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味

  「嗯嗯」，泉泉這麼一想便也覺得開心了。

  「你們倆少聊天快寫日記，現在很晚了，泉泉明天還要去上學呢」，連蓁提醒。

  「不能怪我，是爸爸影響我的注意力」，泉泉一本正經的埋怨申穆野。

  他哭笑不得，「好吧好吧，那我不說，你寫作業」藩。

  小學生的日記寫的格外幼稚，就像記流水帳一樣，申穆野看的直皺眉頭，有時候實在忍不住想糾正孩子，讓把他把日記寫的豐富多彩點，但是孩子理解能力有限，而且有些單詞也不會寫，有時候還用拼音代替。

  寫完日記後，泉泉就抱著雞翅碗狂啃起來，吃飽後刷完牙沒幾分鐘就像小豬一樣四肢打開的躺在床上「呼嚕呼嚕」的睡著了。

  連蓁拿被子蓋上他肚子，申穆野壓低聲音道：「泉泉平時成績怎麼樣」？

  「挺好的，都上了九十分以上」，連蓁早就將他先前教作文的模樣看在眼裡，焉能瞧不出他在想什麼，笑道：「你今晚是第一次教他作文，你可能覺得他寫的很幼稚，但你也要想想他才讀三年級，很多字都還沒學全，你不可能要求他做到你心裡的水準，不然他就不是個孩子了，我是看著他從幼兒園開始讀起，再幼稚的我都見他寫過，所以他現在寫的還算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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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的對，可能…和我錯過了他成長最重要的階段有關」，申穆野皺眉開始檢討自己，「不過他的課外閱讀能力可以多拓展一下，我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是一個讀死書的人，其實他的成績我倒不是太放在心上」。

  「你們在國外的成長環境不同，教學方法也不同，不過你可千萬別讓他知道你的想法」，連蓁聽到他說的話，尤其是承認泉泉是他孩子，心裡漲的滿滿的，「小孩子一旦有那種想法就很容易懈怠，尤其是泉泉一身的壞毛病呢」。

  「小孩子有毛病都正常」，申穆野笑了笑，猶豫了會兒聲音壓得更低了，「…我可以去看看泉泉之前寫的作文嗎，我記得他好像寫了篇…《我的爸爸》」。

  連蓁看了熟睡的兒子一眼，悄悄打開書包，取出作文本然後和申穆野去了客廳。

  他翻到《我的爸爸》那篇，上面的字跡歪歪扭扭：我的爸爸是一個飛機師，好厲害的飛機師，可以開著飛機在天上飛來飛去，有一次，爸爸帶著我和媽媽飛上了天空，我們一起在天空上看城市下面，城市裡的車子像螞蟻一樣，之後我們又去海上的小島吃燒烤，媽媽做的燒烤和五花肉吵架好吃，我的爸爸開賽車也很厲害，有次還拿了第一名，雖然我總是冷著臉對他，故意不和他說話，不過我還是挺喜歡有這樣一個爸爸，爸爸很高大，又很帥，可惜就是經常出差，每次出差都要很久才回來，然後回來也總是陪著媽媽，跟我說話少…。

  申穆野看完之後，很久沉默，雖然他跟泉泉也重逢了幾個月，但在他眼裡小孩的心思似乎比大人還難猜透，他在生活工作中早已磨練成如何看透成年人的心思，但與小孩接觸的少，卻反而最難琢磨，有時候感覺泉泉離他很近，卻又覺得很遠，原來孩子心裡的想法其實很簡單。

  「以後…多陪泉泉說說話」，連蓁將手搭在他肩上，視線一瞬不瞬的望著他。

  「我會的」，他拍了拍肩上的手背，「明天我送他去上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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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連蓁趴在床上看兩父子在房裡折騰，這種感覺還蠻好，平時泉泉上學她就得跟著起床，泉泉雖然七歲了，但還是嬌氣的很，尤其是每天早上起床總愛睡懶覺，你不幫他穿衣服他就不會起床。

