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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不知何為悸動的花影魅

2025-01-29 21:15:59 作者: 二茶茶

  花影魅似乎都沒有留意到,她話音余尾處那略帶嬌嗔的語調。

  歐陽凌月卻偏不聽她的,更是加深了嘴角的笑意。

  花影魅咬了咬牙,她有時候總在想,這個男人在他這層層的面具下,到底是怎樣的模樣。

  對外,他亦如眾人所說的溫文爾雅,可私下,他卻冷酷你邪肆。

  這樣的人,這樣的偽裝,他到底是為了什麼?

  只是他為了什麼都好,只要不將主意打到她的身上,他們二人之間,還是能像如今一樣,和平相處的。

  「玉佩不再花俊陽的書房。」

  花影魅正想著,歐陽凌月卻是開口說道。

  她眉頭一挑,笑道:「你倒是會利用時間,今日花府大亂,你的人應該趁機搜查了整個花府才是,如此說來,是否是你料想錯了,那玉佩根本就不再花府。」

  歐陽凌月卻是搖著頭,篤定的說道:「這一點你不用懷疑,那玉佩一定在花府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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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花影魅嘆了口氣,無可奈何的道:「我算是上了你的賊船了,你就用了一株百年紅芝就將這麼大的麻煩扔給了我。」

  「後悔了?」歐陽凌月笑著問道。

  花影魅冷哼了一聲,斜眼掃了眼坐在身邊的男人,道:「我要是後悔了,你會如何?」

  歐陽凌月笑道:「還給我一株百年紅芝!」

  花影魅眨了眨眼,不相信的問道:「就這麼簡單?」

  歐陽凌月很認真很認真的點頭:「就這麼簡單。」

  可即便歐陽凌月表現的多麼誠懇,花影魅總是能在他的臉上看到狡詐這兩個字。

  雖然紅芝換紅芝看似很公平,可這樣的公平已經讓歐陽凌月吃虧了,他會吃虧?花影魅可不信。

  「算了,我還是老老實實的找玉佩吧。」她要是歡歡喜喜的給他一株紅芝,沒準又落了他的圈套中了。

  「你到不傻。」歐陽凌月抬起手,想要像逗弄月牙那般撫摸著她的頭髮,手只揚到了半空,下一刻,卻放在了桌子上。

  花影魅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透過窗,看了看此時的月色,毫無形象可言的打了個哈欠:「你若沒事了,門就在那,好走不送。」

  「你就這麼想我離開?」歐陽凌月笑著的眸中閃過一絲怒氣。

  「歐陽凌月!」花影魅認真的看著他,認真到讓歐陽凌月升起了一絲不自在。

  「恩!」他低聲的答應著,等待著花影魅餘下的話。

  「你是不是有病。」

  「咔嚓」一聲,歐陽凌月的手一用力,掰下了桌角。

  花影魅卻沒有因為歐陽凌月眼底的怒火而收斂,反而惋惜的抬起手摸了摸歐陽凌月的腦袋:「這有病,還是要儘早治療才好。」

  歐陽凌月揚起手,一把抓住花影魅在他頭上放肆的小手。

  她的手腕很細,細到他有種一用力就會將其折斷的錯覺,而她手上的肌膚很滑很嫩,就像是美玉,讓他竟有些愛不釋手了。

  「鬆開!」他握的太緊,花影魅一時沒有將手抽出來,不由得惡狠狠地喝道。

  歐陽凌月哪裡會被她威脅,愣是抓著她的手不肯鬆開,他直視著她的眸,執拗的從她的眼底尋找著自己的影子。

  「花影魅。」他叫著她的名字。

  「幹什麼?」花影魅其實知道他很危險,但卻在每次的接觸中,慢慢的放鬆了自己的警惕。她覺得,只有在他的旁邊,她才不用在乎這個時代的禮數規矩,輕鬆自在。

  「若有一天,我像今日這般拉著你的手,你,可願意與我走?」他聲音緩慢而輕柔的問著,但卻依舊無法掩飾這話語的沉重。

  風透過沒有關嚴的窗吹了進來,吹起他的發,拂過他的眸,帶著滿滿的漣漪,直直的撞入花影魅的心。

  他的手光滑的沒有一絲老繭,若不是那日懸崖相救,她怎麼也不會想到,擁有這樣一雙手的人竟會武功。

  不知怎麼,花影魅覺得被他握著的手慢慢的灼熱了起來,她想要躲開他的視線,卻發現即便她垂下頭,面前浮現著的都是他那雙似浩瀚的眼眸。

  花影魅甩了甩頭,似是想將腦中他的樣子甩出去,她抬起頭,笑的有些勉強:「自是不願。」

  歐陽凌月眼底的星光逐漸暗淡,就像是明亮的寶石染上了灰塵,他笑了笑,鬆開了花影魅的手,嘴角的笑容,更像是自嘲。

  花影魅的心猛地一縮,似是有一隻大手穿透她的胸腔,緊緊的攥著她的心臟。

  她有些詫異,有些慌亂,這種陌生而未知的情緒,讓她皺眉。

  「歐陽凌月。」花影魅叫著他。

  「又想說我有病?」歐陽凌月咄咄逼人的反問道。

  花影魅卻是搖了搖頭,問道:「人們都說你博學多才是不是?」

  歐陽凌月遲疑的點了點。

  「那我有個問題想問你。」花影魅道。

  「你這算是請教?」歐陽凌月調整好自己的心情,戲謔的問著。

  卻沒料到花影魅竟沒有反斥:「恩恩,不恥下問。」還不如反斥了呢!

