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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8章 貓兒吊一

2025-01-31 14:15:09 作者: 殺我三萬裏

  我們街道,道南西三胡同是個死胡同。

  胡同盡頭有一棵歪脖子樹,歪到樹冠離地面僅十來厘米,中間莖幹彎起的地方比樹冠還要高。

  廖澤說我就像那棵歪脖子樹,腦袋裡面壞水兒太多了,所以壓的腦袋都要點地了。

  他不識貨。

  那棵歪脖子樹可不是一般的樹,是棵長畸形的古香槐,看那棵樹的粗細,起碼得有個幾百年歷史了。

  要不是我對樹沒什麼興趣,我鐵定要搬回家,當個鎮宅之寶養起來。

  當然,我不搬還有另一個原因。

  那棵古香槐莖幹彎凸的地方,吊了個死貓腦袋。死貓腦袋用紅線將脖子部分縫死,縫的和包子褶兒似的,然後倒掉在莖幹彎凸那塊兒。

  死貓腦袋一般人看不見,隻有我們這樣的陰陽眼才能看見。

  

  有次我經過胡同口兒,它瞪著眼珠子賊惺惺的瞅著我,發出嬰兒叫一樣的悽厲求偶聲,瘮的我頭髮差點兒炸豎起來。

  此後好幾天,我一直神經兮兮的,總覺的那隻死貓腦袋跟我回來了,就貼在我腦袋後頭。

  這會兒被廖澤提起歪脖子古香槐,我又想起了那隻倒吊的死貓腦袋,脖子後面一陣陣發涼,汗毛不由自主的全部豎了起來,頭皮也連帶的開始發麻。

  我用力揉了把後脖子,「那是棵珍稀樹種,你要是挖了賣了,能賣不少錢呢。」

  廖澤不信我的話,不以為然的別嘴角,「再珍貴,它也是棵歪脖子樹。」

  「真的是珍稀樹種。」我解釋,「以前我爸特別喜歡研究這些,我跟著看過不少,其中就有這種古香槐。」

  「槐樹槐樹,再珍貴,它也不養活人,隻養鬼。」廖澤斜倚靠在櫃檯邊側,搖晃著右腿,腳尖在地上一點一點的,像是在打某種舞蹈節拍似的。點了十幾下之後,他幽幽來了一句,「咱們這條街,以前就叫古槐街。建國後才改了名字,改成古海街。」

  「是不是有什麼講究?」我朝廖澤眼前湊,等著他將改名字的緣由說出來。

  廖澤隻知道古海街以前叫古槐街,並不知道改名的原因。

  他用手掌用力壓了下我的腦袋,「建國後,很多街道都改了名字,那時候流行把名字改的土氣一些。」

  我想了想,覺得廖澤這個說法也有一定的道理。

  雖然,我並不覺得古槐街這個名有多洋氣。

  但建國後,確實有很多村啊街啊,都紮堆改過名字。

  我們這條街後頭十裏地遠的地方,有個杜家莊,建國前有個優美的名字,叫做羨魚橋,因為一座橋和一首詩而得名。建國後,展開了轟轟烈烈的農民運動,羨魚橋這麼浮誇資本主義的名字立馬被扔掉,改成了杜家莊。

  圍繞杜家莊周圍,有海家莊李家莊王家莊,一堆莊子,還有兔子窩狗兒窩馬家窩,一堆窩子。這些地方,以前大多都有個優美的名字,但不適合當時的大環境和當時人們的文化生活要求,就都被改了。

  但按照這麼解釋,又有點兒膚淺,我總覺的古槐街改成古海街,還有深層的某些原因。

  廖澤轉開話題,說一會兒他就出去,去風月街,尋找身有隱疾的小姐。

  「一定要確定有病,別被忽悠了。」我認真叮囑廖澤。

  廖澤扭扭眉毛,眼睛賊溜溜的左右滑動了兩下,勾起嘴角,笑的極為邪氣,「你放心吧,我肯定會親自確認。」

  「別忘帶著手套。」我提醒他。

  晚上,吃完飯,廖澤就找了個藉口出去了。

  廖澤出去沒多久,路峰接了個電話,也離開了,說十點多回來。

  家裡就剩我和任酮。

  我和任酮盤踞在三樓,他坐在沙發中間,我窩在一邊,腦袋搭在他大腿上,歪著脖子看電視。

  看了五分鐘,我突然想到,我們好一陣子沒進行過熱烈的愛情動作運動。

  從我被抓,到我出來,一直到現在,我們最深入的身體交流,僅止於舌頭和舌頭之間的互動。

  這情況不對勁兒,也不好。

  我們這明明屬於熱戀期,應該你儂我儂,恨不能時時刻刻進行身體上的熱烈交流才對。

  可我們現在,卻和結婚了幾十年的老夫老妻似的,他甚至都不摸我一下。

  我之前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兒,可現在我覺出不對勁兒了。

  幸虧剛才插播的連續三條不同醫院的不孕不育GG提醒了我,要不然,說不準我就忘了這碼事兒了。

  我將臉別過來,面對任酮的小腹。

  賊手伸出來,拉開他褲子,我開展了一系列的無恥手部運動。

  

  任酮一點兒定力都沒有,我剛摸上那根棍兒,他就激動了。那玩意兒直剌剌從褲邊刺出來,猙獰著青筋,不時還彈動兩下。

  長相不咋的,味兒也不好,一股子說不出的腥味兒,不重,但絕對不好聞。

  我一直不習慣這個味兒,像是蛇皮混合了羊油的味兒,怪裡怪氣的腥,聞著讓人想捂鼻子。

  剛開始是我勾搭他。

  幾分鐘後,成了他壓住我。

  我們在沙發上親摸了一會兒,就回了臥室,在床上折騰來折騰去,折騰的我筋疲力盡,他也大汗淋漓,結束第三回合的愛情運動。

  洗了個澡,換了床單,渾身清爽的躺在被窩裡,我摸著任酮胳膊上的毛,問任酮,「你前幾天不憋?」

  任酮悶聲笑,笑的渾身打顫。

  在我腦門上彈了一下,任酮壓下頭,用力親了我腦門一口,說:「不憋。」

  他明擺著口是心非。

  我戳穿他的假話,「你要是不憋,怎麼一點兒都不禁勾搭。」

  任酮嘆息似的,低語,「寧彩啊。」

  「嗯?」

  「你什麼時候能像別的女人那樣?」

  「哪樣?」

  「羞澀,靦腆,矜持,委婉。」任酮一連說了四個詞兒。

  「我有啊。」我將這四個詞兒匯聚成一個詞兒,「我挺內秀的。」

  接著,我加上一句話,「內秀與外放並存。」

  「我隻看到你外放了。」

  「你得深入了解我。不過,這得需要時間。我們在一起的時間長了,你就會一點點發現我深蘊在內心的智慧。」我本來想用一個詞兒來形容深蘊在內心的智慧,可是腦袋短路,愣是想不起來那個詞兒是什麼。那詞兒,近似於城府,但比城府還要好聽一些。想不出來沒辦法,我隻能用一堆詞來讓任酮了解我想要表達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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