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手刃大仇

  第13章手刃大仇

  

  愛由莎歡歡喜喜地來到阿茲瑞斯的木屋外，想要喚醒他，告訴他一個好消息。

  就聽裡面傳出的，不是熟睡中的鼾聲，而是句句詩詞：

  拳若流星腿似鑽，貓竄狗閃虎登山。

  幻影重重迷人眼，神出鬼沒敵破膽。

  莫笑空手無鋒芒，卻能勝卻擎龍泉。

  功夫全在勤且精，且修習來且論談。

  愛由莎道：「好個修習且論談！阿茲瑞斯哥哥，如今我有一個讓你交流的機會，不知道你敢是不敢？」

  阿茲瑞斯開了門，對愛由莎拱拱手，道：「不知魔女大人有何指教？」

  愛由莎搖頭道：「並非是我同你比試。我們這一帶有個高手，一條鋼矛無對手，經過多少人挑戰未嘗敗績，可以說高深莫測。哥哥的本事我早有耳聞，不去較量一下實在是遺憾。」

  阿茲瑞斯肚裡尋思道：「這魔女讓我去較量，一定是要看看我的本事，也是想讓他這位高手名氣更勝，哎，真是難為了我了。」

  愛由莎看阿茲瑞斯在那躊躇，便道：「此位高手也到此不多時。此間又無對手。哥哥休要推辭。我也是想從中學習學習。」

  愛由莎這麼說，顯然是猜透了阿茲瑞斯的想法。

  阿茲瑞斯見她說開就裡，方才放心。

  於是，兩人吃了些早餐，收拾停當，往樹林深處走去。

  很快，來到一處木屋，只見一個人正在那耍棒，看見他們來，也不停，直到一套打完，才回身過來，同愛由莎等人見面。

  愛由莎道：「銳鋒哥哥，這位是京都來的高手，久聞你鋼矛無敵，特來請教。」

  阿茲瑞斯在背後弓了弓身。

  叫做銳鋒的這個人，是個普通人類，個頭很高，長的十分偉岸，肩寬背後，膀乍腰圓，手腳頗長。聽了愛由莎的話，帶理不理地說：「啊，每天都有些自稱高手的人來這尋我，真是煩躁的很。哎，無知者無罪，不知自謂者可怕啊！」

  阿茲瑞斯聽了，也不惱怒，平平靜靜地看著銳鋒，兩眸子裡射出一道精光。

  銳鋒擺了擺手，讓阿茲瑞斯過去。

  兩個人一齊都到空地上。

  銳鋒道：「挑個武器吧。」

  阿茲瑞斯看旁邊的兵器架子上有長短兵器齊全，看了看，挑了一條長棍在手。

  銳鋒使個旗鼓，喝道：「來，來，來！」

  愛由莎道：「兩位高手，請開始吧。」

  阿茲瑞斯道：「見笑，請教。」

  銳鋒上頭一晃，一個「枯樹盤根」，卷阿茲瑞斯的雙腿。

  阿茲瑞斯一眼就看得，這招使得一般，沒必要使用什麼武技，雙腿輪流一抬，輕鬆暢快地躲開棒，手中長棍往下一砸，道：「看棍！」

  銳鋒讓在一旁，將木棒舞成圓，好似木盾般沖了過來。

  阿茲瑞斯橫木棍往中間手中一戳，道：「著！」

  正中銳鋒握棒的手，疼的他一咧嘴，木棒差點脫手。

  「呸！」銳鋒啐了一口唾沫，大喝一聲，輪棒往阿茲瑞斯頭上砸來。

  阿茲瑞斯斜身，左手單擎木棍，往銳鋒腳下一掃，道：「躺下！」

  銳鋒也真聽話，應聲來個狗啃食。

  愛由莎的伴當，那些樹妖們在一旁捂嘴偷笑。愛由莎回頭看了他們一眼，兀自憋不住。

  銳鋒掙紮起來，臉上十分不忿。

  阿茲瑞斯拱手道：「得罪，承讓了。」說完，把木棍放歸原位，轉身就走。

  銳鋒羞慚滿面，僅三個回合就倒在地上，是絕無僅有的事，從來沒有人能敵得住他的招，今日這般丟人，實在有些掛不住。猛地把木棒狠狠丟在地上，越到兵器架旁，抄起一條鋼矛，惡狠狠撲向阿茲瑞斯的後背，咬牙切齒，也不出聲。

  驚得愛由莎大喊：「哥哥小心！」

  阿茲瑞斯早聽到身後惡風不善。一彎腰就地十八滾，躲開去。

  愛由莎和一眾樹妖擦了擦額頭冷汗。

  銳鋒得勢不讓人，一矛緊似一矛，一矛快似一矛，頻頻發動進攻，不給阿茲瑞斯喘息的機會。

  但是他太低估阿茲瑞斯了。

  只見阿茲瑞斯閃展騰挪，快速後退，直到靠到一棵樹上。

  銳鋒見他並無退路，心中高興，一矛直刺阿茲<fontstyle="float:left;line-height:0;font-size:0;overflow:hidden;width:20px;">看』『書*網最快</font>瑞斯胸口。

