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愛有多深痛有多痛

  在那個問題之後，嚴柏沒有再問其他的，反而關心起余心潔的生活學習。

  余心潔受寵若驚般的和嚴柏閒聊著，很快就忘記了他們中間橫亘著一個季霜羽。

  這頓飯吃了近四個小時，嚴柏送余心潔回學校，下車時，嚴柏親自為對方拉開車門，輕輕擁抱了一下余心潔。

  余心潔心如擂鼓，對這樣的擁抱既貪婪又害怕。

  「以後有空可以多聯繫，今天就不打擾你做功課了。」嚴柏在余心潔耳邊落下輕輕的一吻，很快鬆開。

  余心潔面紅耳赤，羞澀地說道：「嗯，嚴大哥，我就先進去了。」

  嚴柏揮揮手，上了跑車離開。

  余心潔直到看不到車子，也聽見那轟鳴聲，她才慢慢收斂了滿臉的澀然，深深呼吸了幾次，拿出了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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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霜羽的手機嗡嗡地在客廳里直響，正在閉關的本人完全不知道。

  顧傳聖也在屋子裡不知道在搗鼓什麼東西，客廳里就留下顧承一個人無聊地看著電視，順便寫點作業。

  顧承看了眼來電，發現是未來舅媽之前說過的一個名字，又偏頭看了看安靜的房門，最後還是拿著手機去了房間——他和舅舅的。

  顧傳聖剛放下手機，就見小外甥進來。

  「怎麼？」他坐在床邊，揉了揉太陽穴。

  「姐姐的電話一直在響，是一個叫余心潔的來電。」顧承將手機遞給舅舅。

  顧傳聖看了一眼持續震動著的手機，發現對方還真是意志力持久。

  「餵。」他將電話接起來。

  余心潔沒料到電話那頭的人不是季霜羽，愣一下才說道：「是顧總麼？」

  顧傳聖說道：「什麼事，快說。」

  余心潔猶豫了一下，還是開了口：「嚴柏找到我了，就在幾分鐘之前，他在打聽霜羽的事情，我猜他是知道你在追求霜羽了。」

  「嗯，我知道了。」顧傳聖淡然處之。

  余心潔詫異：「顧總都不擔心麼？」

  顧傳聖嗤笑：「擔心有用嗎？你不是照樣要把我的事情說給他聽。」

  「顧總可別這麼說，我雖然透露了一點消息給嚴柏，但重要的關於你接近霜羽的這些可一個字也沒有提過。」余心潔忙解釋。

  顧傳聖知道余心潔不敢開罪他，況且有這麼個有野心的女人在嚴柏身邊，他會少很多事。

  「你的好我都記在心上，我給你一個建議，早一點搬去霜羽那間出租屋。」

  余心潔微愕，不太明白什麼意思：「顧總你的意思是……」

  「以我的預見，只要你不把霜羽的現居住地告訴嚴柏，用不了幾天，嚴柏還會去那裡找霜羽。」顧傳聖突然對其他人也耐性起來，「剩下的，應該不用我教了吧。」

  余心潔嚇的不輕，不是顧傳聖給自己的提議，而是這個人究竟是從什麼地方得出這樣的結論，如果成真了，那他又在這中間起了什麼作用。

  顧傳聖嘖了一下，繼續說道：「看在你和霜羽是好朋友的份上，我告誡你一句，嚴柏身邊的女人太多，你最好有心理準備。」

  余心潔為突然間好心的顧傳聖感到驚奇，但還是說了聲謝謝。

  至於嚴柏身邊的女人，余心潔苦笑，她何嘗不知道。

  那些女人都死心塌地的愛著嚴柏，就連最後慘澹分手也是無怨無悔，可就是這樣還是有很多女人趨之若鶩。

  韋裔對此最是嗤之以鼻，還拿嚴柏和顧傳聖做對比來著，兩個人無論家世背景還是相貌身材都不相伯仲，可唯一能讓更多的女人去選擇嚴柏的原因也許就是嚴柏更加溫柔體貼。

  韋裔曾說，是個女人都受不了顧傳聖這種成天裝酷而不關心女人的男人，可其實呢，顧傳聖只不過是關心自己在乎的女人，其他的，和他有關嗎？

  「霜羽有你喜歡，她會很幸福。」余心潔衷心地說了一句，而後堅定道，「而我，也絕對不會放棄該我的幸福。」

  前半句深得顧傳聖的喜歡，他哈哈笑了起來，發現自己也沒這麼討厭余心潔。

  笑過之後，顧傳聖沉下臉：「不過，事情還要你去解釋給霜羽聽。」

  余心潔來電話原本就是要告訴霜羽，這一點她倒是沒問題，只是：「真的沒問題嗎？霜羽，霜羽在嚴家過的並不是很開心。」依顧傳聖那維護的個性，應該是捨不得讓霜羽難受才對吧。

  顧傳聖卻低低笑了一聲，意有所指地說道：「不經歷風雨怎麼見彩虹呢。」

  「……」

  余心潔有些想收回前言，被顧傳聖喜歡上，沒那麼順利的幸福啊。

  「考慮好了就一分鐘之後再打過來，掛了。」顧傳聖啪地掛了電話，揉了揉外甥的頭髮，「出去看電視，我去把電話給你未來舅媽。」

  

  「舅舅，我覺得你有時候很恐怖啊。」一直在旁邊觀察的小顧承突然間冒出一句話。

  顧傳聖側頭看了眼小外甥，但笑不語。

  有了余心潔給的提綱方向，季霜羽果然寫的很順暢，再怎麼學渣，這三年也是從來沒有逃過課，只要有了方向，她還是寫的出來。

  顧傳聖拿著手機進來，手機適時地響起。

  「霜羽，你的電話，是漂亮女生來的電話。」

  季霜羽現在已經知道顧傳聖嘴裡的漂亮女生就是余心潔，手上停下，拿過電話就接了起來，完全不避諱身後的人。

  「心潔，我在寫總結呢，你太厲害了，按照你給的寫起來毫不費勁啊。」季霜羽電話一通就誇獎一番那邊的人。

  余心潔笑了笑，吱吱唔唔地說道：「霜羽啊，有件事我想跟你道歉。」

  「嗯？怎麼了？」季霜羽隨口問了一句。

  「嗯……是這樣的，剛才，嚴柏來過學校找我，說他以為今天和你約會的是我。」余心潔說的很含蓄。

  季霜羽身體一僵，眼睛裡漸漸蓄起怒氣，可終究還是淡下去。

  「是嗎，他去找過你啊。」季霜羽沉重地開口。

  余心潔又說道：「對不起啊霜羽，當時我有點怕，就說你已經搬家了，不過你放心，我沒有你說搬哪兒。」

  聽見余心潔這麼說，季霜羽鬆了口氣，強行扯出一點笑容說道：「沒事啦，這又不是你的錯，周一上課的時候我們再說吧，我要抓緊時間寫總結，這兩天就關機了。」

  「嗯，那好，我們周一見，拜拜。」余心潔掛了電話，喃喃自語道，「霜羽，如果你難過可別怪我。」

  「霜羽？」顧傳聖出聲。

  「傳聖，明天我就不陪你出去了，你一個人沒問題吧。」

  「嗯，沒問題的。」

  「那就好，我先做事了，吃飯再叫我。」

  季霜羽按著關機鍵，身體無法抑制的顫抖，明明一個簡單的動作也要用很大的力氣。

  「霜羽……」顧傳聖上前一步，微微彎身，伸手環抱住季霜羽，抱住那發抖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