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吐血,畫風不對
2025-02-01 00:29:12
作者: 卿七
蘇岑一整天都處於茫然中,偶爾對上陵雲淵看過來的目光,嗖的就把腦袋給偏轉了過去。
陵雲淵嘴角忍不住勾了勾,也不多說什麼,就收回了視線。
到後來,蘇岑就淡定下來了,覺得陵雲淵不過是說說而已,結果,等她從鬼醫那裡回去之後,就看到陵雲淵一人窩在房間的軟榻上,正等著她。
蘇岑扶著門的手僵了僵,隨後淡定地走過去關上門,默默瞅了他一眼:「玄兒呢?」
陵雲淵也淡定地回她一眼:「蘇九帶去休息了。」
蘇岑『啊』了聲:「為什麼啊?」
陵雲淵:「良辰美景,我也覺得應該喝兩杯。」
蘇岑:「……」這樣把她的話原封不對還回來,真的大丈夫咩?
蘇岑警惕地掃了一眼桌上的酒壺:「可是我昨晚上就喝醉了,今天不想醉了呢。」
陵雲淵從軟榻上下來,走過去,靠近,蘇岑木木地僵在原地,等陵雲淵靠近了,才覺得小心臟撲騰撲騰得跳著。隨著陵雲淵的靠近,往後退,退了兩步,一直到後背抵在了桌上,才退無可退。
陵雲淵攬著她的腰肢,瞅著她:「你躲什麼?」
蘇岑:「沒躲。」
陵雲淵眸底流光一掠,瀲灩著的溫情幾乎讓蘇岑一顆心軟成一灘,忍不住眉心跳了跳。
陵雲淵攬著她的腰,讓她坐在椅子上,才抬起手,給兩人倒了一杯,道:「放心,今日不讓你喝醉,就算醉了也沒事,我向鬼醫討了醒酒藥。」
蘇岑:「……」師父騙她!嚶,她方才問他,他明明說什麼都沒有的!
蘇岑偷瞄了眼陵雲淵,總覺得他這會兒像極了一隻大尾巴狼,她卻像是待吃入腹的兔紙,嗚嗚,這畫風不對,她要重來!
明明是她想要套話的,為什麼昨天反而被阿淵給把所有的話都套了去?
陵雲淵執起酒杯,遞到了蘇岑的面前:「嗯?」
蘇岑默默接了過來,小口抿了一口,垂死掙扎:「不能不喝麼?」
陵雲淵搖搖頭,卻是在她狠下心要直接一飲而盡時,抬手擋住了杯口,道:「不是這樣喝的。」
蘇岑茫然地抬眼:「那、那要怎么喝?」
陵雲淵輕抬起她的手,然後長臂一探,直接從她的手肘旁穿了過去。
蘇岑:「!」她為什麼有種不祥的預感?
陵雲淵挑挑眉:「懂了?」
蘇岑紅著臉烏眸瞪得溜圓:「能……能裝作不懂嗎?」
陵雲淵嘴角揚起,讓蘇岑默默吞了吞口水:美色誘惑對她是米用的!摔!
不過……好像真的感覺心跳得更快了呢。
蘇岑默默垂著眼,決定不垂死掙扎了……
陵雲淵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喝?」
蘇岑嗔瞧了他一眼:「……」問什麼問,直接喝不就好了。老夫老妻的,讓她覺得跟做夢似的。
等酒入口了,蘇岑才發現並不是她昨夜向景曄討要的酒水,而是果酒,入口清甜,很是爽口。
蘇岑抿了下唇,菱唇因為她的動作,沾染了水色,燭火一晃,讓人迷了心扉。
陵雲淵直接攔腰把人給抱了起來,嚇得蘇岑反射性地抱住了陵雲淵的脖頸,瞪圓了眼:「你幹嘛?」
陵雲淵垂著眼,眸仁漆黑無墨,低沉的嗓音蠱惑般近在咫尺:「補給你個洞房花燭夜。」
蘇岑:「!!!」什麼鬼?!
蘇岑攬著陵雲淵的脖頸緊了緊:「你……你怎麼突然……」漲紅了臉,口齒不清:「你不是……不是……」
陵雲淵眸仁里染上一抹心疼,輕聲安撫:「先前……是擔心一些事,不過,昨夜詢問了鬼醫之後,發現……是我杞人憂天了。」
蘇岑『誒』了聲:「你與師父講了什麼?」
陵雲淵嘴角一勾:「這是我與鬼醫的小秘密。」
蘇岑:「……」
陵雲淵大步朝床榻走過去:「你與玄兒留有一個小秘密,那我也與鬼醫有個小秘密,好不好?嗯?」
蘇岑哼唧一聲:「不好。」
陵雲淵笑了,卻是沒再說話,把蘇岑放在床榻上,俯身,鼻尖輕輕蹭了蹭她的,看著蘇岑斂著的眸底一片羞赧,忍住輕笑出聲,抬起手,拂落了床幔:他的妻啊……
蘇岑再次陷入了夢魘里,不過與先前不同的是,除了心結之後,蘇岑覺得她先前糾結的一些事情,似乎真的只是微不足道的。
只是在特定的環境裡,被無限制的放大之後,變成了對方所說的心魔。
蘇岑坐在那裡,瞧著對面與她一模一樣的人,黑色的披風整個裹在身上,這一次只露出一張小臉,蠱惑地瞅著她:「你想好了嗎?他對你只是……」
蘇岑直接打算了她的話:「你錯了,阿淵說了,一直都是男女之情。你再挑撥離間,也枉然。」
女子的眉頭深擰了起來:「你問他了?」
蘇岑嘴角抽了抽,卻依然面不改色道:「是啊,我直接問了。」
女子眯著眼,眼底甚至帶了幾分暗色:「你怎麼可能會問的出?」她太了解她了,以她的性子,這些她根本問不出的。
蘇岑臉色也難看了下來:「我怎麼就問不出了?」
還真是了解她啊,她是問不出,可……她喝醉的時候,問出來了啊?
