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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心疼了(大更)

2025-01-29 20:07:18 作者: 九月如歌

  122:心疼了(大更)    這男人飛揚而肆的俊眉,同楚峻北如此相象,五官比楚峻北要隨和一些,皮膚白淨,便讓這模樣俊得秀美。

  只是那雙眸潭倒是一如楚峻北的看不真切。

  南心嘴角的笑意略顯僵硬,楚峻南輕一回身將手中球桿遞給侍應生。

  握著南心的手掌一松,順手拍在南心的肩上,「終於等來了靳小姐,我們上菜吧。」

  楚峻南眉梢輕抬示意,侍應生已經恭敬的轉身去傳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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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駱思齊明明是主宴方,卻像個客人一般,偶爾打幾通電話,同南心並不多話。

  更出奇的是,偌大餐桌上盤碟剛剛擺好,駱思齊便起身告辭,「峻南,家裡有些事,我得先走,你幫我陪一下靳小姐。」

  南心面靜心亂,這次才是真正的鴻門宴吧?

  「哪能我替你陪著靳小姐?靳小姐是你的客人。」楚峻南說得輕閒,但眸色里並無半點不情願。

  駱思齊哂聲笑道,「莫黎最近性子躁,難弄得很。」

  楚峻南眼裡一疑,「思齊,我聽父親說,莫黎懷了老二了?」

  駱思齊笑起來倒無半點假意,只是眼中隱隱溢著擔心,「可不是,剛剛電話打來,又綜合症了,在電話里哭著說不要生,要去醫院。」

  駱思齊這宴是替楚峻南擺的沒假,但提前告辭倒真不是在他計劃之內的事情。

  可家中事務著實令人擔憂,只能抱歉。

  楚峻南忙正色道,「那你趕緊回去,多陪陪她,我在這裡陪著靳小姐就是。」

  「那麻煩了。」

  駱思齊前腳 一走,南心便更是著急。

  說得好聽是楚峻南陪她,其實到這個時候,她根本上下不得,下不得。

  提前走?

  那駱思齊她就得罪了。

  呆下來,這鴻門宴不知道要吃成什麼樣她沒有底。

  心中正是忐忑犯怵之時,大圓桌對面的男人執筷動餐了,「靳小姐,你是南方人,思齊特地讓五洲的廚子做的南方菜。你嘗嘗看如何。」

  「謝謝,五洲的南方菜一直是做得最好的。」

  「你們南方人吃東西精緻,盤盤碟碟都是,我們北方人粗獷,盤碟都大,你在京都這幾年,都習慣了嗎?」

  楚峻南這人看似平易近人,紳士溫和,但那若有似無的氣場叫人壓抑。

  南心神容大方的執起筷,不顯矯情的夾了一條耗油菜心放進碗裡。

  楚峻南生活作派看著就比楚峻北精細,或許是表面,或許是表里如一,南心也不太在意。

  一個冷,一個熱。

  冷的是楚峻北,溫熱的是楚峻南。

  此時的南心卻對這份溫熱有極強的防禦,很少主動開口,怕自己落了話柄,都是一問一答,「我覺得北方挺好,做生意的人都實在。」

  「嗯,這倒是,都說北方人耿直大氣。」

  南心吃著自己的菜,慢慢嚼著楚峻南話中的意思,北方人耿直大氣?

  呵,這是要直入主題了嗎?

  南心碟中的菜心吃完,又夾了一片刺身放進醬油芥末碟中蘸了蘸。

  她抬眸端視著楚峻南,平靜淡然的從容倒不落半分下風,「都說我們南方人陰險狡詐呢。」

  楚峻南笑意漸濃,「那靳小姐呢?」

  南心吃著刺身,用力吸上一口氣,讓芥茉的辣沖感往鼻腔里鑽,避免眼睛受不了,新鮮的三文魚腩細嫩鮮美,南心眼中黠光微閃,嘴角牽起自信不卑的弧,「我也是好不到哪裡去,有時候還挺陰險的。」

  楚峻南眸色一滯,顯然對一個年輕女人說出這種感覺略感意外。

  只是意外之色稍縱即逝,「靳小姐倒是大方。」

  南心端起白色骨瓷小杯,裡面的茶水淡黃如珀,她抿了一口,沖淡口中食物的味道,「我覺得能夠認真剖析自己,也算是一種耿直大方,反之亦然,不知道楚先生是不是也有這樣的看法。」

  楚峻南心下微怔,將手中筷子放下,也拿了小瓷杯喝茶,對面這女人這算是拐著彎說他陰險?

  呵!

