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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可怕的結論

2025-01-28 13:36:39 作者: 妃色琉璃

  密室里,棋盤擱置一邊,殘局依舊。三個男人正津津有味地打著缺角馬吊。

  對弈再有趣,天天玩也膩得很。偶爾一改口味築長城,三個人都能參與,是以興致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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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沒料到惜夕會突然出現,臉上貼了紙條的輸家們來不及遮掩就被抓個正著,都很是窘迫。

  「三缺一,你來的正好。」紅奇駿這大贏家有意無意地揚起依然乾淨的臉,瞥眼那兩個恨不得鑽地縫的傢伙,眼底盪起絲戲謔,「隨便玩玩,別太認真,免得有人今晚睡不著覺。」

  夜無言乾咳一聲,別過臉去,因長年不見陽光而變得異樣蒼白的臉上飄起絲紅霞。白可流卻虎目一瞪,拍案而起,「你女兒搞出來的東西,你自然比我們熟悉。不過是贏了一兩回,用得著這麼得意?」

  「只是一兩回?」紅奇駿看看被掃亂的牌,嗤笑一聲,「你倒聰明,白白浪費我一手好牌。」

  白可流只當沒聽見,急急招手喚惜夕,「來來來,趕緊開始——我就不信他還能繼續囂張下去!」一夜未睡,白眼仁上已浮上些血絲,卻仍是不甘失敗,擼起袖子就把他兩個面前的牌全圈過來。

  惜夕無奈地笑笑,果真加入戰局。手底下搓著牌,眼睛卻望著紅奇駿,揚一揚眉便輕聲道,「王爺,有動靜了。」

  三個男人手下不停,只目光爍爍地盯著她的嘴,似乎那個叫劉小六的女子和馬吊一樣有趣。

  「城南水如街那邊,前監天司何季水何大人的府邸來了個『厲鬼』,又是蝙蝠又是老鼠,鬧了近半個時辰,臨走還放了把火。好在何大人出了遠門,不曾受到驚嚇。厲鬼也只燒了些床單字畫,未波及屋舍。」

  「何季水?」

  紅奇駿的手一顫,抓來的牌翻落桌上。白可流飛快地一瞥他的牌面,又迅速把目光收回,口中笑道,「去的是哪些人?」

  惜夕微垂首掩飾著眼底浮起的惶惑,輕輕彎了嘴角,「除了劉姑娘、嫣兒小姐和夜公子之外,還有兩個……諸位一定猜不到是誰。」

  「笑兮?」這種類似惡作劇的手筆,紅奇駿的第一反應就是兒子必定參與。看惜夕搖頭,他不禁一愣,試探地道,「難不成是……笑歌?」

  「不。是柯家父子。」惜夕一瞥掌中那四張牌的牌面,笑吟吟放下其中兩張,趁他們怔忡之際,又手法嫻熟地借摸牌把餘下的兩張放回去。

  「柯戈博還有可能,這柯達人……」白可流沉默半天才發出疑問,「皇上身邊的人怎麼會跟那種小姑娘混在一起?莫不是你看走眼了吧?」

  惜夕想起在何府看到的那出戲,情不自禁地笑出聲來,「若是三位今晚也在場,恐怕會同我一樣驚訝——柯達人不但去了,而且那厲鬼一角,他扮得十分不錯。」

  皇上的暗衛扮厲鬼去嚇人……三個男人竭力發揮想像在腦海里描繪那畫面,黑線無可抑制地披面而下。

  「昨日辰時時分,柯達人在青府的後巷中出現,與那位劉姑娘似乎早有約定。談話中大概是發生了一點爭執,柯達人以匕首相向。瞧起來是夜公子及時趕到,柯達人才未得手。但後來發生的那件小事,卻讓我改變了想法。」

  惜夕刻意停頓一下,他三個便急不可耐地催促起來,連牌也甩到一邊不理。

  「有那麼一刻,劉姑娘挽著柯達人的手臂,神態很是親密,可不過眨眼工夫,柯達人收起來的那把匕首便落到了她的手裡。」

  惜夕說著,不自覺地搖搖頭又點點頭,仿佛這是件難以確定的事,「隔得太遠,我沒看到劉姑娘有什麼動作。不過,柯達人跟著她進青府的時候,那神氣很是古怪,顯然那匕首並非是他自己交到劉姑娘手上的。」

  「偷兒?!」白可流差點跳起來,「那麼說,笑兮那孩子並不是在撒謊了?」

  「我當時也這麼想。」惜夕起身過一旁,邊沏茶邊道,「可夜間到何府時,那位劉姑娘卻是kao柯戈博才得以翻牆而過……柯戈博身為公主的暗衛,就算再怎麼喜歡那女子,也絕不敢做出背叛王爺之事。所以我想,虎符,最初是落在小少爺手裡這點,應該不會有錯。」

  茶香逸出,令這小小的空間也多了份悠然,那三個男人的心裡卻如同壓著塊大石,說不出的難受。

  「從小少爺手裡偷走虎符的是何人,而今虎符又究竟在不在那位劉姑娘手中,我不敢斷言。不過,昨日辰時起,柯達人就一直跟劉姑娘在一起,直到今日寅時從何府歸來才離開。據我觀察,他也不像是自願跟劉姑娘聯手……恐怕是被抓住了什麼不得了把柄,他才會那麼聽話半夜跑去裝鬼嚇人。」

