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1章：當面對峙

  梁行說道：「我早就料到，晉王會找過來，沒想到這麼快。」

  陳芳說道：「那現在怎麼辦？」

  梁行起身。

  「你先在這，我過去看看。」

  陳芳一臉擔憂，說道：「那你小心。」

  

  梁行說道：「我心裡有數。」

  說是有數都是安慰人的話，自己做過什麼，是不是都是正確的，該有什麼樣的罪，心裡都想過。

  來的還是晉王殿下，如果是別人還好說，皇子親查這個案子，怕是不好混過去。

  走到客廳，裡面坐著三個人，身後侍衛百姓站了一堆，還有一個跪在地上陳啟恆。

  梁行就知道，今天，自己可能要完了。

  梁行抱拳笑道：「晉王殿下，這麼晚過來，真是有失遠迎。」

  李恪臉上沒有一點笑意，連想敷衍的意思都沒有。

  「怎麼，梁大人不歡迎？」

  梁行說道：「下官不敢。」

  正好有下人進來奉茶。

  李恪說道：「梁知縣，見到本王，你應該跪下。」

  唐朝開明，如果不是重大的場合，見人只需行禮，不用下跪，李恪這話有了刁難的意思。

  梁行說道：「殿下說的是，」然後行禮跪下，禮數周全。

  李恪說道：「本王看梁大人想陳少爺想的緊，派人到牢房，揚言本王不放人他就不走了，特意過來給你給你帶回來。」

  梁行看著陳啟恆，陳思成正用一種可憐的眼神看著他。

  「如此，來人，把陳少爺抬到客房去休息。」

  田老太太一聽就要上前。

  李恪抬手，讓侍衛攔著梁行，說道：「人本王給你送過來了，一會聽的話都讓他聽著。」

  下人不知所措的看著梁行。

  梁行說道：「先這樣吧，就聽晉王的。」

  李恪說道：「梁知縣，我這人也不會怪外抹角，直接開門見山了，你應該也能猜到我為什麼過來。」

  梁行聽著，不說一句話。

  李恪說道：「我派人去探訪民情，本來是想問問對關中的建設有什麼意見，但是本王卻聽說了一些事情。」

  「梁大人，本王現在想聽你親口和本王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也省的有人說本王，不分青紅皂白，只聽別人的片面之詞。」

  梁行笑了一下。

  「下官沒什麼好說的，殿下說什麼那就是什麼，都聽殿下吩咐。」

  李恪看他不配合的樣子。

  「好一個本王說什麼就是什麼。」

  李恪指著身後的人，說道：「好，本王讓他們說給你聽，一樁樁，一件件，你自己幹過的好事，當面與你對質。」

  說完，魏徵讓那幾個百姓把自己的事情都說給梁行聽。

  百姓看著梁行，心裡的事都想起來，你一言我一語的說出來。

  男人說道：「梁知縣，您可能不知道，因為你的一個決定，讓我現在生活成了這樣。」

  如果男人的地沒有被占，如果梁行沒有把地都給富商，可能男人現在生活如意，賣糧食有些小錢，可能已經娶妻生子。

  旁邊的女人們也開始爭先恐後的，說梁行這些年一件又一件的措施，一個又一個不合理的決定。

  梁行跪在地上，看著一張張充滿怒氣的臉。

  這時候陳芳從外面衝進來，推了正在說話的女人一下。

  「你憑什麼這麼說，你們都只是普通百姓，我丈夫是官，你們當然都要聽他的，你們說的都是多久之前的事，還在這說，」

  女人被推到在地，所有人因為這個意外有些愣神，沒想到會突然衝出來一個女人。

  宋祖鶴緩了一下，說道：「梁夫人，您這是做什麼。」

  魏徵把坐在地上的女人扶起來。

  陳芳說道：「幹什麼，我到要問問你們要幹什麼，半夜闖入知縣府，讓我丈夫跪著，聽你們的謾罵，這都是要幹什麼？」

  說著說著就哭出來，一遍擦眼淚一遍擋在梁行前面。

  梁行看著陳芳。

  「你別哭了，我沒事。」

  陳啟恆一看陳芳來了，趕緊爬過去，拽著陳芳的衣服，說道：「姐，姐。」

  陳芳看著一個都是泥的手，拽著自己的裙角，皺著眉頭，剛想說這哪來的乞丐，敢拽自己衣服。

  仔細一看，嚇了一跳，捂著嘴，有點不敢置信的說道：「啟恆？」

  陳啟恆咧著嘴，說道：「對，是我，姐。」

  陳芳趕緊又到陳啟恆身邊。

  「你怎麼這樣了。」

  陳啟恆被碰到傷口，齜牙咧嘴，疼得倒吸一口冷氣，抽搐了一下，說道：「爹打的。」

  陳芳更加疑惑，爹打的，怎麼會打他，雖然對自己也不是不好，但是和陳啟恆一比，爹肯定是更向著他。

  從小到大，在陳芳的記憶力，就沒見過陳老爺子打陳啟恆。

  平時陳芳和陳啟恆搶東西，爹都會批評陳芳，教育說要讓著弟弟。

  陳啟恆說道：「我也不知道，都多長時間的事了，當時知道也沒怎麼樣，這回直接就對我動家法。」

  陳芳更加驚訝，不是揍他，是直接動了家法，這怎麼可能。

  「什麼多長時間，到底是什麼事？」

  李恪聽見兩人的談話，說道：「是本王得空去了一趟陳府，和陳老爺子談了一下，關於陳大少爺一年多前殺人的事。」

  陳芳瞪大眼睛，看著陳啟恆說道：「殺人，你什麼時候殺過人？」

  田老太太說道：「民婦的兒子就是被陳少爺所害。」

  陳芳說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陳啟恆「嘖」了一聲。

  「沒有，就是那次，我看上了他家的姑娘。」

  田老太太直接厲聲道：「看上了我家的姑娘，那是我家的兒媳，是個有夫之婦，是我田家的人。」

  陳啟恆有些不屑。

  「你兒子常年不在家，現在女人已經可以改嫁，你怎麼知道她不想改嫁，你這是在用老一輩的思想耽誤她。」

  陳啟恆剛開始有些被田老太太嚇到，現在人多，還有家裡人撐腰，一下就開始口無遮攔。

  田老太太被氣的渾身顫抖，指著陳啟恆，「你」了半天，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魏徵實在看不下去，說道：「陳大少爺，你怎麼能說出這種話，你的禮義廉恥，都學到狗肚子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