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8章，表姨娘

  秦墨看著這個賊頭賊腦的丫頭，僵在了原地，這時二丫回過神來，盯著他道：「糟老頭你怎麼老走神啊？真是一點用都沒有，還不如不跟著我來呢。」

  「……」被女兒鄙視了，秦墨還沒出訴苦，笑道，「你說的對，曉之以理，動之以情，不過，我也不是沒用啊，到時鎮壓的時候，你不還得靠我？」

  「靠你？你也太小看本姑娘了。」二丫非常的自信，拔出腰間那把鏽跡斑斑的劍，道，「我會讓你知道，本姑娘也不是他們能夠小看的。」

  秦墨好奇她哪來這麼大自信，笑道：「到時候可別哭鼻子求我。」

  「很久以前，我就不哭了。」二丫突然收起了笑容，回過頭踏入了虛空陣門。

  秦墨僵在了原地，心底有些不快，就在此時，二丫的聲音傳來，道，「糟老頭，你愣著作甚，趕緊跟上來。」

  如今的中州與以往的中州不一樣了，商路四通八達，皇城更是人聲鼎沸，川息不止。

  道門的使者已經不是第一次來中州了，但每次都是失望而歸，他們結交了各大古世家，但立法權卻在學宮那群老學究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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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怕是太岳書院的正牌弟子來，都會被老學究們罵回去，在老學究們的支持下，法家勢力越來越盛，不過學宮依舊是天下第一學府，威望遠盛於法家。

  對於法家的崛起，道一和莫邪並未阻撓，反而是聽之任之，所以除了法家之外，如今的中州，可謂是萬象升騰。

  韓非可謂是現在中州最吃香的人了，因為那一篇文章而揚名，創立法家而立萬，法家弟子無數，盛況空前。

  除此之外，墨家、儒家、陰陽家、名家、雜家、農家、小說家、縱橫家、兵家、醫家紛紛崛起。

  湧出了無數的學派，真可謂是百家爭鳴，但其中還是以法家最為昌盛，這些學派都是從學宮裡脫離出來，由學宮的弟子創立。

  雖然是脫離，但他們依舊敬仰學宮，奉夫子為學派之祖，但也有將秦墨奉為血脈之祖的。

  比如說，學宮八先生創立的儒家，就是以秦墨為祖，搞的旁人都不懂這是為何，後來他親自解釋，說小師叔是除了老師之外，他最敬仰的人，最重要的是，老師寫的詩，都沒有小師叔好，所以奉小師叔為祖。

