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她的道歉

  路春泥嚷著要去醫院打狂犬疫苗，光是傷口的地方就要打好幾針。看她疼得直跳腳，我只能說，她自己要作死，我給了她機會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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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是她那猛地一摔，差點讓我的狗骨折。並且為此，我的狗也打了針。

  經過這件事，她也是裝不下去了，平日那個嬌滴滴的大小姐，分分鐘變成了潑婦，而且，潑的很徹底。

  不但跟我撕破了臉，跟華箏也撕破了臉，在華庭面前她也覺得難堪，據說因此請了一周的假。

  這場由她而起的鬧劇暫時告一段落。見到蘇銳他也不找我說話了，也不姑娘前姑娘後的喊了。要我說，蘇銳其實也是巴不得能跟路春泥在一起的，只不過是路春泥喜歡玩，他陪著他一起玩罷了！

  現在路春泥嘚瑟不起來了，估計也不會嘚瑟了，所以他也不再來找我。

  我的工作也開始忙起來，新店開業總是有很多工作要做，訂貨收貨讓我很快就忘記了那些擾人的事。助理小林茜也漸漸地能獨立做點事，為我減輕了不少負擔。

  最遲的一天晚上是九點半來的一車貨架。因為公司離家遠，又是冬天，天氣冷的很，所以華庭一下班就來陪我加班。

  這樣的時刻就覺得女人還是需要一個男人的。

  等到貨架都卸完了，清點完了，我才能走，所以晚上弄到了十一點才結束。當時我已經眼都睜不開了。

  「你真不該把自己逼到這樣的境地。其實你可以找更輕鬆一點的工作。」

  「人不逼一下自己，就永遠不知道自己有多大的潛能！」我邊說邊系安全帶，「以前我也覺得我不行。可是這是學生介紹的工作，我不能讓學生丟人！」

  「拼命三娘！」他笑著說。

  我認為這是在誇我。

  車開到半路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我我拿過來看了看，是路春泥打來的。

  十一點二十分，路春泥竟然給他打電話。我絕對不相信她是按錯了號碼。

  「接吧！不用按免提了！」我故意說著將手機遞給他。

  他笑著接過去，還說了聲小心眼。

  「華庭嗎？」

  我還是第一次聽她稱呼華庭的時候沒帶上哥哥兩個字。或者是她已經很久都是這麼稱呼的，只是我一直不知道罷了。

  「什麼事？」華庭說。

  「以前的事對不起，還有那天在商場，我不是有意要去動手的。我知道，是我咎由自取，可是我希望你能原諒我。」她說話的腔調終於恢復了正常。

  華庭看了看我，我裝作聽不懂的樣子聳了聳肩。

  「以前的事我們都沒有放在心上，你好好養傷吧！」

  我知道她這麼晚打電話肯定沒有道歉這麼簡單，必定還有其他事。要知道，男人在晚上的時候意志力最薄弱，女人說幾句軟話，很多問題都不成問題了。

  「蘇銳今天晚上不回來了。今天的風很大。」

  這女人這麼說，算是暗示嗎？今晚上風很大？我剛剛還在風口裡站了那麼久都沒吭聲扛下來了，她說今晚風很大？

  「你關好窗戶就行了。」華庭拒絕了她。

  「我真的害怕…」她說著竟然真的嚶嚶嚶地哭了起來。

  華庭為難地看了看我。

  我還是聳了聳肩，人家是跟他說害怕，又不是跟我說害怕，看我做什麼。

  「我和小米在一起。」

  他到底沒有讓我失望。電話那邊沉默了幾秒鐘，便作罷了。她抽泣了幾聲，不情願地掛了電話。

  「如果今天我不在場的話，你是不是就去了？人家一個人在家裡，還很害怕呢。」

  「女人是不是都這么小心眼？」他說著竟然自顧自地笑起來，「你覺得我會去嗎？我是那種，一勾手就來的人嗎？」

  不是。最起碼到現在還沒發現他做了什麼特別對不住我的事。而且這兩個多月以來他對我的鍥而不捨也已經證明，他確實不是個花心和虛偽的男人。

  我以為路春泥那事兒就算完了，畢竟電話打過來也算是吃了閉門羹。可是萬萬沒有想到的事，車子剛開到華庭家樓下，就看見他樓下站著個女人。

  那女人只穿了身睡衣，頭上戴著帽子。

  現在已經十一點四十五了，小區里除了偶爾巡邏的保安，真的都看不見人了。乍一見到個女人，還以為是鬼呢。

