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2章 變化

  慕容老夫人的眼睛掃過慕容妤，眉頭皺起，厲聲道：「小五名聲不好，以後便不要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更不許出去逛街，免得見到外男。」

  憑什麼？

  慕容妤險些脫口而出的話又咽了回去。

  老夫人已經認定是她做了事，栽贓到慕容清身上，辯解也是無用。

  沉默著點了點頭，慕容妤回去的時候，不知不覺已經被氣得滿臉都是淚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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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定要讓慕容清的栽贓付出代價。

  雖是走上和原書中原主同樣和慕容清作對的路，但慕容妤有把握，她的結局和原書中不一樣。

  指甲深深地嵌在手心的肉里，她低著頭，淚水模糊了眼睛，看不清前路，只聽到絳紗低聲叫了她一聲，她一邊回頭去看絳紗，一邊往前走，一下子撞進一個溫暖的懷抱。

  抬起頭，竟是慕容景。

  慕容景身上穿著一身繡著銀色暗紋的玄色衣袍，不知是從哪兒得來的，很是合身，顯得他還有些稚嫩卻可以窺見以後的樣子的身材，寬肩窄腰大長腿，莫名的，慕容妤情緒就好了不少。

  「哭解決不了問題，想想怎麼辦。」慕容景抬手，輕輕摸了摸她的頭。

  他的眼神深邃，裡面似乎含著點點星光。

  慕容妤重重點頭。

  她已然明了那句女人不狠，地位不穩的話的意思。

  心慈手軟便會讓人吃的連骨頭渣子都不剩。

  「過幾日便是族學開課，你去嗎？」慕容妤有些期待的看嚮慕容景。

  慕容律早就有先生教導，可慕容景一直沒有，不知道族學有沒有慕容景的份兒。

  「不去。」慕容景眸底生寒：「你照顧好自己。」

  說著，他又摸了摸她的頭頂，眼神隱忍又克制。

  明明不過是喝熱水一般的照顧好自己這等說辭，可從他口中說出，慕容妤只覺得甜得不得了，剛剛被那些聚餐吃的飯菜荼毒得五臟六腑的腸胃都熨帖了不少。

  「小姐，有人來了。」絳紗低聲道。

  「有人來了怕什麼？」慕容妤話剛出口，慕容景已然不見了蹤影。

  怎麼這麼快？

  隨即，慕容妤又覺得欣慰，慕容景有自保的本事，她自然高興得緊。

  來人是慕容雪，慕容雪看著慕容妤，幸災樂禍的冷笑了一聲：「某些人啊不知費了多少心機，到頭來還是鳳凰不如雞。」

  她旁邊的幾個丫鬟配合地鬨笑出聲。

  「是啊，再狼狽的鳳凰，好歹也是個鳳凰，把自己比作是雞，大姐姐倒是好口才。」

  心中那點鬱氣此時蕩然無存，她故意上下掃視慕容雪，輕蔑地笑了一聲，轉身就走。

  「你……」慕容雪被氣得說不出話來，你了半天也沒你出什麼東西來。

  慕容妤帶著絳紗快步走開，嘴角抿起一個有些小得意的壞笑來。

  第二日，族學便開了課。

  女先生請的是個面目嚴肅的中年女人，也不知脾氣秉性會不會像是她面孔那般模樣。她穿一件類似尼姑袍的灰色衣服，聽聞是個老姑娘，到現在也沒成親。

  「還沒進府做先生，就聽聞你們府里有點亂，我不想，干預你們府中的事，來我這課上，學琴棋書畫，和繡花詩詞，便只學這些，其他的不許談，今日給你們一些時間，回去好好收拾停當，明日一早，辰時我便要在這見到你們。」

  說完，先生就離開了。

  辰時而已，不算太早，平日裡去給老夫人請安都要卯時。

  慕容妤回到小院，整理情緒，卯足了勁兒要在族學裡面不輸給慕容清，更別提慕容雪了。

  連著三日，族學裡都風平浪靜。

  慕容妤都有一種錯覺，像是她還在現代的課堂上上課一般。

  第四日，天剛剛露出魚肚白，慕容妤已經坐在書齋里仔細研磨，她想在其他人來之前臨摹出王羲之的字。

  慕容妤把一張張臨摹的字擺在各個課桌上晾乾墨跡。

  「這是誰弄髒了我的桌子？」尖厲的聲音傳來。慕容妤猛然被嚇，失手碰翻了墨台。

  「啊，我的新衣服髒了，小賤人，你給我賠。」慕容雪柳眉倒豎，滿面漲紅，雙手卡腰怒喝著。慕容妤蹙眉，嘴角上揚，一瞬間有些不屑。

  「我這可是新衣服，你給我洗乾淨。」慕容雪不依不饒，拽住慕容妤，想要讓慕容妤也蹭上一些墨色。

  慕容妤不欲和她多做計較，慕容雪不過是個蠢貨，不足為懼，要緊的是對付慕容清。

  可她不想就這麼算了，那豈不是讓他們認為她很好欺負？

  她出去拎來一桶水，兜頭嚮慕容雪潑去「來，我給你賠。」慕容雪驚愕地看著慕容妤，竟然說不出一句話，水順著頭髮、衣角流到地上。

  「先生，昨天，您布置的作業，我已經背過了。」「我也背過了。」「背過好！」幾個女孩簇擁著先生走進教室。

  「先生好！剛才慕容雪幫我打掃衛生，不小心弄翻了水，濕了衣服。」慕容妤滿目含笑，拉著慕容雪的手。

  先生掃了一眼，急急地說：「大家坐好，我們上課。」

  慕容妤看嚮慕容雪做了一個閉嘴的手勢。

  慕容雪被氣的胸膛一起一伏，卻閉了嘴，一直到快要上完今天的課程還沒平復下來。

  「大戶人家的小姐琴棋書畫、女紅要樣樣拿得起放得下，上得廳堂下的廚房。」先生面無表情，眼神冷冷地掃視著：「明天學習女紅——刺繡，每人回去準備一件作品帶來。」

  女孩子嘰嘰喳喳說著與女紅無關的話在路上走著，慕容清被落在最後面，輕撫著袖口精緻的刺繡，眼睛斜斜地瞟著慕容妤，拖著長腔嚷道：「小五，你怎麼這樣不小心把新衣服弄髒了？衣服的料子真好，要好多銀子吧？」

  慕容妤的眉毛輕挑一下，來了，輕輕的說道：「是我爹給我帶回來的，這樣的布料一共有八匹，多少銀子不知道，只聽說，這是年年進貢給皇后娘娘妃子們穿的布料。」

  慕容雪兩眼放光，語帶嘲諷和一點艷羨挑撥道：「聽見了嗎，聽見了嗎，這是貢品，是貢品，只有慕容妤配穿，快，讓我們開開眼，欣賞一下。只可惜，只可惜髒了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