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不要臉

  我進門的動作很快，因為怕他擠進來，可是似乎他的速度比我還快，因為我進去之後他已經邁進去一隻腳。

  我怕傷到他，就在我這麼猶豫的一剎那，他已經擠進來半個身體，而且伸手攔住了門。

  「用得著這麼怕我？我會吃了你嗎？」他一邊用力地推開門，一邊說。

  力量上我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索性讓他進來。

  我走到客廳，坐下來，雙手扶額。到底是我真的害怕他，還是本身就是對他反感的？

  「你養的狗還這麼歡迎我！」他蹲下身來，將莉莉抱起來。

  「既然你們這麼投緣，送你好了！正好我也不用中午回來給她準備吃的。」我掃了他一眼。

  一看到他，我什麼事都不想做了，因為一點激情都沒有，他好像是一劑毒藥，只要一出現，就能讓我有七竅流血而死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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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到底想幹什麼？非要這樣陰魂不散地跟著我嗎？我很討厭你，難道你沒有發現嗎？」我感覺自己渾身都在發軟，但是又要不停地提醒自己保持警惕。這個男人，不是個好人。

  「你不認為這是一種緣分嗎？我倒是真的沒有想到會遇到你。」他皮笑肉不笑地看著我說。

  我煩躁地長嘆口氣。

  站起身，我想去廚房做點吃的，可是一看見他，我心裡真的格外的堵。

  「你走吧，就當我求你了！我真的不喜歡你！我不想看到你，你的出現真的影響到我的生活了！」我不喜歡心裡堵著某件事，所以我迫切的想結束這種，難堪的處境。

  只有他退出，因為我從來就沒有加入過。

  「那麼不想看見我？」他也站起來，但是沒有走近我，可是隔著一人遠的距離，他周身散發出來的熱氣依然那麼強烈的撲過來。

  我不知道對一個人說討厭他是不是對人的一種羞辱，但是我真的沒有辦法，我真的真的，不想看見他。

  「是因為發生了那件事，還是你自始至終都這麼不想看見我？」他不帶有任何表情地問我。

  是自始至終嗎？我是自始至終就不想看見他嗎？好像是的？

  還是因為那件事？那件事……那件事就是我的恥辱，我真的很想找塊遮羞布將這一切都遮蓋起來。

  可是他的出現又在提醒我，這是事實，我跟他睡過了，這是事實。

  如果說我始終不願承認自己這輩子犯了什麼錯誤的話，那這就是個反例，因為我確實犯錯了。

  「我們不要提起那件事了好嗎？我知道其實你可能已經忘了……」我抵著頭，若有所思地回答，其實我的腦子裡很亂，一提及那件事我就有點語無倫次。

  「如果是那件事的話，我可以讓你不必這麼拘謹，讓你坦然面對！」

  有方法嗎？

  我抬起頭來，此時他已經站在了我跟前，近的快要貼上我了。

  「習慣了就不會這麼拘謹了！」他說著一隻手已經不自覺地攬住我的腰，並用力一帶，我便緊緊地貼在他的胸口。

  不知道這樣的時刻我竟然會慢半拍，大腦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然後伸手去推他，沒有推動。

