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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霸王硬上餐,霸王硬上車

2025-01-28 16:44:46 作者: 菸草花絮

  「你先出去吧,我演技比較高超,短跑也很快,會讓這頓霸王餐成功的。等我安全了,給你打電話,然後我們再會和。」我也不知道我哪來的鎮定,可能是電影看多了,想嘗試一下。

  「還是你先走吧,我現在氣的一口氣可以跑個幾千米的,誰也追不上我,何況我身手好一些,追上我了,未必打的過我,好在沒有登記我們的身份證,不然非慘死在這裡。」流璧畢竟在外面混過幾年,他比我想像的理智。

  「還是你先溜吧,我真的沒有問題,時間拖得越久,就越麻煩了。」我確實覺得自己沒有問題。

  「不行!你先走!」流璧執意不干,他一直很講義氣。

  「給我一次表演的機會吧,一點問題都沒有,真的,不需要爭論啦,再爭論,我們兩個都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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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璧點了點頭,甩了一句「一會CALL我」就走了。

  說一點問題沒有這真是吹牛,我的心也是怦怦直跳,我在想我一會撒腿就跑還是悄悄的溜走,作為一個文明的大學生,我真是沒有吃霸王餐的經驗。

  過了一會我收到了流璧的簡訊,他說他安全了。

  我觀察了一下動靜,好像沒有什麼人在意我,我起身便往樓梯口走去,剛走了十幾米,就聽見後面有人喊我「先生留步」,我撒腿便跑,飛快的從二樓跑到了一樓,又飛快的竄出了一樓保安的包圍圈,總算是有驚無險,我能看到那個個像肥豬一樣的保安被我遠遠的甩在後面不停的叫嚷,他們扔警棍,扔對講機,呵呵,這些沒有用的傢伙,早就被這家酒店養的跑不動了。我趁機攔了一輛計程車,然後逃之夭夭了。

  我在車上和流璧通了電話,流璧告訴了我他現在的位置,聽說我完好無損,他那緊張的口氣頓時也放鬆了下來。

  下車時,我看見流璧垂頭喪氣的靠在一個花園的欄杆上,嘴裡像煙囪一樣咕嘟咕嘟的升著煙,看見我來,他遞給我一隻煙,半天什麼話都沒說。

  「行啦,認栽啦,秋璐咪這個瘋女人,還真有點意思,呵呵,我長這麼大還沒有吃過霸王餐,沒想到吃霸王餐這麼爽,真是的,一點準備都沒有。對了,剛才我就像電影中……。」我滔滔不絕的說著,試圖讓流璧舒服點,因為從種種跡象來看,我們今天就是被秋璐咪耍了。

  流璧打斷了我的話,說:「別說了,走,去看看秋璐咪這個神經病在不在家,她要在家,我就當著你的面……要兩張買火車票的錢!」

  「切,我還以為你要當著我的面扇她兩個耳光呢,說半天原來就這個啊?」我看流璧好笑的樣子,忍不住氣氣他。

  流璧嘿嘿一笑,當我什麼都沒有說。我和他又攔了一輛計程車,一路奔向了秋璐咪的家,我在路上就想,等我到了秋璐咪的家後,一定要充分的發揮我的三寸不爛之舌,好好的羞辱一下秋璐咪,揭露她這種及其惡劣的醜陋行徑,批判她這種歹毒的行事方式,最後讓她無地自容,羞愧難當。

  流璧和我杵在秋璐咪的家門外敲了半天門,正當我們以為秋璐咪不在家時,門口忽然之間橫了一個虎背熊腰的大漢。

  「你們是幹什麼的,大晚上來做什麼?」那個大漢說話的時候,胸部的脂肪還跳著韻律操。

  「唔……。」流璧和我一樣發蒙,他重新抬頭看了看門牌號,「哦,是這樣的,我們是來收上個月的水電費的。」

  「水電費?水費還是電費?什麼時候水電費改成一起收了?」大漢奇怪的問。

  我在後面臉都要綠了,三寸不爛之舌比我預期的要爛的多。

  「哦,現在我們物業代收水電費了,您不知道嗎?既然這樣,你先讓我們進去抄一下水錶和電錶,然後過幾天我們再來收水電費,您看行嗎?」流璧原來還是個說謊的天才,他說謊的時候都可以不逃避別人的眼睛。

