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章057:姐夫,他不愛我!
2025-01-29 11:59:35
作者: 茗香寶兒
v章057:姐夫,他不愛我! ------
安心,吾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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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心,吾愛!
安若,他愛我,他一直愛的都是我!
你看到了吧,你死心了吧,他不愛你,他愛的是一個叫『安心』的女人!
這個人,不是你!
保安部的保安們震驚地看著這一幕,被撕碎的照片已經不能碎得再碎,但是撕照片的人卻渾然忘我,她低著頭,用力地撕著,在旁邊的美靜子伸手攔她的時候伸手一推,自己遠遠地直往後退,但手裡的撕碎的照片卻緊緊地捏著,還在用力地撕扯著。
「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她在撕照片的同時嘴裡不停地叨念著,臉色變得蒼白,她似乎很慌亂,整個人完全就像變了一個人,不斷地後退,直到後退到了車門口,她一個踉蹌差點跌倒了下去,捏在手裡的照片碎片隨著她一抬手,碎片像被狂風吹卷的落葉,零散地滾進了寒風裡。
美靜子被這一幕震得目瞪口呆,看著被撕得粉碎的照片,聽著沈安若零碎的念叨,再看著沈安若那慘白的面部表情,頓時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她緊緊捏著自己的包,饒是自己教養再好也不敢相信她拿出來的照片就這麼被面前的這個女人撕了個粉碎!
「安心!」美靜子看著扶著車門渾身都在發抖的沈安若,她好像突然感覺很冷,雙手環抱著自己的胸口,居然就那麼顫抖著慢慢蹲了下去。
美靜子聽到她近似淒哀的聲音,她在說,「不會的,不會的--」
「沈小姐!」菁華藍灣的保安見勢不對,趕緊撥打了簡錫墨的電話,之前就撥打了一次,但電話沒有人接,而這一次撥過去,電話剛接通,就聽到一聲尖叫,這叫聲是門口的女子發出來的,因為那輛原本停在門口的車突然發動,車衝過了門口防護欄,就像一個醉酒的醉漢一路橫衝直撞著撞了進去。
拿著電話的保安已經震驚得眼睛珠子都凸了出來,以至於電話里響起的聲音他給出的回應也隨著那車輛的撞擊聲尖叫著喊出了聲,「撞,撞上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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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氏大樓底樓,眼尖的總台秘書見到了從電梯裡出來的人,快步走過去,見簡錫墨正在接電話,便將那張便簽紙遞給了在他身邊的季遠航。
「到底怎麼回事?」簡錫墨的臉色突然變得很沉,而季遠航伸手遞過去的便簽紙被他去取過去看了一眼,目光凝滯縮了一下,隨即聽到電話那邊響起了一聲尖叫。
「簡先生,簡太太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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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子修在接到尹澤電話的時候正在a醫精神病科給一位病人寫首程,他在尹澤的要求下不得不回到了a市,因為論起這邊的熟悉程度,他比尹澤還要熟悉。
「你說什麼?」牧子修以為自己聽錯了,不可置信地握緊了筆桿,灌著碳素墨水的鼻尖在病曆本上戳成了一個洞來,隨即他低低吁出一口氣,「你在車裡等我,我馬上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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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家私人醫院,以牧家和容家兩家投資註冊的私立醫院,醫院的走廊上很空寂,這一層位於最頂樓,保密性最佳的樓層。
