滿來?為了我們娘幾個,至於這樣嗎?」柔姨娘臉上還掛著淚珠,細聲細氣地問道。
「怕什麼?官職再高,也沒有幾個兒子得用,你生的孩子,每一個都是寶貝,容不得有半點閃失。」慕容赦的話說得深情款款,可惜對著的是柔姨娘,只讓慕容妤覺得心底發寒。
「若是這兩個孩子有半點差錯,我絕不輕饒你,」慕容赦有些焦急的在地上來回走著,他走到阮氏面前,突然指著阮氏的鼻子罵道。
見他盛怒,竟沒有一人敢出聲為阮氏說話,慕容妤剛要站起身為阮氏說上一句話,就聽到有清亮的少年音在門口響起:「便是阮姨再神通廣大,也沒辦法照料所有人不生病,即便是太醫,也沒法保證家裡人不生病。」
慕容赦的目光如炬,一下向門口看去,慕容妤聽到這聲音心頭就是一緊,慕容景怎麼來了?
「景兒,莫要胡說。」慕容和低聲訓斥道。
「誰讓你到壽和院來的?」老夫人的聲音同時響起。
「父親,你常教導我,君子行事要坦坦蕩蕩,有一說一,事實本就如此,阮姨平時又對我有恩,我怎能不為阮姨說話?」慕容景站的筆直,不卑不亢。
慕容妤心知不好,她感念慕容景的義氣,也深知這時候需要有人讓慕容赦稍微清醒一點,可這個人不能是慕容景。
這個時候,他那般聰明,哪裡看不出來,這是慕容赦急不可耐地想要讓阮氏給柔姨娘讓位,見激怒阮氏無用,才會這般,大家都避之不及,只有他撞上來,被劃為和阮氏一|黨。
「好你個野種,我慕容府收留你這十多年,吃也給了,穿也給了,還供你讀書,你竟是個恩將仇報的白眼狼,便是給一條狗,狗還會對著我搖尾巴呢。」慕容赦把所有怒氣都發泄到了慕容景身上:「去拿我的鞭子來,我這就要教教她怎麼做人。」
慕容妤本來見他對柔姨娘的萬種柔情,忙著為柔姨娘樹權威,就對他印象很差了,現在忍不住對他的印象更差。
「父親還請三思。」見慕容赦身邊小廝連忙捧了一條鞭子來,那鞭子上生著倒刺,上面染著暗紅髮黑的乾涸血跡,顯然抽在身上不會好過。
「父親,大哥哥說的沒錯,便是母親衣不解帶的照料弟弟們,也不能保證弟弟們一點病都不生。」眼看著鞭子就要抽到慕容景身上,慕容妤連忙撲過去,抱住慕容赦的手,大著膽子說道。
「看來我不在府里,這幾年把你們的膽子都養肥了,阮氏不就是給了你們吃用嗎?這算是什麼恩情?一個兩個的竟敢為了她說話。」
慕容赦伸手去推慕容妤,可慕容妤抱住他的胳膊死死不松,她的眼中含淚,目光哀求的看嚮慕容赦。
柔姨娘此時突然小聲的哭了出來,慕容赦本來有三分軟化的目光一下子又變得凌厲起來:「滾開。」
他一腳將慕容妤踹翻在地,與此同時,鞭子也狠狠地落在了慕容景身上,慕容赦發泄似的一邊揮舞鞭子,一邊質問道:「還有誰?還有誰敢為她說話?」
阮氏眼中含著淚,輕輕的對著慕容景搖了搖頭,可慕容景像是沒見到一樣,咬緊了牙一聲不吭。
慕容赦用了十成十的力氣,鞭子揮舞得虎虎生風,很快,慕容赦身上便綻開了血花。
「爹,弟弟病了,受不得這血腥……」
慕容妤求情的話剛說出口,慕容赦便吩咐道:「既然見不了這血腥,就拉到祠堂去,在祠堂門口教訓。」
慕容景走出去之前,竟給了慕容妤一個放心的眼神,這讓慕容妤更加不放心了。
慕容景不是慕容府血脈,大家都心照不宣,現在出了事,也不知誰能保下他。
慕容妤暗暗捏緊了袖子裡的雙魚木佩,一會她就瞅准機會衝出去,一定要用這雙魚木佩救下阮氏和慕容景。
慕容赦像是一頭憤怒的公牛,兩個眼睛都布滿了血絲,煩躁的在地上走來走去:「大夫怎麼還沒來?小丫鬟幹什麼去了?養了這麼多年,竟然都是些白吃飯的。」
慕容妤有些想不明白,昨日提及前朝赫侖一事的時候,慕容赦表現的還像是一個深思熟慮的中年男人,也沒什麼特別,怎麼現在突然就如此作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