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怒而屠城

  本來觸目驚心的地面再次恢復原樣，綠草和繁花開始從地面長出來，片刻之間，曾經那一座竹林又恢復原樣。

  高山依舊，小溪流淌，那片花田依舊生機勃勃，美得驚心動魄......而眼前的這座竹林別院，亦是與之前的一般無二。

  一切......仿佛重來都不曾改變過一般。

  

  仙羽走進竹林別院，在花田面前站了會兒，又蹲下擺弄了一會兒田中花草，神色冷淡如亘古冰川，她似是覺得很沒有意思，又起身進屋拿了基本書出來，坐在院子的石桌旁看起來。看了一會兒，似乎也覺得沒有意思，起身環目四周。

  她覺得明明一模一樣的地方，卻不再溫暖熟悉，亦沒有曾經那種家的感覺。以前住在這裡那麼長時間都不覺得無聊，乃是因為有陳憐生陪著，她便覺得做什麼也是有趣的。

  可如今，陳憐生不要她了，自然對這座竹林別院不再感到親切，她楞楞的自言自語道:「陳憐生不要我了，我又該去哪兒？」

  偌大人間，河山萬里，卻無咫尺之地能給她歸屬，這是何等的淒涼落寞！

  分明是創世之神，卻感不容於世，這是何等的悲傷？

  她愣在那裡許久之後，緩緩抬手，整座竹林和院子皆化為烏有......

  她舉步緩緩前行，自己也不知道去哪兒，就隨意的選了一個方向，便往前走去。至於去哪兒？去幹什麼？她也不知道。

  仙羽是見過了生禪師的那座鎮魔寶塔的，她曾將鎮魔寶塔吞入孔雀真身，仍不能毀其分毫，可見得此物異常了得，了生禪師將陳憐生收進鎮魔寶塔中扔了出去，那陳憐生便一定是活著的。

  可仙羽卻不想去找陳憐生，或許說是害怕去找陳憐生，找到了說些什麼，說些仙羽覺得對陳憐生卻覺得錯的問題，本就反目，只怕如今心態尋到，後果更是無法預料。

  仙羽看著已經化為灰燼的藥君谷，自言自語道:「我殺那麼幾個人，你便不要我了，如今我殺了那麼多人，還殺了你的父母，你該想將我殺了吧。」

  她低低的笑了幾句，也不知道是在笑自己，還是在笑其它什麼。

  千萬年前信人一次，換得萬年封印。

  如今信人一次，換得傷心落寞如此。

  她真箇不知，自己究竟是為了個什麼......

  不知不覺中，仙羽已經走出了藥君谷的範圍，綠水青山再現眼前，花草樹木亦生長茂盛。

  抬頭一看，不料已是繁星滿天。

  仙羽也無心看這春日夜色，依舊緩慢的走著，從繁星滿天走到了日上中天！她根本沒感覺自己走了多久，因為她心中太亂，似乎想了很多事情，又似乎什麼也不曾想過。

  到得此時，究竟想出了個什麼東西，仙羽自己也不知道。

  而她更沒有注意到，自己手中，一直握著了生禪師給她的那一串佛珠......

  不知不覺中，仙羽卻走到了洛陽城外。

  仙羽就仿佛一直在迷迷糊糊的前行，腦子裡一片混亂，其實了生禪師所言不差，仙羽和凡人其實並沒有多少差別，她同樣擁有凡人的感情，擁有喜怒哀樂，只因為她生來便具備改天換地創造眾生的力量，以及不死不滅的身軀，所以她經歷不了凡人的生老病死，不同的經歷自然早就不同的思維，這才是仙羽不重視生命，不看重萬物的原因。

  她從不曾經歷過凡人的經歷，她又怎麼可能理解凡人的思維？但這三年和昨日所發生的事情，讓她內心格外混亂，其實說到底，凡人的智慧亦是源自於她的思維，說到底又有什麼不同？所以仙羽會愛上陳憐生，會因她的背叛二傷心欲絕，會為了她而改變自己。只是她現在的經歷，不足以讓她真正像一個凡人般去看待愛和恨。