  有意思得很。

  「靳小姐說得對,想必今天你也看出來了,這頓飯是我托思齊請的你。」

  「嗯。看出來了,北方人其實也挺繞的,對嗎?一點也不耿直。」南心歪勾著嘴角,但透著一股子壞笑的勁。

  楚峻南輕斂一下眉宇,心下凝忖,若不是他是見慣了各色各樣的人,今天恐怕會被對面這個南方女人弄得下不了台。

  她是半點面子不給的樣子。

  「其實南方和北方,追溯文化,起源都一樣,所以偶爾的處事風格也不同小異。」

  南心點了點頭,眼風微挑,您繼續。

  楚峻南娓娓道來,「你和楚北結婚這麼久,也沒回楚家吃個飯,峻北上次砸了大伯的車,鬧得有些不愉快。大伯一直惦記著這事情,希望大家有機會碰個面。」

  「峻北太忙了。」

  「哈哈。」楚峻南笑出了聲,「我們家的情況有些複雜,靳小姐不用為他找藉口,他是不願意回去。」

  這男人笑得超欠扁,南心很想揍他一頓。

  既然複雜,既然知道楚峻北不願意回去,還說什麼!

  「我還沒有做過自我介紹。」楚峻南謙若君子,「我是峻北的堂哥,大他一個月,他父親是我大伯,我大伯在外面還有一個兒子。」

  還有一個兒子?楚峻北是因為外面那個兒子才跟楚建勛關係不好的?「你們長得有些相像,我猜想你們有親戚關係。」

  楚峻南在這種氣氛中,感受到了應付,「其實今天約靳小姐出來,不單是吃飯。」

  「我一直在等楚先生先說。」

  桌上的玻璃轉盤自動的緩緩轉動,而隔桌而坐的男女都無心桌上的美食,各自端著杯盞,悠悠飲茶,一副淡然從容的姿態,虛假得很。

  楚峻南空著的手扣在桌面上,修長的指節慢慢彈動,指尖扣在桌面上,有淡淡的聲,「峻北和靳小姐結婚的原因,靳小姐問過嗎?」

  「當時峻北可能想要靳氏股份作為支撐,所以」南心沒說完,這並不是一段美好婚姻的開端,她不想與誰都說。

  但這是事實,她無需逃避。

  楚峻北和楚家現在的關係已經看得出來,三年前的日子怕是不太好過,動點聯姻的心思,也沒什麼不可。

  這豪門中人,多的是這樣的例子,她並不鄙夷。

  楚峻南半認半否的笑意讓南心有些生寒,只聞那男人聲音幽涼,「峻北即便和大伯有些不愉快,也不至於落到需要一個女人那一半股權的地步,畢竟就算大伯斷了峻北的後路,伯娘留給峻北的也足以和大伯抗衡了。」

  「楚先生,我飽了,謝謝款待。」南心拿著餐巾拭一下嘴角,站起身來。

  楚峻南不顯急躁,緩緩道,「靳小姐,大伯不同意你們在一起,峻北的心思深,當初他幫你離婚,不過是想報復,你何必成他的棋?」

  南心站著,睨著對面的楚峻南,脊背挺得有些僵疼,但她還是風輕雲淡道,「當年我和峻北,不過是各取所需,他卑鄙,我也不見得善良,不存在誰是誰的棋,一個心甘,一個情願罷了。」

  南心轉身走,拎上手提包帶的時候,緊得發白。

  楚峻南「嚯」地起身,「他這幾天對你也不如前些日子上心了吧?你以為是什麼?因為展唯對你不上心了,峻北覺得對你好也起不了任何作用。

  他不過是想要展唯難受。

  靳小姐,他對你好,不過是做給展唯看。

  他當初幫你離婚,不過是他知道展唯愛你,他要你的股份,不過是當初他以為展唯只有那些靳氏股份,他想用你手裡的股份逼走展唯。」

  南心沒有轉身去看楚峻北想要一股腦說明一切急迫,而是清聲道,「嗯,謝謝楚先生說明這些,不過我早就知道了,展唯是峻北同父異母的兄弟,我和峻北之間沒有秘密。楚先生,你枉做小人了。」

  包間的門因為南心的離開而關上,楚峻南一拳砸在桌面上!目光倏地陰鷙!

