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瘟疫

  華意故意裝無辜，說些可憐兮兮的話，就是為了博得皇帝的同情，換來更多一些的時間待在宮裡。

  她是看透了，再有錢有勢的人家能比得過帝王家嗎？她一輩子待在宮裡才是最好的，至於駙馬什麼的她才不要，以後養幾個面首不是更好。

  皇帝冷冷看她一眼，「此事由不得你。」

  看來父皇是不願讓她待在宮裡，她做的事情敗露也只好認命了，「……是，兒臣謝父皇隆恩。」

  華巳拂袖離去，華意一臉灰敗的跌坐在地上。

  打探消息的宮女同樣臉色灰敗，她快步回了麗宮。

  「麗妃娘娘，我聽說欽天監副使許昌在指證太后是災星以後，立即被皇上杖斃了！皇上還下令，凡是造此等謠言者，格殺勿論！」

  麗妃原本信心滿滿，等著看太后的好戲，結果等來的卻是這樣的消息！

  「皇上維護死丫頭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了？連說她一句壞話也不行？欽天監副使的官位也不小，說杖斃就杖斃！」麗妃想了想，微微眯了眯眼眸：「皇上這樣做，擺明了是殺雞儆猴！幸好這件事是讓三公主那個蠢貨出面的，無論如何也查不到本娘娘的頭上。」

  女婢回憶了一下，道：「娘娘，我去打探消息的時候遇到三公主的女婢。她和三公主一樣蠢，大庭廣眾的就要和我攀關係。還想從我嘴裡問話，我都沒理她。」

  

  「哼，她身邊能有什麼聰明人。」麗妃揉揉太陽穴，「事情失敗了，三公主不會有好日子過的。咱們和她劃分好界限，先收手，風頭過了再說。」

  「是，娘娘。」

  初冬已過，天氣愈加寒冷。

  紀夢圓捧著手爐站在屋檐下，看著霧蒙蒙的天色，搖了搖頭，「這天氣實在太怪異了，眼看又要開始下雪。」

  花橘在一旁也看著天嘆息：「前日我娘來宮門給我送土特產，說今冬雪太大了，農田都毀掉了，實在沒有農產品送進宮來。只有進山里給我摘了些我喜歡吃的果子，還說老家很多人莫名其妙的生病，很快就死了。她還囑咐我在宮裡好好照顧自己呢。」

  「很多人生病？」紀夢圓問道，心裡升騰出一股不好的預感。災害過後，往往隨之而來的就是瘟疫。

  「對了，最近很多宮女去宮門等候，是為什麼？」紀夢圓想起最近總是有宮女拿著自己的月錢去宮門。

  「我聽娘說，生病的人很多，都會來宮裡找女兒拿錢看病。我娘雖然沒生病，但我也給她月錢補貼家用。」

  「是這樣啊。」紀夢圓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宮外一定是有瘟疫爆發了。

  沒多久，養心殿死了一名宮女。

  據她的同屋說，這宮女先是咳嗽，咳嗽了幾天就開始吐血，人眼看著瘦下去，忽然有天早上就沒氣了。

  後來，她同屋的那位宮女也跟著咳嗽起來……

  此病來勢洶洶，一來就要人命。

  太醫診斷出這是瘟疫，讓人燒了宮女的屍體。

  此消息一出，宮內人心慌慌，人人自危。

  宮外早就因為瘟疫死了很多人，橫屍遍野。

  皇帝忙的焦頭爛額，幾天幾夜都沒合眼，還處死了幾個隱瞞瘟疫的地方官員。

  如此一來，宮裡的氣氛更是詭異到了極點。

  相比皇帝的暴躁，嬪妃的恐懼，紀夢圓倒是淡定的。

  在她看來，光害怕有什麼用，害怕可以避免傳染嗎？當然不能了。

  得預防！

  紀夢圓找來蒼朮，這就是她前些日子備好用來殺菌的草藥。裝了滿滿一布袋，她把它拿到偏殿裡。

  華清走過來，「你要這些做什麼用？」

  紀夢圓眨眨眼，賣個關子：「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她命人拿來雄黃。

  「給，主子！」

  紀夢圓召集了殿裡所有的女婢和奴才，讓他們看著自己，道：「大家看好了，學會了，這將是你們以後每日都必須做的事。」

  宮人們十分不解，只當她玩鬧，但還是乖乖聽命。

  紀夢圓講解了蒼朮和雄黃的用途，讓他們每日三次照她說的方法藥熏宮殿，一次都不能少。

  宮人應道：「是，太后。」

  紀夢圓對他們的態度很滿意，又讓玉燭端出一個籃子。籃子裡裝滿了艾草菖蒲之類的草藥。紀夢圓讓她分發到每個宮人的手上，「記住了，要想不被瘟疫傳染，就好好佩帶草藥。這時候依靠藥物，可比求神拜佛來的有效。」

  宮人們不太相信，這草藥比菩薩還有用。但還是每日佩帶，並由花橘檢查，要是誰忘了戴，是要扣月錢的。

  瘟疫橫行的日子裡，其他宮殿斷斷續續聽聞有人病死了，唯獨月上宮安安穩穩。這時候大家才開始相信，原來太后做的是最正確的。

  大家都說太后果然是福星，保護了月上宮所有人的性命。

  紀夢圓聽了這些話笑笑，專心地縫製一個艾草香囊。她從來沒有縫過香囊之類的東西，在花橘的指導下耗時三天，好歹做成了。

  這不，趕緊把香囊給華清送去。

  華清接過香囊，綠色的錦緞做成，放在鼻尖一聞，隱隱有一股清香。

  他把它佩帶到腰間，低聲道：「多謝。」

  紀夢圓眼睛笑得彎彎的，「不用謝！等它藥味消失的時候你就告訴，我再做一個給你。」

  ……

  因為瘟疫的關係，眾嬪妃都暫時無需去皇后那裡請安。連華意都不去了，倒是紀夢圓時常送防疫的藥草過去。

  皇后憂心忡忡，說皇帝為了瘟疫的事茶飯不思。自己沒有能力為皇上分憂，便讓紀夢圓把藥熏宮殿的辦法告訴她。

  皇后得了方子藥熏後宮，穩住了惶恐的三千佳麗，也算是為皇帝分擔了一些。

  「還沒有治理瘟疫的辦法嗎？」紀夢圓問皇后。

  皇后嘆道：「沒有，這次的瘟疫來勢迅猛，是近百年來最厲害的。聽大臣說，有的地方連整個村都死光了。唉，人命草賤如螻蟻……」

  從皇后那裡走出來，紀夢圓的心情格外沉重。她本以為皇帝會有辦法控制住疫情，誰知人死的越來越多。

  看來，她得趕快想辦法救天下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