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分道揚鑣心決絕
2025-01-28 05:15:52
作者: 寂寞風行
第五十五章分道揚鑣心決絕
我實在講不下去了,因為淚水已朦朧了我的雙眼,我的聲音變得有些哽咽。聽眾席上也一片唏噓,肯定褒貶不一。再看看老婆莫玲玲,眼角濕潤,秀眉緊鎖,肯定為我隱瞞了她這些事而不滿吧。
丈母娘面無表情,不慍不怒,真無法和以前那個暴跳如雷的女人聯繫在一起。
我用紙巾擦乾淚水,低頭看表,都快到中午了。我告訴聽眾們先自由活動,吃了午飯後再回來繼續聽我講述。
那個扎著馬尾的女記者果然敬業,抓住機會向我刨根問底,問我那次酒後喪德事件後到底得了什麼病,問我這段往事是否影響到我的一生。
一個清純的女人如此八卦地問我這些敏感話題,真的叫我頭疼。我無語地搖搖頭,雖然我極有涵養,但面對這樣直言不諱的女人還是無法完全控制情緒。
我沒好氣地批評她不該揭我的傷疤,更不該刨根問底地打聽我的隱私,她終於知難而退,閉上了她的血盆大口。
我來到丈母娘和老婆面前,老婆擰了一下我的胳膊,咬牙切齒道:「好你個花心賊,以前還騙我說把第一次給了我,現在怎麼解釋?」
我死皮賴臉道:「那時少不更事,而且是醉酒後被迫就範的,不算不算。」
莫玲玲用玉指狠狠地點了一下我的額頭,哼了一聲道:「今天人多,看老娘回去怎麼收拾你!」
吃了午飯,大家都有了精神,我也調整好情緒,繼續聒噪了。
我沒有回住處,在空蕩的大街上遊蕩累了,便去了學校附近的那家網吧。
剛走進網吧,我就看到陳凱迪和劉壯壯正在瘋狂地打怪升級。我拍了下他們的背,他們不約而同地回頭看到我,異口同聲道:「哪陣風把你小子吹來了?」
我像焉了吧唧的茄子般有氣無力道:「是股歪風,鬼風,妖風,反正不是什麼好風。我本來也想上通宵,沒想到遇到了你們,走,我請你們喝酒!」
我們來到小吃街,隨便點了幾個小吃,便一杯杯喝起啤酒來。
從劉壯壯口中,我得知他和陳凱迪現在一起租房住,更是如魚得水,經常去網吧上通宵。黃濤果然去了沿海一家工廠打工,之後就沒有聯繫了。
劉壯壯見我沮喪無神,便沒臉沒皮道:「咋了,兄弟?失戀了還是失shen了?」這小子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但還真是一語中的。
陳凱迪掐了一下劉壯壯,轉臉對我道:「遇到什麼發愁的事了?說出來看兄弟們能不能幫得上忙!」
我借著酒勁,把我的遭遇道了出來。劉壯壯聽後哈哈大笑道:「沒想到連你都會步老子後塵,真是老天有眼啊!」
我懶得搭理他,自顧自喝悶酒。過了半天,陳凱迪才道:「兄弟,要不我們幫你教訓一下那個叫唐家豪<fontstyle="float:left;line-height:0;font-size:0;overflow:hidden;width:20px;">看書!!、網都市</font>的,給你出口氣?」
我慵懶地搖搖頭道:「算了,現在我最擔心的是該怎麼向石勤解釋。」
陳凱迪把手機遞給我道:「給她打電話!」
我撥通了石勤宿舍的電話,一個睡意朦朧的聲音埋怨道:「誰呀,這麼晚了打電話,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我不好意思道:「實在對不起,我找石勤。」
「石勤?出去了,多半去她男朋友那裡去了。」說完對方就掛了電話。
我聽後心臟劇烈地疼痛起來,石勤到底去了哪裡?千萬別出什麼意外啊!
我們三個兩步並作一步走,三步並作兩步行,一條街一條街地找,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終於在樹人高中的校園附近,聽到一聲尖利的叫聲。
我們大步流星地衝過去,看到兩個小混混正在對石勤動手動腳。二話不說,我們拿著磚頭瓦片就朝他們招呼過去。他們看我們氣勢洶洶,撒腿就跑,瞬間就不見了蹤影。
石勤看到我們,扭過臉去小聲抽泣。陳凱迪二人知趣地走到一邊抽菸。
我一邊流淚一邊懺悔道:「勤,這件事不是像你聽到的那樣,一切都是個陰謀,希望你能耐心聽我解釋。」
石勤終於扭過頭來,淚流滿面,花容失色,怒道:「我管你是陰謀還是陽謀,反正你就是條公狗!」罵完啐了我一口,便向校園跑去。
我知道她現在最需要的是安靜,便沒有追上去,之後我們去了網吧。
周末兩天,我給石勤打了無數個電話,把她的室友都弄煩了,她就是不接,最後索性讓電話變成繁忙狀態。
我絕望地聯想到石勤這次肯定死了心,不會再理我了。她肯定做夢都不會想到我這個在她心裡是潛力股的能成為她未來老公的人竟然那麼骯髒無恥!
