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鷹鼎,另一個身份
2025-02-01 00:31:22
作者: 卿七
湛劍無聲無息地出現在映月身後,「走吧。」他的身影出現的太突兀的出現,嚇了映月一跳,想到自己方才的話,瞬間一張臉紅得滴血,腦袋耷拉著,偷偷瞅著蘇岑:嗚嗚嗚,他會不會聽到自己方才說的那些話了啊!
蘇岑嘴角彎了彎,張口道:沒事兒。
就算是湛劍聽到了,以他的性子也不會說什麼的,目光一掃,落在湛劍身上的衣袍上,比劃了一下,映月偷瞧,看著自己昨個兒替湛劍做的衣袍他穿在了身上,頓時方才所有的擔心都消失的一乾二淨。
取而代之的是心裡暖洋洋的甜膩,他沒有拒絕誒。
這算不算是好現象?
蘇岑與映月對視一眼,蘇岑眨眨眼,映月低咳一聲,才站直了身體,道:「好、好啊,現在就去宮裡吧。」
她要直接從宮裡隨從巫師炎帝一同出發前往祭台。
湛劍斂了周身的靈力,加上一向低調,倒是看起來像極了隨從,除了姿容較為出色稍微引人注目,相信陵慕端怎麼也不會想到,面前這個灰發男子,是天翼大陸靈力最強的人。
湛劍與映月離開後,蘇岑與陵雲淵也開始準備去祭台前。
他們到都城的祭台時,周圍已經聚集了不少的人,只是被禁衛軍圍城了一個圈,圈在了十步以外。
琛王已經提前來了,就坐在祭台下方的主位上。
得到消息,站起身,把蘇岑、陵雲淵、鬼醫三人引到了主位旁。
蘇岑坐下來,道:「琛王,炎帝他們何時才到?」
琛王道:「再過半個時辰差不多就會來了,祭祀隨即就會開始,只是……這一次需不需要做些準備?萬一他要是沒靈力,就能直接逮人了。」
蘇岑搖頭:「他若是趕來,那就是有充足的準備了。」
不到萬不得已,她想陵慕端也不會貿然出手,炎帝目前不敢動他,就是因為顧忌玉溪國的百姓,陵慕端不笨,他也不會自斷後路。所以,如若不出意外,恐怕今日很可能就讓陵慕端安然度過了。
蘇岑雖然不郁,可他們沒有證據,這的確不是出手的最好時機。
炎帝很快就來了,有史官說了很多,等陵慕端與映月出現時,已經又過了半個時辰。
兩人按照祭祀的規矩,已經開始沿著長長的階梯走上祭祀台,兩手交握在一起,抬起到肩膀下方一處,朝著祭祀台正中央的篝火走去。
他們的目的是點燃篝火,拿出黑石血與聖靈石,為玉溪國與百蜀國的臣民祈福。
蘇岑眯著眼,坐在下方盯著陵慕端的動作。
只是這時,琛王身邊的管家匆匆走來,在琛王耳邊念了幾句。
琛王愣了下,歪過頭,看陵雲淵:「陵公子,陵夫人,外面有個喚作傅柔的女子,要進來見你們,可認識?」
琛王已經不記得他們先前帶過傅柔去見過她。
蘇岑想到先前她說過要讓傅柔見一見陵慕端,只是並不讓她輕舉妄動。
這傅柔這時要來……蘇岑總覺得是要發生些什麼。
她看向陵雲淵:「阿淵?」
陵雲淵不知在想什麼,眯了下眼,頜首:「讓她進來吧。」
琛王不置可否,揮揮手讓管家把人帶進來,他現在對陵雲淵與蘇岑極為信任,也想靠著他們除掉陵慕端,巫師是假的,這對玉溪國來說,絕對是一個很大的隱患。
傅柔很快就被帶了進來,緊挨著蘇岑坐著。
蘇岑轉過頭,目光對上傅柔的目光,後者躲閃了開,蘇岑烏眸動了動:「傅夫人,你記得我先前的話嗎?」
傅柔頜首:「記得,不要信巫師,巫師是假的。」
她說到『巫師是假的』這五個字時,語調很奇怪,讓蘇岑有種很微妙的感覺。
她抬眼去看祭祀台上,祭祀的篝火已經點燃了,陵慕端把黑石血拿了出來,映月聖女把假的聖靈石也拿了出來。而湛劍早就換了禁衛服,站在篝火旁,等祭祀的時候,助映月一臂之力,讓假的聖靈石成為真正的聖靈石。
傅柔仰起頭,也順著蘇岑的目光看去,她肩膀上的梟鷹,此時卻是尖銳『咕』了聲。
聲音尖銳嘹亮,把所有人都驚了一下。
蘇岑轉過頭,傅柔的目光依然死死盯著陵慕端,她突然緩聲道:「陵夫人,我知道他是假的……從始至終,都知道。」
傅柔的側臉太過詭異,蘇岑一怔,剛想說話,就見眼前一黑。
傅柔竟是轉瞬間上了祭祀台。
她的動作太過迅速,圍在祭祀台前禁衛軍竟是沒反應過來。
蘇岑腦海里那一瞬空蕩蕩的,只記得傅柔那句話,以及她側臉上湧現出的絕決與哀傷。
琛王臉色大變,站起身:「來人——」
「琛王!」蘇岑出聲喚了聲:「讓她上去……」
琛王與陵雲淵都奇怪地看她:「怎麼回事?」
蘇岑搖搖頭,她腦海里有根弦一直繃著,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這傅柔……也許知道些什麼?她啞著聲音開口:「她說她知道巫師是假的……一直都知道。」
而不是像她先前與他們講的那般,她的夫君走火入魔過世,她只是想求見巫師的。
可她卻說,她一直都知道巫師是假的。
可她是怎麼知道的?
