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修羅斬 下

  本來我酒量就一般般，酒過三巡，我也有些醉意，我隨意的問：「業流璧，你爸媽留給你的詩裡面有沒有地名啊？」

  

  我這一問，業流璧倒是愣了愣，拿出紙卷打開看了一眼，忽然說：「莫默，你還真別說，這詩里好像還真有個地名，第一句是葉來仰天笑，在我家前面的兩公里處有一個葉來谷，這個谷里長期被風吹滿了樹葉，所以得名葉來谷，我們這個鎮裡的人，很多人都去那個山谷拾草回來燒。難道，我父母說留給我的詩是一個地圖？」

  在座的幾人都放下了碗筷，互相對視，覺得業流璧這個說法也不是不可能。

  我說：「那這樣吧，不如我們前去看看吧，一旦有什麼線索，也比在這冥思苦想強。」

  其餘幾人也都贊同，李倩盼和佴妍更是拍手稱好，我這倆老婆本來就是唯恐天下不亂的貨色，有這種熱鬧，自然缺不了她們。

  我們邊說著就邊下了炕，然後幾人穿了幾件厚衣服，領著凱撒，由業流璧帶路，我們就往那個葉來谷行去。約麼走了有十來分鐘，我們幾人便走到一個山谷旁邊，往山谷里看去，黑黝黝的一片，也看不見什麼東西，裡面雜草亂生，有點陰森森的。

  業流璧拿出一個手電筒，說：「大家跟著我和凱撒走，這裡面的枯草很厚，一不小心會踩空的，雖然這個小山谷非常淺，但是摔下去也難保不受傷。」

  折別哼了一聲，說：「放心的走吧，我有時間倒流，沒事的。」

  業流璧嘿嘿一笑說：「我有眼不識泰山，嫂子別見怪。大家跟著我和凱撒就是了。」

  折別也不再做聲，我則跟在凱撒的後面，折別在最後。我知道佴妍可以生出翅膀，所以我安排她站在李倩盼的後面，隨時保護著李倩盼。

  我開啟了集星眼，儘量看清枯草下面的路況，隨時跟業流璧溝通，雖然業流璧土生土長在這裡，但是此時也不固執，慢慢挪騰著往山谷里走去。

  我們幾人大概又走了半小時，並沒有什麼特別的發現，山谷里靜悄悄的，只有陣陣走路的沙沙聲和春風拂面的聲音，連一隻禽獸的叫聲都沒有，看來這個山谷也就能存點樹葉子，根本就是一個荒谷。

  我邊走邊琢磨著這首詩，既然說夜來仰天笑，為何不讓業流璧在這葉來谷仰天大笑一下，沒準這個笑才是這句詩的精華呢？

  我喊住業流璧，說：「流璧，你別走了，要不你站在這裡仰天大笑一下吧，沒準這個笑會是什麼暗示？」

  業流璧停住腳步，猶豫了一下，說：「這不好吧，引來狼怎麼辦？」

  李倩盼掐著腰跳出來很牛氣的說：「有凱撒在，別說狼，就是虎也會被凱撒咬死，你放心笑吧。」

  業流璧點了點頭，對著天空看了半天，然後撓了撓頭，回頭說：「我笑不出來，我想哭。」

  本來大家還有點緊張，被他這麼一說，我們頓時鬨笑了起來，我們的笑聲還沒落，忽然幾百米外，一陣像什麼鳥類拍打翅膀的聲音響起，我趕忙用集星眼朝那個方向看去，竟然是一群被我們笑聲驚動的鳥群，這群鳥飛快的朝天空高處飛去，他們幾人在這皎潔的月夜想必也看的很清楚。

  鳥群在山谷的上方盤旋了一會，然後好像感覺到自己的不安全，又逃跑一般的朝一個方向飛去，我們沿著鳥群飛翔的方向看去，正是一尊皓月懸碧空，月亮旁邊幾朵白雲漂浮，看起來就如潺潺的流水。

  業流璧激動的說：「這莫非就是流雲月潺潺！」

  李倩盼接著說：「業流璧，附近是不是有什麼水源啊，下句不是碧水倚連天麼？」

  業流璧一拍腦門說：「是啊是啊，往前再走一會，就有一處山泉，沒錯沒錯，大家快跟我走。」

  說著業流璧便興奮的往前走去，我們幾人一狗也緊隨其後，大家的心情又激動了起來。

  大概又走了一公里的樣子，我們幾乎走出了山谷的盡頭，映入眼帘的的確是一處山泉，山泉曼妙的流淌，蜿蜒成一條小溪，溪水潺潺，沿著一條經久沖刷的河道緩緩流到遠處，雖說河道也就三四米寬，但是我的集星眼也看不到溪水的盡頭，這必然是詩中所描述的碧水倚連天了。