  且她太過於強大，強大抬手天地變色，覆手百川倒流......而她的心中，這人間重要的人不過一個陳憐生而已，除了陳憐生，其餘皆可殺！所以才會有藥君樓前，婚禮現場的一怒而大開殺戒。

  人總會去想自己做的事情對不對，亦或該不該，值不值。

  仙羽現在便是陷入了這樣一個心理漩渦之中，以至於渾渾噩噩的前行，毫無目的，而腦子裡想了許多，卻什麼也想不出來。

  奇聞異事在人間總會已飛快的速度傳播，昨日藥君谷上，血雲漫天，驚雷滾滾，頂天立地的佛像和展翅便遮天蔽日的怪鳥，百里之外亦可見。洛陽城門前，官道上，來往行人如梭，有三五結伴而行的，皆在討論昨日藥君谷中發生的異象。

  「我親眼看見的，那隻大鳥定是妖怪無疑，撲了幾下翅膀，便將那菩薩打得飛灰湮滅！」

  「妖怪把菩薩殺了？我聽說是菩薩把妖怪殺了啊。」

  「你們都說錯了，明明是那藥君谷乃是風水寶地，有神龍長眠於此，昨日醒了過了，便騰雲駕霧上天去了。藥君谷之所以那麼多年來生意興隆，財源廣進，都是因為這塊寶地啊。」

  ...............

  傳言嘛，總是愈傳愈離奇，只怕到得此時此刻，真正去藥君樓看過一眼的人都沒有。而藥君樓所有人全部死於仙羽六道之力下，更不可能有人將真相帶出來。所以才有了這些愈傳愈離奇的傳言故事。

  不知是不是因為這件事情，洛陽城城門今日的戒備，也比平日裡要嚴上許多，老遠便能看見那洛城門之外，排起的長隊。

  仙羽連自己為什麼會走到洛陽城來都不知道，路也沒看，又怎會注意和在意加強的戒備。她一身大紅衣格外耀眼，美麗非凡，低著頭緩緩向城門走去。不久之後，她便越過了進城的長隊，直愣愣的走向城門。

  本就耀眼的她，此時引起了更多人的注意，城門口幾乎所有人都在看著仙羽，看著她不管排隊，直衝沖的往城門走去。

  四下登時討論聲起，不知這女子怎麼那麼大的膽子，眼無入城規矩。

  當她走到兵士設防的關卡前不遠處時，幾個兵士立馬將她攔住，喝道：「哪裡來的女人，回去排隊！」

  仙羽仿若未聞，依舊抬頭前行。

  眾兵士見得如此情況，皆起了怒氣，刀兵出鞘，紛紛指向仙羽，喝道：「你是何人，竟敢如此大膽，創洛陽城防。」

  仙羽依舊沒有聽見一般，身前刀劍寒芒閃爍，她便直愣愣的頂上去。

  這倒是將那幾個兵士嚇了一跳，心道哪裡來的瘋子，竟往刀尖上撞！但無論如何，亦將刀兵收了，為首的兵士喊道：「先將她綁起來，再行盤問。」

  眾兵士得令，便動手去抓仙羽，這時仙羽似才回過神來，猛地抬頭，冷冷喝道：「讓開！」

  她聲音不大，但冷若霜雪，竟讓人心肝都在顫抖，幾個兵士竟不知不覺退後了好幾步。待回過神來，為首兵士大聲道：「此女不凡，入城目的絕不簡單，定要將她抓了！」

  說罷提起刀兵，帶著眾兵士再次向仙羽圍上去。

  仙羽看著這些兵士提刀圍來，心中怒火中燒，又喝道：「找死麼！」

  為首兵士見仙羽如此兇狠，亦是心中一怒，大聲命令道：「大家一起上。」

  眾兵士得令之後，紛紛大喊著上前，一同圍攻上去。

  這一下仙羽更加憤怒，心道我不想殺你們，你們自己找死麼，衣袖一揮，六道之力化作血色光華，瞬間將那些圍攻過來兵士吞沒，連慘叫的時間都沒有，眾位兵士便盡數化作飛灰，蕩然無存！

  四周登時死一般的平靜......

