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十殿神魔

  李世明拉著陳憐生不斷後退，眼中儘是警惕之色，直退到離那棵槐樹足足有五六丈遠的地方才停住腳步。

  陳憐生只覺疑惑不解，跟著踉踉蹌蹌的後退，待得站定後，忙疑惑問道:「老哥，怎麼了？」

  李世明目不轉睛的看著那棵巨大槐樹，皺眉道:「這不是吐蕃軍隊所為，我們來時，一路不見大規模行軍痕跡，村子中也無戰爭掠奪跡象，吐蕃軍隊並沒有來過這裡。」

  陳憐生一驚，如果眼前駭人景象並非吐蕃軍隊所為，那又是何人如此殘忍？竟殺了這許多村民，將其掛在槐樹上？更加不解道:「那是誰幹的？竟如此喪盡天良，殺這許多人，還弄出這一番可怕景象！」

  李世明道:「這裡有些不對！你乃醫藥世家出身，且仔細看那些白骨，便能發現為何不對。」

  陳憐生忙將目光投向那滿樹白骨，仔細看了片刻，臉色立時大變，駭然道:「這些白骨不對！人死化骨，風乾至如今模樣，少說需得數年光景，並非短時間內能夠達到。這一樹白骨，看起來皆有些年頭，不該沒人發現的，若有人發現，早該被處理了才對，怎會有此光景？」

  這便是不對的地方，這槐樹上掛著的一樹白骨，看起來都有些年頭了才對，那就絕不該這村落中失蹤的村民，因為從村落中的痕跡來看，這裡絕非荒村。既然如此，那便說不通了，一個村子中的槐樹上掛著這許多白骨，村民怎會沒發現？發現了又怎會不處理？若這一樹白骨，是這裡消失的村民，那便更加說不通，因為這些村民如果短時間內被害，被人掛到槐樹上，是不可能化成這般模樣的白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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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出反常必有妖！

  李世明看著那白骨，道:「你看那每一具白骨，並非由繩索掛在槐樹上，而是由槐樹的樹枝纏繞著的，這裡面有問題。」

  陳憐生連著看了好幾具白骨，果然如此，皆是被槐樹樹枝纏繞，吊在半空之中，盡顯詭異，他不禁一頭冷汗，心中升起不好的感覺。

  李世明道:「你都娶了六道明尊為妻，該是不怕神魔妖邪的吧。」

  陳憐生明白李世明話中的意思，只怕眼前這景象，並非人為！確實如此，眼前的情形太過於詭異，大有可能乃是神魔妖邪所為。陳憐生此時已算是見多識廣了，連開天闢地創造萬物生靈的神魔他都敢娶，還有什麼不敢信？

  只是他倒也沒見過神魔害人的情形，如今陡然見了，不由寒意心生，這樣詭異的力量場景，確實足夠嚇人。

  李世明心中卻萬分疑惑，歸墟已毀，月國早已於千萬年前毀滅，東夷亦是如此，人間兩大妖靈之國早已蕩然無存，是以千萬年來，人間雖有無數妖邪傳說，但又有幾人見過真的妖怪？東夷和歸墟的妖靈功法失傳，飛禽走獸樹木花草，即便通靈亦無功法化人身，世間早無妖邪。

  可如今景象，絕非人力所為，李世明皺眉道:「能瞬間令人化白骨者，如今人間，除了崑崙瑤池天宮眾神，怕是只有你媳婦六道明尊，以及前些時日殺你救你的兩人，老弟......你覺得他們會做這樣的事情麼？」

  陳憐生忙搖頭道:「人間的神魔......如今只怕已經不僅僅只有他們了！罹恨少俠，不......該是六道血瞳砸了鎮魔寶塔，放出了六道輪迴塔中十殿八十一神魔，若我沒猜錯，該是他們其中之一所為。」

  李世明緩緩拔出寒月古劍，陳憐生登時被突如其來的寒氣凍得打了個激靈，只覺得這四五月的天氣，一下子又回到的最冷的嚴冬時節，李世明聲音冷了幾分道:「老弟所言便該是事實了，十殿神魔之一，脫得禁錮，到得此處，不知為了什麼目的，殺了這一村百姓性命，那麼這棵槐樹，只怕也有些問題了。」

  他話音剛剛落下，便聞得一聲清脆劍吟！只見得李世明持寒月一揮，一道凌厲藍色劍氣直取那大槐樹而去，所過之處，地面盡數成冰......