我躲在房間裡借酒澆愁,不願意見任何人,連楊霄來我都沒讓他進來,但唐家豪敲門時我馬上就開了門。
我把唐家豪一把拉進來,順手關上門,對著他醜惡的臉就是一耳光,然後便和他扭打起來。
唐家豪畢竟比我大兩三歲,我沒他力氣大,雖然吃了虧,但我不屈不撓,決心和他拼個魚死網破。
我拿起菜刀亂砍,由於空間狹小,他躲閃不及,用手臂攔擋,被我一刀砍中右手腕,哀嚎一聲,鮮血如注。
艾文和鄭爽聽到動靜,慌忙過來,被眼前的景象嚇呆了。鄭爽大吼一聲:「住手!不然我報警了!」
我們停止了打鬥,鄭爽陪唐家豪去門診包紮,艾文留下來幫我收拾殘局。
我的房間裡狼藉一片,打了碗,摔了盤,米麵滿地,像狗窩一般。艾文不聲不響地幫我打掃,我流著淚發呆。
這場打架風波過後,我和唐家豪徹底成了仇人。他每次看到我都是怒目而視,嘴巴里小聲地嘟噥著骯髒的字眼;或者對著我房間的門口吐上一口唾沫或濃痰,以示對我的厭惡。
我的思想早就麻木了,對他的舉動視而不見,充耳不聞。
班主任夏雨最終還是找我談了話,說我第一次逃課沒理我,但我之後竟然連逃了三天課,連聲招呼都沒有跟她打,真是太不應該。
我羞得無地自容,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我撒謊騙夏雨,說是娘生了急病,回家照顧娘去了。
她知道我的家庭情況,又看我態度誠懇,便原諒了我,告誡我即使有事,下次也一定要請假,我唯唯諾諾地連聲答應。
我找了個合適的機會終於把自己的遭遇告訴了楊霄,楊霄聽後怒不可遏,非要找唐家豪算帳。在我再三央求下,他才作罷。
之後,我在樹人高中校門口守過幾次,但都以失望告終。石勤啊,如果你不願見我,不願聽我解釋,那我們就只有分道揚鑣了。從此之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但我真的不願看見你傷心啊!
由於過分悲痛,加上無節制的醉酒,我徹底失眠了,腦袋仿佛要炸裂般疼痛。
我不得不戒了酒,也不去上通宵了,雖然有所緩解,但仍然夜不能寐。
我看了醫生,醫生說我多半是腦神經衰弱,需要靜養,然後給我開了一些靜心養氣的藥。
天氣越來越冷,我和楊霄一個月回一次家看娘。既然我和石勤的戀情開始時沒告訴娘,結束了更沒有必要讓她老人家知道了。
我每回趟家,都會發現娘的背彎一些,再彎一些,慢慢弓成了一座橋。我下決心打起精神,認真讀書,安心寫作。但我一拿起書本,腦袋就會不自覺地痛起來,好像手中拿著的是誤人子弟的邪書。
從期中考試到期末考試,我的成績呈直線下降。夏雨找我談了一次話,苦口婆心地勸我迷途知返,但我告訴她我現在真的心有餘而力不足。
娘知道我的成績後,一反常態地沒有罵我,也沒有和我冷戰,而是溫柔地對我說:「兒啊,你已經長大了,也不用娘囉嗦了,走好自己的路就行了。」她越是這樣,我的心裡越是痛苦。娘啊,您怎麼不罵我幾句,打我一頓呢?
寒假裡,我終於收到雜誌社寄來的信。拿著沉甸甸的雜誌和喜人的稿費,從我內心的陰霾中才算升起了一絲曙光。
我在寒假裡獨善其身,幫娘做家務,安靜寫小說,希望該死的腦神經衰弱早日離我而去。可我總是不自覺地想起石勤,想起和她在一起的快樂時光,心如刀絞,然後失眠依舊。
命運就這樣在我成長的軌跡中劃上了一刀,傷口一旦出現,也許永遠無法癒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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