  南心覺得還好,沒有心痛,所以她開車的時候調了電台音樂出來,一路上都有歡快的歌聲,沒有心痛。

  其實沒什麼。

  顧展唯是楚峻北同父異母的兄弟。

  怪不得從第一次見到他們碰面的時候,楚峻北講話便有些故意為之的痕跡。

  如此而已。

  不明白為什麼顧展唯沒有出現在楚家。

  更不明白他們兩個為什麼沒有一個人挑明。

  倒是她在他們之間穿梭著,不明就裡。

  還好,沒有心痛。

  當初楚峻北幫她離婚,然後和她結婚,不過是一個心甘,一個情願。

  他是個混帳,她也就是個踐人。

  還好,沒有心痛。

  夜色正好,星疏月淡。

  南心吐了口氣,摁開行駛著車子的窗戶,讓風吹進來,風有點涼了。

  風涼得有些冷。

  南心錯以為這近秋的天氣怕是要下雪了,她想要暖暖身子。

  車子停在一個24小時便利店外,南心想去買串關東煮,帶湯的,熱熱的喝下去,就不那麼冷了。

  她不覺得自己的承受力會弱。

  經歷過那麼多事,這種別人家的恩怨於她來說簡直小菜一碟。

  楚峻北跟顧展唯什麼關係,有什麼仇懟,於她來說有什麼相干?

  其實反過頭去想,楚峻北是有些針對顧展唯,可這又有什麼,關她什麼事?

  楚峻北半夜給她蓋被子,顧展唯沒看見吧?

  楚峻北送她發卡給她過生日,顧展唯沒有看見吧?

  楚峻北偶爾學著闖闖喊,「南南,過來。」,顧展唯沒有看見吧?

  關她什麼事?

  他們家那些破事,跟她半毛錢關係也沒有。

  還好,沒有心痛。

  她怕死了那種心痛的感覺,怕死了,這輩子都不想再經歷。

  南心買了一串貢丸,舀了半杯湯,她喝了一大口,還是覺得暖不起來,又去小貨架那邊拿一小瓶白酒,到處都有的二鍋頭。

  付了錢,南心把貢丸的湯喝完了,肉卻吃不下。

  只拿了白酒走了出去便利店。

  手指冰涼,南心把手捂在嘴邊,像隆冬來臨一般給手心呵著熱氣。

  覺得走走會暖和起來,所以南心一邊喝著酒暖身,一邊步行往海景園的方向走。

  這時節已經穿了長袖的襯衣。

  有風起了,手臂涼得起了細疙瘩。

  闖闖稚嫩的南方普通話在手提包里唱起了歌,有人打電話給她,可她覺得這麼晚了,不想再聽到任何工作,誰叫她應酬,她都不去。

  刻意不去看號碼,便關了機。

  酒精滾入喉道,燙起一片火來,南心終於呼出一口自己覺得暖的氣息。

  從未覺得白酒是如此好的東西。

  以前覺得再好的白酒都是難喝的,有病的人才會喝,那火燒火燎的感覺能好?

  大概是自己也病了,才會覺得這東西今天特別溫柔暖和。

  南心一路哼著歌,什麼調子都不是,一首歌一句的大串燒。

  南心走起路來,有些飄了起來。

  她看著路燈,看著車流,看著稀少的人群,看著夜色深籠的城。

  風大了,有紙片樹葉被吹得飛捲起來。

  還好,沒有心痛。

  雨下了起來,南心把一瓶子二鍋頭喝乾淨了,覺得身上熱熱的,很舒服。

  鞋子裡灌了水,走起路有滑滑的,乾脆脫了鞋子,光著腳往前走。

  南心腦子的楚峻南不停的跳出來,無論她怎麼用毅力去鎮-壓這個人的出現,他還是會衝出來跟她說他們家的事。

  她一點也不聽,他便一次次的說。

  他說著說著,那些話就像有內力似的聚成了刀子,一下一下的割著她的皮肉,有那麼點疼了。

  南心害怕這感覺,疼的感覺,讓她驚慌失措。

  不是因為委屈而引發的疼,讓她惶恐。

  原本他是要和她離婚的,突然顧展唯出現了,他就不離了。

  他把她當成折磨顧展唯的工具?

  她就像一個有著兩根線的木偶,顧展唯扯一下,他就扯一下,顧展唯不扯了,把線扔了,他一見沒意思,也把她一扔。

  便她扔在地上

  不管她會不會摔疼。

  那天楚建勛就是要跟她說今天晚上楚峻南說的這些話吧?

  他不想她知道,是怕她不受他的利用了吧?

  南心淒涼慘笑,可憐極了。

  她覺得此時的自己可憐極了。

  

  本來想慶幸自己只是有點可憐,只要不傷心倒也無妨,可憐的人多了去了,比她可憐的人有很多。

  可這時候,心突然疼了。

  無論如何自製,心還是疼了。

  按理說不會啊,她跟顧展唯在一起那麼久,最後分開,疼是該的。

  可她和楚峻北才在一起多久?