  那道凌厲森寒無比的劍氣，如閃電般，瞬間便飛到了大槐樹之前，眼看就要將大槐樹斬成兩段，不料那大槐樹竟然如活了過來一般，樹枝猛漲，在樹幹前形成一道厚厚的牆壁，竟然將寒月古劍的森寒劍氣生生擋住，然後又迅速散開，在空中舞動，極是詭異。

  這時看去，那棵大槐樹便如鬼魅一般駭人，

  只聞得那槐樹中一沉悶聲音響起，卻是人言！「我見你身上有明尊氣息，不欲惹你！爾等既不要命，便也怪不得我了。」

  這是再說陳憐生了！

  陳憐生心道難怪，分明是心狠手辣的妖魔，卻這麼久不對他和李世明二人動手，原來是因為畏懼仙羽，不由心中又好笑又傷感。

  李世明握劍冷看那大槐樹，冷笑道:「你不願殺我們，但你濫殺無辜，傷我這許多無辜平民百姓，我又怎會放過你？」

  那大槐樹沉默了片刻，後又沉聲道:「倒是一柄絕世兵刃，後世之人，倒也有些作為！」

  沉悶的聲音落下，緊隨而來的，便是鋪天蓋地的樹枝藤蔓，直襲李世明和陳憐生，顯是殺心已動。

  李世明一把將陳憐生拉到身邊，道:「站我身後，莫要亂動。」

  只見得瞬息之間，李世明身邊黑氣滾滾，迅速聚成數十個身著玄甲之人。這些玄甲人騰身而起，將那鋪天蓋地而來的樹枝和藤蔓盡數擋住折斷，護住李世明和陳憐生二人。

  陳憐生看得嘖嘖稱奇，這些憑空而顯的玄甲人，雖然個個動作笨拙古樸，但力大無窮，無論有多少藤蔓襲來，皆被他們攔下折斷，短短時間，附近斷了的後置藤蔓，，已圍成了一座小山。

  這些玄甲人便是當年天帝帝俊所造的三千不死魔兵中的三十六個，不死不滅，無魂無魄，沒有思想，卻每一個皆有當年魔帝水靈風一般的修為！風侯帝瑤封崑崙之前，將這僅剩的三十六個不死魔兵送給李世明，護其安危。

  陳憐生呆呆的看著周圍一圈樹枝藤蔓，不禁心中震撼不已，他早知這位李老哥十分不凡，不料竟有如此能耐。那些不死魔兵，他是不知其來歷因由的，見得這三十多個玄甲人憑空而現，威猛無匹，自是又驚又訝！

  殊不知，當年天帝帝俊，憑自己無上功法修為，加上九黎一族通天技藝，創造出三千不死魔兵，憑著這些不死不滅，不知疼痛，不畏疲倦的絕世兵器，天帝帝俊一統上古九國，無限擴張著自己的疆域。這些不死魔兵無魂無魄，卻有神之身軀，魔之修為，所到之處，自然無人可敵。

  那時，無論是歸墟還是東夷，都不得不臣服在天帝帝俊的統治之下......

