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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章 財禍一

2025-01-31 14:11:41 作者: 殺我三萬里

  路峰在前面回過頭,手裡撥著電話號碼,對我們說:「我給杜凱廖澤他們打個電話,讓他們趕緊回去,準備分人參。」

  路峰這個電話,讓我們享受到了凱旋將軍一樣的待遇。

  剛到科里大院,我們就受到了以杜凱廖澤為首一眾人的夾道歡迎。

  他們眼睛都賊亮賊亮,像是一群看見了肥兔子的餓狼。

  如果沒有任酮壓陣,他們肯定會直接朝我們撲上來。

  到科里之後,路峰命令大家把大門關上,然後宣布,這次的戰利品,還是按照老規矩來,內部消化掉,科里的人,人人有份。

  科里那些人,見到人參的那一剎那,都驚呆了,嘴巴張的和敞口山洞似的,老遠兒就能看見裡面的小舌頭。

  路峰將分配人參的任務交給了杜凱。

  

  杜凱美滋滋了接下了這份工作,並要求多拿一根人參做苦力費。路峰多給了他兩個,美的他呲牙咧嘴,牙花子紅啦啦的刺在外頭。

  分配好人參,百分之八十的人,都表示要將人參珍藏起來,當成傳家寶物。另外百分之二十的,決定回去孝敬父母老人,試試人參的保健功能。

  我分到了三顆大人參。

  當然,人參沒到我的手裡,被任酮收了起來。

  費鋒和林娟的案子,任酮整理好資料交了上去。至於那邊怎麼對費鋒和林娟父母解釋,就不是我們的事兒了。

  登崗山這事兒辦的,海城鹽城領導都十分滿意。

  上頭大筆一揮,給我們批下有薪假期十五天,另外還有豐厚獎金。

  陡然得到了假期,大家都跟中了特等獎似的,特別開心。一個個歡天喜地的,三五湊在一塊兒,準備出去旅遊。

  我一點兒都不開心,因為我和任酮在冷戰。

  從登崗山下來,到現在,我們兩個一直都在冷戰。

  他不主動說話,我也不主動招呼他。

  我們兩人之間像是夾雜著一團冰霧似的,單憑一人的力量,根本破不開。

  而我,暫時也不想破開。

  我說不清楚我現在是什麼心態,也弄不明白自己在想什麼,想要什麼。

  可以肯定的是,我不想離開任酮。我希望他能重視我,能愛我,能讓我在他心裡紮根下去。

  但是,我又因為他不重視我,而產生幾分退卻的念頭。

  我擔心,我執著到最後,竹籃打水一場空。

  我也擔心,我和任酮還沒走到最後,任酮就半截拐彎,把我給丟下了。

  他不能讓我安心,讓我的心一直吊在半空,時時刻刻處在要失去他的緊張惶恐狀態當中。

  我甚至開始懷疑,他之所以和我在一塊兒,全是因為我死皮賴臉纏的他煩了,他才迫不得已答應和我在一起。

  懷疑的種子落到了我的心裡,在裡面發芽開花,很快就瀰漫了整個心臟。

  我這邊在胡思亂想,任酮在那邊發散著冷氣。

  明明是他不重視我,可看他那樣兒,反而像是我得罪了他似的。

  他總是能反客為主,尤其在這種方面。明明是他不對,但他卻總是能強橫的將我弄到不對的位置上。

  如果我不主動說話,這冷戰能持續到地久天荒。

  這種時候,一旦主動說話,就是在服軟,就是在妥協,就是變相的承認自己錯了。

  我耐不住,先愛先輸,主動和他說話。

  我想拿晚上吃什麼這類生活中的事情起個話頭,但是話到嘴邊,我改了,改成一直想說的話,「任酮,你能不能重視我一點兒?」

  任酮看向我,目光暗暗昧昧的。

  他審測著我,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我重複了一遍,「任酮,你能不能重視我一點兒?」