  我嚇的不敢下車，華庭先下的車，然後朝那個女人走去。

  那女人回頭發現是華庭，竟然抱住了他。

  「我真的不敢一個人住在家裡，我真的害怕！」

  我推開車門下車。

  那個女人不是別人，就是路春泥。

  她口口聲聲說自己不敢一個人在家裡待著，怎麼這麼晚了，一個人跑到這裡來了？

  華庭想推開她，可是她看上去死死地抱住他不鬆手，即便是看見我了，也不鬆手。

  「小米，對不起，上次的是我做的不對，我跟你道歉，希望能得到你的原諒！對不起！」她這才鬆開手跟我道歉。

  但是我不會接受，用這種方式更為道歉，還真是，挺感人的。

  「你住的是鬼屋嗎？一個人不敢在家裡住，但是一個人可以到了晚上十一點還往外跑。」我不客氣地戳穿她，她只是低著頭，不應答。

  「上樓吧，外面這麼冷。」華庭拍了拍我的肩膀說。

  

  她是存心要上樓的，說到要上樓的，馬上就動身了。

  華箏已經睡了，臥室的門是開的，莉莉聽到有人回來就跳下床，沖了出來。華箏說她喜歡莉莉，硬是讓我借她養幾天，誰知道，莉莉竟然喜歡上她了，晚上和她睡一起，吃飯也坐在飯桌上吃。

  路春泥看到莉莉後退了幾步，莉莉看到她，也汪汪地叫了幾聲。

  「小米，對不起，以前的事我跟你道歉！」路春泥站在門口對說，邊說還邊看著我的狗。

  「我原不原諒你只能代表我個人，但是我的狗原不原諒你，那我做不了主，是你將她摔得多遠，差點骨折了。」

  莉莉一直蹲在門口不讓她進來，還是華庭將莉莉抱起來，讓她進來了。

  進來之後她就徹底不打算走了。坐在沙發上，動也不動。

  「我給蘇主編打過電話了，他說過會兒來接你。」華庭說。

  幹得好！就不能讓她得逞！見過千里送＊，還沒見過能像她這麼主動的，深更半夜的往男人家裡跑，今天我在這裡，如果我不在這裡的話，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你口口聲聲說我是離過婚的，可是我也沒見你做出什麼見的了人的事。至少目前這是我男朋友！」

  趁著華庭去倒水了，我小聲地對她說。

  「那你就二十四小時看著他。我玩過的男人比你見過的都多！華庭這種抹不開面子的男人，我有的是手段！咱們走著瞧，還早著呢！」她胸有成竹地說。

  「你不覺得你的行為已經稱得上是，犯賤了嗎？別人根本就對你沒有興趣，你還這麼死皮賴臉地貼上來。」

  「是嗎？你怎麼知道他對我沒有興趣？你這麼說，是因為太多的事，你根本就不知道。男人嘛，到嘴邊的肥肉，有誰不吃的？」她說著挑釁地看了我一眼，「我這種行為，在他看來，叫做痴情，不叫犯賤！」

  我捏了捏拳頭。他白天在做些什麼我確實不知道，他有的他自己的空間，我也有我自己的工作，我不可能二十四小時看著他。

  路春泥得意的表情告訴我，他們之間一定是有曖昧的。只是我不知道罷了。

  可是她都已經不要臉到這個地步了，難道華庭看不出來嗎？還會上她的當？認為她痴情？這是玷污痴情兩個字了。

  華庭端了熱水遞過來給她。

  「先給小米吧，看她臉都凍紅了。」她說著將杯子遞給我，那種做派很像這裡是她家。我想有些人是不是天生這麼感覺良好，天生覺得一切都該順著他的意思來？

  那麼她絕對就是這樣的。

  「不用了，這個杯子是客人專用的。」我拒絕到。

  華庭聽到這裡顯得很高興，便遞給我另外一杯熱水，然後索性坐在我旁邊。

  「春泥晚上竟然會害怕一個人在家，果然還是個沒長大的小妹妹。」華庭想刻意將妹妹兩個字強調出來，我知道他的用意。

  「好羨慕小米，世上的好男人都站在你這一邊了。蘇銳經誇你，華庭也向著你！」

  「華庭向著我是應該的，因為我是她女朋友！」問我說著將熱水杯放在茶几上，又把莉莉抱在懷裡。

  蘇銳來的時候，路春泥說什麼也不想走，說自己太困了，太累了，不如就在這裡住一晚，反正也是熟人。

  主人都沒吭聲，她自己倒是挺自覺的。

  蘇銳不肯，到底把她給弄走了，而且語氣不是太好，我突然有一種淡淡的感覺，蘇銳對路春泥真的有一種哥哥對妹妹的那種關心和愛護，不像那種男女之情。

  看著他們走了，我心裡有一隱憂，我覺得，華庭和路春泥遲早會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