  後來天帝帝俊因看透生死戰爭，看破天地規律，人間自然，封兵墮神，方才有了後世傳說！

  二十年前，國師李繼便是憑著從雨師陵墓中尋到的這三十六個不死魔兵，屠了崑崙雲家山城，殺得嶺南妙音谷險些覆滅......後來風候帝瑤於雲夢雷澤中，尋到了封印著的其餘兩千多具不死魔兵，因畏懼其可怕威力，將其盡數毀滅，獨留了餘下的三十六具。

  陳憐生哪裡知道這些，只是見得那些玄甲人即便被樹枝戳穿胸口，亦是毫無反應，傷口瞬間癒合，自是無比震撼，不禁看向淡然持劍而立的李世民，對這老哥的身份愈發感興趣。

  李世民看著那鋪天蓋地的樹枝和藤蔓，眉頭緊皺，那神魔不知修的是何功法，竟能控制如此多樹枝藤蔓，仿佛無窮無盡，就連他的不死魔兵，亦沖不破這無窮無盡的樹枝和藤蔓。他心道不妙，這般下去絕非辦法，不死魔兵雖然能夠擋住襲來的樹枝和藤蔓，但這些不死魔兵卻終歸不是神魔，除了擁有神魔的力量，卻沒有神魔的功法，沖不破這樹枝和藤蔓的洪流，只怕過不多久，他們都得被埋在這裡面。

  李世民回頭看了一眼陳憐生，肅然道：「跟著我走！」

  言罷提劍一揮，森寒劍氣將身前如山樹枝和藤蔓劈開一道口子，那些不死魔兵立刻護在李世民和陳憐生身旁，李世民一邊用寒月古劍的威力向前開鑿出一條道路，一邊領著陳憐生緩緩向前，直朝著那棵巨大槐樹的方向走去。

  陳憐生心中一愣，李老哥這是要和那槐樹硬碰硬啊，心中震驚，卻也一言不發，緊緊在李世民身後。

  二人離那棵巨大槐樹原本只有五六丈距離，算不得多遠。但因那鋪天蓋地如潮水一般襲來的樹枝和藤蔓，行得極為艱難，李世民武功修為算不得多高，絕對比不上國師李繼和了生禪師一流，甚至連冰火判官等高手，他亦是比不上，若非手中寒月古劍鋒利無比，劍氣所到之處，無堅不摧，他絕對走不到這一步。

  短短五六丈距離，足足走了小半個時辰，當透過樹枝和藤蔓能夠看到那棵巨大槐樹之時，李世民直接將寒月古劍扔給身邊的一個不死魔兵，那不死魔兵接住寒月古劍，毫不遲疑的將寒月古劍擲了出去，不死魔兵力大無窮，寒月古劍脫手而出，立刻化作一道藍色寒芒，筆直的插進那棵巨大槐樹。

  片刻之間，只見得這滔天藤蔓盡數散去，露出已經快要全黑的天空。

  那棵巨大槐樹上，寒月古劍插入之處，一層堅冰迅速蔓延，將整顆槐樹全部凍住。

  李世民此時臉色也頗為難看，顯然是消耗了太多功力修為，臉色有些煞白，他一臉肅容，走到被冰封的大槐樹面前，冷眼看著那巨大槐樹，道：「上古神魔，沒那麼容易死吧。」

  那大槐樹中，聲聲低沉笑聲傳出，「軀體早毀，一縷殘魂，本就算不得活。」

  李世民有些驚訝，上古九國之神魔，重現人間之時，都因遠離人間太長時間，語言不通，文化不容，不料這歷史更加久遠的六道輪迴之神魔，竟能說中土語言。

  其實，這都是因為這千萬年來，世人只知鎮魔寶塔可封印神魔凡人，若不知出來的法門，被封印在鎮魔寶塔之中，便是有進無出，是以千百年來，世人都將鎮魔寶塔當做一件封印的寶物，不知有多少神魔凡人，被封印其中。這些被封印進鎮魔寶塔中的神魔凡人，便成了鎮魔寶塔中十殿神魔的信息來源，是以十殿神魔雖被封印了不知多少年月，倒也不算與世隔絕，人間歷史，他們倒從外來者的口中，斷斷續續的聽了許多。