雖然過程比較曲折,可結果是她想要的就行。
蘇岑冷冰冰得瞧著對面的人,刺激道:「哦,說起來,還是要謝謝你的,若不是你,也許這真的能成為心魔,不過,好在只是在萌芽期,因為你的提醒,如今已經解決了,我們之間再也沒有秘密啦……」才怪!
不過,那些都是他們之間的事啦,目前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出氣,喵的,竟然設計她,不報了仇,真當她是兔子啊,就算是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女子的臉色因為蘇岑的話陰沉了下來,從頭頂的光束打下來,看起來有幾分猙獰。
蘇岑笑得更加歡實了,笑眯眯瞅著她。
女子冷冷抿著唇:「解決了是什麼意思?」
蘇岑聳聳肩,瞬間開啟母老虎模式:「就是你以為的那樣嘍。」
女子眼珠子都泛紅了:「……」
蘇岑仿佛還嫌不夠刺激她:「哦,對了,阿淵說要給玄兒添個弟弟妹妹,說不定,很快你就能見到了,你說呢……端王?」
最後一句話,蘇岑幾乎是低喃出聲,只是眼神卻冰冷無情,帶著幾分涼薄的森寒。
而隨著她的話,對面的女子虛影一晃,瞬間變成了一個黑影,全身都是一團黑,只露出一雙眼,暗沉震怒,卻在蘇岑的淺笑中,身影,一點點潰散掉,最後霧一般散盡……
蘇岑夢魘一除,額頭上的黑線在夜色里泛著紅光,不甚清楚,可仔細看的話,的確很明顯。
陵雲淵攬著她,當黑線湧出時,眸色沉了下來,指腹在她眉心上一撫,感受著那炙熱的溫度,陵雲淵的臉色黑沉了下來,低沉的嗓音噙著冷意:「陵慕端……」
五行山峰頂,執著玉笛的男子,笛聲戛然而止,突然歪過頭,吐出了一口黑血。
他身後的人立刻上前:「巫師大人?」
男子驀地抬手,低垂著頭,斗篷遮住了整張臉,瞧不見面容,只是整個人卻都在發抖。
握著玉笛的手,一點點收緊,直到玉笛在他手裡,慢慢化成了粉末,卻依然不解他心頭只恨。
又歪著頭,吐出了一大口血。
身後的人神情攢動,壓低了聲音道:「大人,是不是……失敗了?」
那人問完就後悔了,果然,感覺到男子的氣息更加不穩,突然,黑袍一揚,男子席地坐了下來。
那人神色一變:「巫師大人?!」
男子仿佛沒有聽到,而是死死盯著落日山莊的方向,朝著身後伸出手,發出的聲音咬牙切齒:「東西給我。」
「大人!」那人低呼,「時機不對,這時候……」
「東西給我!」他忍不了了,他一刻都忍不了,為什麼所有的事情他都要晚上一步,他到底哪裡比不上陵雲淵?到底是哪裡?!
男子的低吼讓那人臉色變了幾變,還是遞出了一個匕首與另外一隻通體泛紅的玉笛,流光一晃,那血笛在暗夜裡,泛著鬼魅的光,離得遠了,就像是一隻泛紅的眼睛,緊緊盯著人,森然可怖。
男子垂著眼,死死盯著面前的匕首與血笛,頓了頓,陡然拿著匕首,驀地伸出手臂,割破了手腕,黑血仿佛一道細線般流出,噴濺在血笛上。
血笛與黑血瞬間融合在一起。
血笛愈發的紅了,男子把血笛這才橫在唇邊,低低仿佛野獸一般的笛聲傾瀉而出,在這樣的夜色里,讓人不寒而慄。
同一時刻,原本正躺在陵雲淵懷裡的蘇岑,驟然睜開眼,只是眼底的神情卻是空茫的,茫然而無意識,睜著眼,卻更像是陷入了夢境裡。
只有她眉心的黑線,泛著紅光。
陵雲淵在蘇岑一睜開眼,就隨即睜開了眼。
他皺著眉頭瞧著又亮起來的黑線,盯著上面隱隱發出的紅光,眸色沉了幾分,更是繃緊了神經,仔細瞧著蘇岑的反應。
而下一刻,陵雲淵就看到銀光一晃,懷裡的人不見了,而是變成了銀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