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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4章 有什麼資格站在修的旁邊

2025-01-28 12:07:28 作者: 淺問

  修看上去挺累的,也不鳥鄭蕭,咕隆一聲把頭埋進了溫熱的水中,頓時覺得渾身的毛孔都被打開了,舒服的他想直接睡過去。

  整整一天*,的確有點累。

  從水裡出來,修長長的吐出一口氣,舒服極了。

  鄭蕭就站在浴缸旁邊看著他,修就像一條大白魚似的躺在裡面,身體的每一處都能看見,那熟悉的、帶著致命*的身體,默默地向鄭蕭展示著他的魅力,似乎在等待他自己臣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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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蕭就操了。

  「你大爺的,蒼狼,你倒還享受上了?難道你就沒有什麼要跟我說的?」

  修仍舊閉著眼睛,聲音慵懶而滿不在乎:「說什麼?你提示一下。」

  說什麼?

  鄭蕭一愣,說愛不愛他?說他不該對安謹言的事如此冷漠?還是問他到底有沒有良心?

  修這個樣子顯然更加刺激了鄭蕭,他不是個沒有脾氣的人,能夠混的跟查泰這樣的人平起平坐,可見他的血液里是有一股子狠勁的。

  只是,他不想也不願意把這股子狠勁用在修的身上。

  他願意用生命來愛著這個人的。

  不過現在……

  鄭蕭突然騰空而起,一下子撲進浴缸里。

  修同時睜開眼,抬腿一蹬,鄭蕭沒有撲下來,被他踹到了浴缸那頭。

  浴缸挺大的,鄭蕭進去後立刻水漫金山。

  「你想幹什麼?」修淡淡的看著鄭蕭,眉尖動了動,這是他不耐煩的標誌。

  「我他媽想揍你!」鄭蕭也只穿著*,瞬間就濕了,說完就又撲向了修。

  修這次不動彈了,乖乖躺在浴缸了,雙眼淡淡的看著盛怒的鄭蕭。

  他的皮膚實在很白,被熱水一蒸就透著粉,看著嫩的就像輕輕一碰就能出水一樣,漂亮的不可思議。

  他的眉毛很黑,睫毛很長,密密匝匝的兩排,跟蝴蝶一樣懶洋洋的扇動著翅膀。

  剛才他把濕發都撥到後面去了,露出了光潔的額頭,特別飽滿,看著特別順眼。

  鄭蕭覺得修全身上下真是哪哪都漂亮,哪哪都讓他心動,就連腳趾頭都能把他挑|逗起來。

  但是他的拳頭還是砸了下來,儘管途中收斂了力道,那一拳還是砸破了修的嘴角,出血了。

  那鮮艷的顏色配著他瓷白的皮膚,強烈的對比讓鄭蕭的眼睛刺痛,心臟狠狠的抽了一下。

  修的目光漸漸變冷,語氣卻還是淡淡的:「出氣了?要不要再來一拳?」

  鄭蕭氣得揮舞了一下拳頭:「你真以為我捨不得嗎?」

  「打都打了還捨不得?」修笑了一下,然後用拇指抹掉唇角的血珠子。

  鄭蕭被他滿不在乎的舉動氣得鬼火直冒,他寧願修起來跟他干一架,兩人打個你死我活。

  但是修從不做這種事,其實他知道,他連挨打都這麼理直氣壯,理直氣壯的可恨。

  鄭蕭不懂他怎麼就能夠這麼坦然、這麼無動於衷。鄭蕭想知道如果安謹言和查泰死了,他是不是還會如此淡漠。

  估計會吧,畢竟他跟他們沒有任何關係。

  這個念頭又讓鄭蕭一陣火大,可是他已經揍了修,再也下不去第二拳。

  其實鄭蕭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個什麼結果,想讓修承認他錯了?或者……他心裡亂成一團亂麻,又有點膽怯。

