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6章 調戲

2025-02-01 14:16:12 作者: 二月二

  純兒就沒有想過能得到阿鳳身邊所有人的信任,一來她自認沒有那份本事,二來時間也太短,她壓根兒就不可能讓肖有福等人對她生出多少好感來。

  因此,她的打算就是用衣裙來吸引肖有福的注意力——以衣裙來混淆人們的視線,讓人把兩個人錯認,這樣的計策不但是在宮中,就算是在宮外也是被人經常使用的。

  用和太妃的話來說,常用的老套計策才是最有用的,尤其是稍稍加一點變化,哪怕是老奸巨滑的人也會上當。

  和太妃沒有說錯,純兒故意做兩套衣裙用來吸引肖有福等人,最終還真就是成功了;不過也只是成功了三分,另外三分更為重要,那就是要讓人知道污了她清白的人是江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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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了,如果她沒有得到皇帝的寵幸,那就算是江銘把她怎樣了,這件事情也不能真正能讓江銘如何——全在阿鳳的一念之間了。

  如果阿鳳做為長公主不追究江銘的話,那純兒也只是毀掉了自己的名節而已。不管是和太妃和純兒,都不可能犯這樣的過錯,所以純兒才會故意接近皇帝。

  而太后今天可是幫了她一個大忙。本來,有沒有旨意都無所謂的,因為她已經是皇帝的女人,誰碰了皇帝的女人那都只有死路一條;但是,太后下旨無疑是錦上添花。

  在純兒喊出了江銘的名字後,純兒的心已經完全放到了肚子裡,再也沒有什麼可擔心了:所有的環節都已經完成,哪怕是阿鳳和江銘的手段通天,也不可能再把事情翻過來。

  因此純兒不打算再多說什麼,接下來只要哭泣就夠了,哭到阿鳳前來,然後再在阿鳳面前來一出尋死的戲碼,這場戲就有了一個精彩的結局。

  阿鳳讓韓家死的只剩她一個人,讓她失去了所有的一切成為人下人;現在,她不過是奪走阿鳳在意的人,讓其也嘗一嘗其中的痛苦。

  兩位大太監如同木雕一樣不說話,眾人把純兒的話聽的清清楚楚,心下驚疑不定:難道真的是今天的新駙馬爺?這膽子得有多大,才會在他和長公主的大婚上做出這等事來。

  其實,還有人認為江銘蠢笨的可以,因為如純兒和牡丹做為阿鳳的貼身之人,原本就等於是江銘的人了:只要長公主點點頭就可以了。

  江銘如此著急實在是失策的很,而且如此打皇帝的臉,是真正的不知死活啊。

  跪在純兒身邊不遠處的緋色身影動了動,但是卻沒有要開口的意思,仿佛已經默認了純兒的說法,也不打算爭辯什麼了:事實已經擺在那裡,換誰也沒有話說啊。

  張有德的眉頭皺了皺:「肖公公,這事兒您看——」他不得不先開口了,總不能和肖有福像根柱子似的一直立在這裡啊。

  僵局,總要打破的。

  肖有福看了一眼張有德,再看看哭泣不止的純兒,他陰陽怪氣的開口了:「長公主和駙馬爺的感情,那可是生死場中生出來的,又豈是一個庸脂俗粉能破壞的?」

  「你,開口閉口的污駙馬爺,真以為這天下間沒有人能看透你的布置與手段嗎?!你這個狼心狗肺,忘恩負義的東西。」他說完話,抬手就向純兒拍了過去。

  現在他可不想把純兒打暈了,因為打暈人也沒有什麼用處,只是想著先替阿鳳揍她個鼻青臉腫稍出一口氣罷了。

  純兒,實在是把他氣的要七竅生煙了,帶氣出手自然是極快的,加上他本身的功夫就極好,哪怕是張有德有心要攔也不一定能攔下來的——他出手的一掌卻還是被人攔下來了。

  一隻皮包骨、滿是老人斑的手,輕輕的接住了肖有福的手。那隻手接的輕鬆自如,就好像肖有福原本就是要把自己的手放在人家手中一樣。

  「她可不是什麼狼心狗肺的東西。」蒼老的聲音裡帶著一股子說不出來的陰森,哪怕現在到處都是大紅的喜慶之色,聽到之人依然無法再感覺半點歡欣。

  一句話幾個字,就讓人打心底發寒,仿佛要把人帶到陰曹地府里。此人,當然就是第五了。

  第五抬頭,身上一件緋色的常服是那樣的醒目——就憑他跪在純兒不遠處,就不可能讓人忽視他。

  他,一直低著頭,又戴了一頂緋色的大帽子,人們在昏暗的燈光下,還真的沒有發現他是一位老人。當然,第五公公從來都不是一個老態龍鐘的人,如果是的話那也是他故意裝出來尋人開心的。

  只不過一件上好衣料、上好做工的緋色衣袍,掛在他的身上卻顯不出半點好來:沒有看到他臉時,人們還沒有這個感覺。

  肖有福的手緩緩的收了回去,臉上現出了一絲笑意:「公公可是來吃喜酒的吧?長公主可是特意向皇后開過口呢,說一定要讓公公來吃杯喜酒。」

  他的心是大定啊。張有德的出現已經讓他心裡有數,而第五公公出現,他就是一下子吃了十七八顆定心丸:今天肯定有人會大霉,但絕不可能是長公主和駙馬爺。

  第五點點頭笑了笑:「可不就是來吃喜酒的。」他說完低下頭,陰氣森森的話一個字一個字的砸向了抱著肖有福不放的純兒:「只是,卻沒有想到公公我老了老了,還被人調戲了。」

  

  這麼一會功夫過去,看熱鬧的賓客也沒有多出多少來——大楚京城之中的聰明人多啊,深知不是什麼熱鬧都能湊的。

  如今圍在這裡的人里,已經有不少人恨不得把自己打成豬頭:咋就這麼笨呢!可是想離開,沒有眼前兩位太監的允許,他們還真沒有那個膽子。

  總要等著兩位公公叮囑了他們,他們再向兩位公公表明,今天晚上他們可是只吃酒什麼也沒有看到——在這之前,他們哪裡能走,又哪裡敢走?

  本來眾人的心情可以說是五味雜陳,忽然聽到第五的話,便有人一下子失聲笑了出來:調戲宮中的老太監?!這想法實在是太新鮮了,不佩服都不成。

  純兒已經完全呆住,顧不得哭抬起頭來,如果不是她心性向來穩,此時早已經脫口而出了:怎麼會是你,江銘呢?!

  這屋裡的人原本應該是江銘的,怎麼可能會是一個老太監?這不可能,絕不可能!

  但不管純兒心裡如何的大叫,她眼前那身穿緋色衣袍的人,依然是乾乾巴巴的老太監,絕不是玉樹臨風的江大駙馬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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