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一世一雙人

  他們的婚約是皇上下的聖旨，輪得到她不同意？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

  慕綰瑤實在不想做表情了，聽出她話還沒說完，便等她繼續說。

  「但往後，本宮還是得提醒兩句，女人就應當三從四德，別說一個小妾，等你嫁給屹兒，還要幫他挑選側妃和妾室，你應該大度。」

  這個時代就是這樣，女人沒有決定權，不能表達自己的想法，是一個對於女人很悲催的年代。

  可她不是，她帶著二十一世紀的思想，儘管知道這個年代的規則，她也不願意妥協，更無法接受心愛的男人跟其他女人在一起，哪怕沒有感情也不行，光想想就覺得噁心，吃了蒼蠅般的噁心。

  一生一世一雙人。

  明明是二十一世紀的法律，在這兒卻是遙不可及的幻想。

  她不同意惠妃這些話，但也懂得哪些該說哪些不該說，垂眸靜靜聽著，反正她也不會嫁給安王，安王要娶幾個都跟她沒關係，這些用不著她操心。

  惠妃說得口乾，坐回位置飲了口茶道：「聽聞你會醫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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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娘娘，臣女略懂一點。」

  「會醫術倒是極好的，若本宮今後有個什麼，都能直接去找你了。」

  慕綰瑤聽出惠妃話中有話，卻聽不出她具體想說什麼，只得回道：「那臣女希望娘娘永遠別來找臣女。」

  這話討巧，惠妃臉上不多見的帶了點笑容，轉瞬即逝，她仍然對面前這個後台不硬的女人很嫌棄：「嫁給屹兒後，做好分內事便好，旁的本宮今日就不多說了，回吧。」

  聽得這話，慕綰瑤心裡一喜，終於可以走了。

  站的時間太長，她抬腳差點打了個踉蹌，清兒急忙上來扶著，兩人福身告退後得以離開。

  清兒攙扶著慕綰瑤，小臉皺成了一團，後宮裡到處都有人，她有再多的話，都要等出宮再說。

  兩人剛離開翊坤宮，一人突然出現攔住去路：「二小姐，坤寧宮有請。」

  坤寧宮？皇后？找她幹嘛？

  懷著疑問，她跟著過去，熟練地跪下行禮：「臣女見過皇后娘娘。」

  「平身吧。」皇后坐在主位上，眉頭微皺，上下打量了慕綰瑤一番。

  這樣的人也敢對太子痴心妄想？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聽聞你幾日前去了東宮？」皇后開門見山道。

  慕綰瑤一猜就跟太子有關，老實回答：「回娘娘，臣女以為太子殿下病情復發才去的。」

  皇后還是不高興，忘不了那句「相談甚歡」。

  「本宮記得你與安王有婚約。」不是疑問句，而是陳述句。

  慕綰瑤一愣，不明白她為何提起此事，老實道：「是的。」

  「有婚約還和太子相談甚歡。」皇后不高興道：「太子身份尊貴，你能救他是你的福氣，老老實實救人，不要想其他的。」

  此話一出，慕綰瑤就明白她的意思了，抬眸冷靜的看著她：「臣女愚鈍，不懂娘娘這話的意思。」

  身份尊貴也是人，她不救他，死了去地府尊貴？

  「那好，本宮就說明白一點，嫁給安王已經是你們慕家燒高香了，別妄想太子。」

  難道與太子多說兩句話，就是想飛上枝頭變鳳凰？

  慕綰瑤自己都慶幸，那天沒有答應太子長期為他看病，不然今天怕是不能活著離開皇宮。

  太子是個什麼寶貝嗎，還妄想。

  慕綰瑤心裡冷哼，慢慢眯起眼睛：「臣女去見太子只是盡醫生職責，從未對他有過妄想，臣女已有婚約，論輩分，太子應當是我的弟弟。」

  雖然很不喜與安王的婚約，但實事求是的說，這理由有時確實很有用。

  「你不要以為你救了太子，我就不敢對你怎樣！」皇后根本不聽她的解釋，只覺得她的眼神，她的態度，是在跟自己作對。

  「娘娘覺得臣女不該救太子殿下麼？」

  在翊坤宮受的氣壓抑到現在，又見皇后無理取鬧，慕綰瑤忍到極致，冷冷說出這番話。

  見死不救不是她的風格，但皇后那些話屬實氣人。

  「大膽！你竟然毫不尊重本宮這個皇后」皇后怒道：「來人，掌嘴！」

  門口的丫鬟當即站在慕綰瑤面前，清兒害怕，連忙跪了下去：「娘娘，二小姐……」

  求情的話還沒說出口，只見皇后身邊的嬤嬤一聲怒斥：「有你說話的份嗎？」

  站在慕綰瑤面前的丫鬟腳一伸，把清兒踢到一邊，慕綰瑤縴手一動，一根泛著幽藍色寒光的銀針出現在手中，冰冷的視線對上皇后的眼神，皇后竟下意思的瑟縮了一下。

  慕綰瑤什麼時候有這麼很厲的眼神了？她要幹什麼？

  丫鬟揚手要打，巴掌還未落下，銀針也沒有射出，太子的聲音傳了進來：「住手！」

  歐陽鄞匆匆趕來，站在慕綰瑤身旁，先問了一句：「你沒事吧？」

  慕綰瑤早已收起了銀針，乖順的搖搖頭，看向清兒，清兒已經站起來了，整個人低著頭，背都比剛才駝了些，可見她確實被嚇得不輕。

  「母后，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歐陽鄞微微皺眉：「沒有她，兒臣已經死了。」

  「鄞兒，不許這麼說！」皇后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走下來捏著他的手臂，疑惑的看了慕綰瑤一眼，難道自己剛才看花眼了？

  歐陽鄞眼神冷淡：「母后，兒臣的病到現在還沒完全好，只有她能救，得罪了她，她要是記仇，不管兒臣了怎麼辦？」

  那日在東宮，歐陽鄞已是一隻腳踏進棺材裡，說慕綰瑤讓他起死回生一點都不為過，慕綰瑤的醫術有目共睹，自古以來，得罪醫生都不是什麼好事。

  慕綰瑤則聽得牙痒痒，這是在給她解圍？明明就是在害她，皇后已經夠討厭她了，還來一句這話？

  趁皇后開口之前，慕綰瑤道：「臣女是醫生，絕對不會做出不管病人這種事，是太子多慮了。」

  聽得這話，皇后討厭的神色才有一絲收斂：「今天看在太子的份上，本宮饒你一次，下次再敢對本宮不敬，就不是今天的結果了。」

  慕綰瑤福身：「多謝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