  「請你自重！」不知道哪裡來的智慧，我用力地踩了他一腳，是的，用力的。

  他吃疼地皺緊了眉，可是卻並沒有鬆手。

  「看來你還真的是個不太好對付的女人！」

  「大不了就魚死破，你以為我真的怕你嗎？」我咬緊了牙，視死如歸地看著他。

  他也直直地看著我，我覺得他是在觀察我，是想看我的決心嗎？沒有問題，因為我對他是真的，沒有興趣。

  他攬住我腰的手突然緊緊地捏在了一起，並且弄疼了我。那種疼，淡淡的，好像疼進了心裡。

  那一刻我似乎，感受到了他的內心，是不是他在掙扎？是不是我傷害了他？

  可是很快我就放棄了這種想法，因為蘇銳，他從來都不缺女人，不缺好看的，優秀的女人。

  我倔強地看著他，他卻一點也沒有鬆懈的意思。

  他鬆開了手，我便趁機推開了他，然後退了好幾步遠。

  「中午想吃什麼？我也餓了！」他說著竟然自顧自地去開冰箱。

  他難道沒發現我們之間正陷入一場戰鬥之中嗎？戰鬥還沒有結束，甚至是，正在高峰期，他怎麼能，說變臉就變臉了？

  「我自己會，你不要動我家的東西！」我制止住了他。

  「我也需要吃飯，可是直覺告訴我，你是不會為我做飯的！」他說著已經從冰箱裡拿了幾顆雞蛋和兩顆西紅柿出來，「不過我會為你考慮的，所以，等著吧！」

  其實我很搞不懂，剛剛還差點大動干戈，視死如歸的我，竟然這一刻會安靜地坐在沙發上，等著傳說中的午飯。而且在廚房裡忙碌的，不是別人，是蘇銳。

  這根本就是天方夜譚，可是卻真實地發生在我眼前。

  吃完午飯，我找個理由到底還是將他給趕走了。

  他竟然沒有再糾纏，就這麼，聽話地，走了？

  是的，走了。這倒是讓覺得，是不是我說了什麼話傷到他自尊心了，或者是其他什麼。

  總之我竟然會覺得有點怪怪的。

  真是可笑，少了他的糾纏，我的生活不是更好嗎？

  下午再去學校的時候也沒有看到他，可能，真的只是偶遇吧，算不上是他的刻意為之。

  晚上下班的時候，極少聯繫我的華箏，竟然會主動找我。

  因為他很少找我，所以偶爾找我一下，我也沒有拒絕。我和華庭之間的事已經那樣了，而且我口頭上也說了，原諒華箏了。

  華箏找我，是因為她遇到麻煩了。

  她遇到的麻煩，在我看來真的是，自作自受。

  華庭不在這邊工作，只是偶爾才會來青檸，大部分時間都在紅杏。

  可是路春泥卻賴在這裡不走了，和華箏擠在一起。

  我堅決不相信華箏和路春泥會成為朋友，最起碼友好相處。路春泥那麼強勢的女人，絕對不會給華箏好日子過。

  

  所以她來找我訴苦。

  她的苦不僅僅如此。

  我記得之前楊亦凡一直在追求華箏，但是路春泥出現之後，就一直從中作梗。加上她和華箏住在一起，所以作其梗來，格外的方便。

  不難看出，路春泥這麼做，很有可能是自己看上了楊亦凡。她這種「接受過先進教育」的女人，對待感情在我看來是根本就不負責任的。

  而且她和華庭關係並不好，說不定華庭根本就不願意碰她。

  但是這件事和我一點關係也沒有，並且我更加應該避嫌，不然蘇銳又有理由來糾纏我了。

  只是我實在是很討厭路春泥。她已經有意無意地傷害了我很多次了。

  而且華庭不在，我再怎麼鬧，也不會將第三者的帽子扣到自己頭上。

  華箏到我辦公室哭訴了很長時間，我之所以讓她來我辦公室，只是想讓她知道，我不會主動去關心她，如果她有事找我，只能來我的地方找我。

  「你的意思是，他向你求婚，你嫂子不同意？」我總結了一下說。

  她點點頭。

  可是這個問題我覺得很無聊。她嫂子不同意跟她有什麼關係？她又不和她嫂子過。

  「她不同意跟你有什麼關係？是你和楊亦凡結婚又不是你嫂子和他結婚。」

  她不吭聲，只是不住地抽泣。

  其實我很想說，是不是路春泥也看上了楊亦凡。可是我和華箏之間，已經不是曾經那種無話不談的關係了，我知道，很多話我已經沒有資格去說。

  「你跟我說這個，我也幫不了你。真的，不過我還是要說，你自己的婚姻大事，她作為一個嫂子，真的不太方便干預那麼多。而且，你也知道，我和你哥之間的事，所以這件事，你跟我說，我只能做個傾聽者，其他，我真的不太方便做。」我自認為我說的很中肯，沒有半點問題。

  她聽完也沒有說什麼，沉默了一會兒，我看天都黑了，所以提出要回去了。

  順便送她回去。

  送她回去的路，我格外的熟悉。曾經往來過無數次。我曾經在那個地方也生活過很長時間，可是終極是造化弄人，那些都成了回憶了。

  我送她到了樓下，自己並不打算上去，那裡真的是個傷心地。

  「小米姐，謝謝你！」華箏對我說。

  這個時候的天氣不是太熱了，我笑了笑，鬢邊的頭髮被風吹的有點亂。

  然後我發現，其實我不用上樓，也能感受的到，這裡其實就是傷心地。

  「回去之後好好的，不要想太多！」我笑著說。

  這個時候，另一輛車開過來，就停在我們附近。

  我不認識，也沒有怎麼引起我注意，倒是華箏，目不轉睛地看了過去。

  車上，先下來的是楊亦凡，我還能認得他。

  他繞過來，將車門打開，車門內先是伸出來一條美腿，沒有穿絲襪的純天然美腿。

  接著，那個女人下來了，下來的時候很明顯是故意地扭了下腳，然後楊亦凡伸手攬住她的腰。

  這麼騷氣十足的場面，我作為旁觀者都有想吐的衝動了。

  我看了看華箏，她似乎已經無法呼吸了。

  我怎麼能忘了，楊亦凡是華箏的男朋友啊！

  「你好討厭喲！」

  那個女人嗔怒一聲，我才聽出來，她是路春泥！

  真是夠不要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