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悲劇

  「沒錯！就是要去岳山海家。」

  小安愣了片刻，沖我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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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家坡我是不熟悉，但是去岳山海家的路，我走了數次，早就熟記於心，小安帶著我們從王喬兒屋中出來後，就一直向著岳山海家的方向前行。

  難道岳山海家出事了？按理說，他家中應該沒有孕婦才對！

  廖警官一聽岳山海，臉上閃過一絲不悅。

  小安察覺我們臉上微妙變化，一臉狐疑道：「廖警官，張軒兄弟，難道你們已經知道岳山海發生的事情了？」

  我和廖警官對視一眼，輕輕搖頭，而小安則是邊走邊說道：「岳家坡發生孕婦剖腹案後，我們警方就一直在村鎮中輪流巡視，特別是晚上，更是按點按時，不敢有任何紕漏。」

  這點，廖警官倒是同我說過，而且廖警官利用王喬兒當誘餌，讓原本保護王喬兒的警察分散在村鎮中各個可疑點，特別是岳美蘭和慧子居住附近。

  「前半夜安然無事，後半夜突然有執勤的兄弟說在岳山海家的院落中傳來小孩的哭聲，收到通知後我就立刻趕了過去。過去後，那裡有小孩的哭聲，我聽到的只有一陣詭異婦女笑聲。」

  小安講的我真的算是雲里來，霧裡去，小孩哭聲？婦女笑聲？這又是什麼情況，雖然疑惑，但是並沒有打斷小安。

  「我們一幹警察當時也嚇的不行，不過人命關天，也管不了那麼多。直接破門而入，結果還是被呈現在眼中的一幕給嚇尿了……」

  在談話期間，我們一行三人也到了岳山海家的門前，小安並未講述他們看到的恐怖場景，而是徑直走上去同守在門前的其他警員交談，廖警官也跟在小安身後。

  談話的內容我根本聽不進去，縈繞在我心頭的毫無疑問就是小安所看到的事情，談話結束後，廖警官就招呼我上前，之前帶路的小安則是上前開門。

  此時，我有點害怕，害怕開門看到的場景。

  「咯吱！」

  熟悉的推門時傳入我的耳中，我緩緩將目光投向門內，映入眼帘的場景我恐怕這輩子都難以忘記。

  全身髒亂，長長的頭髮將整個臉頰全部遮住的婦人此時手中捧著一個差不多一歲的嬰兒，不過嬰兒早就沒有任何的生息，因為抱著他的婦人正在將嬰兒最後一隻露在外面的腳摺疊。

  「咔咔咔…」嬰兒脆弱的骨頭幾乎一瞬間就盡數被折斷，聲音鑽入我的耳中，讓我身上雞皮疙瘩猶如潮水般直直而立，身軀更是不住顫抖。

  嬰兒最後一隻腳被摺疊在身上後，這一幕看上去竟然和我「夢」中出現的肉團一般無二，唯一有區別的就是皮膚顏色，儘管「夢」中的肉團膚色煞白，沾染鮮血，而此時嬰兒粉色宛如新生的皮膚顏色，更具震撼力。

  所有看到這一幕的人，無一不是身軀微顫，甚至忘記了阻止這一切，包括婦人的丈夫，婦人的婆婆。

  眼前的婦人自然便是李燕紅，之前被岳山海囚禁在鐵籠中的瘋婆子，至於她為何從鐵籠中出來，懷抱中被揉成肉球的嬰兒是誰，我雖然疑惑，可是還是不禁繼續目睹。

  李燕紅完成最後一步後，將擋住臉的頭髮一摔，一張髒亂的臉瞬間露了出來，只不過她，此時眼神中儘是興奮，似乎是完成了一件工藝品一般。

  緊接著，她站了起來，圍在她周圍的所有警察紛紛從腰間取出槍對準李燕紅，李燕紅根本沒有一絲想要停下來的意思，而是將手中粉色肉團高高舉起，嘴角露出滿意的笑容，瘋癲道：「孩子，叫媽！」

  一秒，兩秒……足足過去了三四分鐘，空氣靜的可怕，李燕紅高高舉起的粉色肉團，久久無聲，李燕紅臉上的神情從興奮到滿意在到期待，然而迎接她的只有失望，甚至絕望。

  她臉色陡然變化，無比猙獰可怕，對著空氣大吼道：「不！這不是我的孩子，你不是……」

  「噗通」李燕紅雙膝重重的跪在地上，原本她捧在手中，視若珍寶的粉色肉團也被她扔在地上，道道鮮血迅速將粉色肉團浸蝕，我捂住嘴巴臉龐的手漏出一條縫隙，看到了這個幼小生命最後掙扎的神情。

  此時，另外一個身穿睡衣，顯露傲人身材的少婦從門在跑了進來，臉上帶著道道淚痕，看樣子是這個慘死嬰兒的真正母親。

  看到染血肉團的一瞬間，直接跑上前，嚎啕大哭，悽慘的哭聲讓我們每個人心裡一陣波瀾起伏，久久無法平靜。

  這無疑是一場悲劇，而且沒受益者……

  廖警官注視了許久，重重的呼了口氣，這才讓所有警官動起來，結束這個悲慘故事。

  而我則是暫時離開岳山海的院落，隨便找了一處安靜的角落，習慣性的拿出一根煙，將之點燃，抽完就點燃下一根，很快一盒煙基本全部都抽完，看著一地的菸頭，我依舊無法平靜。

  小安聽到的小孩哭聲無疑就是受害的嬰兒發出的，至於婦人的笑聲，一定就是發瘋了的李燕紅，李燕紅顯然將別人的孩子當作自己的孩子，畢竟這種事情不是第一次發生，只不過她為何要將嬰兒殘忍的揉成肉團？

  難道孕婦剖腹案的真兇就是發瘋的李燕紅？

  不！

  這並不可能，李燕紅一直被岳山海囚禁在鐵籠中，根本不可能有任何的機會出去害人，至於剛才呈現在我眼前的一切，恐怕僅僅是為了混淆視聽罷了。

  將李燕紅從鐵籠中放出來，將半歲的嬰兒放到她的身前，甚至告訴李燕紅如何做，才能讓嬰兒開口叫「媽」，能做這一切的，絕不是人，而是鬼！

  盯著地上的菸頭，我產生了一個可怕的念頭。

  天邊漸白，村鎮中的公雞鳴叫，廖警官幾乎忙了一夜，等我見到她時，發現她的頭髮居然都變白了幾根，足可見，她究竟承擔多大的壓力。

  她並沒有選擇休息，而是打算針對昨夜發生的事，進行一個大盤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