  鄭蕭悲哀的發現,他拿這個人是真的沒有辦法。

  修看了看鄭蕭怒氣沖沖的臉,又把視線轉移到拇指上,聲音冷的直掉冰渣子:「你這是為了安謹言揍我嗎?」

  鄭蕭沒有聽明白他話里的意思,他那粗大的神經也想不到修這話轉了個彎,見修一臉冷漠的提起安謹言,鄭蕭當然生氣,聲音也跟著提了一個八度:「你還好意思提他,就算他不是隼的人,但是他是我的人……」

  話沒說完,修一個冰冷的眼神就射了過來,冷笑道:「你的人?你的人跟我有什麼關係,我這裡不是紅十字會,我為什麼要管你的人?」

  「你……」鄭蕭只覺一股怒火一下子湧進他的腦子,燒的他突然想撕了眼前這個冷心冷情的男人:「……我早該知道你冷酷無情的,我他媽居然還……」

  「你不要告訴我居然還奢望我會救安謹言,呵呵,鄭蕭,我早跟你說過,我從來就不是什麼好人,更不是慈善家。」

  鄭蕭的肩膀垮下來:「是,我早就知道了。」

  修從浴缸里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跪在水裡的鄭蕭,輕飄飄的聲音從鄭蕭的頭頂飄下來:「冷酷無情?謝謝你的評價,這個評價不錯,非常寫實。」

  鄭蕭在浴缸里跪了很久,直到水溫變得冰冷,直到膝蓋發麻,等他換了*回了臥室,才發現臥室里並沒有修的身影。

  鄭蕭腦子暈沉沉的,整個人變得橡根木頭。

  跟修的談話算起來是無疾而終,他既沒有得到任何答案,更沒有把他心裡想說的話說出來,這個結局不是他想的那樣。

  在*上躺了半天,鄭蕭才猛地反應過來,今晚的修不對勁。

  修不是個會躺著挨打的人,他直到現在都沒有一點點愧疚,更不會因為內疚就挨打。

  那麼,他為什麼沒有躲那一拳?

  鄭蕭想不通,他覺得他跟修之間隔著一條鴻溝,不對,這已經不是鴻溝不鴻溝的問題了。

  一直到天亮,修都沒有回房,鄭蕭自己也*沒睡。

  鄭蕭一直在*上躺到樓下響起動靜,估計是凡他們起來了,他才起身洗漱。

  隼的人,包括羅賓都在吃早餐了,但是沒有修。

  看見鄭蕭,夏磊的聲音顯得很愉快:「蕭哥,你起來了?」

  鄭蕭點點頭:「你們……」

  夏磊一通噼里啪啦:「這兩天累死我們了,媽的,很久沒有試過通宵了,我這是老了麼?靠,小爺還不到二十五好吧?還有,我發現人妖真是沒什麼好看的,還沒咱boss漂亮,小爺以後要養眼就盯著boss瞧了,再也不瞎折騰了,真是沒勁!」

  鄭蕭也坐到餐桌旁,開始吃早餐,神情淡淡的:「你們去看表演了?」

  想到自己因為安謹言和查泰的事擔心的睡不著覺,而修卻帶著人去看表演,鄭蕭這心裡,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了。

  羅賓剛想開口,誰知夏磊嘴更快:「那個縮頭烏龜不是沒有露面嗎?boss說估計事情都被你解決了,於是我們就去看表演了,那表演真是挺沒勁的,我們還看了所謂的勁爆表演,我差點吐了。哎蕭哥,你那兄弟沒事吧?boss說有查泰在,k肯定不會把他們怎麼樣的,沒想到查泰的後台太挺硬啊,我以後要好好籠絡籠絡他,艾瑪,傳說中的太|子黨吧?」

  鄭蕭就像被人迎著後腦勺砸了一棍子,懵了!

  他茫然的看著凡:「什麼意思?修……去了?」

  羅賓冷哼一聲,把手裡的叉子重重一放,滿臉寒霜的走了。

  夏磊和劉棟、傑森看著羅賓的背影笑成一團,夏磊假裝歉意的對著羅賓的背影道:「哎哎少校,對不起啊,我們真不是存心耍你的,改天我請你喝酒,真的,boss作陪。」

  鄭蕭更茫然了,直覺告訴他,他似乎做錯什麼了。

  凡笑著對他道:「修一直不同意我們去m市與k談判,那晚夏磊忽悠羅賓,他們就偷偷去了m市,後來修才向我們分析了局勢,他說查泰和安謹言肯定不會有事,由你們出面救安謹言,救出來後k會因為忌憚查泰的父親,就再也不會朝他們下手。但是如果由隼出手救,那麼這件事就會沒完沒了,說不定還會給你們留下後患,後來我們看k沒有出現在夜店,就估計你們那邊得手了,然後我們也就沒有現身。」

  鄭蕭懂了,也……遲了,他把人都揍了!

