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8章 喜脈,心猿意馬
2025-02-01 00:32:51
作者: 卿七
映月神色底有黯然划過,委屈地耷拉著肩膀,「阿湛為何對我這麼冷漠啊?是不是我做錯了何事?」
蘇岑默默吞了吞口水,這要讓她怎麼回答呢?說她不是臨月聖女啊,說她是映月?是百年後的聖族聖女?蘇岑的視線對上映月烏漆痴念的眸仁,嘴角揚了下,安撫道:「怎麼會呢?湛前輩是去替你端藥了,你還記得你是如何病的嗎?」
映月揉了揉腦袋,搖頭:「不記得了。」
蘇岑繼續道:「你昏迷了好久了,這些時日,都是湛前輩照顧你的。」
映月眼睛灼灼發亮:「真的啊?我就知道,阿湛最好了。」
蘇岑把她胸前的衣襟往上拉了拉,「是啊,湛前輩對你很關心,你身子骨還未養好,別惹了風寒。」
映月乖乖閉上眼,又止不住睜開,偏過頭,巴巴瞅著門口。
蘇岑低下頭瞅了眼虎崽獸,無奈地垮下肩膀。
虎崽獸心虛地默默往一旁又躲了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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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劍還未回來,反倒是陵雲淵帶著鬼醫先來了,蘇岑起身迎了上去,快速把映月的事說了一遍。
鬼醫輕詫,走了兩步之後,面容恢復了正常,站在床榻邊,讓映月伸出手,搭了脈搏,道:「身子無礙,需多加調養。先前開的藥,多喝幾服即可。」
蘇岑與陵雲淵對視一眼,後者安撫地攬住了她的腰肢。
房間的門再次被打開,湛劍端著要走了進來,映月立刻就坐了起來,巴巴瞅著湛劍。
湛劍端著藥碗擱在了桌邊,本來想讓蘇岑給餵的,可對上映月的目光,蜷縮在身側的手,慢慢握了起來。
蘇岑彎下腰把虎崽獸給抱了起來:「啊,那個湛前輩啊,既然前些時日一直是你餵藥的,那現在還是由你來吧,師父、阿淵,我們先出去,我想起來阿虎還沒換藥。」
虎崽獸應景的小聲『嗷嗚』一聲。
映月的視線從湛劍進來就一直沒從他身上移開過,湛劍薄唇抿了下。
轉過頭,看了蘇岑一眼,微微頜首。
蘇岑鬆口氣,三人一虎很快就走了出去,到了房門前,蘇岑低下頭,對上虎崽獸討好的虎眸。
「嗷嗚。」我知錯辣,那時候不是還不認識你們麼,哪裡知道她那麼不經入夢?
蘇岑挑眉:「吶,你還有理了?」
虎崽獸縮了縮脖子,小聲哼唧:「嗷嗚!」傷口疼。
蘇岑:「……」無奈地呼嚕了一下他的腦袋,「等下給你上藥。」
陵雲淵把虎崽獸從蘇岑懷裡接了過來,三人重新回到了涼亭,蘇岑終於忍不住道:「師父,映月聖女沒事吧?」
鬼醫道:「沒大礙,不過魘師說的不錯,她的確入戲太深,如今還未分清楚何為夢境,何為現實。」
蘇岑愁了:「那這可要如何破解?」
鬼醫道:「我在她喝的藥里,多加幾味藥,過幾日,想必也差不多了,她是睡多了。」
蘇岑眼睛驟亮,「多謝師父了。」
鬼醫搖頭,對上蘇岑亮晶晶的烏眸,道:「把手遞過來,我也給你搭個脈。」
蘇岑一怔:「啊?我怎麼了?」
陵雲淵聞言也坐直了身體,神經繃緊了。
鬼醫瞧他們如臨大敵的模樣忍不住笑了:「怕什麼,不過是查個喜脈,瞧你們緊張的?」
蘇岑結巴了:「喜、喜喜喜……」
吭哧了半天也沒吐囫圇一句話,卻反而鬧了個大紅臉。
陵雲淵面容上也染上一抹不自然,卻因為面癱淡定多了,攬住了蘇岑的腰肢,「勞煩了。」
蘇岑默默把手伸了出去。
鬼醫灰眸噙著笑,搭了脈,片許,才笑了:「恭喜了,這次確定了。」
陵雲淵眸色驟然亮了起來,差點閃瞎了虎崽獸的虎眸,怨念地咬著自己爪子上的毛:嚶,他媳婦兒還要離開三個月,他們第二個崽都有了,嗷嗚嗚嗚……
蘇岑真的聽到『確認』二字,腦海里空了一會兒,心底說不上什麼感覺,低下頭,摸著自己平坦的肚子,眼底有瑩潤浮掠,孩子啊。
只是下一刻,身體一輕,竟是直接被陵雲淵攔腰抱了起來。
蘇岑連忙伸手攬住了他的脖頸:「喂!」
陵雲淵心情極好,蘇岑卻是看到鬼醫似笑非笑的調侃,鬧了個大紅臉,乾脆直接把腦袋埋進了陵雲淵的懷裡。
來個眼不見為淨。
虎崽獸默默瞅著在他面前秀恩愛的人,怨念地咬著爪子上的毛:虐死單身虎了。
鬼醫笑著站起身,把周身散發著怨念氣息的虎崽獸抱了起來:「別在咬了,當心阿婭姑娘回來,你就變成一隻禿虎了,這次讓我幫你換藥好了。」
虎崽獸一聽禿字,立刻鬆了口,碰都不敢碰爪子了。
會被嫌棄的……
蘇岑被陵雲淵抱回了房間,放在床榻上,蘇岑忍不住抬腳踢了踢他,「這才剛查出來啊,我哪裡有這麼嬌氣的?」
「防範於未然。」陵雲淵癱著一張臉,認真道。
蘇岑忍不住樂了,抬起手,捏著他的臉,左右扯了扯,「這麼高興啊?」
陵雲淵墨瞳黑漆漆的,直勾勾瞧著她,應聲:「嗯。」頓了頓,又加了一句,「高興。」
蘇岑瞧著,心裡卻暖洋洋的,抬起手,攬住了他的脖子,「我也高興。」
陵雲淵一直等蘇岑睡著了,才悄無聲息地出了房間,完全沒有這會兒頭頂上是明晃晃日光的自覺。
叩響了鬼醫的房門。
鬼醫知道他必然是要來的,讓他進來,繼續背對著陵雲淵搗鼓他的藥草。
「我知道你要問什麼,完全沒事,你若是真要操心,還是操心這一次是生出來個正常的孩子,還是一個跟小殿下一樣的靈獸。」鬼醫轉過頭,瞧著陵雲淵,對方表面看不出什麼,可心裡估計緊張的不行了吧?