  大漢笨拙的撓了撓頭,使勁的往上提了提他松垮垮的內褲,然後側身把我們讓了進去。我們這一進去算是見了世面了,三個男人和兩個女的都近乎光著身子在那看電視,臥室里還肆無忌憚的傳來和昨晚類似的聲音。

  「瞎看什麼!你們就做你們該做的就行了!別管太多的閒事,聽見沒?」大漢發現我們對他們都比較好奇,所以開始警惕起來。

  我和流璧各自「哦」了一聲,然後左一頭右一頭的開始找水電錶。大漢明顯的已經不耐煩了,因為我們找遍了整個屋子,只找到了水錶,但是並不知道他家的電錶究竟安在了什麼鬼地方。

  「我說你們能快點不,就你們這樣的還乾物業,業主幹你們還差不多,算了算了,你們改天再來吧。」大漢不樂意了。

  流璧說了幾句抱歉的話,然後們準備往外走。

  「等等!」秋璐咪從那間發出聲音的屋子裡走了出來,凌亂的頭髮和脖子上鮮艷的吻痕,讓我和流璧證實了我們一直不敢證實的想法,秋璐咪毫不慌張的整理了一下凌亂的衣衫,「這兩位兄弟,小妹身上現在沒有零用錢了,借點錢買套化妝品擦擦行嗎?我們平時生活窘迫的很,臉上擦得都是庸脂俗粉,既然兩位大哥大晚上來這看我一眼,不如就送小妹點什麼吧。」

  幾個大漢都停下了手中的活,顯然秋璐咪知道我們肯定會在晚上回來找她。流璧怎麼想的我不知道,我算是見到比羅可可還可惡的女人了,可惜她長了一副和佴妍一樣的臉。開始我還以為她有教養是因為她出生富貴或者天生高雅,沒想到她是早有預謀,心如蛇蠍,這種訓練有素的「教養」就是在我們面前偽裝個幾個月,也沒有一點問題,反正我是發現不了啊。

  流璧把錢包倒了過來,朝地上使勁的甩了甩,二百多塊錢飄然而出,我發現那被憤怒迷失的雙眼,流露著可怕的冷光。

  幾個大漢覺得不對勁,統統的圍了上來,個個劍拔弩張。

  「把手機也拿出來吧,帶著怪沉的。」秋璐咪開始得寸進尺。

  我乖乖的把手機掏了出來,然後暗示了一下流璧,心想讓他也把手機拿出來算了,別在這裡吃硬虧。他們個個都是練家子,我覺得我們是打不過他們的。流璧猶豫了半天,最後把電話交給了一個大漢,流璧也不是傻子,沒有必要為了幾千塊錢和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兩個小子,別想著耍什麼花樣,滾蛋吧!」其中和秋璐咪一起從屋子裡出來的大漢說著,邊說邊把手摟在秋璐咪的肩上,拉拉扯扯的又和秋璐咪回了屋。

  我和流璧出了門便相視苦笑,身上基本上是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了。流璧也總算把他的脾氣控制的很好,如果換做是我,轉身就被扣個大綠帽子,我想這種事我是承受不來的,雖然我不是很有膽量,但我也沒有很好的度量。

  流璧下了樓後,在這個樓道的門口站了一會,然後他忽然就朝著一台麵包車走了過去,我只聽見汽車的警報器蜂鳴般的響起,一陣功夫,這台麵包車的車身被鑿了數十個硬傷,我以為流璧瘋了,我以為他要偷車。正當我不知道如何是好時,他一下子又砸了麵包車的擋風玻璃,我看那塊玻璃嘩的一聲變成了一片玻璃碎片,就像兒時我奮力摔出去的薄冰。

  「快跑!」流璧砸完車就喊著跑。

  我機械的隨著流璧開始跑,然後又一次攔了一台計程車就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司機問我們要去哪,我們說去火車站,司機東繞西繞的也不知道繞了多少圈,總算是繞到了目的地。我一看計費器上赫然寫著一個七十八元,便又和流璧面面相覷,我發現我和流璧在這一天中都「跑路」好幾次了,看來這次又要跑了。