  夏磊還在洋洋得意:「還是我們boss深謀遠慮,我還偷偷罵他冷血呢,不行,找個機會我要負荊請罪。」

  劉棟直接踢他一腳:「負荊請罪還要找機會?趕緊外邊兒跪著去。」

  「靠,要跪也得等boss起*啊,蕭哥,boss昨晚是不是……嘿嘿,按理說下不了*的應該是你啊?」夏磊曖|昧的碰碰鄭蕭的肩膀:「說,你們大戰了幾個回合,累得boss到現在都還沒起*,這可不像boss的作風啊。」

  鄭蕭反應過來,風一般衝上樓,把剩下的客房都翻了個遍,然後在眾人的疑惑中又一股風衝出了大門,抓著一個守衛的兄弟一通亂搖:「人呢?人呢?」

  那兄弟被吼的莫名其妙:「老大,你說誰啊?」

  「修啊!」鄭蕭大吼一聲。

  「沒看見!」

  「你他媽守著這大門你沒看見?他出去了你沒看見?」

  那兄弟心說人家跟你睡一個被窩,你問我人去哪了?

  

  「沒有看見啊老大。」那兄弟想了又想:「我是從半夜輪值的,一直守著呢,沒看見人出去。」

  凡來到鄭蕭的身後,不確定的問:「鄭蕭,是修不見了嗎?」

  鄭蕭胡亂的點頭,恨不得揍死自己。

  凡倒是比鄭蕭鎮定多了:「他應該是有事出去了,不用擔心,如果有事他會跟我們聯繫的。」

  鄭蕭心裡更亂了,他不知道修突然出門是個什麼意思,是因為他的誤解還是別的什麼,總之,鄭蕭感覺到,他跟修之間似乎遇到大麻煩了。

  兩人正琢磨著,守衛的兄弟突然指著遠處興奮的叫道:「老大,你看那不是修老大嗎?哎呀,他真出去了啊,我怎麼沒發現呢?」

  鄭蕭一腳把那人踹倒在地。

  修開著一輛車回來的。

  凡看出了鄭蕭跟修之間肯定有什麼,不過他沒多問,拍拍鄭蕭的肩膀,轉身回去繼續吃早餐。

  鄭蕭目不轉睛的看著修從車上下來,越走越近,他的心臟似乎忘記了跳動,整個人居然呈現一種詭異的放空狀態,實際上他想跟修說些什麼的,不過直到修越過他進了大廳,他都一動沒動,完全變成了木頭樁子。

  餐廳里傳來了夏磊的驚呼:「我草,boss,你挨揍了?誰他媽吃了恐龍膽了居然敢揍你?媽蛋,還是傷在臉上,都他媽腫了!」

  不說夏磊,就連劉棟看了都是一陣心疼,就更別提凡和傑森的震驚了。

  憑修的身手,誰能傷到他?

  並且還是傷在臉上,這張臉就是隼的驕傲好吧?

