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在人間5

  笠日，紅漪帶著她身邊的倆少年上來找她，要和她換換。

  這一換，紅漪又起了倆名字：小白，小黑。

  何露真是服氣她，起名字都和「小」帶邊啊。

  「先說好，換完了就不換了，你要真嫌用著不順，就再叫兩個唄，又不是沒錢。」何露說她：「不如這倆也給你，我不用就行。」

  「我兩個就夠了，那倆是我昨晚調教了的，給你用，別不領情。」紅漪笑的曖昧。

  

  「我還真就不領情了，你趕緊帶走。」何露推那少年。

  紅漪一陣笑：「咯咯，還害羞啊？我走就是了，你慢慢用。」說著就拉著小白小黑走了，還能聽到她一路的笑聲。

  何露真是很無奈啊，偶爾一次還行，次次都如此，何露可不覺得好。

  小紅和小小就跟著了何露，何露只讓端茶倒水而已。

  紅漪還在這裡住上癮了？何露回回找不到人，都在前面玩呢。

  看她調戲少年，還調戲少女？何露嘆了口氣，反正自己是不可能這樣子的，無論她把少年給自己還是給自己留機會，她都學不來。

  這也許真的和出身有關吧，就算她依附著男人時，也做不到這樣媚骨風流。

  「好吧好吧，如今你想要怎麼樣？」紅漪拉住又來找她的何露：「我給你人你也不用，給你書你也不看，親自教你，你直接就走人，你讓我怎麼樣？我們這樣遊戲人間不好嗎？」

  何露真是無奈的看著她：「遊戲人間是這樣的嗎？」

  紅漪眨眼：「是這樣的啊。」

  「你就欺負我的無知吧，反正我真的像不了你。」

  「那你陪我住在這有什麼意思啊？」

  「陪著你啊。」

  「好吧，我不用你陪了，你想去哪裡玩就去哪裡吧。」

  「那你呢？」

  「我當然——還是在這裡啊，我喜歡這裡。」

  「你不是說要出去看美景嗎？」

  「現在反悔了，不去了。」

  「你還說要和我一起呢。」

  「現在在這裡住著很好啊。」

  「你還說——」

  「好啦，我不和你一起去了，你把小紅，小小，小黑，小白都帶上。」

  「那也不如你一個。」

  聽了這話，紅漪頓住了，但片刻，她就又說：「那你不想去，就在這陪我吧，反正還有時間，等我什麼時候想出去了，再和你一起出去吧。」

  何露並沒多想，她以為紅漪真的是沒玩夠。

  紅漪背著她，長長的鬆了口氣：還好，她沒察覺什麼，不然就瞞不下去了。

  也就是在那天泡完熱湯之後，紅漪發現自己的法力在流失，這裡連靈氣都是稀薄的，更沒有半點魔氣，她要怎麼樣？她也沒辦法，她只能從這些人身上吸些生氣，以延緩自己衰老的速度，可是，這只是杯水車薪，她一直在老去，真要等到青絲變白時，她就徹底的無力回天了。

  何露不知道這些，她本來也不是很細心的人，只是覺得紅漪有些奇怪，也沒深想。

  直到那一天，有個前院的女子來找何露，說紅漪在前面昏迷了。

  昏迷？何露立刻想到的是：這片天地壓制了她。但迅速到前面見到了人，何露就不這麼想了。

  昏迷的紅漪臉色很不好，蠟黃的那種顏色，還有皺紋。

  皺紋？這種只在人臉上有的東西怎麼會連紅漪也有？就算不是人，老了也不會有皺紋的，只會青絲變白，漸漸死亡。

  長皺紋比青絲變白要可怕多了，因為妖怪那些類，有許多都是天生白髮。

  何露趕緊的，就要渡靈氣給她，伸手扶住，卻想起她是魔。

  魔藥怎麼弄？何露知道幾樣救命的魔藥，可是現在往哪裡去找？

  紅漪昏迷的時間不長，只有半個時辰，但這足以讓何露提心弔膽了。

  

  「怎麼回事？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何露真的緊張，要真是有個什麼好歹，她自己要怎麼過？

  「告訴你有什麼用？你只會催我回魔界。」紅漪無所謂的說。

  何露一把抓住她的肩：「怎麼會，我明知道魔界有什麼，怎麼可能讓你回去呢？你若早些告訴我，我還能給你找魔藥啊，至少不會讓你昏迷吧？」

  「不昏迷就能好嗎？你想的太天真了。」紅漪真的不在意：「我覺得我現在就不錯，人間也來了，美景也看了，還能有幾個少年郎，真是很好了。」

  「那我呢？你把我放哪？」

  「心裡啊。」紅漪理所當然的說：「我們一起經歷了這麼多，在我心裡，你最重要。」

  「我最重要你還這樣瞞著我，你想等什麼時候才告訴我？」

  何露忍不住哭了。

  紅漪一看她哭了，頓時心軟：「別哭啊，有什麼你就問好了，別哭了。」

  何露不理她，起身跑了出去。

  小小不知道什麼時候跟著她了，一直到她坐在了涼亭里，他才說：「姐姐，有什麼心事說出來，我也許能幫上你。」

  「你幫不上的。」何露擦了淚，獨自悲傷。

  「你不說怎麼就知道我幫不上忙呢？也許我真的能幫上你呢？」小小坐在她身邊，給她遞了一個絹帕：「姐姐是因為紅姐姐傷心嗎？紅姐姐也許有她的苦衷呢。」

  「你小小年紀懂什麼？苦衷？你知道什麼是苦衷嗎？」何露扯了他的絹帕：「男孩子用什麼絹帕啊，用個帕子就行了。」

  「姐姐說的是。」小小很乖巧，果然乖巧的不像樣子：「姐姐懂就夠了，我不用懂。姐姐還沒說呢，說出來讓我試試嘛。」

  也許男子也有媚功？至少，何露就有些抵禦不了這種軟綿綿的少年音。

  「紅漪她生病了，要幾味藥材，我不知道哪裡有，也不知道要到哪裡去尋找。」何露看著月亮：「我說了，你就能幫上忙？」

  「我還真知道有幾位藥材很是稀奇古怪，」小小從懷裡掏出一張紙：「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撿到的，不過是看著這字很好，下面還特意表示是藥材，你看，是不是字很漂亮？」小小拿著那張紙展在何露面前，讓何露看。

  何露也是認識字的，不僅認識，還會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