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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險象環生」

2024-05-08 22:06:42 作者: 葉青魂

  我嘆了口氣說:「血湖匜是卜陰逆法,也就是陰法中極陰的招數,血湖在道家和巫家意味著人死後不得超度的世界,多指夭亡小兒未被超度,這種夭亡的孩子怨念極大,如果有人收取了未被超度的小兒亡靈入靈到一些物品中,就成了血湖匜。」

  「那,你說張先生的孩子會……」珞小溪倒抽了一口冷氣。

  我說血湖匜和泰國的養小鬼類似,但容器可以有很多意想不到的東西,大到一部汽車小到一支筆一根針都可以成為入靈的物品。

  但施法的人必須精通卜陰逆法,而且還需找到一個胎死腹中、怨念極大的嬰靈才有效,被施法的人只需要貼身靠近這個「匜」七天,就會受到影響除非被破法或者撤法。所以張先生扔掉項鍊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我覺得他老婆好可憐哦……」小神婆眼淚汪汪地說。

  說實話我也不知該怎麼安慰她,張先生是我見我少數幾個極度吝嗇但自我感覺極好的人,如果他對我有些許的信任,或許我真的會出手幫他,儘管我知道對方請的施法者是個段位高出我很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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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來我也沒有聽到關於張先生的任何消息,事後據珞小溪說,顧小姐曾告訴過她,張先生不久後就從公司離職,也離開了這個城市,從此後杳無音訊。

  我不知道他老婆最後是什麼境遇,但以我小時候的記憶,老爹曾說過中了血湖匜的人輕則滑胎,重則十月懷滿之後只會生下一灘血水。其實顧小姐這次出手的確太過陰損,她和張先生的故事發生在同一時期,中間還發生了幾件事,為了敘述的完整我先說完顧小姐的事。

  這天說完張先生的事以後,我忽然意識到,有可能是季如雲做的法,王強家的大瓷瓶和這次的血湖匜都是陰法,除了他我暫時想不到其他人。

  沒過幾天呂小布給我打電話說黃老邪這幾天就回來,讓我趕緊準備準備,還說前幾天正一觀守觀的居士說,顧小姐的燈滅了,說什麼都點不著,換了燈捻子也不成,就跟濕透了似的。

  我心裡大叫不妙,趕緊問珞小溪顧小姐最近有什麼消息沒有,小神婆的回覆是一直聯繫不上,高小姐也莫名辭職了,連人都找不到。

  後來又過了幾天,我看到早間新聞里播報,本城高速路發生一起重大車禍,車上有一名女士嚴重毀容,被大貨車掛掉一大半臉,現正在搶救,云云。

  直覺告訴我這個人就是顧小姐,但事後也無從考證,她的福報也因為這次血湖匜事件耗盡,滅燈就是明顯的例子。其實回顧整件事,張先生是一個情商極低的人,對自己的下屬頤指氣使,自我感覺又太好,引起了下屬顧小姐的憤懣。

  而他本人因為吝嗇到了極點,也把自己和妻子推向了危險的境地,如果當晚他願意相信我,或許還有一線希望,但沒準我也會遭遇更大的危險。

  而反觀顧小姐,我為他施法截運制已經改動了張先生的運程,至少我從張先生本人處得到了反饋,但她卻嫌不夠,或許出於憤怒或許出於其他利益原因,鋌而走險請人施了陰法,毒害未出生的小孩是極惡的業報,如果為此付出終身毀容的代價,其實也不為過。

  只是那個施法的人,如果是為了錢,招數也太過陰損。

  「那張先生的厭勝應該就被自己破掉咯?」聽我說完血湖匜之後,珞小溪忽然問道。

  我搖搖頭說不會,我只是給他一個安慰的說法而已,破法不是這麼簡單的。

  厭勝這種東西和佛牌、護身符不一樣,一但施法得當,就會和事主的身體產生聯繫,行話說叫「過功」,即便厭勝被轉移了地方甚至扔掉,它的功效依舊會滯留在事主周圍。

  直到隨著時間流逝漸漸平復,而我施的截運制用的是正陰法,裡面的陰物力量比一般的東西大,這個時間會很長。

  「唉,因為摳門也算是咎由自取吧,你也算是出了白跑一趟的惡氣。」珞小溪聊勝於無地說了一句。

  告別小神婆之後,我打了個車回家。

  可能是因為張先生的事情對我刺激有點大,我極度想發泄一下,也不知怎麼想的,我叫司機停在了一家大排檔的邊上,這家大排檔做小龍蝦,我一個人點了兩斤,叫了一件啤酒扔在旁邊。

  一翻吃喝之後我覺得自己喝大了,迷糊間也不記得究竟到了幾點,只覺得全身燥熱,叫了一輛計程車就走了,沒等到家我便昏昏睡去。

  迷糊間只記得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裡我左擁右抱好不愜意,舞池裡閃爍的燈光讓人迷醉,我喝著酒,和旁邊的小妞兒插科打諢,順帶揩油親嘴兒。

  醒來的時候覺得身上奇冷無比,我睜眼一看,珞小溪嚇呆了的臉出現在面前,正用一盆接一盆的冰水潑我。

  我殺豬般大叫涼,這時看到旁邊呂小布哭喪著一張臉,見我醒過來,想衝上來抱住我,但卻好像因為什麼原因讓他畏縮不前。

  我只覺得腦仁生疼,心想難道昨晚發生了什麼詭異事,讓呂小布現在看到我跟見了鬼似的。

  珞小溪放下水盆,這才給我講述了昨晚驚心動魄的一幕。

  昨晚上我在大排檔喝大了以後,的確打了車回家,但司機被嚇得半死,因為我在一路上一直跟個娘們似的嘟嘟囔囔,還說今晚給多少錢給我,我包你滿意之類的話,好像我旁邊真坐著一個人似的。

  我聽得瞪大眼睛:這還是我麼?

  珞小溪接著說,司機一路戰戰兢兢開車,也不知道我準備去哪兒,於是在我的授意下在一個街口的酒吧前放了我,我付了錢之後還掐了司機大腿一下。

  「我特麼還掐他大腿了?」我簡直不敢相信,現在不僅是腦仁疼,我還心疼。

  珞小溪嘆了口氣,繼續說:「我知道,挺傷自尊的。但我還是要給你說完,你去的那個地方不是一個平常酒吧,這個地方有不少做皮肉生意的,其中也有不少gay。

  結果我的一個客戶正好路過門口,之前這個姐姐你也見過,人家看到你摟著幾個男人竄上竄下,也不進酒吧玩,立馬覺得不對就給我打了電話,那會你正在和幾個老gay談價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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