  陳憐生倒是知曉，不過此時也沒時間向李世民解釋。

  李世民一聲冷哼，道：「即僅餘一縷殘魂，竟還要為非作歹，平白害人性命，也怪不得我心狠手辣，定讓你魂飛魄散。」

  那大槐樹突起變故，只見得整顆樹幹樹枝，皆有點點白色光華流動，倒也頗為好看，這些白色光華迅速朝著樹幹匯聚，最終聚成一個模糊人影，層層堅冰之下，看不清他的面容，那人影低沉的笑著，道：「區區凡人，同扺掌生死的神討論生和死，不覺可笑麼？」

  對於六道輪迴，李世民頗為陌生，至於六道輪迴塔，以前更是聽也不曾聽過，他所知的一切，都是陳憐生這段時間告知的。當年六道明尊仙羽為了控制人間萬物生靈輪迴，創造了六道輪迴塔，設立十殿，由八十一位神魔共同掌控生死輪迴，六道不休，輪迴不止。後來天帝帝俊封印六道明尊，接管了六道輪迴塔，為了繼續控制生死輪迴之力，天帝帝俊將六道明尊仙羽的死生雙瞳分別給了六道白瞳和血瞳，以此保證六道輪迴塔繼續運轉，後來天帝帝俊看破凡塵，還六道輪迴於自然之道，封兵墮神之前，便將六道輪迴塔封印。

  這十殿神魔，每一個都是上古之神魔，若非天帝帝俊毀了他們的身軀，只怕個個修為皆通天徹地，與曾經掌管生死輪迴的神魔談論生死，確實是一個可笑的笑話。

  李世民道：「確實可笑！不過如今人間，已非上古，殺人.......得償命！」

  那人影低沉道：「無論是上古還是如今，物競天擇，敗者無言，我無話可說。」

  陳憐生有一種奇妙的感覺，他覺得這個樹中的人影，並沒有那麼邪魅，他不知這種感覺從何而來，但就是從心底蔓延了出來。他忍不住問道：「你為什麼殺這麼多人？」

  那人影看了看陳憐生，道：「你何不用這話去問明尊？你且看她怎麼答你？」

  陳憐生知道仙羽會怎麼答他，仙羽殺人，是因在她眼中，凡人性命，同樹木花草，毫無差別，殺了便殺了，需要什麼理由？這便是上古創世神魔和如今凡人的差別，思維不同，談何觀點相同？

  陳憐生道：「可我覺得你和仙羽一樣，並不邪魅可怕。」

  那人影道：「你們口中的好和壞，正和邪，不過是你們的歷史和文化的產物而已。但是在我們的時代，有著與你們天翻地覆的文化，你們的正與邪，在我們的眼中，不過一個笑話。我們有必要繼續談下去麼？你不如一劍砍了這棵槐樹，我便真的魂飛魄散了。」

  陳憐生一愣，暗道這人好生古怪，怎地還教他怎麼殺死自己。

  還不待陳憐生繼續說話，只見得李世民右手一抬，只見那寒月古劍立刻倒飛而回，李世民接過寒月古劍毫不遲疑的揮出一道森冷劍氣，直取那被冰封的巨大槐樹，只見那巨大槐樹立刻分崩離析，而那人影，留下了幾聲低沉而又意味深長的笑聲，隨之煙消雲散......

  陳憐生震驚的看向李世民，聲音都顫抖了幾分，帶著幾分不解道：「老哥......為什麼？」

  他生性太過善良，覺得這人影不壞，他便覺得這人可以不殺，雖然這人做下了駭人之事，但他覺得也有改過的機會，不該這樣一劍殺死，令他煙消雲散......