  花影魅最討厭迂迂迴回,可不管是前世還是如今,她都不得不步步為營,一個念頭都要在心裡想數遍,一句話都要考慮再三,這樣的日子太累。

  歐陽凌月足夠聰明,所以花影魅覺得,他們之間的談話沒有必要兜圈子。

  「你問吧!」歐陽凌月無奈。

  「你說,若我看到一個人難過,心裡便會產生酸澀的感覺,便會也跟著他疼,這是為什麼?」

  歐陽凌月的呼吸一緊,只覺得胸腔內的氧氣正在慢慢的減少,她這是什麼意思?變相的同他說她有了心悅的人是嗎?

  歐陽凌月想要拂袖而去,可看著她執拗的目光,卻生生忍了下來。

  他問:「誰讓你有這樣的心思,那人我可認識?」

  花影魅望著他,點了點頭,你當然認識,那人不就是你嗎。

  「千泓焰?」他不僅抬高了語調。

  花影魅卻呲笑了一聲:「你在開玩笑?」

  「那是千宇陽?」

  

  花影魅卻被問的煩了,她不過就問了一個問題,他怎麼一個勁兒的反問她。

  「你到底說還是不說!」花影魅瞪著眼問道,她迫切的想要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變得這麼怪異。

  愛情,對於花影魅而言,宛若一張白紙,不,應該是虛無才對,虛無到她竟不知道那種她陌生的感受,便是悸動。

  而花影魅的話,卻是讓歐陽凌月誤會了她的意思,以為她的打斷便是默認。

  如果說,之前歐陽凌月並沒有認清楚自己的心,那麼這個時候,他已經清清楚楚的認識到,花影魅在他心裡到底占著怎樣的分量。

  疼痛,如潮水般的向他襲來,那種像是溺水般的窒息感,讓他無法在她面前再呆上一秒。

  他起身,花影魅也跟著站了起來。

  「你這是要走?」她問。

  歐陽凌月背對著她,那雙深邃的眼眸下,是濃濃的星火。

  「恩!」他輕聲的道。

  「可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花影魅執拗的追問著。

  歐陽凌月垂在衣袖下的手緊緊的攥著拳頭,他隱忍著心中的酸楚,問道:「你是真的不知道?」

  花影魅沒好氣的回答:「廢話。」

  歐陽凌月不想,不想由他來點破這一層紙,不想因為他的一個回答,而將她推到別人身邊。

  他沒有說一句話的離開了,花影魅坐在椅子上,眉頭緊皺,她不明白他這是又犯了什麼病。

  花影魅摸著自己的心臟,喃喃自語:到底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

  她想不通,便不再去想,翻身上床,輾轉反側,而今夜與她一樣不能安眠的人,大有人在。

  「今日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花府書房,花俊陽一雙虎目煞氣陰鷙的望著面前的人,質問道。

  他面前的少女垂著頭,讓人看不清她的樣子。

  「主子贖罪!」

  「你就在她身邊,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屬下無能!」

  嘭的一聲,花俊陽猛地一拍桌子:「贖罪無能,你除了這個還能說什麼?」

  「下去,若再有下次——」後面的話沒有說完,但話中的冷酷卻已經說明了她的下場。

  望著此時的明月,花俊陽的眼中卻滿是冷酷。

  丞相府邸,歐陽凌月沉著一張臉,身上的低氣壓即便是再遲鈍的人都能感受得到。

  他看著面前的密信,那些字,卻在他的眼前一時變了模樣,最終竟然變成了花影魅的樣子。

  他的身子向後靠去,閉著眼想要將花影魅的樣子從腦海中揮去,愈是如此,她的模樣,反而愈是清晰。

  花影魅,你說我該拿你怎麼辦才好……

  翌日一早。

  「小姐,快起來。」秋兒將花影魅從床上拽了起來,看著自家小姐眼底的黑眼圈,疑惑的皺了皺眉。

  花影魅艱難的睜開眼,昨晚自從那該死的男人走後,她就沒怎麼睡著,如今好不容易睡著了,卻被秋兒給搖醒了。

  「什麼事?」花影魅皺著眉頭,不耐煩的問道。

  「小姐,是宮裡的嬤嬤,說太后想您了,想讓您陪著進宮去說說話。」秋兒笑道。

  太后!?

  花影魅揉了揉有些發疼的腦仁,許是太后知道了昨日發生的事情,所以想找她說說話吧。

  花影魅起來洗漱,換上了一件深紫色的長裙。

  隨著前來的嬤嬤進了宮,趙嫣然望著花影魅離去的背影,眼底閃爍著惡毒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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