  抓人把柄,再充分利用。不做正常攻擊,卻以惡作劇的形式達到目的……

  紅奇駿沉默了。曾經有多少慣於心計的成年人都栽在這種不按牌理出牌的手法上,那個始作俑者,他最熟悉不過。

  白可流聽得心肝腸肺一陣亂顫,忍不住嘀咕道,「怎麼越聽越像是公主才會做得出來的事……」

  夜無言沒與笑歌交過手,自然沒有他兩個那麼大感觸,接過惜夕遞來的茶,抿一口,淡道,「依紅葉夫人所言,這位劉姑娘確有過人之處,卻不知為何以前從未聽說過此人?想那盜取虎符和大鬧何府都不算是小事,她究竟又是為了什麼才會做出這樣的舉動呢?」

  密室中一片死寂,這位劉姑娘實在過於神秘,就像是憑空冒出來的一般。明察暗訪,卻查不出來路。她頻頻惹事,可目標並不集中,似乎隨性而至,讓人完全猜不到她的下一步行動。

  「其實還有一些事很奇怪。」惜夕驀地開口,「在刑部失落官印之日,富貴大街的寶香閣也同時遭竊……王爺,您應該記得寶香閣的老闆王同史吧?他是陽鶴行會的會首,也是隱莊的三大主事之一。鋪子遭竊的那天夜裡,正巧是每月我到隱莊核查帳目的時間。竊賊不僅抓准了這個時機,似乎對寶香閣的情況也很熟悉。不但從頭至尾都沒有驚動任何人,而且也未動過王同史放在外間做障眼法的那些古董。盜走最值錢的一批古董珠寶首飾之後,對方還把難以帶走的花瓶都堆放在櫃檯上的一個簸箕里,又以棉線連住門把和簸箕,所以王同史推門之時,就等於是親手砸碎了那批價值連城的古董。」

  

  又是惡作劇……

  紅奇駿開始頭疼。白可流咂舌不已,「然後呢?」

  「我懷疑王同史監守自盜,扣他在隱莊徹查。」惜夕面色一沉,眉眼間竟透出些煞氣,「結果我發現,最近三年中,他上交的銀兩連實際獲利的一成都不到,而他在九原以李姓落戶,有良田百畝,大宅六所,妻妾無數……」

  「你們那些家事跟這小丫頭有什麼關係?」白可流搖頭道,「就算手法相似,也不能就說是她做的吧?」最好不是。一個公主已經夠讓人頭疼了,這才過了幾天安生日子啊……他可不想英年早逝!

  惜夕不知想到了什麼,忽地展顏一笑,「倒也不是全無關聯。據底下人說,就在寶香閣失竊前不久,王同史打算將肖氏成衣鋪納入行會。因此舉招致肖家的反對,他便派人把肖老闆打成重傷,還給督捕司主事送了大禮,是以肖家少東上衙門告狀之時反被衙役打斷了左腿。按理,這種情況下,肖氏成衣鋪若是不加入行會,也只能選擇關張一途。可事情就是那麼巧……那位劉姑娘忽然上門訂購了一批布料,還立下字據要求肖家長期供應。之後王同史叫人去肖氏成衣鋪亂潑污物,以至將劉姑娘訂的貨物全數損毀。」

  白可流也開始頭疼了。惜夕卻沒有打住的意思,淺笑著續道,「我這一查,不止查出王同史與劉姑娘之間有敵對的理由,還發現了三件很有意思的事——前不久,陽鶴不是出了樁大案麼?那時候督捕司主事帶人在現場拿獲了劉姑娘,不分青紅皂白便斷定她是殺人兇手,令她在大牢里待了一天一夜。而刑部出事的那天,若因蓮華不臨時起意前往刑部,那麼遭到嚴懲的就只有當天值守的那位主事。說起來很巧……當天負責值守的,正是督捕司主事李偉汀。」

  眼風掃過神色各異的三個男人,她微微彎了嘴角,「當日因蓮華搗破無空門在陽鶴的巢穴,將負隅頑抗的無空門徒盡皆誅殺,及時尋回官印,救下霄蓮華,不能不說是個奇蹟……可據底下人打聽得到的消息,說是那劉姑娘出獄前,牢中有兩名囚徒用另一個名字喚她,並對她動手動腳。之後說是認錯了人,被袁牢頭結結實實教訓了一頓……那些人,恰是因將軍府失竊之事被當做疑犯下獄的無空門門徒。」

  「說到柯達人……他在劉姑娘入獄的當天夜裡曾前往暗殺,可惜『不幸』失敗,逃離時還遺落了『君之信賴』。幸虧那位劉姑娘拾得,並交給救了她的柯戈博,才不至於引起軒然大波。」

  紅奇駿和白可流都有點頭暈。夜無言長吁口氣,神色亦複雜莫名,「如果照此說法,寶香閣失竊,是因為王同史毀壞了她訂下的貨物;刑部官印在督捕司主事值守時丟失,是因為督捕司主事令她無辜入獄;柯達人被迫幫她惡作劇,是因為曾經前去暗殺過她;無空門全軍覆沒,是因為在獄中對她不敬……把這些看做是一種報復的話,那麼假設真是她從小少爺身上盜走了虎符……紅葉夫人,小少爺曾經與她發生過什麼不愉快的事麼?」

  「這我倒不清楚。不過依小少爺的脾氣,得罪人也不奇怪吧?」

  惜夕笑了,「至於何家,我只聽說在劉姑娘將一對母子送往瑞雲街的當天,何家下人曾四處找尋瘋症發作逃出何府的主母……他們之間有什麼糾葛,不得而知。不過,想必很快,我們就可以得到答案——何季水明日午時就會回到陽鶴。」!~!你正在閱讀,如有錯誤,請及時聯繫我們糾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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