  有什麼好疼的?

  這疼卻像癌細胞擴散一般,一點點漫延,五臟一寸寸被咬扯而過,唇片開始發顫。

  南心在雨中前行,頭髮被貼了些在她的臉上,她抱著自己被雨水泡過的肩,害怕得肩膀抖如篩糠。

  她不該心疼的,她只是想跟楚峻北好好過日子,她只是想要個穩定的婚姻,她並不奢望愛情。

  她只是像個妻子一樣,對自己的丈夫好。

  她只是想對楚峻北好一些,以此換得楚峻北對闖闖好一些。

  她只想哥哥醒來後,她在沒了任何威脅的時候,還可以和楚峻北在一起,把闖闖寵在他們中間。

  她不想闖闖以後像她一樣,在一個不健全的家庭中長大。

  她只是想要個很普通,很普通的家而已。

  普通到闖闖可以正常的喊她媽媽,喊楚峻北爸爸。

  她沒有像曾經年少時一樣的想法,一定要求另一半愛她,甚至也沒覺得自己一定要愛他。

  如此簡單的相處模式。

  怎麼就疼了呢?

  南心張著嘴呼吸,胃裡被烈酒燒得著火,雨聲淅瀝的拍打著她的臉,雨水流進她張著的嘴裡,灌進她的胃裡。

  身體內所有的火苗都被雨水拍滅,又開始冷。

  手冷,腳冷。

  冷到麻木。

  「楚太太,您今天沒開車啊?」海景園的保安打著傘過來殷切尋問。

  南心恍然發現自己已經走回了海景園。

  還能找到回家的路,她還是正常的。

  可那裡真的還是她的家嗎。

  南心笑著看向保安,聲音如此愉快,像是好不容易碰上了一場雨,正感受著這場雨的美好,「車子扔在4s店了,本想走路回來,半路下了雨,不過淋著雨也好舒服呢,我小時候就愛這樣頂著雨跑,有意思得很。」

  她一口氣說了很多話,生怕自己表現得太冷漠要被懷疑。

  她避開保安遮過來的傘,「謝謝,不用,我就喜歡淋淋雨呢,回憶一下童年,哈哈!」

  「楚太太真有童趣。」那保安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南心大方的跟保安揮手,走了一長段了,手還在空中亂舞。

  那保安看著南心的背景,無奈的笑了起來,「有錢人真不一樣。有傘不打,找童趣。」

  南心怕那傘一遮過來,眼裡的雨水還會繼續沖刷著臉,她想,她還要面子的。

  至少闖闖還要面子的。

  誰都知道她是闖闖的媽媽,她一天不好好樂觀著,哭什麼?

  小區裡的人背後議論起來,還說闖闖的媽媽那天光著腳哭得像個神經病。

  這樣想著,她便一直笑著往前走,還有小區裡的業主認識她的,跟她打招呼的時候,她都笑著。

  想忘了今天晚上的飯局,卻深刻得剜也剜不掉。

  楚峻北回到海景園的時候,已經在深夜十二點半了。

  他從地下停下車庫直接進電梯上了17樓。

  幾個房間看過去,南心晚上不在,他也想靜一陣,最近的腦子裡亂成了麻。

  剛剛洗好澡,門鈴響了起來,楚峻北一拉開門,是周姐端著托盤站在門口。

  周姐笑得可精神了,一點也不像深夜十二點半的狀態,「楚先生,我給你和小姐包了點餃子,小姐要吃河粉,我也拿了下來,明天早上你們自己做點早餐吃。小少爺說明天一大早要去蓮池那邊玩,我就趕不上給你們做飯。」

  「好。」楚峻北接過托盤,突然覺得哪裡不對。

  周姐是叫他和南心煮早餐,那麼這意思是南心在他這裡?

  可南心不在!

  「南心不在樓上?」

  周姐神容一震!「小姐不在樓下?」

  楚峻北馬上把托盤推回到周姐手裡,馬上回身去拿手機!

  周姐心慌的跟進來,把托盤放進廚房就去追楚峻北的身影。

  小姐不在樓下?

  人去了哪裡?

  外面大雨下得嘩啦啦的!

  楚峻北拿了手機就給南心打了過去,關機!

