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看得見的地方（4）

  隨著時間閃過賀季晨的大腦，他的神思瞬間被拉回到四年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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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是周末，下午和晚上沒課，在班主任的准許下，班委為即將結束的高中生涯組織了一個聚餐。

  起先老師在的時候，大家都沒喝酒，等到老師一離開，班裡的幾個男生就招呼服務員上了好幾箱啤酒。

  離別在即，難免有些傷感，一屋子的同學默契的都沒推脫，每個人的杯中都倒滿了酒。

  那天的大家，忘卻了三年裡發生的所有不愉快，聊得很好，杯里的酒也去的很快，到了最後，幾乎所有人都喝多了，包括他在內。

  班裡的男生，明明已經醉得一塌糊塗，卻還在整瓶酒接著整瓶酒的喝。

  頭有些暈的他，怕在喝下去真的喝倒了，便找了個藉口，離開包廂，去了洗手間。

  洗了一把臉，意識稍微清醒了一些，他站在樓道里，摸了一根煙，剛想點燃，就看到季憶從女洗手間裡，搖搖晃晃的走了出來。

  他按打火機的動作一頓，還沒來得及對她開口講話，她倒先衝著他燦燦的笑了，然後就晃晃悠悠的小跑到了他面前。

  她明顯喝醉了，站都站不穩，身體東晃西晃，他怕她摔倒，伸出手及時的扶了她一把。

  穩住身體的她，踮著腳尖，努力的將臉湊到他臉前，認真的打量了好一會兒，像是辨認出來了他是誰，然後就咧開嘴，衝著他傻乎乎的又笑了。

  笑著笑著，她就打了個酒嗝，然後聲音含糊的開口喊了個「賀」字，就一頭栽倒進了他的懷中，沒了動靜。

  他知道她是醉倒了。

  餐廳的樓上酒店，他隨便招呼了一位服務員，讓他幫忙開了一間房，然後拿著房卡，抱著她上了樓。

  他將她放在床上，蓋好被子，本想離開的，可醉得迷迷糊糊的她卻伸出手，摟住了他的脖子。

  他扯了好幾下她的胳膊，都沒扯掉，他怕傷了她，又不敢用力，更或者說，那是他有史以來第一次那般近距離的靠近她，他抱著一抹私心，放棄了掙脫。

  具體是怎樣開始的，同樣喝的有點多的他，有點記不清了。

  他覺得那一切，就像是他做的一場美好而又旖旎的夢，直到他和她結束，他都有些不敢相信。

  她姣好的容顏明明近在咫尺，可他還是伸出手輕輕地碰了碰她的臉，直到指尖傳來的真實觸覺告訴他這一切都是真的，他才緩過神來。

  那一刻，他眉眼溫軟的望著她，滿心歡喜的不像話。

  他忍不住抓了她的小手

  她的音調，雖然很輕，可他還是聽清了。

  他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然後就從她的身上抽離，翻身倒在了一旁。

  她大概是累了，閉上眼睛，沉沉的入了睡。

  可他沒半點的困意，頭腦清醒的異常嚇人。

  明明是夏季，他全身都出滿了汗，可他卻覺得自己仿佛置身於冰天雪地里一般，從骨髓深處都透著一股寒意。

  他沒在房間裡過多的逗留，離開了。

  二樓包廂里的同學早已散場，他站在深夜空無一人的街道上，望著不遠的燈光，忽然耳邊又響起她低柔婉轉說的那句話。

  ……

  站在陽台上，靜靜想起往事的賀季晨，猛地收住神思，逼迫自己停止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