  我高興的說：「那詩的最後一句提到的清潭呢？」

  大家好像都在思考這個問題，於是所有人都齊刷刷的看向業流璧。

  業流璧想了一會，竟然搖了搖頭，說：「沒聽說有什麼清潭。」

  我看著業流璧這成事不足二筆有餘的樣子，真想一腳把他踹進河裡，可是就算是我把他踹進河裡，他也不知道這啟石露清潭是什麼意思啊。

  折別站出來說：「那有沒有啟石這個東西？」

  業流璧還是搖頭。

  子嫣說：「那這裡有沒有什麼能開啟的大石頭啊？」

  業流璧依然搖頭。

  我用集星眼在附近看了一圈，也沒有發現什麼清潭和奇怪的石頭，那這啟石露清潭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佴妍抹了抹凍出鼻涕的鼻子，對業流璧說：「你什麼都不知道，還把我們帶到這個地方，那你去死吧，佴妍邊說著邊舉起左手，手鐲聖光大放，我只覺得眼前一片明亮，大腦一片空白，我還沒站出來阻止，就聽見噗通一聲，業流璧竟然飛進了河裡！

  這……

  業流璧在河裡嗷嗷大叫，一邊往岸上游，一邊喊著：「我靠，我的姑奶奶，你這樣會弄死我的！」

  花柒潮在河邊搭了一把手，把業流璧拉了上來，說：「這水還挺深啊，你沒事吧？」

  業流璧瑟瑟發抖的上了岸，氣鼓鼓的說：「這河水有深有淺，弄不好真的會弄死我的，你們別亂來，我還沒搞明白這詩是怎麼回事，我現在怎麼能死。」

  折別眼睛紅光一閃，業流璧猶如現場重播一般，迅速回到了剛才沒跳下水時的樣子，衣服竟然又乾爽了。沒想到折別也有心軟的時候，可能她也覺得佴妍這次出手有點重了。

  我站在邊上，本來準備脫下外衣給業流璧穿上的，看現在這情況，也沒有這個必要了。

  我說：「三老婆，你再胡鬧，我們不帶你玩了！」

  佴妍撅了撅嘴，不再做聲，一副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

  祁菲這時候說：「我們現在就站在這溪水的源頭，剛才業流璧掉下去的時候，大家都看到了，這裡的水很深，你們說這處山澗的下面會不會就是詩中的清潭啊？」

  子嫣說：「那啟石是什麼意思啊，難道這水下面有一塊石頭可以啟開，然後水下還有一處清潭？」

  我想了想，對凱撒說：「凱撒，去，鑽到地下看看裡面有沒有奇怪的巨石？」

  

  凱撒汪汪的叫了兩聲，直接沒入地下消失不見了。

  大概過了一分鐘，凱撒又從地下鑽了出來，渾身沾了不少水，一上來就使勁的甩了幾下身子。

  我說：「凱撒，你在下面見到可疑的石頭了嗎？」

  凱撒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李倩盼說：「你既點頭又搖頭，是不是看到水下的石頭了，但是並沒有覺得可疑？」

  凱撒點了點頭。

  李倩盼思考了一會，對凱撒說：「這小河源頭的水最深的地方有多深，你叫一聲代表一米左右，叫十聲代表十米左右。」

  凱撒機靈的點了點頭，然後汪汪汪汪汪叫了五聲。

  這個小河的源頭竟然有五米深。

  李倩盼又問：「那這下面最寬的地方有多寬？你叫一聲代表一米寬，叫十聲代表十米寬。」

  凱撒沒有猶豫，汪汪的一陣叫，我都沒來得及數到底有少聲，看來這下面有很寬。

  所以祁菲之前的推測還是有些靠譜的。

  我說：「這裡的水有些渾濁，我的集星眼看不清這水下的東西，而且在晚上我的眼睛畢竟比不上白天，不知道誰的水性好，可以下去探個究竟？」

  花柒潮說：「我的水性倒是可以下去看看，但是這天也太冷了，我不會被凍死吧？」

  佴妍笑嘻嘻的說：「不如我幫你熱熱身？」

  花柒潮趕忙躲到一邊，連連擺手，說：「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我自己可以。」

  我們幾人開心一笑，花柒潮則在岸上活動活動手腳。過了半分鐘左右，花柒潮輕輕的跳了下去，然後劃了兩下水，就鑽進水底了。

  大概過了三四十秒，花柒潮露出一個頭，大口的喘息了兩下，然後哇哇大叫著上了岸。

  我問：「怎麼樣，什麼情況？」

  花柒潮又喘息了一會，說：「下面很寬，我還沒碰到邊呢！而且下面的水太冷了，這樣會凍死我的。」

  折別聽聞，眼睛紅光一閃，她又對花柒潮用了時間倒流，花柒潮也瞬間回到了跳下水之前的樣子，衣服非常乾爽，看起來像沒有下過水一樣。

  看來折別的星技還真是神奇啊，不僅能夠整人，還能救人。

  花柒潮對摺別報以溫暖的一笑，然後沒說什麼又縱身一躍跳進水中。這條小溪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我的集星眼在水中的能見度非常低，花柒潮剛潛下去沒多深，我就看不到了。如果我能看見，我的心裡還不那麼緊張，現在我看不見，心中不免也有些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