  又打給amy,amy說晚上下班就分開了,之後就沒再聯繫過。

  楚峻北便打電話打給駱思齊。

  他和駱思齊關係一般。

  駱落當過女兵,也是他帶過的女兵,所以關係不是一般的鐵。

  駱思齊因為一直混商界,所以跟楚峻南的關係更鐵。

  這樣一來,他們之間會比跟駱落多一些客套,電話接通,楚峻北便噙著笑意,「思齊。」

  「峻北,這麼晚了,還沒睡?」

  「嗯,晚上你約了南心。」楚峻北並不打算繞彎子。

  「對。」駱思齊應道。

  「她人呢?」

  「還沒回去?」

  「現在還沒回家。」

  「不可能啊,她早就回家了!」

  「你們晚上在哪裡吃飯?」

  「五洲。」

  「行,我先掛了。」

  南心這麼晚了關著機,並且同事和客戶都不知道她在哪裡的事從未發生過。

  周姐已經嚇得哭了,她並非不是堅強的人,只是靳家複雜,明爭暗鬥太過激烈。

  她拉起楚峻北的手,眼淚流了一臉,「楚先生!你得幫我找找小姐啊!萬一被二爺弄走了可怎麼辦?

  小少爺要是兩天見不著小姐,問我要人可怎麼辦啊?

  楚先生!求你了!你趕緊幫我找找小姐啊!」

  「周姐!我馬上順著五洲這條路去找,你別擔心,你晚上哪兒也別去,看好闖闖!」

  一說到闖闖,周姐哪還敢在樓下逗留,馬上就往樓上跑,生怕出意外。

  楚峻北剛拿了車鑰匙出門,闖闖的歌便唱了起來,他在外面都開震動,回家便開了聲音,接起電話來,「餵。」

  說話間摁了電梯。

  「楚先生嗎?我是物管的保安。」電話那頭雨珠砸著物體的聲音撞進聽筒,「您太太暈倒在樓下,我這陣巡夜才看見,您在家嗎?」

  自從南心和楚峻北和婚訊一公布,這裡的保全物業費單子都往17樓送。

  南心暈倒,自然也是給楚峻主這個老業主打電話。

  楚峻北握著電話的手吃力一緊,「我馬上下來,你拿傘幫她擋一下,別讓她貼在地上。」

  「好的。」

  南心做了一個冗贅壓抑的夢,整個夢中,她雙拳緊握,發白顫抖。

  想說話,唇張不開口,喉嚨里像有玻璃碴子,一咽唾沫都疼。

  「小姐?」

  「南南!」

  「小姐?」

  「麻麻!」

  闖闖被勒令不准接近南心,因為南心發高燒,得了重感冒,孩子最容易被傳染。

  到時候一大一小都病了,可就磨人了。

  只要周姐在床邊喊一聲,闖闖便站在門框邊跟著喊一聲,難過得癟著小嘴,「麻麻!」

  「南南!」

  南心的眼帘緩緩打開,循著闖闖的聲音看去,那孩子像是被罰站一般站在門口,她朝他伸手,「寶寶,過來。」

  她以為她說了話,其實沒有聲音。

  闖闖看到南心手動,還在看她,不理楚峻北的管教就沖了過去,撲在南心的懷裡,膩糯委屈的喊著,「麻麻!」

  楚峻北在外面接了一個電話,聽到臥室的聲音,便匆匆掛斷。

  他一進臥室便看見闖闖撲在南心的身上,走過去就提起闖闖扔到門口,冷聲一喝!「站在這裡不准動!」

  闖闖嚇得雙手趴在門邊,看著南心躺在床上,小嘴癟得更委屈了,「南南,闖闖好想你的,都想得哭了。」

  南心聽到楚峻北吼闖闖,用那麼冷的聲音,聽得她心裡刀割似的,眼淚從眼眶中衝出來,無法忍住。

  她舉著拳頭就去正彎腰俯下身來的楚峻北。

  楚峻北一手握住她的手腕甩開!

  哪怕南心現在病得起不了身,但他的聲音沒有半點憐香惜玉,更多斥責冷肅,「你怎麼不喝得醉死在外面!醉成這樣子!醒了就發脾氣?」

  「!!!!」南心憎惡的瞪著楚峻北!

  這床是楚峻北的,她一睜眼就知道了。

  在他家裡,闖闖過來和她親近也要看他的臉色,別妄圖他能對闖闖好一些,就是簡單的好生好氣都不可能有。

  她這是作的什麼孽。

  南心撐著坐起來,拂開楚峻北伸過來的手,她看向周姐,忍著喉嚨處的疼痛火灼,「周姐,我們上樓吧。」

  周姐小心的看了一眼楚峻北。

  南心沒作理會,掀開被子下床,「周姐,等會把這床單洗一洗,我感覺自己出了好多汗,一股臭味。」

  她知道楚峻北這人有潔癖。

  楚峻北伸手扶住差點因為站立不穩而摔倒的南心,「靳南心!你在跟我鬧脾氣?一醒了就要跟我鬧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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