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惡鄰登門

  離開中介，尚乙沒有選擇坐車，而是沿著帝都寬敞的大街信步前行。

  時值七月，帝都街道兩側特有的柿子樹已經過了花期。鬱鬱蔥蔥的寬大樹葉之下，一顆顆如嬰兒拳頭大小的青澀柿子正在努力吸收著陽光，向著更大更圓更紅努力生長。用不了多久，整整一條街就會散發出柿子特有的清香，在這座擁擠而忙碌的城市裡，留給行人一個駐足觀賞的美好景象。

  望著柿子樹和樹下精心修剪過得花壇，尚乙回憶著剛剛發生的事情。

  這個世界裡並不缺少馬威這樣目中無人的紈絝，而胡華陽這樣的忠厚可用的人卻不多。剛剛出手教訓馬威，尚乙的目的並不是單純。如果不將這個30多歲的男人逼到絕境，恐怕他很難放棄現在的工作而鑽心替自己辦事。

  可以說，尚乙是刻意將胡華陽拉下水的。尚乙這麼做也是沒辦法，末世即將到來，他需要人手幫忙，胡華陽是目前尚乙遇到的最合適的人選。當然胡華陽將來是否能想明白其中細節，又會不會因此埋怨他，尚乙並不在乎。在尚乙眼裡，只有兩件事最重要——活下去以及兒子尚樂樂的幸福。

  想著，尚乙停下腳步盯著一街的柿子樹喃喃自語，

  「恐怕要不了多久，兒子尚樂樂就會用稚嫩的小手去抓這些果子了吧。小傢伙會喜歡吃這種有些淡淡澀味的東西嗎？如果喜歡，末世後這條大街上還會留下多少柿子呢？柿子樹下那美麗的花朵上，會不會留下骯髒而血腥的人類殘骸而讓小傢伙不敢靠前，只能滿眼恐懼地看著這個世界呢？不行，我不允許讓那骯髒恐怖的景象出現在樂樂眼中！這個罪惡而骯髒的世界我來面對，我的兒子一定要活得像現在一樣幸福，誰攔我，誰就去死！」

  第二天一早，時間來到了6月25日，距離那場幾乎滅全人類的災難，還有最後四天。

  早上起來，尚乙便接到了胡華陽的電話，表示房子的事情已經辦好，尚乙隨時可以搬進去。得知了這個消息，陳放非常開心。這兩天來，陳放見到了好多長時間未見的同學、朋友。大家對陳放能來帝都表示歡迎，可遺憾的是陳放現在住在酒店，不太方便請他們來做客。現在尚乙將房子的事情解決了，陳放高興地甚至忘記了給尚樂樂餵奶。於是乎，當尚乙一家剛剛搬進新家時，尚樂樂中氣十足的哭聲瞬間傳遍了100多平的房子。

  「呀，樂樂不哭，都是媽媽的錯，忘記餵飽你了。可是媽媽真是太開心了，我們在帝都也有屬於自己的家了。」

  

  陳放手忙腳亂地解開胸、衣，那白花花的一團之上一抹嫣紅瞬間消失在尚樂樂口中，看得一旁尚乙直吧嗒嘴，沒好氣的瞪著尚樂樂說到，

  「臭小子就知道吃，你搶走了我最喜歡的東西知不知道？」

  「別在孩子面前亂說，什麼你的東西，那明明是樂樂的······」

  陳放正沒好氣地數落著尚乙，突然間寬大的大門外傳來敲門聲。聲音急促而沉重，似乎帶著一絲來勢洶洶。

  「你是誰，有什麼事情。」

  眼見尚樂樂被敲門聲吸引得不再認真吃奶，尚乙神情冷漠地打量著門前站著的一個女人。

  女人年紀不大，看上去差不多四十歲，穿著一身看上去價值不菲的綠色連衣長裙。一頭精緻的栗子色披肩捲髮下，是一張精明又有些勢利的尖尖臉。眼見尚乙開了門，這個尖臉女人並沒有回答尚乙，反而順著門縫朝裡面望去。當看見陳放抱著尚樂樂有些不安地樣子時，女人臉上浮出厭惡神色，薄薄的嘴唇里蹦出冰冷的幾個字，

  「你們新搬來的吧，門口保安沒跟你講清楚這小區裡的規矩？」

  規矩？什麼規矩？尚乙眉頭皺了皺，並沒有回答，依舊一臉平靜地望著女人。

  「看你們樣子也不像是買得起這裡房子的人。聽著，我們這間小區是帝都最高檔的小區之一，你們這些外來租戶要守規矩，不要驚擾了四周鄰居。」

  「啊，大姐對不起，孩子剛剛哭聲打擾你們了吧。放心，我們以後會注意的，不會打擾鄰居休息的。」

  陳放走到尚乙身後，滿臉歉意地解釋著。剛剛尚樂樂的哭聲確實有些大，善良的陳放只想到影響了別人，卻沒有注意到女人言語裡的鄙夷和驕傲。

  「知道就好，你們這些外地人就是沒有素質，和你們這種人做鄰居還真是讓人難堪的事情啊。」

  見陳放道歉，女人翻著白眼嘟囔著轉身準備離開，身後卻傳來尚乙冷冷的話音，

  「台階高，你看著點道千萬別摔倒了。」

  「台階高？哪有台階······我的裙子，唉喲！」

  尖臉女人正邁步走著，卻不料隨著尚乙話音，身上長裙突然傳來清晰的撕裂聲。隨後就像是被誰推了一把一樣，尖臉女人一個踉蹌，以標準的狗啃屎的姿勢重重摔在花崗石甬路上。

  「腿腳不好就不要出門了，更不要來我家門口噁心人。嗯，好心提醒你一下，老女人，你的內褲露出來了······竟然還印著凱蒂貓。」

  尚乙語氣淡淡，臉上露出戲謔的神色，仿佛剛剛伸腳踩住對方裙角並順勢推了對方一把的人並不是他。莫名其妙的女人，跑到家門口來羞辱自己的妻兒，尚乙覺得自己沒弄死她已經算是很厚道了。

  「你混蛋，我······我。」

  尖臉女人發出尖銳喊叫，被踩爛的群擺上印著清晰的腳印，再加上尚乙一臉戲謔的樣子，她立刻意識到自己被眼前這個年輕男人教訓了。

  不過尖臉女人反應同樣很快，發現自己內褲外露後她立刻閉嘴，飛快地用裙子將屁股包上，並用惡毒陰狠的聲音說到，

  「行，小子你有種。不過你別得意，這是高檔小區，處處都有攝像頭，你幹了什麼我馬上就能找到證據。你等著，你要是能在這個小區里繼續住下去，我趙麗娟從此跟你的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