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告狀小能手

  季隋彥笑著虛點了一下她的額頭，「人小鬼大。」

  紀霄橙向季隋彥抱拳道，「隋彥兄的救命之恩紀霄橙沒齒難忘。」

  季隋彥扶住他的拳，「紀公子不必多禮。」

  紀夢圓也對季隋彥抱拳行禮，小奶音說道：「您以後有事儘管吩咐，我和哥哥可都是實在人，不會說什麼下輩子才報的。這輩子的恩是這輩子就要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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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這輩子的仇也是這輩子就要報的。

  她隱隱覺得這瘋馬突然衝過來，有些不正常。

  這時，花橘玉燭跑了過來，查看她的情況。

  「嗚嗚……主子你沒事吧，剛才可嚇死我了……」玉燭一把把她抱住。

  玉燭的愛總是讓人窒息，紀夢圓被她抱得快喘不過氣來了。

  花橘把紀夢圓從玉燭的懷抱里解救出來，「主子，我給您包紮傷口。」

  花橘歷來細心，她過來的時候已然找來了藥箱，把紀夢圓手上的污血清理乾淨以後給她灑上生肌散，又纏上紗布，末了，還從布袋裡拿出糖丸來。

  發生意外，不少人都圍過來噓寒問暖。

  以紀夢圓為中心，形成了一個圈，七嘴八舌的，吵吵嚷嚷。

  在她這個圈子之外，九皇子趁亂偷偷跑了。

  他那倉惶的背影，恨不得告訴全世界的人，他有問題。

  這下，紀夢圓更是坐實心中所想。

  「好好的怎麼會有瘋馬衝過來？這馬是誰家的？大家可有看到？可要讓他好生看管！」

  如果馬的主人就在人群之中，她直接問出口可能會太過明顯，打草驚蛇。她就拿讓主人好生看管為由，假裝順便問問是誰的馬，似乎也不怎麼在意。

  大家都不知道。

  紀夢圓回想了一下慌亂之中所看到的細節：「棕色的馬尾上，有一縷馬毛編成了小辮子！」

  因為這隻馬尾掃過她的肩膀，她把那個小辮子看得清清楚楚。

  「棕色馬尾，小辮子……」季隋彥沉思起來，他常在武場練武，裡面的人和馬都比較熟悉，隨著他的思索，一個答案清晰起來。

  「是九皇子的戰皇！」

  九皇子……紀夢圓點點頭，馬兒為什麼突然發瘋這事就不難解釋了。

  因為瘋馬的主人先得了失心瘋，因著幾句話讓他不高興，便要殺人報復。

  這心也太黑了！

  可她紀夢圓也不是小白兔！九皇子大概不知道她是個有仇必報的白切黑。

  在哪跌倒就在哪爬起來，她得先學會騎馬才行。

  看季隋彥騎技不錯，應該是個不錯的師父！

  回到月上宮，紀夢圓撲倒梳妝檯前，拿起一盒粉撲往臉上拍去。

  很快，一張「白天吃不下，晚上睡不著，驚嚇過度，慘白可憐」的自然臉產生了，並且紀夢圓還用手揉紅了眼睛，看起來又哀傷又委屈。

  完美！紀夢圓打了一個響指。

  頂著這張絕世悽慘小白花臉，去找皇上。

  圓德見了她大吃一驚，「太后娘娘你這臉色是怎麼了？」

  「在武場被一批瘋馬嚇的。」紀夢圓小奶音里還透著絲絲恐懼。

  圓德很是心疼，忙說：「太后娘娘稍等，奴才這就給您通傳。」

  聽說太后來了，華巳從奏摺中抬起頭，赫然被她的臉色嚇到。

  「太后，為何臉色如此蒼白？是病了？」

  「謝華巳叔叔關心，」紀夢圓揉揉眼睛，本來只是裝裝樣子表示泫然欲泣。誰知眼皮上的脂粉被揉到了眼睛裡，又辣又疼，眨了好一會兒眼睛，淚水濕了眼眶，才把脂粉衝出來。

  真·淚眼婆娑。

  紀夢圓心想，這表情比自己預想的還逼真。

  華巳見她不發一語，默默擦著眼淚。眼眶紅紅的，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掉。這小丫頭向來笑靨如花，甚少這樣委屈。

  華巳有些著急了，把小丫頭抱起來，柔聲詢問:「告訴朕，發生了什麼事？」

  紀夢圓放下了擦眼淚的手，一雙黑瞳似被泉水洗過一般，閃著晶瑩的淚光，小奶音里滿是委屈:「華巳叔叔，我去武場看哥哥比賽。哥哥輕輕鬆鬆就獲得了亞軍好生瀟灑——」

  紀夢圓停頓了一下，既然說到比賽，她自然要在皇帝面前提下自家哥哥獲獎的事，讓皇帝知道哥哥的優秀，對哥哥留個好印象。

  她裝著抽泣了一下，接著說:「我心生羨慕，也想要去試試——」

  「怎麼，有誰敢不讓你試？」皇帝問道。

  「這倒沒有，哥哥怕我受傷，找來一匹小矮馬。我騎著小馬，誰知一匹瘋馬猛然衝來，幸好有哥哥護著，又有隋彥哥哥相救，我才沒有受傷。否則——我就再也見不到華巳叔叔了。」

  華巳聽聞瘋馬衝來，瞬間提起了心弦，見小丫頭無事的在自己面前才放下心來。

  他替小太后擦了擦眼淚，聲音里透著心疼：「好了好了沒事了，別怕。有朕在，誰也不敢傷害你。」

  紀夢圓果然不再哭了，乖巧地說：「華巳叔叔，我知道了，你會保護我的，我不怕了，圓圓什麼都不怕。」

  華巳哄道：「真乖！」

  「華巳叔叔，戰場上的馬也是這樣嗎？說瘋就瘋？」紀夢圓把疑點故意說給華巳聽。

  華巳皺了皺眉：「這倒不會，戰場上的可都是好馬。」

  紀夢圓裝作不懂：「練武場上就不是好馬？那可都是皇子們的馬呀！」

  聞言，華巳心裡種下了疑問，覺得此事有蹊蹺。

  紀夢圓接著道：「華巳叔叔，你會騎馬對不對！我要像華巳叔叔一樣！我要學騎馬，以後保護華巳叔叔！」

  「你想要保護朕？」華巳笑道，此時他已無心陪紀夢圓閒聊，滿腦子都在想武場上的事兒。

  紀夢圓眨眨眼睛，小奶音甜甜的:「對啊！華巳叔叔，隋彥哥哥的騎射好，你就讓他教我吧！等我學會了騎射，我就保護華巳叔叔，陪華巳叔叔打天下！」

  小小孩童的豪言壯志讓華巳忍俊不禁，「你這丫頭。」

  「你的提議，朕考慮一下。」

  目的達成！

  隨後，紀夢圓又撒了好一會兒嬌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