  任酮皺起眉頭,「我之前說過,我只是忘了告訴你龍穴的事情。」

  「你要是重視我,你就不會忘了這麼大的事情。」我和他的思維像是隔了一個星球,我在意的是他不重視我,他卻認為我在借著龍穴那個事兒無理取鬧。

  「你到底在彆扭什麼?」任酮的臉色很沉。

  我被他這句話堵的,什麼都說不出來。

  「你在彆扭什麼?」任酮一字一字的問我,「我們已經在一起了,你還想幹什麼?」

  聽到他這句話的瞬間,我心臟停止了跳動。

  我像是成了石像似的,好一會兒都沒有辦法呼吸。

  「你和我在一起,很為難?」我幾乎在用氣音說話,顫抖的我自己都覺著可憐。

  任酮反過來質問我,「你想和我睡一起,我答應你了,你想和我在一起,我答應你了。你還想要什麼?為什麼還在鬧彆扭?」

  我用力咽了口唾沫,腦袋亂糟糟的,無法清晰思考,話也說的不利索,「什麼叫,你答應我了?難道都是我強迫你的?」

  任酮皺眉看著我,像是無法忍受我的無理取鬧似的,「寧彩,我很不喜歡這樣的你。」

  「哪樣的我?」我木愣愣的瞅著他。

  「你太不知道滿足,疑心病也太重。」任酮的話,像是刀子一樣,戳到我的心口上,「你常常試探我和苗如蘭的關係,我很反感。」

  我腦袋漸漸清醒,對他的指責感到憤怒,「我們談論的是你不重視我,和疑心病有什麼關係?」

  任酮看著我,以沉默表達對我的不滿。

  我憤怒的眼皮子直抽筋,「剛剛我被你說蒙了,差點兒以為是我錯了。明明是你辦事兒有問題。什麼叫我不知滿足,什麼叫我疑心病。我怎麼聽著,這麼不對勁兒啊。」

  「我不知滿足?我哪兒不知道滿足了。敢情,你的意思是,你一直是被迫和我在一起的,一直是我強迫你,但你委曲求全的。你怎麼不直接說你是舊社會的小丫鬟啊?」

  

  「你有小丫鬟那個姿色麼你!」

  我深呼吸一口氣,「我疑心病重?難道你和苗如蘭在一塊兒的事情還成禁區了啊?至於嗎?我一共才說了幾次啊?再說了,你難道不明白那是我在調侃在吃小醋嗎?」

  「我真的是,越和你在一塊兒,我就越是難受。你就那麼想我的啊?你要是覺得我不咋的,你就別和我在一起。」

  「可鬧心死我了,可難受死我了。」

  「有種你別和我在一塊兒。」我用力拍了下大腿,指著我自己的腦袋,「不,有種我不和你在一塊兒了。我雖然是撞南牆不回頭的類型,但是,如果南牆後是個大糞坑,我肯定得換地兒撞。」

  我站起來,「行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死皮賴臉的強迫你,還疑心病,哦,對了,還有沒有矜持感。呸,矜持個大腿。」

  任酮不緊不慢的加上一句,「還有,你太容易生氣。」

  「對,對對!」我氣的直哆嗦,「對,我還特別容易生氣,這可是個巨大的缺點!這個巨大的缺點,可真是讓人沒法忍受!對!你說的太對了!」

  想了想,我憤怒的指責他,「不對!以前我不愛生氣,都是遇到你以後,我才容易生氣!行了行了,我們不用說了,我明白了。」

  我掉頭回了自己屋兒,鎖上門之後,一頭拱在了床上。

  過了沒幾秒鐘,門鎖響了,門被推開。

  緊接著,任酮的身體壓在了我身上。

  他聲音裡帶著笑意,問我:「發泄出來,開心了?」

  「你有病吧你?!」我用胳膊肘拐他,可根本拐不動。

  任酮說:「那天韓宇斌說他忘了告訴你龍穴的事情,回家後,我打算告訴你。但你那天情緒不好,我以為你來了那個,就去給你準備熱水袋。後來,我們就一直在說熱水袋,我就忘了告訴你龍穴的事情。」

  「我不想聽你解釋。」他要是早點兒解釋,我也不會難受這麼久。現在才解釋,我反而更難過了。

  「之前那些話,我是逗你的。」任酮胸腔一直震動著。

  「有你那麼逗的嗎?你簡直有病,心眼兒不正。」我使勁兒拱,想把他從我身上拱下去,「你這都不是第一次了。看我生氣,你很開心是不是?」

  神經病!

  心眼兒簡直歪到外太空了!

  我頭一次遇到他這樣兒的。

  他比好思佳任何一個神經病,都更病態!

  估計這幾天所謂的冷戰,都是他在拿我在逗樂,看我心情抑鬱,他卻暗戳戳的在偷著樂。他肯定從登崗山上那會兒開始,就在預謀著讓我生氣。所以在我問他是不是帶我來看眼兒的時候,他回答說是。

  這世界上,怎麼會有這種表面看起來冷酷威嚴公正,實際一心拿別人痛苦當歡樂的壞心眼兒?

  他已經不止心術不正了,他完全就是個歪的。

  我氣的渾身虛軟,三魂七魄氣飛了一半。

  「寧彩。」任酮像是安撫孩子似的,摸著我的腦袋,「乖一點。」

  我沒吭氣,我氣的沒有力氣說話。

  任酮說:「你鬧脾氣的模樣,很有意思。」

  停頓了一會兒,任酮語氣裡帶著笑意,說:「裝作不想靠近我,卻一直用渴望的眼神看著我。」

  他嘆息,「寧彩啊。」

  我問任酮:「你以前也這麼對苗如蘭麼?」

  任酮回答:「沒有,她沒有你這麼好,也沒有你這麼有趣。那時候,喜歡她的人很多,如果我這麼對她,她肯定會到別人那裡找安慰。」

  「我明白了。」我也要到別人那裡找安慰,讓他忌憚,以後就不敢這麼折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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