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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動心

2024-05-09 00:47:53 作者: 朝朝辭暮

  「藥取來了?」

  「那是自然。」說著,白郴便小心翼翼地打開了那盒子,如同稀世珍寶一般。

  「這藥我可是養了好幾年了,有感情了,要小心些。」

  蘇瑾也看著那舌蓮,果真同書上說的一樣,雪白雪白的,周圍仿佛泛著光一般,心間晶瑩剔透,美麗極了。

  「不用那麼多,取五瓣就夠了。」這種名貴的藥材,只少許,藥效便能出來了。

  蘇瑾將已經煉製成的丸藥,用著藥材再一「加工」,便可服用了,她做重要,都喜歡製成丸藥,小小的一顆,方便服用,她不喜歡湯藥,苦得很。

  「這幾天的功夫,你便制好了?」

  

  「嗯。」

  可惜了,他還想見識一番,偷個師呢。

  明日,蘇瑾便去了君燁的院子,叮囑他吃藥,看他正在埋頭處理公務,便沒有打擾,也沒有讓人通傳,在這間院子裡四處轉轉。

  很樸素的幾間房,因為君燁的入住,添置了不少東西,種了些花花草草,添了許多生機,可不知怎麼的,凡是君燁待過的地方,平添了一股子嚴肅與陰冷。

  還沒走兩步,君燁便察覺到來人,也是,他內力是極好的,自然能夠判斷出來。

  「來了,怎麼沒通傳一聲?」他起身,朝著蘇瑾走過去,瞥了一眼周圍的侍衛,眼神里的幾分凌厲讓他們有些許害怕。

  「看你在忙,沒讓他們打擾。」

  「公務哪兒有你重要。」他說笑著。

  「要制好了,每三天服下一粒,午時服用便可,不要誤了時辰。服用過後一個時辰我給你施針,讓這丸藥的功效更好一些。」

  「嗯嗯。」

  「這藥會壓制你的毒,今日是十五,以後你就會在每月十五日發作,亥時,半個時辰左右,這個時間段你一定要記好了,不要安排別的事情。毒發三日後不要用內力。」蘇瑾知道,君燁這樣子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就遇到了刺客什麼的,他之前的毒,發作不定時且持續時間久,萬一在危險的時候發作,後果不堪設想。

  「好。」

  「你體內的其它毒素已經被我慢慢逼出來了,最近感覺有什麼不適嗎?」

  「並未。」

  「那便好,有反應了一定要及時告訴我。」

  「這般好的藉口和你見面,我怎麼會錯過?」

  今天第一次服藥,蘇瑾格外謹慎,將君燁這樣天的作息時間,吃了什麼,問了個清楚。

  服完藥後,她怕出意外,生生在他身邊守著,他看策書,她看醫書,諧和得很。

  「時間到了,我為你施針。」

  「衣服?」他問道,這語氣,怎麼感覺像是個登徒子一樣?

  「床上躺著。」

  「遵命。」他玩笑道。

  蘇瑾扯開他胸前的衣服,很暴力,一點都不溫柔,誰讓他剛剛調侃來著。

  上次心頭劃的那一刀並不算深,已經癒合了,留下一道疤痕,和這肌膚融為一體。饒是蘇瑾見過這般風光,也不禁感慨,這男人果然禍國殃民,長了一張妖孽般的臉便也罷了,這身材也是勾人心魄。她何嘗知道,君燁也是這般想她的:這小丫頭長了一張國色天香的臉,就連這身材也蝕骨銷魂。

  蘇瑾手中擺弄著銀針,朝著他的穴位上扎過去,胸膛,手指,分毫不差。

  施完針,蘇瑾問道:「白郴今日怎麼不在?」

  「這麼關心他做什麼?」這語氣怎麼,酸酸的?

  「晚上你毒發,他在一旁照料著,這麼說,君大少爺可還滿意?」蘇瑾打趣道。

  「這般便好,出門兒採藥了,快回來了。」

  「採藥這件小事兒還能勞煩他堂堂谷主?」

  「個人愛好而已,他對這藥材一向痴迷。」

  「也是。」蘇瑾也喜歡自己種藥,閒雲閣只要空著的地兒,蘇瑾就沒捨得閒著,都種滿了藥草,水培的,盆栽的,真是一個齊全。一間院子,滿滿的都是藥香,聞著倒叫人神清氣爽。

  「瑾兒可越發讓我想不到了,你是怎麼知道他是忘憂穀穀主的?」君燁饒有興趣地看著這個小丫頭。

  「血色舌蓮,哪裡能這麼得,他說拿來便拿來了,除了人盡皆知的忘憂谷主,我也沒聽說誰能藏這麼多稀世藥材,還有那一副白鬍子老頭兒的扮相,我就猜一猜嘍,沒想到還真是。」

  「小丫頭你炸我?」

  「這可沒有,是你自己告訴我的。」

  蘇瑾和白郴在君燁書房裡,熬到了亥時,也不知道為什麼,蘇瑾眼中少了幾分篤定,微微有些緊張,就像當年給外公診斷一樣。她行醫十幾年,從未緊張,也從未失手,可外公那次,她無力回天,她不希望這樣的事情,同樣的病症,再發生一次。

  「又不是第一次毒發,搞得這般隆重。」

  「這個時間了還有心情開玩笑,床上躺著,別說話。」

  「好,聽你的。」他笑道。

  君燁躺在床上,蘇瑾算著時間到了,看君燁手臂上已經有些青筋,她便知道,這生不如死的半個時辰,開始了。

  現在,君燁應該能控制一下自己的身體,蘇瑾握著他的手,查他的脈象,這脈象薄弱到,竟然微不可察。

  白郴看到蘇瑾緊皺的眉心,解釋道:「之前也這樣,毒發之際,脈象就及其微弱。」

  蘇瑾在他的心脈上施針,緊握著他的手,為他緩解痛苦。看著眼前的人這般倍受煎熬,她的心像是刀割一般疼痛。這比當年外公的症狀,還要嚴重,她哪裡能夠想像,他是這般痛苦?究竟是什麼讓他支撐下去的?前半生,他受了多少苦?

  她對他,已經不止是醫患關係,而是放在心尖上的在乎與不舍。

  「替他擦擦汗。」她不斷調節這銀針的位置,時不時把脈,這一個時辰,像是過了一個世紀一般漫長。

  脈象逐漸恢復正常,蘇瑾取下針,緩過神來,察覺到自己滿身的汗已經浸透了衣衫。

  「蘇小姐,王爺已經睡過去了,明日就會醒來,我看著就好,你回去休息吧。」

  「沒事,不困。」

  「那你先去換身衣服,都被汗水打濕了,王爺看到了指不定怎麼心疼呢。」

  「你們王爺平時,是怎樣一個人?」她沒有回答白郴的話,反過去拋了一個問題,她突然間想了解眼前這個人,了解他不願提及的過往,和他一起承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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