  我和流璧迅速的下了車,然後迅速的穿進了人群中,然後又迅速的拋開了在後面咆哮的計程車司機。我心想那位司機大哥肯定後悔極了,本來他可以用二十分鐘就可以到達的火車站,他偏偏用了一個小時。

  不得不說一下,我和流璧兩個人身上一共就有七塊錢,這七塊錢能做什麼我還不知道,我們還不想把餘生留給內古市,因為內古市沒有我牽掛的人。

  「流璧,你剛才把那台麵包車砸了幹嘛?」我對這件事已經想了一路。

  「想在我身上平白撈到好處,門都沒有!」

  「什麼意思,你砸的那台車是他們的嗎?」此時此刻我也有一份好奇心。

  「媽的,那台車肯定是那個婊子他們一夥的車!」

  「你怎麼知道的?」

  「剛才給咱們開門的大漢手上把玩著車鑰匙,你沒看見嗎?這麼多的人肯定不是坐車來的,樓下只有一台麵包車,這台麵包車一定是他們的,媽的,我讓他們拿我一百,吐出一千。」

  我吐了吐舌頭。流璧還真不是蓋得。雖然他的推理並不一定完全正確,但是我還是覺得流璧是一個偶爾冷靜的人。

  

  我們來到了候車室外面,找了一個角落和一群等待著的人坐在了一起,我和流璧一人點起了一支煙,開始沉默起來。

  「莫默,看來我們只有逃火車票了。」這就是我們在候車室外等待了二十分鐘後,流璧想出的逃跑計劃。

  「難道不能借點錢嗎?我怕我們票沒有逃成,禍卻越惹越大了。」我忽然不太喜歡這種像亡命徒一樣的生活,累。

  「問題是給誰借錢,誰有有錢呢?」

  「把剩下的錢給我,我去打電話。」在周圍人眼光的包圍下,我接過了流璧的三塊錢,這真是一個滑稽的場面,他兜里所有錢就只有三塊錢,再加上我兜里的錢,一共就只有七塊錢,七塊錢在話吧里可以打三十五分鐘的長途,不,不行,我最多只能花五塊錢,然後我還得用兩塊錢做社會物質儲備,一旦我借不到錢,我還可以拿剩下的兩塊錢開始我們的逃票計劃。

  我搜索枯腸,只能背下美麗導員郝馨的電話,想想已經很久沒有打過這個電話了,沒準郝馨和他的男朋友正打得一片火熱,或許他們已經領過結婚證書了,但是沒辦法,我只好試一試了。

  「恩……是我,郝馨,那個……」我真是開不了口,我生平比較討厭用人時靠前,不用人時靠後的行事方式,現在自己有事了,忽然給她打電話,我就覺得自己有那麼點噁心。

  「哦,莫默是嗎,你在內古市嗎,呵呵,內古市很好吧,記得回來給我帶點特產啊,聽說內古市的女孩子很開朗你可要注意了啊,還有你在那要好好的玩,不要惹是生非,在外地很容易吃虧的。還有我這兒有你的幾封信,等你回來的時候來找我,我再給你,好久沒有和你聊天了,你也不知道給我打個電話,我最近在忙很多的事情,忙到特別煩的時候,我就時常會想起你,對了……」

  「郝馨,我和流璧在這被騙了,現在我們身上只有七塊錢。」我不得不打斷滔滔不絕的導員,我可不想把我僅有的幾塊錢花費在電話費上。

  「發生什麼事了嗎?你和業流璧沒被人怎麼樣吧?你們幾個學生是我最不省心的學生了,你都不知道我為你們****多少心,哪次事情都搞得沸沸揚揚,我是不想跟你們出名都不行,還有那次,對了,就那次,我想起來了……」

  「導員,拜託,我現在連打電話的錢都快沒有了,你就不要說這些了好不,你可以借我一千塊錢嗎?我和流璧連回去的火車票都買不起了。」借錢的感覺真的很心酸,那種渴望的感覺,就像一隻熱鍋上想要逃跑的螞蟻。

