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你憑什麼獨占

  「實在是誤會一場。」慕瑾臉上堆起笑容：「府中是出了點事，但不到盜竊的程度，我方才已經處理完了，辛苦府尹跑這一趟。」

  他自稱「我」，給足了府尹面子，府尹目光看嚮慕綰瑤，只見後者向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便知道事情大概，總之是用不著他了。

  本來摻和大家族這些家裡家常的瑣碎事，他就很不情願，見此也不再多說，拱手低頭：「解決了便最好，京兆府還有不少事等著下官，那院判，下官先回去了。」

  慕瑾心中鬆了口氣，仰頭叫了聲馮天易，聲音都輕快了些：「送府尹。」

  馮天易做出請的手勢。

  幾人見府尹離開，呼吸仿佛都順暢了不少，特別是張氏，跪坐在地上，雙手撐在地上，大口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

  慕瑾轉頭，臉色一變，冷哼一聲後甩袖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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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綰瑤最後給張氏提醒了一句便離開了：「母親，你承諾好的事情可別忘記。」

  一同回到竹雅院，慕綰瑤口乾舌燥，倒了兩杯水都一飲而盡，抬眸時，只見清兒眼巴巴的看著自己。

  「我臉上有東西嗎？」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不明白清兒這欽佩的眼神從何而來。

  「小姐，您真厲害，您看沒看見張氏那眼神，我從來沒見她像今天這樣，還有大小姐，她的眼神都快把您吃了，但她沒辦法。」

  清兒說得手舞足蹈，其實她當時就想笑，但場合嚴肅，她硬憋著的。

  慕綰瑤噗嗤一笑，勾勾手讓她來身邊坐下，拿起一塊點心餵到她嘴裡：「真高興認識了你，我只有在你和林風面前才可以做最放鬆的自己。」

  她深深舒了口氣，從早晨，神經便緊繃著，不舒服極了，幸好還有兩個值得信任之人。

  如今，秋靈被趕了出去，竹雅院一大威脅去除，其他幾個丫鬟近不了身，就算還是張氏的人，也掀不起什麼波瀾，而且看到秋靈的後果，她們今後做什麼都需要多想想了。

  「清兒，我餓了，你給我煮點東西去。」慕綰瑤嘟嘟嘴，向她撒嬌道。

  清兒甜甜一笑：「好嘞！」

  她出門後，笑容瞬間僵住，屈身行禮：「大小姐……」

  「滾！」慕妤歡認為清兒就是慕綰瑤的走狗，印象很是不好，推了她一把，徑直走去慕綰瑤的臥房。

  「你來幹嘛。」慕綰瑤身子不動，朝門口的清兒揮了揮手，慕妤歡就是個繡花枕頭，都不值得清兒擔心。

  慕妤歡一拍桌子：「慕綰瑤，你真自私！」

  慕綰瑤：？

  雖然不知道她指的哪方面，慕綰瑤還是槓了回去：「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這道理你不懂？」

  還以為她是來為張氏出氣的呢，就這？

  慕綰瑤抿了口茶，看都懶得看她，繼續嘲諷道：「有空跟我在這裡吵，還不如回去幫幫你娘，怕是還要找你借銀子吧。」

  只見慕妤歡臉上閃過煩躁，慕綰瑤猜對了。

  當時，慕瑾和慕綰瑤都走了，張氏被雲嬤嬤扶起來，第一時間拽著慕妤歡的手：「母親拿不出這麼多錢，你把你的存款全部給我，還有我之前送你的幾個玉簪，都是孫氏的，全部還回來。」

  她還記得那玉簪，做工極好，翠綠色，煞是好看，她當寶貝保護著，只有大型宴會才捨得戴出來，沒想到這竟然是孫氏的，還要交出來！

  沒辦法，張氏到底是她親娘，她不可能不管，忍痛把所有東西都拿出來了，張氏順帶還搜刮她房間其他值錢的東西，等張氏一走，房間變得空蕩蕩的。

  慕妤歡氣得不行，覺得都怪慕綰瑤，一氣之下來了竹雅院。

  「你娘的嫁妝是慕府的東西，我也應該有份，你憑什麼獨占！」慕妤歡怒道。

  一直在外面聽著的林風愣了一下，嘴角抽搐，小聲吐出三個字：「不要臉。」

  慕綰瑤也愣了，見她表情是認真的，隨即笑了出來，抬眸看向她：「你確定你不是來搞笑的？我獨占我娘的嫁妝？腦子不好就不要出來丟人現眼。」

  「就是你獨占！」她絲毫不覺得自己的說辭有問題：「況且我現在是嫡長女，我拿到的嫁妝應該比你多！」

  此話一出，她身邊的丫鬟都低下了頭，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慕綰瑤見此，知道說再多也是廢話，猛地一拍桌子，站起來變了臉色，森冷道：「根據本朝律法，生母的嫁妝便是女兒的，你要要嫁妝去找你娘去。」

  她只是順口這麼一說，沒想到傷了慕妤歡那點可悲的自尊心。

  張氏是通房丫頭提起來的，娘家貧窮，別說嫁妝了，來慕府時，全身上下最值錢的就是那補了兩個洞的布鞋，後來利用慕瑾給娘家的父親和幾個哥哥謀了差事，娘家才慢慢富裕起來的，但也只是與從前相比較的富裕。

  慕妤歡覺得慕綰瑤在嘲笑自己，猩紅了眼睛，看著她脖子，恨不得一手把她掐死。

  慕綰瑤也注意到她的眼神，冷冷一笑，毫不躲閃，甚至走到她面前：「人啊，自己有才是真的有，我娘嫁妝的事情，你該慶幸你不知道，不然我不會輕易放過你。」

  她繞著慕妤歡走了兩圈，邊走邊說：「再提醒你一句，祖母中毒一事，張氏是主犯，你是最大的從犯，父親沒懲罰你算你幸運，但你要是再敢不知好歹的對祖母下手，我就不客氣了，你還沒體會過我的手段呢。」

  這番話讓慕妤歡怒意頓消，不自覺地縮了縮脖子，逃一般的跑了：「我、我下次再來，嫁妝的事情還沒完。」

  慕綰瑤走出房間，沖她的背影喊道：「那你可一定要來啊，我一定提前給你準備好老鼠夾，把手臂都能夾斷的那種，大姐，我隨時歡迎你。」

  看背影都看得出，慕妤歡身子抖了抖，步伐更加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