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厭倦這凡塵

  江馨月知道今晚非得和他試試身手不可了，拔出腰間的鳳鳶運足了內力狠狠向他刺去。南宮浩一驚，快速側身躲過，要是自己再慢一點點，此刻就已經是死人了，想不到這人武功居然不弱，頓時提高了警惕，一時又找不到防身的，只有順手拿起佩劍與她糾纏起來。可是不出三招，佩劍就已經節節斷落。

  「你到底是誰？」

  江馨月蒙著面，只留一雙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的眸子，「你管我是誰？」

  「你半夜三更來朕的書房打算做點什麼？」

  江馨月看他那表情頓時不高興了，「我今天來可不是暗殺皇帝的，瞧您緊張的樣子。」

  南宮浩黑著臉：「你想要什麼？」

  「我最喜歡和聰明人講話了，呵呵……如果皇上把火靈珠給我的話，我立馬就滾。」

  「你要這個做什麼？」他意外。

  江馨月坐在書桌上晃蕩著兩條腿，「你廢話真多，給還是不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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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從來沒有哪個女人敢這麼和他說話，南宮浩殺意一瞬間襲遍全身：「朕可以給你，不過要拿你的命來換。」

  「皇上您真逗，命都沒有了我還要靈珠做什麼？不給也行，反正我想得到的東西，就沒有什麼是得不到的。」話音一落，縱身從窗外飛走。

  南宮浩看著她的身影消失之後，一拳打在了桌子上，上好的木桌碎成渣子。

  門外的侍衛聽到動靜，急忙趕過來，「皇上，出什麼事了？」

  「滾……」夏瑾墨怒吼。

  眾人連忙退出去，絲毫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丫的，這個小皇帝那麼不識好歹，不過他今晚只使出了一成就那麼厲害，如果全數爆發恐怕與南宮墨不相上下吧？沒想到這人竟隱藏的那麼好，絲毫沒讓人發覺，江馨月幾個跳躍已經離開了皇宮。

  天蒙蒙亮的時候，她回來了，遠遠的就見那一抹玄衣男子，站在桃花樹下等著她的歸來。

  江馨月帶著微笑，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伸出手與他交握在一起，攜手走進屋子裡。

  聽聞園中有動靜，而且似乎有一股很強的仙氣，難道是師叔來了？可是他平時都掩藏著自己的啊！究竟會是誰？

  江馨月按住蕭泉欲起的身子，對他搖搖頭，自己走了出去。

  「仙子救命啊！」來人竟是小皇帝的蛇妖皇后，溫香。

  她還沒來得及問發生什麼事，就見院中立於一邊的雪衣男子款步走來。渾身不沾半點染塵，一張柔美的臉型，還有那自身所帶無人能敵的高貴氣息……

  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竟能遇到他。

  「仙尊不在天山管理新弟子，怎麼有空來我這琴心小築了？」她話語間帶著諷刺與不屑，有些事就算過了千年，始終都是無法改變的一段記憶。

  顧顏手執清劍，此劍可誅神誅仙誅妖，「紫兒，你閃開！」

  溫香搖搖頭，「仙子救我！」

  「你這蛇妖不在深山好好修行，竟跑出來與凡人相戀。」說著便要動手。

  江馨月及時幻出地煞為她避過一擊。

  顧顏清冷的冰眸中夾雜寒意，「紫兒，莫要胡鬧。」

  「溫香雖是蛇妖，但據我所知她並未害過什麼人，求仙尊繞她一命。」

  「她是妖。」

  「妖難道就全是壞的嗎？那麼前世，師父為何又要收了我做徒弟？修仙人不是一直講究救世濟人嗎？這就是你們所謂的救世和濟人嗎？」

  顧顏不為她的話所動，「妖就是妖，怎可與凡人結親？」

  她和穆寒的前世感情，恐怕也是因為這樣而分開的吧？妖又怎麼了？凡人又怎麼樣？只要相愛了還需顧慮什麼身份嗎？

  雖然很討厭小皇帝，但江馨月今天卻一定要幫溫香，「我一直以為仙尊是明事理的人，現如今才發現，原來仙尊也不過是個沒心沒情之人，好生生的一段感情，為何要棒打鴛鴦呢？」人家相戀礙他什麼事了？

  顧顏執清劍的手微微顫了一下，他知曉今日是收不了這蛇妖了，閉上眼輕嘆了一聲：「與為師回天山。」

  「回去？那裡不是我的家，回去做什麼？」

  「幾百年了，不是你的家？」他的聲音微抬高。

  江馨月突然間溫婉一笑：「我不會再修仙了，仙尊請回吧！」

  

  「紫兒……」

  「不要喚我紫兒，我只有一個名字，叫江馨月……」她討厭那個名字，更討厭的是從他嘴裡喊出來。

  顧顏惆悵的問：「你怨我動手殺了我便是，何必這樣折磨？」

  聞言，江馨月眨了眨漂亮的眼睛，剔透如寶石的褐眸里，有著淡淡的困惑。，「折磨？這樣就算折磨了嗎？那穆寒的千年折磨算什麼？高高在上的仙尊，試問你有生命，別人就沒有了嗎？是妖是魔又如何？存在這六界中的難道就應該與你一樣，無情無欲嗎？」

  「紫兒，錯在為師一人，今日你便動手吧！」他單手遞出清劍。

  清劍劍身散發的冰冷，就如師父身上的寒氣一樣，讓人不敢輕易接近。前世，就是這把劍結束了自己的性命，如果她能狠下心，這一刻便能再用此劍抱了仇，只是她連自己為什麼下不了手都不知道。

  「仙尊還是離開吧，這裡地方小，容不下仙尊這尊大佛。」她冷言冷語下著逐客令。

  「欠你的，你隨時都可以來天山找我索取，只是，不要傷害無辜的人。」顧顏淡言道。

  師父現在忠告她不要去傷害無辜的人，那麼前世她也求他不要去傷害無辜的穆寒，那時候的他動容了嗎？，沒有，他本無心，怎會有情？

  江馨月木然立在原地，呆呆的看著師父的身體在一片雪光中消散。

  溫香受了極重的內傷，終於撐不住倒在地上。

  蕭泉跨出門，將她扶起。

  江馨月收回遠眺的視線，落在溫香身上：「把她抱回屋裡吧！」她也不過是個可憐的人而已，跟自己一樣為情所困。

  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所謂完美無缺的愛，相守的相離了，相愛的相棄了。世間的凡塵瑣事，她真的好生厭倦。

  穆寒，你也是厭倦這凡塵的對嗎？要不然為何遲遲不願意醒來？想到他，江馨月的心口一陣狠狠的揪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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