  平靜了多久，該是沒人去計算，平靜過後，便是充滿恐懼的尖叫，排隊的人，出城的人，盡數陷入一片混亂之中。首先反應過來的，該是那些守城的兵士，紛紛取槍提刀，往仙羽這邊圍了過來。

  城門口一片混亂！

  仙羽歪著頭看著那些因為恐懼而四處奔跑的人們，亦看著那些如潮水般湧上來的兵士，看著看著，呵呵冷笑起來，我無意殺你們，為何都要來送死？她心中這般想著？血色光華已她為中心，瞬間爆發開來......

  僅僅一個瞬間，只見已仙羽為中心，四周地面便如被重物撞擊一般，爆炸開來，被六道之力碾壓成了一個巨大的圓坑......城門以及附近城牆，亦是蕩然無存！附近百姓和兵士，盡數死在了仙羽的六道之力下。

  仙羽站在圓坑正中心的虛空之上，站了好一會兒後，才抬頭前行，一步一步踩在虛空之中，往洛陽城中走去，嘴中輕輕念道：「為什麼，偏偏就要來惹我呢？」

  而她頭頂之上的天穹，本是萬里晴空，此時也漸漸血雲密布。

  城門口的巨響自然打破了洛陽城中的寧靜，自事發的東城門開始，洛陽城逐漸陷入混亂。百姓紛紛向城內逃去，東城門發生的事情還未傳到的地方，人們也因為看見了那緩緩移動的血色雲彩而膽戰心驚。

  洛陽城官衙和守將自是立刻調度，大量的衙役和兵士絡繹不絕的往洛陽東城門趕去，沒人知道，等著他們的，將是人間地獄！

  仙羽看著一批又一批的兵士和衙役趕來，她冷眼看了看，便繼續低著頭前行，頭頂之上的滾滾血雲之中，黑色閃電落下，將那些趕來的兵士盡數擊成齏粉......

  「為什麼......要來惹我呢？」

  她似是陷進了這個問題里，她又沒想殺人，了生禪師來惹她，這些兵士也要來惹她，究竟為了什麼？四周慘叫聲和火光交相輝映，仙羽生生在白日裡，造了一座陰詭地獄。所過之處，所有人都被血色雲彩中落下的黑色閃電殺死，四周房屋，樹木，車馬，盡數被燒成飛灰！

  見得如此情況，官府再不敢派兵士前往，深知此人絕非凡人，凡人之力哪裡能擋？開始著重調度兵士和衙役，疏散人群，帶領城中百姓撤離。其餘兵士結陣，步步後退，不敢進去仙羽的血色雲彩之下。

  不到半個時辰，仙羽竟毀了四分之一個洛陽城！

  「什麼情況？」

  冰火判官得知此事之後，亦是火速趕來，到得兵陣之中，尋得守城將領莫郢，火判官烈雲歌望著那漫天血雲，焦急問道！

  冰判官傅長琴卻一言不發的盯著遠處那個緩緩走來的紅衣女子。

  莫將軍亦是愁眉不展道：「末將亦是不知此中情形啊......」他抬手指著那遠處的仙羽道：「這紅衣女子毀了東城門，一路殺到此處，死傷者已然數不勝數。而這紅衣女子定是妖魔，無論是誰進入那片血雲之下，定被妖異閃電擊得粉身碎骨！」

  莫郢亦是頭大如斗，不料碰到這麼一個妖魔，連一戰之力也沒有。

  火判官烈雲歌皺眉看著仙羽，奇道：「雲夢八極？控雷之數？」

  這是在問自己妻子冰判官傅長琴。

  冰判官傅長琴沒有回答，但劍已出鞘，猛地一揮，一道藍色劍芒立刻襲向仙羽的方向。那道藍色劍氣極為深寒，乃是傅長琴深厚功力所聚，殺人於數丈之外親而易舉，剛剛進入血色雲彩範圍之內，便被一道黑色閃電擊得蕩然無存，而那道閃電不停，盪起濤濤血光，直取冰火判官而來。

  冰火判官立刻全力運功，堪堪擋住那道閃電盪起的血色光芒，但僅僅這一下，冰火判官附近的地面皆碎裂，一些兵士已然被那氣浪波及得站也站不住......

