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悍婦不可欺
2024-05-08 22:06:18
作者: 葉青魂
從王強家出來以後,我總覺得有什麼沒對勁,心裡惴惴不安。
也不知王強到底得罪了誰,居然選擇對他老婆下手。不過這也不是我業務範圍內的事情了。我的習慣是賣出去的東西概不承認,出了問題概不負責,沒錢賺概不奉陪。
不是我冷血,主要是許多客戶都有或多或少的隱私,或者其他見不得人的東西,這也是我們這行的規矩,收錢辦事,辦完不問。
我喜滋滋地剛把現金存到銀行,便接到了珞小溪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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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珞小溪是一個職業塔羅師,擅長用一幅塔羅牌替客戶占卜未來,其實她以前還是GG公司的AE,沒想到兼職比正式工還賺錢,索性就辭職安心做起了靈性工作者。
我經常開玩笑,靈性工作者這個名字怪怪的,假若有人開玩笑把靈字給去掉,這個職業就尷尬了,但保准能火。
小丫頭說前些天接了一個廣州客戶的業務,占卜完了買開運寶石的時候,對方忽然想定製一個風水物件。我見業務來了還是定製的,便很感興趣地問對方需要個什麼東西。
珞小溪在電話那頭手舞足蹈描述了半天,我大致知道客戶需要定製一個九方塔,便斷然拒絕了她。
「青哥,你咋放著錢不賺呀?認識你這麼久,你怎麼就這麼軸呢!」珞小溪在電話那頭有些不高興,但不管她怎麼說,我就是不接招。
不是我不想賺錢,只是這個東西有點犯忌諱。
我們葉家祖傳的秘術叫做卜陰法,意為通過奇門占卜然後施法,早年爺爺對仇家做了手腳,害的別人家破人亡,我們葉家也被人追殺到此,主要是因為爺爺下了一個厲害的厭勝,兩年之內屋內全成死物,這種手法被稱為卜陰逆法。
逆法多為陰法,陰毒的陰,在我有限的記憶里,陰法大概是使用了一些死人相關的陰物,所以行內格外忌諱,如果不是逼急了眼,爺爺也不會施這種讓人斷子絕孫的秘法。
這一來也斷送了葉家的福報,害得我現在孤身一人。
自從南下避禍之後,家裡就沒消停過,直到爺爺意外過世,老爹為了保全家人,索性再也不做任何卜陰的事情,但也還是難逃一劫。
最後全家人死得只剩我一個,除了那些稍遠房的親戚,愣是一個骨血都沒留下。
而我現在手裡剩的,是卜陰正法的上半卷,裡面記載的都是一些助人精進的法子,我爹便傳給了我。
而九方塔這種東西我聽說過,這個器物屬於厭勝一類,外形呈九面直線故得名九方,尺寸多以九九之數為準,但塔是中空的,裡面用來供奉陰物,或是骨灰或是死人用過的器物。
據說有更改時運的功效,有些像泰國佛牌中的邪陰牌。有道是世間萬物皆有聯繫,雖然法門不同,但製作過程類似。
據傳九方塔以至陰之物,比如棺材板材、盛放過死人骨灰的骨灰盒或是木質牌位等東西為原料製成。這種陰料製成的厭勝製作法門複雜,而且極易遭到反噬。
按行話說,這東西算是一種較為陰邪的厭勝,製作過程複雜不要緊,主要是後果難計,於是我選擇不接這筆業務。
珞小溪見我有點不高興,便轉移了話題,說這段時間看了不少感情牌陣,一些客戶除了佩戴增加運勢的水晶之外,還喜歡在家裡擺放東西,問我有貨源沒。
我笑笑道你算是找對人了,幫人招桃花可是我強項,這是厭勝術里最低端的法門。
珞小溪在電話那頭笑開了花,說過幾天有一個客戶要過來拜訪她,順便帶過來一起見見,我說好啊,有業務共享,一分錢掙雙份多好。
幾天以後,我在店鋪里見到了珞小溪和她的客戶。
做這行久了,也會見到各種形形色*色的客戶,我眼前這位姓羅的女士就是其中之一,羅女士的本名我從一開始就沒問,看樣子是一個富婆,夏天居然帶著一根愛馬仕的絲巾,碩大的墨鏡直到進了我門店依然沒有取下。
從第一眼的判斷看,她屬於自恃清高、覺得別人都不如自己那一類人,對未知的東西充滿了防備和排斥,這便奠定了我接待她的基調。
我對客戶生辰八字以外的信息都不感興趣,於是按老規矩根據她的生辰八字暗自起了一卦,飛卦入宮,結合現在的時辰對上奇門局,心中大致已經有了底。
羅女士進門以後沒有說話,倒是珞小溪跟鬧山麻雀似的一直嘰嘰喳喳不停,活脫脫一個暖場小公舉,我看得出羅女士對我的本事呈懷疑態度,於是也不發話只是低頭喝茶。
大概是覺得珞小溪活躍氣氛過度了,羅女士喝了一口茶,正要說話,我卻一揮手打住,咧嘴一笑說:「羅女士已婚,看樣子最近遇上小三了吧?」
我看到對面墨鏡里眼神一閃,羅女士被我說破了心中所想,雖然想反斥我,但無奈被我說了個正著,於是也不隱瞞,乾脆竹筒倒豆子都說了出來。
羅女士的丈夫姓顧,是海外華人,從事珠寶生意,一家人也久居廣州,今年三月的時候她丈夫從香港進貨回來以後,人變得有些奇怪,平常很顧家的一個人時常走神,不做家務不說對羅女士態度也變得惡劣起來。
雖然夫妻倆平時還有不少默契,但看到自己男人的態度有如此大的變化,女人的直覺都是敏銳的,羅女士開始懷疑丈夫在外面有人。
於是雇了一名私家偵探打探,果然發現她丈夫顧先生在廣州本地養了一個小三,一氣之下羅女士帶人跑到小三住的地方,當街扒了衣服一頓痛打,還把視頻傳到了網上,鬧得滿城風雨。顧先生面子上掛不住,當著羅女士的面訓斥了小三一頓。
「你說這對狗男女,竟然背著我做出這樣傷風敗俗的事情,還要不要臉了!」羅女士把茶杯忽然往桌上一扔,我有些肉疼新買的這枚建盞。
我聽得有些汗顏,雖然奪人所好是不對,但當街扒了人家衣服還一頓痛打,事後還要傳視頻上網,不是悍婦絕對做不出這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