  「可以啊,沒有問題啊,把銀行卡的卡號給我,我馬上給你轉帳過去。」

  聽到郝馨說這樣的話,我的心裡瞬間就像灑滿了陽光,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的告訴了我背的滾瓜爛熟的銀行卡帳號,眉頭的一絲焦灼才悄然爬去,我還暗暗的慶幸,幸好秋璐咪他們只要了我們的現金,沒有沒收我們的銀行卡,不然可麻煩了。

  接著,我就和流璧輪流的拿著銀行卡去提款機那提現,但是每次都是高興而去,掃興而歸。後來我和流璧想明白了,估計郝馨的錢肯定是會打過來,只是這大晚上找個能轉帳的銀行也不容易,A市是一個不很發達的小市,剛才因為打電話比較急,所以就忽略了這個問題。

  內古市的夜,讓人格外的難熬,我和流璧手上死死的攥著那幾塊錢,說什麼也不敢買一點東西吃,我們的肚子開始發出抗議的聲音,但是我再也不想吃霸王餐了,吃的時候還好,但是到跑的時候胃就翻江倒海的讓人難受。

  天終於亮了,火車站的嘈雜一直不受白天與黑夜的影響,流璧滿臉的倦容比他通宵上網回來時還讓人覺得可憐,流璧看著吐了白肚的天,輕輕的嘆了口氣。

  「坐著睡覺是真他媽累啊,全身像剛被人打過似的。」流璧一邊扭著脖子,一邊抱怨。

  「是啊,你昨天晚上睡覺的時候,我怎麼也睡不著,我一鬱悶,順手就給了你兩個大耳光,打你打的那真叫一個爽,頓時我也開心的睡著了。」我習慣性的胡謅。

  流璧用他的死魚眼瞪了我半天,然後點著了他最後一支煙。

  「估計還要等幾個小時才會有錢,我有點餓了,要不乾脆別等了,我們去買站台票逃票吧?」流璧的身心疲憊暴露的一覽無遺,多等一個小時,對他來說就是多一個小時的煎熬,其實我也想離開這個鬼地方,我也受夠了,我甚至對女人都心存恐懼,女人是怎樣的一種動物,可以讓我幾十萬的積蓄幾天之內化為烏有。唉。

  我的嘆息聲在候車室里就像一首歌中小小的伴奏音,只有懂得的人才能感受的到,不然這些只是多此一舉,沒有人在乎你,沒有人心疼你,沒有人會在你窮困潦倒的時候還會一直仰望著你。

  天空終於變得明亮,新的一天在我們的痛苦後到來,我四肢乏力的站在提款機前,敲擊著心靈上的銀行卡密碼。哇,我們終於有錢了,兩千塊錢,這真是一個大數字,兩千塊錢可以做好多事情,我高興和流璧擁抱了一下,原來這就是快樂,快樂就是馬上失去的痛苦。

  正當我們享受著有錢的喜悅時,一隻小手拽了拽我的衣襟,我朝著我受力的方向看去,這是怎樣的一個可憐的小女孩啊,剛剛哭紅的眼睛裡看不到一絲童年的無知,一隻髒兮兮的小手習慣性的伸在了我的面前。

  「我……我們沒有零錢。」我總是在遇到乞討的人的時候,莫名的慌張,他們給我要錢的感覺,就像我真的欠了他們錢一樣。

  小女孩沒有說話,但是手一直伸著,流璧拉走了我,一分錢也沒有給她,其實我也不想給,我不喜歡施捨,我覺得我們沒有誰需要施捨,因為當一個人對別人產生了強大的依賴感,那麼他就要死了。

  我和流璧開始欣然的排著長隊買火車票,長這麼大我最討厭的就是排隊買票了,這次的隊排的比以往都要長,但是我們都是異常的高興,這種感覺棒極了,就像有人請客吃飯一樣。售票員看見我興奮的臉,緊張的連錢都找錯了,沒準她是看見我的笑臉心裡慌得話,還以為我對她有所暗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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