季遠航守在走廊樓梯口的位置,隔病房有些距離,他聽見了來自走廊盡頭女子低低的啜泣聲,很小聲,帶著不安和懺悔,季遠航頭疼地伸手揉了一下自己的眉心,看著站在病房門口一動不動的簡錫墨,心裡輕輕嘆息一聲。
事情的經過他們也知道了,菁華藍灣保安室的人已經詳細地說了事發過程,當他們從顧氏趕到菁華藍灣,那輛撞上牆的輝騰車內,沈安若哆哆嗦嗦地環抱成一團,她沒有額頭上有些許的血跡,是因為沒有拴安全帶,在車撞上去的那瞬間身體因為慣性促使她的額頭撞在了方向盤上。
可是她並沒有暈過去,而是蜷縮成一團用雙手把自己抱得緊緊的,任誰去敲車門都不開。
先生趕到時看到這樣的沈安若臉色大變,他用備用車鑰匙打開車門,然而後面發生的事情出乎人的意料,抱成一團的沈安若在看到探身進來的人的臉,不是害怕地抱緊他,而是突然尖叫一聲,暈倒在了他懷裡。
沈安若暈過去了,到現在還沒有要醒來的跡象。
醫生給她做了詳細的檢查,除了額頭上有撞傷,撞破了皮流了稍許的血,其他地方都完好無損,但是她卻遲遲沒有醒。
「錫墨,我,我不是故意,我來找她,是因為阿姨讓我來問候她一聲,我並沒有出言激她或是做了一些傷害她的事情,門口的保安可以為我作證的,我真的沒有亂說什麼!」
走廊上臉色蒼白的美靜子低聲說著,因為親眼目睹了整個過程,美靜子的情緒現在還沒有平靜下來,抓在手裡的包還捏得很緊。
背靠著牆壁的簡錫墨目光淡淡地看向她,「話也傳到了,我知道了,你先走吧!」
美靜子咬了咬自己的唇瓣,還想繼續說什麼,便聽見了從電梯裡走出來的腳步聲,兩個人,腳步很匆忙,從她身邊走過的時候,有一個人的腳步明顯停頓了一下,低著頭的美靜子只看到他黑色大衣的衣角,那種濃郁的黑,就像浸染了墨。
隨即一個聲音輕輕響起,「我進去看一看!」
尹澤說完推開了病房的門,不過他卻沒有馬上進去,而是朝美靜子站的位置看了一眼,又深深地朝簡錫墨看了一眼,斂下了眼眉時,眼睛眯了眯,這才走了進門,並伸手將門關閉。
牧子修沒有跟進去,而是站在門口,審視般地看著意外出現在這裡的美靜子,雖然昨天晚上他才從容錦那裡得到的消息,說美靜子來了a市,正在四處打聽墨二的消息,只是想不到,不到一天時間,她的出現就讓原本就岌岌可危的事態變得不受控制。
剛才師兄看她的那一眼讓他心裡都忍不住一顫,那是,殺氣!!
「靜子,你先走!」簡錫墨淡淡出聲,喊了美靜子的名字,低著頭的美靜子咬著唇瓣輕輕點頭,臨走時對著病房的門九十度鞠躬,「對不起!」說完她低著頭朝電梯那邊走。
等走廊上沒有了其他外人,牧子修才將病房的門打開,示意簡錫墨也進來。
「墨二,我們不能讓她去精神科!」牧子修輕聲說著,看了一眼臉色沉暗的好友,繼續輕聲道:「寧唯的事情還沒有過去,這個時候如果讓人知道了她的情況,那事態就不是我們能控制得住的了!」
走進病房的簡錫墨看著躺在那邊一動不動的沈安若,點頭,「我知道!」所以他第一時間將沈安若送到了這家醫院,這裡的保密性絕佳。
病chuang邊的尹澤俯身仔細檢查她額頭的傷,又取出手電掀開了她的眼皮看了看,沉聲出聲,「她到底受了什麼刺激?」
「一張照片!」簡錫墨說著,對上了尹澤那略帶苛責的目光。
「一張什麼照片?」尹澤繼續追問。
「一張我和她的合影,五年前的合影!」
「那些東西你為什麼還留著?」尹澤皺眉,看見簡錫墨那微白的臉色,像是被記憶深深刺痛了一下,他深吸一口氣,朝門口看了一眼,收回目光時他沉了一下眉。
「她現在之所以還沒有醒並不是額頭上的傷造成的昏厥,有可能是因為她不願意醒,她一旦受了刺激,就會選擇逃避的姿態自我催眠,她不是不能醒,而是不願意醒!」
就像受了傷的小獸,或許現在她正躲在一個黑暗的角落裡,像個被遺棄的孩子一樣安靜地哭泣著。
尹澤伸手指了指門,示意簡錫墨跟牧子修先出去一下,簡錫墨不願意走,是牧子修拉著他走的,尹澤在催眠過程中不能受人打擾,而且誰也不知道待會被他首先喚醒的人會是誰?
是安若,還是安心?
如果是安心,簡錫墨該如何面對這樣的事實?就像昨天晚上容錦形容的那樣,他現在走的這條路就如同走鋼絲一般,因為你不知道前面哪一步會讓你跌入萬丈深淵。
而這些,墨二應該有心理準備吧,但是如果有一天這條路真的走到了那一步,即便是心理有準備又如何?有準備地去傷心?有準備地去撕心裂肺?
