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你還真是敢
2024-05-09 01:30:57
作者: 蘇子
她剛走出幾步,男人便快步追了上去,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將她拖進懷裡,將她緊緊抱住:「過去的事情確實是我不對,我向你道歉還不行嗎?只要你和我在一起,我什麼都能給你,真的!」
任苒被他勒得幾乎喘不上氣,兩人緊貼在一起讓她覺得分外噁心。
她皺緊眉心,氣急敗壞地推攘著男人的肩膀:「你給我放開!再不放開的話,我就報警了。」
「要是被警察帶走能換來和你在一起的話,我也認了。」
「我看你就是瘋了!」
任苒面色焦躁地罵了一句,怒氣蒸騰之下臉漲得通紅,就連呼吸都有些困難。
就在男人有下一步動作的時候,天台的門忽然打開,發出一陣沉悶的聲響,她不自覺順著聲音看了過去,冷不丁和那道銳利陰沉的視線撞在一起,心尖狠狠瑟縮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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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斯年看著緊抱在一起的男女,鷹眸瞬間變得冷厲萬分,一股寒氣覆在臉上。
犀利森寒的目光掃過那兩張臉,氣息森然地快步走去,一把將任苒從男人的懷裡拽了出來,眉眼寒戾地狠狠盯著身邊的女人,手上的力道不斷加重。
任苒看著他眼底的怒意,條件反射地向抿緊了嘴角,心臟懸了起來。
站在一旁的男人面色不悅地瞪著牧斯年:「你是誰?你放開她!這是我們之間的事情,和你沒有關係。」
「沒有關係?」牧斯年冷眉緊蹙,面色涼薄地沖任苒冷笑了一下,這才緩緩側過頭,看著那個男人,一把將任苒帶進懷裡,用力將她摟緊,「光天化日之下,我的老婆和一個陌生男人抱在一起,你說沒有關係?」
寥寥幾句話,兩個男人之間瞬間變得劍拔弩張。
「你結婚了?什麼時候的事?」
任苒面色緊繃地站在一旁,成功接收到男人探究質疑的視線,心沉了沉。
她強迫自己放鬆神經,順勢窩在牧斯年的懷裡。
就在她不緊不慢張口的時候,一道清冷淡漠的聲音已經從頭頂上方傳來。
「找上門勾搭的時候,都不事先打聽一下嗎?」
男人的臉色陡然陰沉下來。
牧斯年冷笑了一聲,攬著任苒的肩膀轉身就走,掌心隱隱收緊,手背上的青筋很是顯眼。
任苒強忍著侵襲而來的寒氣,任由他將自己帶到八樓巨大的落地窗前。
之前隱隱觸動的心思還沒徹底穩下來的時候,她便被牧斯年一把抵在了牆壁上,後背狠狠撞了一下,疼得她倒吸了一口涼氣,面前的人影晃蕩了一下。
牧斯年面色冷厲地鉗住她的下巴,居高臨下地睨著她:「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給我戴帽子,你還真是敢啊!難怪前不久忽然提出離婚,原來是已經找好了備胎啊!」
備胎?
任苒看著那張線條明朗的臉,連笑了幾聲,眼底卻沒來由地泛起了淚光,心裡也像是破了個大洞似的,不疼不癢卻又空落落得厲害。
就在牧斯年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的時候,她這才深吸一口氣,故作輕鬆地挑了一下眉:「知道剛才的男人是誰嗎?是當初偷了我創意的顧淮。」
她面色坦然地望著牧斯年的眼底,隱隱察覺到他的眉峰似乎蹙得更緊。
她漫不經心地靠著牆壁,將他的手拂開,苦笑道:「就算我真的要給你戴綠帽子,我也不會挑這麼一個男人來噁心自己。」
「你以為我就真的會信你嗎?」
「你信不信是你的自由,但是該說的我還是會說清楚。」
任苒低頭輕抿了一下唇角:「當我發現自己的創意被抄襲時,拿著所謂的證據提起上訴。但是因為我創作過程中的所有草圖和思路都在他的手裡,最終還是因為證據不足敗訴,最後背上了抄襲的罪名。」
她說到這裡頓了一下,抬起頭帶著苦澀的笑望向牧斯年的眼底:「顧淮當初倒打一耙,說要告我侵犯他的名譽權。後來不知怎麼,他善心大發,撤訴了。在他面前,我輸得一敗塗地。」
她的語速平穩和緩,臉上也帶著事不關己的笑意。
可說到某些字眼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哽咽了一下,眼底也不知什麼時候蒙上了一層霧氣。
牧斯年眉眼深邃地看著她,眼底的光芒隱隱緩和了幾分,臉上卻沒表露出太多痕跡,唇角仍緊抿成一條線。
頓了幾秒,他才神色涼薄地回了一句:「那是因為你笨。」
「確實是很笨。」
任苒自嘲般地笑了一下,牧斯年見了,心裡卻躥上一股無名火,煩躁得厲害。
他索性咬了一下後牙槽,帶著一身冷氣頭也不回地闊步離開。
有那麼一瞬間,他居然覺得那個女人有些可憐。
這都是她自作自受,不值得任何人同情。
他的面色冷硬了幾分,眼底的光芒像以往那般冰冷。
「但是不管怎麼說,你剛才也幫了我。如果有時間的話,我想請你吃飯表示感謝。」
更重要的是,還牧斯年這個人情。
某人的身形似乎頓了一下,又加快了腳步,倒像是根本沒聽見她的話似的。
任苒一直等到他的身影徹底消失,這才長舒了一口氣,整理好情緒後緩步回了辦公區,還是隱隱聞到一股濃烈的香水味。
辦公區也一直瀰漫著微妙尷尬的氣氛。
好在牧斯年一直待在辦公室里沒出來,她也就當什麼也沒發生,埋頭處理自己公司的路事情。
晚上回去之後,難得沒見牧斯年的蹤影,她也樂得自在。
任苒正躺在沙發上敷著面膜,扔在一旁的手機響了幾聲。她劃開屏幕掃了一眼,見是牧斯年發來的簡訊,心尖莫名懸了一下,本能地以為他又下達了什麼命令。
任苒在看和不看之間掙扎了幾秒,最後還是皺著眉心掃了一眼簡訊,仔細揣摩著上面寫的每一個字。
「把你的策劃案發過來,儘快。」
簡短精煉的字眼裡莫名帶了一股無法抗拒的寒氣。
之前不是已經給了他策劃案嗎?而且策劃案被當眾否決,他這個時候要這個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