  待得塵埃落定後，火判官烈雲歌忙對莫郢道：「後撤！」

  莫郢立刻下令，命眾兵士再次後撤，但這一次卻十分為難，道：「火判官，再不能撤了！後面便是洛陽城中仍未撤走的百姓。」

  便是剛剛那一下，烈雲歌心中已然有數，這哪是凡人，定是神魔。回頭看向傅長琴，只見得傅長琴皺眉看著手中之劍，那幽藍劍身之上，已是道道裂紋！

  冰判官傅長琴道：「絕世神魔！」

  二人相視無言，這世間何時出了這麼一個絕世神魔？又因何要屠這洛陽城？

  現在的情況下，是無論如何也擋不住的。那這洛陽一城百姓，今日只怕都要遭殃。

  便在此時，兵陣之後有嘈雜聲起，只聞得有兵士焦急勸道：「如夢大家，您不能過去！此處太過危險，您還是先隨撤離隊伍出城吧。」

  冰火判官一聽，便知定是仙羽見得異象，趕了過來。火判官烈雲歌與冰判官傅長琴對視一眼後，嘆了口氣，對莫郢將軍道:「放她過來吧，如今情形，怕是僅有如夢大家有可能擋住。」

  莫郢好不糾結，柳如夢身份尊貴，乃是太宗皇帝李世明極為重視的摯友，若她出個三長兩短，他該如何交代？

  為難道:「火判官所言可當真？如夢大家的性命，是萬萬不能出差池的。」

  火判官烈雲歌嘆道:「我又哪裡說得准？但如夢大家二十年前，曾在洛陽城前擋住了風侯帝瑤，今日這位怕是比起風侯帝瑤亦不妨多讓，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若不設法擋住，只怕轉眼之間，整個洛陽城便沒有活人啦。」

  火判官烈雲歌心中其實也絲毫沒底，因為柳如夢能擋住風侯帝瑤，乃是因她琴曲不僅動人，還可入心，能將自己心中想法直接傳遞給他人。但當時柳如夢能擋住風侯帝瑤，絕不僅僅只有這個原因，可能更重要的原因，乃是她和風侯帝瑤的前身南王楊逸本就認識，且是關係非凡的朋友。

