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2章 打牙祭

  在章明海嗬嗬聲的節奏下，秦法真身軀的抖動頻率漸漸改變，不再是那種隨意的抖動，而是隨著章明海口中嗬嗬聲的節奏抖動。

  我的嘴裡已經充滿了血液的鹹味，為了對抗那古怪節奏帶來的疲憊感，我只能不停的咬舌尖，已經將舌尖要出了幾道傷口。

  「秦法真，睜開眼睛，看著我，讓我看到你的內心，看到你的靈魂。」章明海的聲音很輕柔，但是我卻聽得無比清晰，感覺他的聲音能夠直擊心靈，讓人忍不住想要按照他的吩咐辦。

  我想這可能就是章明海控制別人的方法，如果章明海對我施展這些的話，我想我根本就沒有辦法抵抗，因為僅僅是旁觀，就已經讓我差點控制不住自己了。

  秦法真的眼皮抖動了幾下，緩緩睜開了眼。此刻的秦法真，一隻眼睛瞳孔收縮的很小，另一隻眼睛則是上翻，黑眼仁完全翻的看不見，只有眼白顯露出來。

  秦法真雙眼的異常讓我詫異，難道此刻秦法真的雙眼，代表著秦法真體內的兩個人格？那如果體內有更多的人格，眼睛將會是怎樣的一種表現？

  章明海看著秦法真的雙眼，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他緩緩抬起腳，牆壁上的粘稠血跡，就漸漸的凸了起來，隨著章明海邁步走出來，牆壁上粘稠的血液就變成了他的身軀。

  我看著全身血紅色的章明海有些發愣，感覺到有些不可思議，章明海現在到底是一種什麼形態？他是液態，固態，還是靈魂體？

  

  血紅色的章明海扭頭看了我一眼，嘿嘿笑了兩聲：「是不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我也不知道我現在是什麼，反正我已經不是人了，嘿嘿嘿。」

  章明海的話讓我有些緊張，感覺此刻的章明海，和剛才見到的那個章明海，似乎有了很大不同。

  或許這個並不是我剛才見的那個章明海，也或許這是章明海分裂出的另外人格，分裂出的人格，總會和主人格有差異的，我這麼想著安慰自己。

  章明海走向了秦法真，抬手隨意揮舞了兩下，圍在秦法真身周的那些銅錢，就紛紛掉落下來，發出一陣叮叮噹噹的聲音。

  章明海伸手摸到了秦法真的頭頂，微微閉眼像是在感受什麼，摸了好一會，從章明升的口中發出一陣陣顫音，在我聽來就是有節奏的嗡嗡聲，不過很低沉壓抑。

  隨著顫音的節奏加快，章明海的手緩緩抬了起來，那一刻秦法真發出一陣慘叫，身上汗出如雨，頃刻間就將身上衣服打濕。

  章明海的手已經抬起了半米，從能看到一道生魂，正在章明海的手掌心下掙扎，那生魂咆哮著，雙手向四周猛砸，似乎有東西束縛住了他，讓他不能脫離出章明海的控制。

  看著手中憤怒的生魂，章明海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像是看到了好吃的東西，忍不住想吃的樣子。

  「你不用掙扎了，縱容你這麼多年，為的就是這一天，好久沒有吃東西，就用你來打打牙祭吧。」章明海說著張開嘴，對著掙扎的生魂咬了下去。

  生魂的一個臂膀被章明海咬下，章明海微微眯眼大口的咀嚼著，臉上滿滿都是吃到美食的幸福感：「味道不錯，還是修行人的魂魄最好吃。」

  章明海說著，有對著生魂咬了一口，生魂被章明海撕咬的殘破不堪，連掙扎的力氣也沒有，只是不斷張合著嘴，像是在怒罵著章明海。

  吃完了生魂之後，章明海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似乎有些意猶未盡，他轉頭看向了高小林，臉上浮現出了開心的笑容：「這裡還有一個，雖然品質差了點，但是也能湊合一下。」

  章明海如法炮製，從高小林的身體裡抽出了一道生魂，我看著章明海再也忍不住，用顫抖的聲音問道：「你，你吃的是他們的哪個人格？不會是......」

  背對著我的章明海，腦袋轉了一百八十度，腦袋和背處在一個平面：「嘿嘿，有沒有被我轉頭嚇到？你放心，我沒有吃他們的主人格。」

  章明海說著就吃起了手中的生魂，我默默的看著章明海不在說話。章明海吃完生魂之後，打了個飽嗝，隨後走向了牆壁。

  走向牆壁的章明海，身軀又化為了粘稠的血液，粘在牆壁上成為一個平面。粘稠血液中的浮現出章明海的身影，不過章明海在捂著頭，還不時搖晃兩下腦袋，看著章明海的樣子，我心中有些暗暗吃驚，也漸漸有了一個猜測。

  還沒有容我細想那個猜測，章明海就已經鬆開了捂著腦袋的手，盯著對面的秦法真直勾勾的看著：「唔，怎麼感覺有點怪怪的，剛才我是要幹什麼來著？」

  「好像我走出去了，從秦法真身上抽出生魂吃了，嗯，味道還不錯，既然都已經吃完了，那就回去吧。」

  章明海似乎完全都沒有注意到我的存在，自言自語一番之後，就消失在了粘稠的血液中，隨後那血液漸漸聚攏在一起，變回血紅色眼珠的樣子，咕嚕咕嚕順著牆壁滾回了通道深處。

  我呆呆的看著血紅色眼珠消失的方向，心中對於剛才的猜測越發肯定起來，問題就在章明海的身上，章明海並不能完全控制他自己，在他的身體，或者說他的意識中，還有另外一個人！

  我不知道那個藏在章明海意識中的，是章明海另外的人格，還是章明海之外的其他人，但是我想剛才章明海身上的種種異常，應該都是藏在章明海意識中的那個人做出來的。

  在我思考的時候，秦法真和高小林同時發出虛弱的呻吟聲，兩個人都伸手捂著頭，輕聲的喊著頭痛。

  我走過去看了看兩人，輕聲撫慰兩人幾句，就將兩人攙扶了起來。我扶著高小林和秦法真真要往外走，面前的光幕又是一陣波動，章明升的身影從光幕中走了出來，章明升看著我們，眉毛漸漸皺起，疑惑的眼神看向了秦法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