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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真的重生了

2024-05-08 23:02:47 作者: 嗅薔薇

  「啊!」

  當退化獸將一隻腥臭鋒利的爪子刺入尚乙胸膛時,除了一聲慘叫,尚乙甚至連回頭看一眼老婆兒子的時間都沒有。被凶獸抓得殘破的心臟如同一架抽水機,一瞬間便抽乾了他全身力氣。尚乙只能徒勞地將臉扭向身後,雙手盡力抓向前方,眼前卻越來越模糊什麼也看不清楚。可恍惚間,尚乙手掌心突然傳來一陣滑膩和掙扎,猶如潮水般的疲倦隨之湧向全身。

  「該死,快鬆開我的手。好啊尚乙,原來你是在裝病曠工,還趁機非禮我,我要告訴校長,讓學校開除你!」

  我這是在哪?

  尚乙努力地睜大眼睛,柔和的日光燈不斷刺激他的視覺神經。慢慢地,一張有些陌生又帶著滿厭惡神情的女人面孔在他面前逐漸清晰起來。

  這個女人是……陳麗梅?不對啊,她不是在末世之初就死了嗎?

  似乎想到了什麼,尚乙一挺身便要坐起來,卻又立刻被身旁一雙柔軟的小手按在床上,同時一個驚喜的女孩聲音響了起來,

  「天啊,尚乙你終於醒了,千萬別動,醫生說你的心臟還有問題,還不能隨意活動。太好了,老公你終於醒了,我和孩子也就放心了,這真是太好了。」

  言語有些混亂,更沒有邏輯和層次,有的只是驚喜。但尚乙卻完全沒有察覺到這些,此刻他目瞪口呆地望著撲在他身前的美麗女人,這張熟悉的臉龐,以及四周更為熟悉的家具、嬰兒用品以及凌亂的雜物,讓他突然陷入茫然無措。

  

  美麗女人是他老婆陳放,四周擺設則表明這是尚乙末世前的那個熟悉的家,一切是那麼的真實,又是那麼虛幻。

  「老婆,今天是幾號?」

  尚乙顫抖著聲音問著,眼睛卻盯著牆上廉價的電子鐘上。那上面寫著6月23號的紅字很刺眼,可尚乙還是神經質般看個不停。

  「老公,今天是6月23號啊,你忘記了,還有七天咱們兒子樂樂就滿月了啊。」

  還有七天兒子就要滿月?末世爆發前的第七天?可這怎麼可能,自己明明是正在帶著老婆兒子穿越廢墟尋找食物,然後被一隻潛伏在廢墟下的退化獸刺穿了心臟,造成了無法承受的致命傷。

  還有眼下這情景怎麼解釋?如果這是一場夢,夢中同時出現自己最愛和最討厭的兩個人,這根本不符合邏輯。如果這不是夢,那只有一個解釋,尚乙又回到了末世前,那場幾乎滅絕了全部人類浩劫的前七天。

  末世殘酷的環境讓尚乙學會了冷靜,他的大腦飛速思考事情的前因後果,目光卻不經意間掃過一個小小身影,讓他心頭一震。尚樂樂,尚乙的兒子,那個給尚乙在末世繼續活下去信念的美麗小生命,此刻正一臉好奇地瞪著大眼睛望著他。在尚乙看來,那猶如陽光般澄澈的目光,是不應該出現在末世中的。尚乙瞬間斷定這不是一個夢,而是自己真的回到了五年前。

  抬頭望向牆上的電子鐘,鮮紅地數字顯示著6月23日10點12分,距離那場毀滅整個地球的災難還有整整七天時間。七天後的中午十二點,地球上將會發生一件極為恐怖的事情,從那時起人類將不再是神靈的寵兒,而徹底變成末世中各種凶獸的食物,尚乙一家人也將再次面臨末世殘酷生存環境的考驗。

  想著,尚乙下意識地抬起右手,五根纖瘦的手指在眼前微微顫抖,顯得極為陌生。末世中戰鬥時留下的傷疤和血繭早已不在,取而代之的是清晰的皮膚紋理和白皙健康的膚色。這是一隻習慣於拿粉筆的手,而不是與幾十隻退化獸戰鬥過的手。

  尚乙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重生,但他清楚這樣的雙手,是絕對把握不住這寶貴的重生機會的。以這幅虛弱的身子來迎接那恐怖的末世,尚乙死的恐怕比前一次還要慘,他必須要馬上做些什麼,做一些能讓自己在末世之初,就遠遠站在其他人頭上的事情!

  想著,尚乙慢慢地坐直身,對一旁陳放說到,

  「老婆,幫我準備衣服和銀行卡,我得出去一趟。」

  「啊?老公不行啊,醫生說過你現在還不能做劇烈運動。」

  眼見尚乙真的要出門,陳放有些慌了。尚乙是一所私立中學的語文老師,這幾天因為日夜工作加上要照顧未滿月的兒子,尚乙在一次上課時意外暈倒。送到醫院後,醫生給出一個殘酷的結論,因為長期勞累尚乙心肌造成缺血,至少需要休養半年以上才能繼續工作。如果現在出門,尚乙的心臟病極有可能發作。

  「哼,不能做劇烈運動,騙誰呢?你老公要是有心臟病,我手腕能變成這樣嗎?你們倆就是商量好了在演戲,想要騙學校的工傷賠償金!」

  冷不丁的,一旁站立著的陳麗梅突然打斷陳放的話。

  作為學校主管教學的副校長,今天她來這兒主要是查看尚乙的情況。可是沒想到才剛剛靠近尚乙,就被對方一把抓住手腕,那霸道的力氣差點沒把她手腕捏斷,現在更是留下幾道清晰的紅腫印,疼的鑽心。

  「滾!」

  冷冷地看著陳麗梅,尚乙臉色如霜。隨著記憶的逐漸恢復,這個女人做過的骯髒、噁心的事情也浮上尚乙心頭。

  上一世尚乙在課堂上病倒,學校原本是應該當做工傷處理的。可就是因為尚乙在一次無意中目睹了陳麗梅坐在校長大腿上「辦公」,這個女人藉此機會硬是把尚乙工傷待遇取消,生生變成了惡意曠工處理,藉此機會讓學校與尚乙解除了勞動關係,繼續治療需要繳納醫療保險自然也沒有了著落。這件事當時讓尚乙一家幾乎陷入絕境,那時候生活的窘迫、手頭的拮据,讓尚樂樂用的奶瓶都只能是二手的,更不用說尚乙和陳放的生活過得是多麼沒有尊嚴。

  現在要不是尚乙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迎接陳麗梅的就不僅僅是一個簡單的「滾」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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