  「泉泉，別睡了」，申穆野頭皮發麻的拿牛仔褲往孩子腿上套，泉泉眯著眼睛，就是不肯挪動一下。

  他訓也訓不得，打也打不得，只好哄道：「泉泉，你快點起來，中午爸爸帶你去吃好吃的」，相處這麼久，他發現這兒子最愛的就是好吃。

  泉泉一聽，眼睛立即睜開了一條縫，來了點精神頭。

  連蓁沒好氣的撐起一支胳膊嚴厲的說道：「你啊，少哄他，慣壞了他有一次就第二次，看看他胳膊肥成什麼樣了，就是他外婆慣得」。

  泉泉懊惱的橫了她眼，「媽媽，你太討厭了」。

  「你心裡想什麼媽媽都知道」，連蓁目光嚴厲，「還不去上學，遲到了教室外罰站」。

  申穆野忍不住訝異的多看了她兩眼，平視她在自己面前太溫柔，幾乎從不發火，但在兒子面前似乎又扮演著嚴母的角色，他暗暗好笑，

  看來以後自己是要扮慈父了。

  被媽媽凶過後，泉泉再也不敢賴床了，不過刷牙洗臉的動作還是慢吞吞的，申穆野幫他檢查了下書包後，回房間跟連蓁說了聲才送孩子去讀書。

  以前他也曾送過唐雨蘿去讀書，但那時候是侄女，打打鬧鬧的做朋友，現在是關係還不大熟識的兒子，申穆野得討好他，時間還早，帶著孩子在校門吃了他最喜歡吃的牛肉麵，泉泉喜歡吃牛肉，他乾脆把自己碗裡的牛肉全夾給了他。

  吃完早餐後，泉泉非讓他送到班級門口，申穆野送過去，正好七點五十五，年輕的班主任在門口抓遲到的學生，看到樓梯口上來的英俊男人愣了愣。

  「老師，這是我爸爸哦」，泉泉立即熱情的介紹，「這是我們班主任王老師」。

  「王老師，你好」，申穆野朝她微笑的伸出手，袖腕處的昂貴手表露出來，王老師在學校呆了多年，什麼樣的孩子家長也見過，一看這手錶的價值就跟她以前見過的有錢家長不是一個級別上的，更別說他身上這氣度、這身形、這五官。

  王老師不由得默默感嘆了一句自己二十七歲了都還沒嫁出去，有時候還真羨慕那些學生的女家長。

  「申先生你好」，王老師與他握了握，親和的問道：「還是第一次看到申先生」。

  「我平時經常在國外出差，比較忙」，申穆野掏出手機，「不知道王老師電話多少，以後有關泉泉的事我可以直接問老師」。

  王老師忙把號碼告訴他，申穆野離開時聽到泉泉得意洋洋的跟老師說道：「我爸爸會開飛機哦…」。

  他莞爾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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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瓊海，連蓁還在床上睡覺，自從懷孕後，整個人都變得困頓、慵懶了很多，聽到房間的開門聲，她睜開惺忪的雙眼，爬起來，從後面抱住他脖頸，「好香，你買了什麼」？

  「牛肉麵」，申穆野回眸，輕聲寵溺的說道：「我讓老闆少放了辣椒，應該可以吃吧」？

  「偶爾吃下沒關係」，連蓁啄啄他唇，然後去浴室刷牙。

  申穆野看著她溫柔的模樣，忽然好笑。

  「你笑什麼」？連蓁在浴室里回頭，正好看到他微笑的模樣。

  「沒有，早上看到你凶泉泉的樣子，蠻驚訝的」，申穆野笑道：「我還以為你該是個灌孩子的溫柔母親」。

  「小孩子不能一味的溫柔，會寵壞了他，但也不能一味的凶，會讓他覺得害怕、難以親近」，連蓁邊擠牙膏邊說：「你從小不在身邊，所以我是身兼父職，沒有辦法」。

  申穆野沉默，良久才低低道：「連蓁，你辛苦了，以後只要我在家就由我來帶孩子」。

  「你啊現在還沒有學會做父親」，連蓁複雜的說：「父親沒有那麼好做」。

  「我會試著學習」，申穆野誠懇望著她。

  「那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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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十點半，路虎停在藝術學校門口，連蓁低頭去尋找安全帶，旁邊已經有一個男人搶先探過身子過來幫她，她望著他後腦勺，這樣的感覺真好，出門不需要開車，有男人接送，尤其是現在的他也蠻有風度，輪到男人該做的，他絕對不會讓女人來做，就像解安全帶這種小事。

  「你確定要跟我一起進去」？連蓁再次問道。

  「你好像很反對我進去」？申穆野疑惑的挑眉。

  「不是」，連蓁尷尬，「我們學校那群老師都很八卦，而且也蠻關注我的私生活」。

  「可以理解」，申穆野點頭，「我們公司里無論男女老少也都很好奇我什麼時候結婚，但是我想我應該沒有那麼帶不出手」。

  「你不是帶不出手，是太帶的出手了」，連蓁忍不住摟住他脖子，一雙眼睛使勁盯著他臉頰瞧，「我們辦公室里可是有幾個你的忠實粉絲，說你是咱們中國首富，又帥又多金，要是他們知道你是申穆野還不鬧瘋了」。

  「原來我還有粉絲，托你的福才知道」，申穆野被她嬌氣的口吻弄得心像貓爪子撓一般，再加上她這樣膩歪在他身上，真讓他有點扛不住，「但是親愛的，咱們的車膜好像隱私性不是很好，你確定要在大門口這樣抱著我嗎，好像外面一直有人