尹澤站在chuang邊,那個名字剛到嘴邊卻輕輕一轉,一聲「安若」輕溢出聲。
因為就在此刻,他突然想到那個五年前在精神病院病房的牆角,清冷的月光下低低哭泣的孩子,那是他從來沒有見到的模樣,她哭,聲音很小聲,就在聽到這哭聲的時候他就斷定了她不是白天裡跟他說笑的女孩,這是另外一個靈魂,一個被當成影子的孩子!
那晚上他在病房外面驚得一身冷汗,因為第一次接收這樣的案例,而且還是第一次在夜深人靜的時候見到了這個影子,接下來的好幾天夜裡,他都聽到她哭,像是遇上了很傷心很難過的事情,她說的唯一的一句話就是--
姐姐,我喜歡他啊,我真的很喜歡他啊!
她在哀求,她在傾述,她就像漂泊無依的靈魂,躲在不為人知的角落裡低低哭泣,哭泣著自己的渴望。
這個時候的她,是不是也像當年那個無助地總是躲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才肯哭出聲來的孩子一樣,在哪兒哭呢?
尹澤心裡突然難過,他俯身靠在她的耳邊,聲音很輕,「安若,有什麼話別憋在心裡,憋在心裡很難受,跟姐夫說,好不好?」
在沈安若的潛意識裡,為什麼五年後的第一次見面到她就精神恍惚地叫了他一聲『姐夫』,這應該是她自我定義並潛意識默認的結果,就如同她偶爾會莫名其妙地喊出一聲『姐姐』,因為對於她來說,最先承認她的是她的姐姐,其次便是他這個第一次發現了她的人。
她潛意識裡把他跟她的姐姐聯繫在了一起,而這個潛意識是在意識里根深蒂固,在那個不為人知的角落裡,只有她,姐姐,還有他。
「安若,安若,你聽得見姐夫說話嗎?有什麼委屈跟我說,來,跟姐夫說說!」尹澤暗暗吸了一口氣,她如果還不醒那就是意識陷入了沉睡,她一沉睡,另外一個--
尹澤突然皺了一下眉頭。
他想起了幾天前跟沈安若玩的那個遊戲,他用催眠告訴她只能通過書寫文字來表達自己的言語,因為他在五年前就發現了兩個人格的筆跡完全不同,而且他也想證實一下到底安心思維的活躍度,結果在他的意料之中,因為安若最近的情緒波動得很厲害,而且連連受到刺激驚嚇,安若的活躍度在降低,而安心卻恰恰相反!
那是不是就意味著,如果安若沉睡不醒,安心就會醒來!
「安若--」尹澤的聲音有些無力,他不知道該如何來形容自己此時的心情,然而就在他低低嘆息時,chuang上躺著的女子突然滾出了眼淚來,很多,就像決堤的水,大顆大顆地滾出來。
她在哭,好傷心的哭!
他的話攻破了她的心理防線,觸及到最傷感的地方便一發不可收。
那大顆大顆的眼淚像永遠不斷線的珠子,顫抖的唇淒哀地低弱蚊蠅。
「姐夫,他不愛我,姐夫,他不愛我--」
chuang邊的尹澤渾身顫了顫,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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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外的簡錫墨很不安,煙是一支接著一支的抽,旁邊站著的牧子修看著他手指間夾著的香菸又亮起了火星,微嘆一聲。
「墨二,你該有心理準備的!」牧子修靜靜地開口,朝病房裡看了一眼,似乎聽到了裡面的哭聲,之前簡錫墨就聽到了,焦慮不安的他幾次要推開門進去都被他攔住,這個時候進去有可能會前功盡棄。
抽菸的簡錫墨手指卻突然抖了一下,苦澀開口,「子修,我開始害怕我會永遠失去她!」
這種無力感自從沈安若在醫院被潑辣椒水的那一刻,也就是在洗手間裡他從她眼睛裡看到了那突然燃出來的恨意以及那一聲滿含慍怒仇恨的『簡錫墨』時,他的心驚膽戰就再一次被滲透進了日常生活之中。
也就是那一刻他才驚覺,安心還活著!
帶著對他的恨對他的怨,還活著!
牧子修沉沉地吸了一口氣,「沒有多重人格的確切治療方法,很多文獻里只提到過多重人格有可能再某種情況下互相吞噬搶奪主人格,當只剩下最後一種人格時便是多重人格的最終結局,也有可能直到老死,這些人格一直並存著,」
沈安若作為沈安心所衍生出來的第二人格,卻奇蹟般地奪了沈安心的意志,就像兩顆同根植物為了爭取生存而最終互相吞噬殘殺,而真正的勝利者居然是作為後繼人格的沈安若!