陵雲淵輕吐出一口氣,「那沒關係。」
只要是她生的,無論是人還是靈獸,他都會好好疼惜。
鬼醫道:「放心好了,她如今體內有蛇珠,會保護好她自己與孩子的,陵慕端已經死了,不會再出現上一次的情況。」
陵雲淵從鬼醫那裡回來,脫了外袍,躺在蘇岑的身側,小心抱住了她,下頜抵在她的肩窩裡。
眉眼都是柔和,歪過頭親了親她的側臉,才閉上眼。
狼玦得到蘇岑的提醒,半分不敢再欺騙劉清寧,等劉清寧餵他用過藥,半個多時辰後掐著點,悠悠就醒了過來。
看到劉清寧,雙目發怔,攥住了劉清寧的手,一隻手沒抓住,乾脆兩隻手上去了。
劉清寧掙了掙,想甩開他的手。
狼玦鬆開一隻手,捂著嘴咳了起來,聲音幽幽的:「寧兒……」
身後端著藥的男子聽到這一幕,哼了一聲。
狼玦抬眼,發現是上次同劉清寧一起來客棧的那個夫侍,頓時小心臟嫉妒的抓狂,偏偏面上還是虛弱無力:「寧兒,我昏迷多久了?」
劉清寧認真瞧著他的眼睛,眼角的淤青,再往下,落在他緊攥著自己的手上,淡漠道:「兩日。」
狼玦低低應了聲,想要坐起身,卻虛弱無力。
蘇岑如果看到這一幕,真想給他頒個最佳演員獎,演戲技能點的亮亮的。
劉清寧到底是心軟了,把他按了下去,起身,拿過兩個軟枕靠在他的身後。
「阿良,餵他喝藥。」
退開一步,讓開身,讓她身後的男子餵他。
男子喚作孟良,跟著劉清寧四年了,也是極清楚狼玦的所作所為的,把手裡的藥碗捏的咯吱作響。
可劉清寧吩咐了,他也只好上前,直接把藥碗塞到狼玦手裡。
狼玦垂著眼,手一晃,藥碗差點摔了。
孟良氣得想把藥碗給糊他腦袋上:「狼首領啊,你這是做什麼?」
狼玦倚著身後的床榻,臉慘白慘白的,「手軟,沒勁兒。」
黑眸卻是溜溜越過孟良瞅著他身後的劉清寧。
孟良咬著牙,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哼了聲:「既然如此,那我餵你好了。」說完,舀了一湯勺,遞到了狼玦的唇邊。
狼玦垂眼,卻是沒張口。
孟良皺眉:「你又怎麼了?」
狼玦薄唇動了下:「燙。」
孟良想摔碗,見過難伺候的沒見過這麼難伺候的。
這湯藥都放了小半個時辰了,燙個屁!
可他又很清楚狼玦心裡的小九九,不過是想讓主子餵他,他才不會讓他得逞呢。
主子當年為了他,不惜自毀名譽,可等了這麼多年,這傢伙竟然把主人給忘了,著實可恨。其他的十二人對主人只有感激之情,可他在這麼多年的時日裡,早就動了心。
本來以為只要再等下去,早晚主人會忘了這人,可未曾想,他竟然又出現了。
孟良剛想吹涼了繼續喂,劉清寧探出手,接過了他手裡的藥碗。
孟良心有不甘,卻還是起了身,對上狼玦驟然發亮的眸仁,氣得咬牙,卻偏偏又沒有辦法。
劉清寧餵他,狼玦頓時什麼都不怕了,怎麼餵怎么喝。
孟良瞧著他那歡實的模樣,氣得沒力氣了。
等藥喝完了,劉清寧往身後一遞,孟良接了過來,劉清寧俯身,幫狼玦還掖了掖被角。
狼玦頓時心猿意馬。
只是下一刻,劉清寧卻道:「好好休息吧。」
隨即轉身就要與孟良離開。
狼玦傻眼了:「你幹嘛去?」他瞧了眼外面黑了的天色,怔怔的。
劉清寧卻是頭也不回:「自然是歇息,我今夜歇在阿良的院子裡,你身子骨不好,好好休息吧。」
狼玦徹底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