  在盯著我們」？

  連蓁反射性的往外一看，學校門口的階梯上，一名三十歲左右的女人探著腦袋往他們這邊望。

  她臉頓時大紅，那人可不是自己學校的老師胡青芳，她吃驚的眼睛瞪的跟銅鈴一樣，肯定是看到兩人了。

  

  她忙放開申穆野，他低低一笑，「現在才發現似乎太晚了」。

  「你為什麼不早點提醒我」，連蓁瞪了他眼。

  「你抱我的時候難道我應該說不要抱我」？申穆野被她逗得好笑。

  連蓁啞口無言，最後拿上包下車，申穆野將車鎖好，然後插在褲袋裡的胳膊朝她伸了伸。

  連蓁看了眼他嘴角蠱惑人心的弧度，沒忍住心裡的甜蜜將手臂穿過去，親昵的挽住他胳膊。

  進去後，不止學校的老師大跌眼鏡，連上課的學生也停下手裡的舞蹈動作透過窗戶看兩人。

  經過辦公室時，裡面閒著的老師沖了出來，「喬校長，您失蹤了幾天看來有新近況發展啊…」。

  申穆野好奇的打量著面前五官清秀的年輕女子，看起來二十五六的年紀，身材嬌小，他見過一回，記得上次就是她將自己引進了連蓁辦公室。

  連蓁微笑不語的看著身邊的男人，「她就是我跟你說的忠實粉絲」。

  程程莫名其妙，什麼忠實粉絲，雖然面前的男人實在是又成熟又英俊的要命，可也還沒有成為忠實粉絲啊。

  申穆野微笑的說道：「你好，我叫申穆野」。

  「申…申…申穆野…」，程程激動的結結巴巴，說了好幾秒鐘才說出他的名字，似乎不大敢相信，「莫非你就是西城申家的申穆野，跨國集團的繼承人申穆野，不可能吧」？

  「為什麼不可能」？申穆野失笑，這小丫頭真是單純可愛。

  「申…申穆野怎麼可能會出現在我們學校，怎麼會成為喬校長的男朋友」，程程快被這個消息震驚的腦袋冒煙了。

  「為什麼不能是，我也是西城的人」，申穆野再次被她逗笑，「順便提醒一下，我不是男朋友，是她老公」。

  程程再次長長的吸了口氣，聽到他的話，辦公室里的老師都涌了出來。

  「喬老師，你結婚了，什麼時候結的」？

  「近段時間才結的」，連蓁微笑的說道：「其實我最近沒有上課的原因也主要是因為我懷孕的緣故」。

  「天啊，喬校長你真的懷孕了」？程程捂唇脫口而出，說完後才知道自己說漏了嘴，忙捂住嘴巴。

  連蓁有點尷尬的看著她，程程只好老實的回答道：「其實你上次說腳腕舊傷復發不上課的時候我們就私下裡有討論過你可能懷孕了，畢竟看著你樣子不像受傷了，嘿嘿，不過還是恭喜您啦」。

  「謝謝，我也是因為時間還不夠成熟所以才沒說」，連蓁坦然道，「我懷孕的這段時間要辛苦各位老師了，我會在各位的工資上加補提成的」。

  「喬校長，你放心的養胎吧」，幾個老師說道。

  程程眨了眨眼睛，好奇的看向申穆野，「申總，可不可以冒昧的問你一個小小的問題」？

  「你說」？申穆野點頭。

  「我就是好奇聽說歐洲有您好幾個酒莊，還有上次一支股翻轉了二十億，還有聽說您在大西洋有一座小島，這都是真的嗎」？程程眼睛充滿了期盼。

  申穆野哭笑不得的對連蓁道：「我現在明白你那些消息是從誰那裡聽來的」。

  連蓁一笑，「你還沒回答人家問題呢」？

  「好吧，誠懇的回答程老師，你的小道消息很靈通」，申穆野微笑的說。

  「哇」，程程雙手捂嘴，她們的校長實在太幸福了，竟然找了個這麼有錢的老公。

  「中午請你們吃飯」，連蓁說完後和申穆野回了辦公室。

  一進門，連蓁就笑道：「怎麼樣，小姑娘可愛吧」？

  申穆野一愣，緩過味來，好笑的摟住她，「我只是看她是你同事才會說上兩句話，這樣也吃味」？

  「是嗎，我還以為是人家年輕可愛呢」？連蓁口氣酸酸的在他胸膛畫著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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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申穆野有點頭大，回想著剛才自己好像沒露出什麼特別的不一樣出來，「她年輕可愛嗎，剛才那麼多人里我好像只看到你最年輕可愛」。

  「討厭，油嘴滑舌」，連蓁瞪他，眼裡卻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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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日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