人的精神之所以會分裂是因為年幼時受過精神刺激,所產生的後繼人格就是一種自我保護模式的啟動,如果主人格懦弱膽小,那麼衍生出來的後繼人格性格就完全相反,她有可能殘暴狠辣,那都是一種自我保護的防禦系統,轉換後的人格持續時間也有所不同,從幾分鐘到幾年不等。
這就是人為什麼在某種意義上說都是具有兩個人格的,只不過兩個人格因為目的一致合二為一才沒有產生精神分裂,
而活潑開朗的沈安心,她衍生出來的後繼人格嫻靜,溫柔,甚至有點膽小的怯怯的,從尹澤五年前的診斷的結果顯示,安若很靦腆,很敏感,也很膽小,但她很聽話,尤其是很聽她的姐姐沈安心的話。
她就像一張純淨的白紙,姐姐說什麼好她就覺得好,可以說之前那麼多年,兩個人格都相安無事,連沈家人都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真正分裂的原因便是兩個人格認知有了偏差,至於為什麼會有偏差,和之所以產生偏差的主要原因,恐怕,只有尹澤知道!
因為只有他能接近安若的潛意識,能知道她的真實想法!
牧子修覺得這件事情處理起來十分棘手,安心對尹澤來說,很重要,而且按照生存原理,後繼人格也要依存主人格而存活,沒有鳩占鵲巢的道理!
而安若--
牧子修想起了在醫院裡五年後的第一次見面,從窗台口照射/進來的陽光讓那個嫻靜的女子滿臉都是柔和靜謐的光暈,尤其是在跟他的談話里涉及到了簡錫墨,那個溫柔的女子,眼睛的閃亮竟比室外的陽光還要明亮。
他看了看抽菸的簡錫墨,認真地問道,「墨二,如果醒來的是安心,你,還會愛她嗎?」
抽菸的簡錫墨手一僵,薄唇緊緊一抿,「你是說安若會有事?」說完他盯著手指間夾著的香菸菸頭,緊盯著那亮閃閃的地方,近似自言自語地出聲,「她不會有事的,她會回到我身邊的!」
牧子修沒料到他會這麼回答,轉開目光來,沉沉嘆了一口氣。
此時病房的門被打開了,尹澤滿臉疲倦地出現在了門口,簡錫墨從桌椅上直接起身,大步朝病房裡走,看見還躺在那裡一動不動的沈安若,心一沉,朝chuang邊靠近,見到她臉頰上的淚痕,心口是一陣陣的疼,他伸手將她從chuang上抱起來,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裡這麼躺著,背對著門口站著的人,寬闊的雙肩輕輕顫抖了一下。
安若,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解釋,因為我也無法給你解釋,我既要掩蓋你生病的事實就不能告訴你那些事,那些塵封久遠的往事我不是不想跟你提及,不是不想跟你坦白,是因為,我不能--
門口站著的尹澤轉開身去,高大的身影快步離開,而還留在門口的牧子修看著那有些慌亂的腳步,再看著病房裡抱著沈安若的那個孤寂背影。
他突然覺得,原來生存也是一件這麼殘酷的事情!
「她會很快醒來,但是會不記得發生了什麼事情,師兄給她做了催眠,抹掉了之前的記憶,墨二,好好看著她,不要讓她再受精神刺激!」
牧子修說著眉頭皺了皺,他剛才甚至都在想,師兄會不會趁機讓沈安若永久沉睡下去,畢竟當她心理防線最弱的時候也就是最好攻破的時候,那麼,他的安心不是有望能夠回來了嗎?
但是他卻沒有那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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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住院大樓下來的尹澤徑直走向停車的地方,他的身後,牧子修快步跟上,兩人一前一後,卻都在上車之前看見了站在停車場一角那個穿著深紅色大衣的女子。
「美靜子?」尹澤語氣淡漠,牧子修點了點頭,是,是剛才在走廊上的美靜子。
她還站在這裡沒走?
「簡女士還是那種態度?」尹澤語氣平靜地出聲。
牧子修輕嘆一聲,表示默認!
尹澤眉頭深了深,唇角抿成了一條線,拉開車門徑直坐了上去,車門重重一關,明顯是用上了一些力氣。
簡錫墨,你讓我沒有辦法不跟你爭下去!
因為你給不了她的東西,太多了!
--------今日更新完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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