  而此時此刻，火判官烈雲歌並不知道，柳如夢和仙羽其實亦是認識，是以心中十分沒底。

  莫郢將軍沒有法子，唯有將柳如夢和跟隨她一同前來的那個抱琴的婢女迎過來。

  柳如夢走到冰火判官面前後，微微行禮，道:「冰火判官好！」

  冰火判官哪裡有心思許久，烈雲歌焦急道:「對於神魔，如夢大家比我們都要熟悉。」他指著緩緩走來的仙羽，繼續道:「可這究竟是個什麼妖魔？動輒屠城，好不兇惡！」

  柳如夢示意隨行婢女將古琴遞給她，接過琴後，對莫郢道:「將軍，你且下令讓兵士們撤退吧，去幫助百姓們撤離，在這裡你們其實幫不上忙的。」

  莫郢為難道:「怎可如此？末將怎敢丟下如夢大家先行撤退......」

  柳如夢指著仙羽，打斷莫郢的話道:「你們全都退下，莫在這裡再惹她了，我認識她，她平常並非如此，定然是發生了了不得的事情，你們讓我來和她談，好麼？」

  火判官烈雲歌聽得這話，忙問道:「此人是誰？怎如此了得？」

  柳如夢嘆了口氣道:「她是開闢了這片天地，創造了萬物生靈的神，我們也不過是因她而生！她叫仙羽，也叫六道明王尊。」

  冰火判官皆沒聽過這個名字，但柳如夢的話已然給了他們足夠的震撼，開天闢地創造萬物，他們竟在面對如此可怕的存在麼？

  柳如夢對隨行婢女道:「你也隨他們走，能逃多遠便逃多遠，我若擋她不住，你也多一分生機。」

  那位婢女自是不肯，剛想開口說話，便見得柳如夢的堅定眼神，她了解自己的主子，雖然溫柔善良，但若是她決定的事情，是絕對不可能改變的。

  莫郢將軍無可奈何，唯有下令眾兵士撤退，向柳如夢和冰火判官行了一禮，便帶著眾兵士撤去。

  待得原地僅僅剩下冰火判官和柳如夢三人之後，柳如夢取出古琴，也不顧地上髒亂，便盤膝席地而坐，將古琴放在自己雙腿膝蓋上，扶著琴弦，抬頭對冰火判官道:「二位也先離去吧，我若沒能擋住她，二位定要已最快的速度前往長安和崑崙，通知太宗皇帝和風侯帝瑤，不然整個人間，只怕皆要化作地獄。」

  火判官烈雲歌本還想說些什麼，卻被冰判官傅長琴拉了一下，火判官心中一計較，柳如夢所言半分不差，若她擋不得六道明尊，那唯有風侯帝瑤有可能與之一戰，他們二人在這裡確實幫不上任何忙。

  想通了之後，便同冰判官傅長琴一同向柳如夢行了一禮，隨後一同離去。

  此時，整條街道，便只剩柳如夢一人，而仙羽頭上的血色雲彩，已經即將蔓延到她的頭頂。

  手指輕彈，琴音起。

  柳如夢沒有開口去喊仙羽，因為她知曉，仙羽能做出如此行為，只怕是遭逢了莫大變故，憑她對仙羽的了解，只怕一定和陳憐生有關。

  柳如夢知道，仙羽在這人間最重視的，唯有一個陳憐生，她現在變成如此模樣，也一定和陳憐生有莫大關係。究竟發生了什麼？已陳憐生的性情，該不會輕易與仙羽鬧出矛盾，且仙羽十分聽陳憐生的話，那這中間，只怕不止他們兩個人的事情！

  她心中思緒飛速流轉，將要傳達的心意通過琴曲，傳遞出去，她知道仙羽一定能感受到，因為仙羽對於音律，本就十分敏感，且具有看穿人思維的能力。

  柳如夢傳遞出去的心意中，並沒有太多詢問。發生了什麼事？為何會成為現在的局面？陳憐生去了哪裡？柳如夢一個也不敢放進琴曲里，因為她能看到，此時的仙羽十分憤怒。

  若將這些事情提及，定令她更加憤怒。

  琴聲悠揚，在四周的火焰燃燒聲和滾滾雷聲中，格外悅耳......琴聲中滿含關切和擔憂，除此之外，便再無其它情緒。

  柳如夢已然彈奏了好一會兒，可遠處的仙羽卻仍是未停住腳步，而那血色雲彩，已經近在眼前。

  她不可能停下來的，因為仙羽來得太過突然，洛陽城中滿城百姓，根本不可能全部撤離，她若攔不住仙羽，那身後的數十萬百姓，定要遭殃。可能還不僅如此，若仙羽一直這樣走下去，那她所到之處，定然無人能活......

  沒有辦法，柳如夢唯有將自己心中真切的擔心和憂慮通過琴曲傳遞出去，惟願能夠通過琴曲，安撫仙羽的情緒，讓她能夠冷靜下來，不再大開殺戒。

  當年仙羽便是同現在一般無二，坐在洛陽城外，已一曲浮生若夢，喚醒了風侯帝瑤腦海深處南王楊逸的記憶，救了這洛陽一城百姓。

  歷史似乎總是驚人的相似，今日，她又在此孤注一擲，但求自己一顆誠心，能夠救這洛陽城一城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