她既然知道,又為何而來?
陵雲淵瞳仁一縮,驟然看向了祭祀台上。
琛王看了看炎帝,又看了看等待命令的禁衛軍,到底是抬手,讓人稍安勿躁,親自走到炎帝的位置下方,低聲解釋。
十多步外的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都奇怪,這好好的祭祀,怎麼突然跑上來一個穿黑披風的女子?
映月詫異地縮了縮手,放回到身側,奇怪地瞧著傅柔。
她這兩日在客棧後院是見過傅柔的,只是這傅夫人不是說過巫師是假的了,讓她稍安勿躁,等祭祀結束了就走一趟去救她的夫君?可她怎麼這時候來了?
傅柔的目光一直落在陵慕端的身上,陵慕端起初並無所覺,知道傅柔的目光太過詭異。
仇恨、嗜殺,各種負面的情緒全部紛至沓來。
陵慕端甚至有種感覺,她現在就想衝上來,把他給殺了。
「你是什麼人?」陵慕端掃視了一眼,發現禁衛軍並未上前,琛王不知與炎帝如何講的,禁衛軍絲毫沒有反應,就看著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女子,出現在祭祀台上。
陵慕端視線一掃,對上傅柔肩膀上的梟鷹,瞳仁一縮。
傅柔肩膀上的梟鷹,衝著陵慕端,突然尖銳的『咕』了聲,響聲尖銳刺耳,極為嘹亮。
可那種憤怒與絕望,卻竟是從一隻梟鷹的身上清楚地傳遞到了眾人的耳中。
竟是有種潸然淚下的錯覺。
傅柔死死盯著陵慕端,一步步朝著陵慕端走了過去:「陵慕端……」
她把這三個字仿佛在唇齒間咀嚼了無數次,喊的咬牙切齒,恨不得將其食肉寢皮。
映月偷偷向後挪了好多步,緊挨著湛劍,才覺得心安了不少。
湛劍歪過頭瞧了她一眼。
映月呲了呲牙,嘿嘿笑了聲:她靈力不足啊,嚶,她需要保護啊,嚶,所以她死活都不要離他遠一點啦。
湛劍看了眼,又收回了目光,只是視線落在傅柔身上時,皺了皺眉。
這女人身上,帶著一股死氣。
陵慕端掃視了一圈四周,頗為淡定:「你是什麼人?」
傅柔並未回答他,而是從懷裡掏出了一個東西,巴掌大的小東西,是一個模樣很怪異的鼎,而鼎的四周,則是一隻梟鷹,與傅柔肩膀上的幾乎一模一樣。
「陵慕端,你真的不認識我了?不認識這個東西了嗎?」
鷹鼎一出,陵慕端不知想到了什麼,面具外露出的半張臉,變了幾變。
他掌心慢慢攥緊了,面上恢復了沉寂:「本巫並不知你是何人,也不認識這是何物?今日是祭祀大典,這位夫人若不是前來尋求降福,最好不要出現在這裡。」
傅柔啞啞道:「是嗎?」
她驀地轉過身,突然對著四周祭祀台外黑壓壓的民眾道:「那麼,巫師大人既然說不認識我,那我就來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傅柔,江翰城傅城主的獨女傅柔。」
傅柔的話一落,眾人一知半解。
琛王卻是愣了下來,蘇岑看他臉色不對,歪過頭道:「琛王知道江翰城的傅城主?」
琛王頜首道:「大概半年前,傅家突然消失,整個宅院的人一夜之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就像是從未出現過一般。皇上也是極為震驚,派了人去尋,只是毫無所獲。只是沒想到,時隔半年,竟然重新聽到了傅家人的消息。」只是他卻是不怎麼確定,這女子是否真的是傅城主的千金。
若是真的,他們還要仔細的詢問一番,傅家怎麼會一夜之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蘇岑瞧著傅柔手裡的鷹鼎,再聽著琛王的話,心裡湧上一股不祥的預感。
四周突然莫名靜了下來,江翰城傅城主的事情,他們還是有所耳聞的,畢竟當時整個玉溪國傳的沸沸揚揚的,那麼多人突然說消失就消失了,怎麼不詭異?
陵慕端眼神驟然一狠,想要上前去抓傅柔,阻止她說下去,卻突然感覺到周身一股強勁的靈力,生生把他給壓制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