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誰在那攪動荊州？

  正值風雲之際，荊州人都把目光看向了百萬大山，扶仙島分出一支人數，從曲江郡而下，落腳鄰水郡。

  華陽宗浩浩蕩蕩一千人出嵩山，大青衣浩浩蕩蕩南下。

  長青劍派兩百劍出劍閣，直赴沂林郡，青雲山莊四百騎迅速南下桂陽郡。

  而足跡遍布荊州的英雄樓以家底豐厚聞名，拿出眾多物資支援這些頂在第一線的勢力，一隊隊馬車開往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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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牟陽郡武學世家李家在家主李雙江帶領下趕赴牟陽百萬大山境外，諸多勢力種種，加上鎮南軍地方軍，堆在東南方向的百萬大山外，布置了一條長長的防線，同時第二防線也開始成型，相互打援。

  當然也有人觀望不動，或是做做樣子，不一而足，至於用心，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百姓們聽得各地興起的傳言，紛紛搬離北去，荊州各大酒肆茶樓也是對此議論紛紛，與此同時，一些居心叵測的流言蜚語也開始滿天飛。

  南城是桂陽郡境內管轄的一個城市，城裡最大的酒肆中，此時坐了不少人，相互說著話。

  「英雄樓真富有啊，簡直就是荊州的『無名山莊』！」

  「據傳長青劍派有一劍陣，威力驚人。」

  「天下第一大派扶仙島落腳在鄰水郡，明言獸潮不退，誓不招人！」有一個漢子喝了口酒，咂咂嘴，意猶未盡道。

  另一知道內情的人立即出聲反擊，爆著粗口道：「你知道個屁！明明是分出了一部分人！」

  整個酒肆吵吵鬧鬧的，好不熱鬧！

  也有人坐在桌上喝著酒，點了幾道小菜，安靜地吃食。

  「如今天下也平靜不了多久了，荊州卻是好久沒這麼熱鬧過了，獸潮一出，不知道又有多少人屍橫遍野！苦的還是百姓啊！」

  感嘆出聲的是一個相貌平平的中年人，看扮相是個讀書人，頭上扎著一頭短髮，略顯清秀，書卷氣十足。

  頓時有人不樂意了，嗤笑道：「你們讀書人只會說風涼話，還是去學堂學府讀書寫字好了！」

  讀書人眼睛一眯，說道：「讀書人怎麼了？國家興亡，匹夫有責，誰又說讀書人就不會武功？」

  不少人不屑地撇撇嘴，這讀書人就只會用嘴皮子忽悠別人。

  「十多年前獸潮才爆發過一次，當時荊州南方無數人流離失所，竟然這麼快又爆發了，有些不同尋常啊！」一個中年遊俠皺著眉頭道。

  有人憂心忡忡：「獸潮自古以來就是大禍，你們說，鎮南王的大軍擋得住獸潮嗎？」

  「之前那是荊州勢弱，地方勢力不團結，又是讀書人的天下，他們哪裡懂得養兵之道！一些能拿得出手的兵力全被高武皇帝拉出荊州作戰平亂去了，所以才會被獸潮趁虛而入，如今有朝廷委任的鎮南王統御四方，荊州必然會安全許多，高某就是趕去前方助陣的，等吃過一些飯食高某就啟程，想必大家都差不多是同路，不必太悲觀。」一個遊俠頗為豪邁，勸導著眾人。

  「說的好！大丈夫就該這樣，兄弟我敬你，我荊州如此眾志成城，還有什麼好怕的，你這傢伙如果怕的話就躲到北方去好了。」有人附和叫好，拍桌子而起，指責之前出聲說話的人。

  「英雄所見略同！」

  「說得好！」

  所有人都大聲叫好，一時間豪言壯語不斷。

  這時，酒肆的老闆聽見眾人激情澎拜的語言，也走了出來，老臉滿是笑意道：「眾位壯士為荊州如此義薄雲天，小老兒佩服，小老兒沒甚麼可做的，只有特地送幾壇酒給諸位盡興。」給了小廝一個角色，小斯立即領會，通知等著的眾小廝出來，一壇壇酒擺上桌。

  眾人都站了起來，抱抱拳，笑著謝過老闆：「多謝掌柜盛情。」

  「無妨，小小酒錢，諸位吃好喝好，小老兒就不打擾諸位壯士盡興了。」掌柜微笑著走回了後方。

  等掌柜走後，眾人才坐下，臉上都洋溢著笑意。

  讀書人的桌子也被擺上了兩壇酒，他突然笑了，心道：荊州有如此多這樣的人物，還怕不能興盛？

  荊州當大興！

  讀書人大笑著打開封泥豪飲起來，周圍人不解地看著他，不明所以，這麼瘋狂的讀書人，還真沒見過。

  「我說，你們也高興得太早了吧，若是鎮南王擋不住怎麼辦？像他這種野心勃勃、居心叵測的諸侯，不會蠢到把全部兵力壓上去的，這對他沒有好處，你們太天真了！」

  這時，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響起，虛無縹緲，不知是誰開的口。

  一時之間寂靜無比，落針可聞。

  很快就有人大怒，拍桌而起：「是哪個王八羔子開的口？給老子站出來！」

  其餘眾人也是臉上有著怒色，眼神銳利的掃過身邊的人，想要把說話的人找出來。

  

  讀書人放下酒罈子，冷笑一聲，拔出佩劍，朝角落一個桌子用背對著他人的人走去。

  那人似乎有所察覺，回過頭去，迎接他的卻是一劍臨身，他鼓著眼睛，倒在血泊中。

  殺人了！

  周圍的人，紛紛眼神恐懼地走開，生怕這個瘋狂的傢伙突然給自己來上一劍。

  讀書人朝倒在血泊中的死人吐了一口唾沫，惡厭道：「別以為用腹語我就找不到你，你們說鎮南王居心叵測，卻不自知你們這些老鼠才是真正的居心叵測！荊州有你這種人真是恥辱！」

  讀書人不管別人看自己的眼神，收劍入鞘，他走回自己的座位，取出一些碎銀放在桌子上，抱著那壇酒肆老闆送的那壇還未開封的酒走出了酒肆。

  同時許多人也不動聲色地放下一些酒錢，拿好自己的兵器，走出酒肆。

  他們的方向都是南方，眼神堅定。

  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一個俠義夢！

  ……

  就在荊州風起雲湧之際，一伙人乘著夜色悄無聲息地入了荊州。

  這隻隊伍，大概有一千多人，穿著粗布麻衣，沒有任何特徵。

  一個胡茬滿面的漢子猛地舉起拳頭，沉聲道：「皇天已死！太平當立！」

  「歲在今朝，天下大吉！」

  一千人低聲吼著，神情激動。

  「按計劃行事！」洪山廟沉聲說道，他是這隻隊伍的首領，聲音很有磁性，蠱惑人心。

  一千人頓時做鳥獸散，只留下洪山廟一人在原地，他把目光看向遠方，嘴角翹起：荊州，我洪山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