  百家爭鳴，讓道佛的勢力更加難以擠入中州了，無論是哪一家，都非常抗拒來自道佛的力量。

  用道門大師兄包爽的話來說，看似是百家爭鳴，其實是百家分流，一旦諸家勢力大大成，將擴散到整個玄黃大陸。

  到那時候，諸家的創立者，那可都是聖人，道祖與佛陀，也只能與這些聖人平起平坐而已。

  最可怕的是，這些學派雖然各自有各自治理天下的理念，但他們卻都遵守法道，也是共識。

  只不過百家學派的人覺得，法道不能成為治世為唯一道路，而應該以人為本，隨著時代的變化，不斷的變化。

  百年裡經過了不少次修改，法道的內容，很多被刪改，也是諸家共商之後，得出來的結論。

  當然，有私心者也是無數，可一旦被乾坤羅盤算出來，這一學派就會失去下一次立法的權利。

  一時間，中州無數人湧入學派，但法道也有規定，在成年禮之前，人族是不能加入任何學派，必須在學館裡把該學的學完了才行。

  即便是古世家的弟子也免不了加入學派的，有的古世家甚至想透過學派來影響立法。

  但很快他們失望了，在乾坤羅盤的監督下，任何一個學派都不願意失去下一次參與立法的權利，所以約束了自家的弟子，哪怕捨棄一些天才，都不願意自己學派里出現禍害。

  當然，百家爭鳴是好，卻也有弊端，經常人心不齊，爭個面紅目赤，每一次立法會都跟菜市場一樣，吵吵嚷嚷。

  道門見縫插針，卻也找不到縫隙，即便找到了縫隙，也沒法更改立法，無奈之下，只能以大勢壓之。

  與古世家聯合，要徹底改變乾坤羅盤定大局的基礎，而首當其衝的自然是掌握乾坤羅盤的天鑒司了。

  但可惜的是，天鑒司掌握著皇城的毀天滅地大陣，除了超級古祖到來，誰也動不了他，這也是當初秦墨立法道時，給天鑒司的生殺大權。

  當然，這毀天滅地大陣，也只有在危難時期可以動用，天鑒司若是拿去私用，顯然也是不行的，法典會約束他的權利。

  這一日，皇城的天空突然陰雲密布，人們感覺到一股恐怖的威壓降臨，皆是心顫無比。

  坐鎮光明宮的天鑒司，睜開了眼睛，目光投向了皇城的橫渡大殿，這裡是通往四大域的陣門所在。

  緊跟著，走出來一老一少兩人，老的看起來路都走不動的樣子，少的卻是年輕貌美，惹人驚嘆。

  「毀天滅地大陣啟動，這是為何？」天鑒司當然認識那個女子了，這可是秦墨之女，當初立法道的關鍵人物，「嗯，似乎是那個老者的緣故！」

  天鑒司身形一閃，出現在了橫渡大殿，此時大殿內的皇城禁衛軍已經是嚴陣以待，毀天滅地大陣啟動，必然是有異族出現。

  「你們都下去吧！」天鑒司吩咐了一聲，禁衛軍這才離開了。

  天鑒司走進大殿，微微一禮，道：「見過殿下。」

  秦墨收斂著身體的氣息，感應著毀天滅地大陣，沒辦法，他沒有玄黃宇宙的印記，自然是要被判定為異族的。

  不過，他現在隱藏氣息的本事可不一般，要不然就不是大陣微微震動，而是幾道驚雷落下來了。

  以他現在的本事，破開毀天滅地大陣自然不是什麼難事，但也會受一些傷，而且整個皇城都有可能變成廢墟。

  聽到天鑒司這一聲殿下，秦墨表情一僵，這傢伙難道認出自己來了？

  緊跟著，一旁的二丫恭敬的回了一禮，道：「見過天鑒司大人。」

  「原來是二丫啊。」秦墨鬆了一口氣，以前他經常被人稱為殿下，現在輪到他的女兒了，但他很好奇，二丫怎麼會有這樣的地位。

  「你總算是回來了。」天鑒司一臉疼愛，卻警惕的打量著秦墨，問道，「這位是？」

  「這是糟老頭，我的夥伴。」二丫說道。

  「幸會。」天鑒司逼視著秦墨，以他如今皇城主宰的氣勢，即便面對北辰地皇也不虛，尋常人皇在他面前，更是無法直視。

  「久仰。」秦墨微微頷首。

  

  天鑒司愣住了，眼前這人不但沒有絲毫畏懼，反到是一片平靜，似乎並不在意，他正奇怪時，突然皇城的毀天滅地大陣又平靜了下來。

  他仔細的打量著秦墨，越加警惕起來，中州皇城是人族的根基所在，毀天滅地大陣也是人族最後一道防線，如果哪一天毀去了，也就代表人族滅亡了。

  「你看你這個糟老頭，到哪裡都被人家敵視。」二丫似乎看出了什麼，趕緊解釋道，「天鑒司大人，這個糟老頭不是敵人，我可以用性命擔保。」

  天鑒司一愣，臉上的凝重消失，心底卻溝通起乾坤羅盤，道：「老夥計，你能查到他的蹤跡嗎？」

  「沒有任何來歷，他似乎……似乎……」乾坤羅盤的器靈早就查探過秦墨了，卻發覺無比的古怪。

  一開始毀天滅地大陣是要毀滅他的，但不知道為何，突然毀天滅地大陣判定改變了，而眼前這個人，就好似不存在皇城一般。

  「似乎什麼？」天鑒司問道。

  「似乎不屬於這裡！」器靈回道。

  「我也知道他不屬於這裡，你這不是廢話嗎？」

  「不，我說的是，他不屬於這個玄黃大世界，而是來自另外一個……當然，這只是我的猜測，殿下不會騙人的。」器靈不敢確定。

  天鑒司沉默了，凝重的打量著秦墨，卻看不出任何門道來，但心底卻有些緊張，身為皇城守護者，即便是二丫如此保證，他也不能輕信，這關係到整個人族的安危。

  「天鑒司大人，道門的人在哪？」二丫乾脆轉移了話題。

  「道門？」天鑒司一愣，道，「你說的是道門的使者團吧？」

  「對，就是那些過來談判的使者團。」二丫說道。

  「都住在皇城裡呢，不過現在應該是在學宮，正在與各個學派談判吧。」天鑒司解釋道，「怎麼，你問這個作甚？」

  「我來為幾位師兄解決煩惱啊。」二丫笑了笑，拉著秦墨離開了大殿，疾馳著出了皇城。

  二丫其實是擔心天鑒司對秦墨做什麼，所以才匆匆的離去，出了皇城，她才鬆了一口氣，道：「你這糟老頭，怎麼弄出那麼大的動靜啊，萬一毀天滅地大陣劈你怎麼辦？也不知道隱藏著氣息。」

  秦墨苦笑一聲，正要說話，這時一個聲音傳來，道：「你就是二丫吧？」

  「嗯？」二丫皺起眉頭看了過去。

  只見一渾身冰冷的女子站在遠處的馬車前，雙目湛湛有神，修眉端鼻，頰邊微現梨渦，秀美絕倫。

  「你是誰？」二丫問道。

  「我是你表姨娘。」女子笑著道。

  「我還是你表姨媽呢。」二丫脫口而出，「竟然敢占我便宜！」

  女子臉上一僵，收起笑容，朝二丫走了過來，身上的氣息恐怖，竟然已是准地皇之境。

  她走過來，伸出雙手，捏在二丫臉上，道：「我是你爹的表姨，你叫我一聲表姨娘怎麼啦？小丫頭還敢跟我頂嘴，知道以前我是怎麼收拾你爹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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