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恨

  莫言看到老頭兒的動作，奇怪地問道「師叔，你在幹什麼？」

  老頭兒道「沒有，只是試一下，這位姑娘是不是中了掩顏丹。」

  莫言失聲道「掩顏丹？師叔，你是說，王妃的臉是中了掩顏丹才是這樣的？」

  老頭兒點了點頭，道「是的，剛剛老夫用了雪蓮粉試了一下，這位姑娘確實是中了掩顏丹沒錯。」

  莫言雙眼睛緊緊盯住水無顏的臉，內心極其複雜，她從小就在老太后身邊長大，怎麼會中了掩顏丹？對於掩顏丹，莫言了解的雖然不多，卻也知道了不少，掩顏丹其實並不是劇毒，它並不會要人性命，只是，如果是女子中了掩顏丹就會生不如死，因為，掩顏丹顧名思義，就是掩蓋人的本來容貌，中了掩顏丹的女人，往往都會大病一場，然後好了以後，臉上就會出現一些大小不一，形狀不同的黑色斑塊，就如同黑色的胎記一般。

  當初，在水無顏和楚輕塵大婚的不久，他有見過她，而，當時他以為她臉上的黑色斑塊是胎記，卻沒想到，她是中了掩顏丹。也許，是因為，當時，他以為她是一個貪圖榮華富貴的女人，對她厭惡萬分，所以沒有仔細看吧。

  

  莫言手回了在水無顏身上的眼光，淡淡地向老頭兒問道「師叔，掩顏丹的毒可以解嗎？她她的容貌，還會不會恢復？」

  老頭兒沉思了一會，道「她如果是剛中了掩顏丹不久，那倒是好辦，可是，她中了掩顏丹的毒，已經有足足五年多了，時間太長，就有點難辦了。」

  莫言急切地道「師叔，難道就沒有辦法可以恢復她的容貌了麼？」

  老頭兒看了一眼很少會這樣失態的師侄，他也是過來人，少年人的心事，他豈有不懂之理？只是，眼前著位姑娘和他的師侄的身份實在是相差得太遠了，這位姑娘，就算她再怎麼好，她也是凌王的王妃，所以他們是沒有結果的。

  他微微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道「辦法倒也不是沒有，只是很難辦而已，如果有冰龍果的話，那還是可以治癒的，只是，冰龍果畢竟不是普通的藥果，而是極品的聖果，天下也沒有多少個，要到那裡去找？所以，這位姑娘恐怕，得要一輩子以這樣的容貌示人了。」

  莫言眼裡閃過一絲黯然，他底下頭，不再說話，因為，他知道，師叔說的都在真的，冰龍果，是世上難得一見的珍品，一直以來，人們都是在傳說中才能知道它的神奇功效，而真正見過它的人，當今世上沒有幾個。就因為是這樣，除非水無顏身上發生了意想不到的奇蹟，否則，水無顏只能像師叔說的那樣，一輩子都以丑顏示人了。

  門，被推開，燕兒手裡端著熬好的湯藥走了進來。她走到桌邊，然後把手裡的藥擱在了桌子上。

  老頭兒從藥箱裡拿出一個小瓶，然後從裡面倒出了數粒黑色的藥丸，對燕兒道「姑娘，在是補血虛的藥，那幾副藥，每天早晚熬一次，就著這些藥丸一起喝，這樣調養一段時間，你家小姐便沒有大礙。」

  燕兒謝過老頭兒，然後接過那些黑色藥丸放好，再坐在床上把水無顏的上身扶了起來，慢慢地餵水無顏喝藥。

  老頭兒等燕兒餵過了藥，過了好一會兒，才把扎在水顏身上的銀針拔了出來，放進了藥箱裡，然後站了起來，對燕兒道「姑娘，好好照顧你家小姐，老夫就先告退了！」說完，也不等燕兒說話，便向門外走去。

  一直站在一旁莫不作聲的莫言，看了水無顏一眼，也轉身向門口走去。

  燕兒見莫言要走，咬了咬牙，鼓起勇氣，叫道「莫侍衛慢走！」

  莫言站住，回過頭來，疑惑地看著燕兒，淡淡地道「燕兒姑娘，你有什麼事麼？」

  燕兒見莫顏看著她，不禁羞紅了臉，她底下頭，小聲地道「莫侍衛，謝謝你救了我家小姐！」

  莫言靜靜地站著，過了好一會兒，忽然一言不發，轉身走了出去。

  燕兒看著莫言那消失了的背影，心內若有所失，她怔怔地愣了一會，然後才轉身去照看水無顏。

  喝過了藥，水無顏那蒼白如紙的臉上開始有了一點血色，而本來冰冷的身體也有了一絲暖意。燕兒拿著毛巾，輕輕地為她拭去，剛剛留在嘴角的藥漬。

  忽然，水無顏的手微微動了一下，然後，緩緩地睜開了雙眼。

  

  燕兒見水無顏醒了過了，臉上露出了驚喜的笑容，底聲叫道「小姐，你醒了？」

  水無顏雙眼無神地盯住床頂，聽到燕兒的叫聲，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慢地轉頭看向燕兒，只見她臉色蒼白，眼神里透著強烈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