  李世民淡淡道：「不該殺麼？」

  陳憐生本想說不該，可回頭一想，李世民並沒有做錯，那人殺了一村無辜百姓，已是罪該萬死，李世民並沒有做錯的。

  李世民看著陳憐生道：「你心性慈悲，覺得他並不邪魅，便該給他機會回頭，這本沒錯。可有些時候，一個人的好壞並沒那麼重要，立場對立，那便已是不得不除了。」

  這是兩種完全不同的心境，李世民乃是大唐之主，九五之尊，在他的立場，正邪對錯本就不重要了，一切威脅到大唐帝國安危的因素，都該除掉。而陳憐生生性善良，若有可能，他願救世間所有人，即便此人有罪，即便此人為惡，他也覺得該給他們機會改過。

  這便是心境和立場，給予人們不同的心理。

  李世民收劍入鞘，身邊的不死魔兵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道：「你想救人，我亦想救人，我甚至想讓神魔凡人共存人間，但這太難了，我不似你這邊慈悲善良，所以我選最簡單有效的法子，來達到我的目的！走吧，離長安還遠呢。」

  陳憐生看著那棵大槐樹，漸漸化作煙塵，消失在剛剛降臨的夜色中，心中感慨萬千，他確實太過善良，連殺人不眨妖邪也想拯救。他心中此時充斥著的，是滿滿當當的疑惑，救不得麼？他不知道答案，其實這也是一個沒有答案的問題，因為站在不同的立場，不同的角度，正與邪，善與惡，便會變成愈來愈模糊。

  其實，這個問題不僅困擾著陳憐生，在此之前，這個問題已然困擾了了生禪師多年......

  渡己渡人，乃是了生便是一生想要參透的問題，佛門煉體煉心渡己，可如何渡世人？人善如何渡？人惡如何渡？世間苦海茫茫，究竟如何渡人入彼岸？了生禪師一生皆於此道沉浮，不料陳憐生倒與了生禪師不謀而合。

  只是如今的陳憐生，心中並沒有渡人這樣的概念。他僅僅只是想幫助每一個人，無論善惡，無論正邪，他都想助。

  李世明看著愣在原地的陳憐生，心中亦是頗為感慨，多有無奈，一個善良得不該屬於塵世的人，卻被卷進了最混亂的詭局，他嘆了口氣道:「走了！天色黑了，尋間屋子過夜吧！」

  陳憐生回過神來，快步跑到李世明身邊，，道:「老哥，我知道剛才那人影為何要殺這麼多村民了。」

  李世明道:「便是愣在那裡想這個麼？」

  陳憐生搖了搖頭，其實他愣在那裡不過是胡思亂想而已，至於那個人影為何要殺這麼多村民，乃是因為他突然想到了六道白瞳，道:「他應該是想鑄造一具身軀。」

  李世明心中微微思索，覺得陳憐生所言，該是事實了。

  陳憐生接著道:「六道白瞳用白骨，生生鑄造了一副肉身，用其容納自己的神魂。我想那人也是為了這個目的，當年他們被封印時，天帝帝俊毀了他們的肉身，以此保證十殿神魔永遠不能逃脫封印。如今他們逃脫了，第一件事情定是要練一具肉身。」

  李世明皺眉道:「可他又看不上普通凡人的軀體，是以附身於那棵千年槐樹之上，殺盡村里平民百姓，曾經掌控生死輪迴力量的他，對於生命的力量格外了解，所以他吸取了全村人的生命力量，欲以此來將那千年槐樹化形，對麼？」

  陳憐生心中有些驚訝，道:「老哥說得該是沒錯了。」

  李世明心中長嘆，從今往後，只怕人間多風雨......

  他之所以能猜得這麼準確，乃是因為他對於上古的神魔力量，比之陳憐生，還要了解許多。那人影附身千年槐樹，定是有所目的，陳憐生一說煉體，他便明白了。當今人間已無飛禽走獸花鳥蟲魚化形之功法，但比上古九國更早的文明，會這樣的功法，實在是不能讓人覺得震驚。

  十殿八十一神魔，其中之一無形無體，便已然有如此能力，控制樹木如手足一般，若他真箇將軀體煉出，只怕更加難以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