  阿茲瑞斯腿一彎，夾住樹幹，雙臂上揚，抓住樹，背著身爬上了樹梢。

  就在上頭，將一條雞蛋粗細的枝條折下，順手一擼，旁枝側葉刷刷落下，隨後跳了下來，道：「看我的槍法！」說完，搖動樹枝，轉守為攻。

  愛由莎在一旁看得清楚，阿茲瑞斯一搖枝條，便有十七八個枝頭顫動，心裡的石頭落了地，對阿茲瑞斯的佩服又加了一成。

  銳鋒眼前一花，拿鋼矛一撥。

  阿茲瑞斯猛然收手，又刺來。在銳鋒的兩肩頭，前心，小腹，股溝，迎面骨各點一下。

  銳鋒愣呵呵地不知怎麼躲，全中。

  阿茲瑞斯收手，站在原地。

  銳鋒沒覺得絲毫疼痛，大喝一聲，又要舉矛衝來。

  忽然，聽見啪啪啪的幾聲響，被枝頭戳中的地方的衣服都破開了。

  如果他當時收手，不用力氣，衣服不會破裂，當然不會如此這般更加丟人。

  銳鋒徹底瘋了，全然沒有了套路，如同街頭混混打架似的，亂打亂砸，毫無章法。

  阿茲瑞斯被挑起了些許火氣，手中枝條一抖，啪啪兩下，掃開銳鋒的手，將鋼矛挑在空中，然後把手中枝條橫著拋出，跳起來接住長矛在手。所有動作一氣呵成，快如閃電，沒有絲毫拖泥帶水的痕跡。

  銳鋒被砸的往後退了幾個趔趄，勉強站住，驚呆了。

  阿茲瑞斯將鋼矛一橫，遞了過來。

  銳鋒哎了一聲，嘆息著，垂著首，眼含熱淚跑了。丟下木屋所有不要了。

  阿茲瑞斯也愣住了。

  愛由莎走過來道：「恭喜哥哥輕鬆獲勝。」

  阿茲瑞斯道：「慚愧，慚愧。」

  愛由莎道：「銳鋒棄下所有，一定是含羞帶愧，不能回來了，就將此處贈予哥哥做個別舍。」

  阿茲瑞斯道：「收不得，我還是要走的。」

  愛由莎一笑，道：「哥哥還回來麼？」

  阿茲瑞斯道：「或許吧。」

  愛由莎道：「前途危險，這鋼矛哥哥總是要帶在身邊。」

  阿茲瑞斯低頭看看鋼矛，心頭一動，眼睛亮了。

  愛由莎笑道：「這鋼矛不是凡物，乃是暗夜精靈族時代守護的月神祭品。它鋒利無比，任你穿著多厚的鎧甲也能刺破，名喚標槍。」

  阿茲瑞斯道：「這般寶物，我不能收，請魔女大人收回。」

  愛由莎笑道：「寶劍贈烈士，權當借給哥哥了，待你報了仇再還不遲。」

  阿茲瑞斯單膝跪地，淚如雨下：「承蒙魔女大人如此大恩，阿茲瑞斯萬死難報。」

  愛由莎上前親手將阿茲瑞斯扶了起來，眼眶也濕潤了，「哥哥，此去千里萬里，一定要小心，俗話說得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啊！若是報了仇，早些回來！」

  阿茲瑞斯說不出話，淚流滿面。兩個人四目相對，無聲勝有聲。樹妖們知趣地走開了。

  就這麼對視了一會兒，阿茲瑞斯痛下決心，大踏步上了大道。

  愛由莎留在原地，看著阿茲瑞斯的背影漸漸模糊，消失……

  

  這時，一個樹妖跳了過來，道：「魔女大人，消息打探到了，魯奇安就在咱們這不遠的月神祭祀聖地任職。」

  愛由莎急道：「何不早說！」

  樹妖低下頭，心道：「你兩個那般表情，我怎麼打擾？」

  愛由莎有辦法，精靈族都養著貓頭鷹，用來探哨或者傳信。

  卻說阿茲瑞斯走出十來里地，突然站住，心想：「我還不知那賊子現在何處，卻往哪裡去？」

  忽然，一頭貓頭鷹落在他的肩膀上。阿茲瑞斯一怔，看鷹腳上綁著一個綠綢帶。

  阿茲瑞斯認得，是愛由莎紗巾的一角。急忙解開來看。

  貓頭鷹完成任務，撲啦啦展開雙翅，進了叢林中。

  阿茲瑞斯看紗巾角上，寫著：「月神祭祀地，祝君人到功成，盼早日歸來。愛。」

  一個字，包含了多少言語！

  阿茲瑞斯將紗巾角收在懷中，走出樹林。

  一路走，逢人打聽，很快就來到月神祭祀聖地。

  阿茲瑞斯找了一家店房住下，小二殷勤照顧。阿茲瑞斯多給了點金幣，問：「聽說這裡大人是新上任的，不知為官如何？」

  小二鬼鬼祟祟地看了看外面，低聲道：「哎，我們可是遭了殃了，他一來到這裡，苛捐雜稅漲了，生活是越來越艱辛，賊官越來越惡毒，祭祀月神廟越來越頻繁，成了他撈錢的手段！月神得知，必然降罪，我們不知道要有什麼報應呢！哎！」

