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證據確鑿

  張氏聽得癱坐在椅子上，胸中騰起一股心虛的怒意：「你胡說，我什麼時候叫你傷害二小姐了，我是當家主母，能做這些事？」

  慕綰瑤強忍住想點頭的衝動，在一旁找了凳子坐下，咬了口點心，之後就可以看兩人狗咬狗，自己偶爾落井下石一番。

  

  一個人要是想活，意識是很強大的，秋靈眼睛猩紅，從袖帶里拿出那沒用完的銅錢，扔到雲嬤嬤腳邊：「夫人，您別不認！這錢就是雲嬤嬤給我買銀杏果的！」

  雲嬤嬤一腳踢開了銅錢，也怒了：「我都不認識你，不要亂說！」

  秋靈冷笑，跪坐著，戰力飆升：「雲嬤嬤，你以前跟我說的那些話，我可是記得一清二楚的，需要我重述一遍嗎？」

  她又看著慕瑾，神色堅定：「老爺，奴婢口中絕無半句假話，奴婢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受夫人指使，奴婢每天傍晚去夫人那兒匯報二小姐當日的情況，夫人院中丫鬟或多或少都見過奴婢。」

  沒錯，她們的確見過，但都以為張氏是關心慕綰瑤才讓秋靈來說的。

  張氏徹底怒了，一個茶杯砸到她身上，瞬間碎裂開來，劃傷了她的手背，秋靈只是蹙眉眨了下眼睛，身子絲毫未動，繼續道：「若老爺還是不信，可以命人去搜夫人的房間，裡頭有奴婢寫的信，與奴婢交給您的相對應，一看便能看出來。」

  「老爺，她撒謊的，我房間怎麼可能有這種信。」張氏慌得跪在地上，眼淚說掉就掉：「老爺，妾身伺候您這麼久，您應當相信妾身的，二小姐是妾身的孩子，妾身絕不會害她啊！」

  說得比唱得還好聽，慕綰瑤搖搖頭，起身拱火道：「父親，女兒是受害者，無論如何，我希望這件事能得到公平的處理，知曉母親想害我時，我也不信，但事情不解決，女兒總覺得心慌，要是傳出去，也會讓我們這麼大的慕府蒙羞。」

  幾乎是趕鴨子上架了，慕瑾打開張氏伸過來的手，閉上眼睛，一隻手握成拳頭撐著自己的太陽穴：「來人，去搜夫人的院子。」

  下人領命前去，此時的場景也很好看，秋靈跪在大廳中央，一直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慕瑾坐在主位上，眼底閃著怒意，張氏哭哭啼啼跪在一旁，想碰慕瑾又不敢碰，只能一個勁說：「老爺，妾身是冤枉的，冤枉的啊！」

  慕瑾被吵得心煩，一腳踢了過去：「冤不冤枉等下人回來再說。」

  他不知道好好地慕府為何接二連三的發生事情，老夫人都還沒醒，這邊又鬧起來了。

  下人不一會兒便回來了，手中拿著信件，張氏一看，差點昏過去，心裡只有兩個字——完了。

  慕瑾翻看那些信件，臉色沉得發黑，起身一把扔在張氏頭上，怒道：「怎麼解釋！」

  張氏跪直了身子，眼淚都流不出來了。

  忽然她站起身，走過去拽著慕綰瑤的衣領：「都是你陷害我的，都是你！肯定是你提前讓人在我房間裡放好信，再故意這麼說的！」

  慕綰瑤眼神冷漠：「我方才看了一眼，有幾封信有明顯的發黃，一看就知道是放久了，你倒是說說，我怎麼陷害的你？」

  當時清兒找到秋靈那些信，她就注意到了，發黃程度有明顯的強弱。

  「你撒謊，你還在撒謊！」張氏找不出證據，只能狂怒。

  「我撒沒撒謊，父親自有定奪。」慕綰瑤眼神中帶了絲厭煩，反手捏住她的手腕，往下一轉，張氏疼得叫出了聲，她才放開了她。

  證據確鑿，慕瑾看著張氏，眼神滿是失望。

  慕綰瑤皺了皺眉，眼神失望有什麼用，她要看到他處罰她，為何一句話都不說？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傳來：「太子殿下駕到。」

  一抹青色踏進大廳，眾人紛紛跪下：「參見太子殿下。」

  「平身。」歐陽鄞唇角微微揚起，自動站到慕綰瑤身邊。

  他今日身穿青色錦緞衣裳，看上去特別幹練。

  他來了，慕綰瑤不自覺地鬆了一口氣。

  他在，她才知道自己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慕院判，本宮調查到害老夫人之人是誰。」

  慕瑾一愣，沒注意到旁邊臉色發青的張氏，他問：「還請殿下明說。」

  「把人帶上來！」一聲低吼，自帶皇家威嚴。

  陸擇把人押著跪在秋靈旁邊，男人看上去約莫三十多歲，瘦弱得很，眼睛凸出，臉頰沒肉，幾乎凹了進去。

  他抬眸，看到雲嬤嬤時，頓時激動了，轉頭看著陸擇：「大人，就是她找我買的，我什麼都不知道啊。」

  「她找你買了什麼？」歐陽鄞問。

  「紫綏。」

  慕綰瑤適時補充了一句：「父親，祖母中的毒就是紫綏，不過當時還有另一種毒藥，兩種相摻，所以您沒能看出來。」

  堂堂太醫院判連毒都認不出來，若不是慕綰瑤後面那句話，他的臉根本沒處擱，後知後覺來了一句：「我就說母親的毒像紫綏。」

  慕綰瑤嘴角抽了抽，現在是他挽尊的時候嗎，怎麼一點重點都不會抓。

  歐陽鄞朝雲嬤嬤走了兩步，冷冽道：「說，你為何要害老夫人，是不是有人指使你的。」

  雲嬤嬤下意識看一眼張氏，噗通一聲跪下，聲音顫抖道：「老奴不知道，不關老奴的事。」

  這話把慕綰瑤都聽笑了，陷害老夫人，弄死嫡女，證據就在眼前，還能說不知道。

  她對歐陽鄞使了個眼色，歐陽鄞微微點頭，雙手背在身後，看著慕瑾：「慕院判，一個嬤嬤怎敢傷害老夫人，我看分明是有人指使她的。」

  能指使雲嬤嬤的只有張氏，就差直接說她名字了。

  丟人丟到太子面前，慕瑾臉上也掛不住，轉身瞪著張氏：「你可還有話說？！」

  張氏一個勁搖頭，什麼都說不出來。

  他甩手給了張氏一巴掌，氣得腦仁痛：「敢對老夫人下毒手，我看你是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