  傑森大著舌頭道:「boss,我們替你報仇雪恨去。」

  凡的臉色變了變,沒有說話。

  修吃了一塊麵包喝了一杯牛奶,擦了嘴,掃視一圈眾人:「我去休息,任何人不得打擾,夏磊,傑森,你給我守著。」

  此言一出,大家都沉默了,傑森乖乖跟著上樓當起了門神。

  修這麼做明顯是告訴大家,他現在不想見某個人。

  鄭蕭進來的時候,眾人都拿眼睛盯著他。

  夏磊永遠管不住自己的嘴:「蕭哥,boss是……你揍的?」

  鄭蕭:「……」

  夏磊張了張嘴,也識趣的不說話了。

  劉棟朝鄭蕭豎起大拇指,也沒有說話。

  凡老成的嘆了口氣,這是別人的感情問題,他們真好說什麼。

  鄭蕭上樓後發現他的臥室外面並沒有傑森,心中一喜,推門進去卻沒有看見修,然後他在另一頭的客房外面看見了傑森。

  傑森瞟了他一眼,有點想幫修把那一拳揍回來。

  修這一覺睡了很久,午飯都沒出來吃,等他下樓已經是下午四點了。

  他穿了一套銀灰色西裝,打|扮的*倜儻。

  後面傳來腳步聲,眾人抬頭,羅賓也明顯打扮了一番,穿了一套黑色西裝。

  凡不解道:「你們要出去?」

  修點點頭:「我跟羅賓出去幾天,你們就在這老實呆著,不許出門,有事我會跟你們聯繫。」

  羅賓笑道:「有我在呢,你們放心吧,保證還你們一個全須全羽的修。」

  凡知道修向來是該說的才會說,不想說的打死也不會說的主,所以,他們只能聽命行事。

  鄭蕭就站在一旁看著修,他的臉還沒有完全消腫,這讓他心裡一陣難受,讓他更難受的是,修從始至終都沒有看過他。

  他知道他那一拳把兩人的關係打入了冰點,經過幾個小時的反思,鄭蕭覺得他必須說點什麼,不管是道歉還是被修揍一頓,什麼都好,只要修不再無視他。

  於是他衝到了修的面前,一把抓住了修的胳膊:「修……」

  修的眼神直接落在他的手上,那目光,就跟他第一次碰修是一模一樣,厭惡的,不耐的,冰冷的,鄭蕭一陣心酸,然後他訕訕的鬆開了手:「我想跟你談談,修,我們上樓談談吧?」

  「不必了!」修淡淡的看著鄭蕭:「沒什麼好談的,我知道你現在心裡肯定內疚,是吧?其實你不用內疚,我說的都是真的,我不會救安謹言,就算是查泰的父親什麼都不是,就算是他們要被k凌遲,我也不會去救,我向來如此,你也不是第一天認識我,不是嗎?」

  「不是,修,你別這麼說,是我一時……」

  修打斷他:「你沒說錯,我從小就這樣,冷漠,自負,驕傲,我想我有這個本錢,我也從不後悔我所做的每一件事,我告訴你鄭蕭,就算是安謹言這一次跟查泰雙雙死了,我也不會有任何感覺,因為他們跟我沒關係,你懂嗎?我不會為了毫不相干的人冒一絲一毫的險,哎,這句話我說了很多次,鄭蕭,你這一拳揍的對。」

  鄭蕭心裡突然升起一股恐慌,他有點不明白修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是要鄭蕭認清他,還是要他跟他從此橋歸橋路歸路?

  「修,你這樣我很難過!」鄭蕭說,他是真的難過,心臟就跟被大石頭壓住了一樣,他那可憐的智商,實在讓他理不清滿腦子亂竄的各種情緒。

  修卻突然笑了笑,那笑容陽春白雪,鄭蕭已經看不懂了。

  「你的人現在安然無恙了……」修說:「我得為我的人奔走,再見吧!」

  等修走出去五六步遠,羅賓附在目光呆滯的鄭蕭耳邊,用只有兩個人音量道:「鄭蕭,你可真是讓我大開了眼界,怎麼,你連你自己的人都守護不了嗎?修不願意去救人倒還是修的過錯了,作為一個男人,我真是替你悲哀,這樣的你,有什麼資格站在修的旁邊呢?」

  鄭蕭渾身一震,是啊,安謹言和查泰是他的責任,跟人家修有什麼關係?

  他憑什麼要求修去救?

  憑什麼埋怨?

  除了他和修的親密關係,他們本來就是不一樣的兩個團隊,各有各的顧忌,各有各的為難……

  鄭蕭猛地意識到,原來他自己也是一樣的自私,一樣的自以為是,他在修面前大呼小叫質問修的時候,修的心裡是怎麼想的?

  恐怕也是失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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