  阿茲瑞斯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白天裡背著手假裝逛街，實則看好道路。

  三天無事。

  這日天明，阿茲瑞斯起來，洗漱罷，帶了標槍，直奔月神廟裡來。

  今天又是魯奇安拜神的日子。

  阿茲瑞斯爬上廟屋頂，在大樑上躺下，靜靜等待。

  過了半晌，只聽見鑼鼓徹天，喇叭喧鬧，一群官兵整齊的開到，中間簇擁著一個紅袍官員，阿茲瑞斯輕輕探頭，單眼瞄，早認出魯奇安的嘴臉來。

  他並不著急，在大樑上不動。

  魯奇安率領幾個為官的，走進廟裡。

  四個文官獻了祭祀品，上了香。魯奇安率眾跪下磕頭。

  阿茲瑞斯在橫樑上施展神出鬼沒，悄悄沿立柱爬下來，走到魯奇安跟前。

  眾人絲毫不曾察覺。

  阿茲瑞斯仔細端詳魯奇安，眉目不帶狡詐的模樣，口鼻也沒有壞意，為何心腸這般狠毒？想著想著，怒火攻心，抬起腿來，照魯奇安胸口猛然一腳，踹倒在地，狠狠踩住，標槍高舉空中，瞠目而視！

  魯奇安被突如其來的進攻嚇了一跳，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

  旁邊的官員們也嚇了一大跳，都倒在兩邊。幾個武官反應較快，急忙一骨碌站起來，掣出腰刀。

  阿茲瑞斯大喝：「魯奇安！賊子！認得阿茲瑞斯麼？」

  魯奇安叫聲「饒命，」渾身抖作一團。

  「叫他們滾出去！」

  「快滾！快滾！」魯奇安命在阿茲瑞斯手上攥著，自然聽話。

  阿茲瑞斯見那些官員出去，圍在門口，理也不理，將標槍矛頭在魯奇安臉上擱著，喝道：「潑賊！我對你哪裡不好？和你結了什麼冤讎，你如何這等害我！」

  魯奇安哭道：「不干小人事；都督差遣，不敢不從。」

  阿茲瑞斯道：「奸賊！枉我街頭救你，又給你謀求官職！不是你同謀，戈丘能奈我何？就此宰了你，你也不服！」挪開腳，移開矛，道：「讓他們給你件兵器！」

  魯奇安爬起來，轉身就跑。

  阿茲瑞斯站在原地未動。

  那群兵將便往裡來要接應。

  魯奇安猛然跌倒，阿茲瑞斯在一旁出現，廟裡出現兩個相同身影，驚得眾人目瞪口呆。

  阿茲瑞斯用標槍抵住魯奇安後心，道：「本想讓你死的服氣，卻不料你是個膽小的孬種！早點成全了你吧！」話到矛落，後心上正著，鮮血迸濺。

  魯奇安蹬蹬腿，張張嘴，刮刮旋風鬧鬧鬼，去了另一個世界。

  那些兵將緩過神來，大叫：「大人遇刺，不要放走刺客！」

  阿茲瑞斯鋼矛一掃，魯奇安的人頭離開脖腔，被阿茲瑞斯撿起來，擺在月神像前供桌上。

  兵將們搶了屍首，攻了進來。

  原來立著的阿茲瑞斯揮動鋼矛，迎上前去拼殺。

  阿茲瑞斯本體對月神像拜了三拜，站起身，也和一眾人殺了起來。

  這裡的兵將的本領，和天牢里的兵卒相比，沒什麼兩樣。

  阿茲瑞斯衝殺出神廟，身邊的幻影也消失了，他奮起神威，橫掃千軍，一點點挪到外面來。

  屍橫遍地，血流成河，兵將們卻一個都沒有退縮。

  阿茲瑞斯的「神出鬼沒」也沒有精力施展了。只好憑藉一身超群本領往外殺。

  阿茲瑞斯心道：「大仇已報，能走便走，即使逃不出去，多殺幾個賊官，也為本地百姓除害！」

  人力終有用盡時，阿茲瑞斯漸漸感到體力不支，但是兵將卻是越來越多。

  魯奇安作為本地最高官員被刺殺，所有兵將哪敢放阿茲瑞斯逃了？

  何況朝廷早有通緝令下來，拿住阿茲瑞斯是有獎賞的。

  正是：惜別知己，手刃仇敵，英雄末路，何去何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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