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滿心的苦澀

  第169章：滿心的苦澀

  蘇凝雪微微一愣，有些不明所以。

  「你說，朕若是喜歡的話，你以後會每天給朕泡茶。」楚清揚抬起眼帘，眼裡突然浮現出一股若有似無的憂傷來。

  蘇凝雪的手就那麼僵在了空中，然後手背上傳來一陣灼熱的痛感，低頭一瞧，卻原來是那滾燙的茶液濺了幾滴在手背上。

  「沒事吧！」楚清揚忙扯過帕子按住了蘇凝雪的手。

  蘇凝雪任由他拉著自己的手，輕輕的搖了搖頭，心裡卻說不清楚是什麼滋味。

  

  「當時，你只是戲言吧……」沉默良久，楚清揚的聲音突然又響了起來，蘇凝雪手上的溫度驟去，再抬頭時卻見楚清揚已經站起身來走到了窗前背對著自己。

  「皇上……」蘇凝雪站在楚清揚的身後，訕訕的開口，可是，卻不知該如何接下去。

  那些話雖不是戲言，但也是『別有用心』，這宮裡誰不是『別有用心』了？她對楚清揚，楚清揚對她，都是如此，可是，她卻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好像，他卻認真了……

  「如果，你先遇見的人是我，你會愛上我嗎？」楚清揚突然轉過臉來認真執拗的盯著蘇凝雪的臉道。

  蘇凝雪的目光與楚清揚一觸碰便立刻別過去，她垂下頭去，沉默了。

  「原來如此……」楚清揚嘴角一扯笑了，可那笑讓人看了卻覺得滿心的苦澀。

  正在蘇凝雪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小翠領著宋太醫走了進來。

  是夜，蘇凝雪睡得極不安穩。

  楚清揚什麼也沒有說，平靜的陪她吃了午膳，還看著她喝了藥，甚至臨走時還如同往常一樣溫和囑咐小翠要好生照顧她，沒有人瞧出異樣，小翠沒有，就連跟在楚清揚身邊十幾年的季安也沒有。

  當時，你只是戲言吧……

  恍惚間，她又想起了楚清揚說這話時眼睛裡迷濛的霧氣，她突然覺得一陣一陣的難過，末了，又覺得一陣一陣的後怕……如若，楚清揚因此生份了她，那麼，太后豈不是要對自己下手了？自己能和太后相鬥惟一的籌碼便是楚清揚的寵愛，若是沒有了，那她豈不是四面楚歌，束手待擒嗎？

  「娘娘，您還沒睡了。」小翠推門進來，見蘇凝雪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沒睡，於是便走過來輕聲問道。

  蘇凝雪坐了起來，隔著幔帳對小翠道，「現<fontstyle="float:left;line-height:0;font-size:0;overflow:hidden;width:20px;">看,書]網女生）</font>在什麼時辰了？」

  「娘娘，已經亥時了。」小翠掀開幔帳扶著蘇凝雪，柔柔一笑，「娘娘，您快些躺下吧。」

  蘇凝雪點了點頭，和衣躺了下去，被子裡薰了香，香味鋪天蓋地的席捲了過來，可是，卻怎麼也睡不著，腦海中不斷浮現出楚清揚那雙憂傷的眸子。

  「娘娘，您怎麼了？」察覺到蘇凝雪有些不對勁，小翠又欣開帘子來瞧，卻見蘇凝雪臉上竟然掛著一些淚痕，她不禁有些慌了，忙扯了帕子替蘇凝雪擦拭，「娘娘，出什麼事了，您是不是哪不舒服啊？」

  蘇凝雪轉過臉來看著小翠，恍惚間又想起了瓊月和聽雨，她突然覺得心裡酸澀的難過……

  直到現在她才驚覺，原來不知何時，她竟只剩自己獨自一人，那些曾經親密無間的人都已經漸漸的離開自己了，越來越遠，遠到，連想都不敢再想……

  「小翠，你為什麼對本宮這麼好？」蘇凝雪看著小翠緩緩的開口道。

  小翠微微一愣，遂跟著一笑，「因為娘娘您對小翠好啊！」

  「是這樣嗎？只要我對你好，你便對我好？」蘇凝雪秀眉微聳，輕聲道。

  「娘娘，您想什麼了，人都是這樣的，你對我好我便對你好！這有什麼可懷疑的啊！」小翠朗聲笑道。

  蘇凝雪看著小翠那張明媚單純的臉，嘴角漸漸勾起一抹笑容來，笑著笑著然後就覺得心裡一陣一陣的難過。你對我好，我便對你好，曾幾何時她也曾這樣相信著，可是，在這裡呆得久了，她也漸漸的懷疑起來了，總覺得那些『好』裡面還摻雜著其他的成份，漸漸的，她不再像過去那樣純粹，也漸漸的迷失了自己的心……

  「娘娘，您是不是想起傾妃娘娘了？」小翠見蘇凝雪神色鬱郁，便暗自猜測道。

  她不知道白日裡楚清揚與蘇凝雪發生的事情，還以為蘇凝雪是因為前些日子傾妃暗中派人刺殺她的事而難過，在傾華宮的這些日子，她也曾聽說了，娘娘曾經和傾妃是很要好的姐妹……

  「傾妃……」經小翠這麼一說，蘇凝雪腦海中立刻跳出韓冰隱那張因仇恨而微微有些扭曲的臉，她的眼神越發的黯淡，直到現在，她都不敢去相信，小隱她真的想要置自己於死地。

  「娘娘，您別難過了，以後小翠會對一心一意的對娘娘好的。」小翠認真的看著蘇凝雪的眼睛鄭重的許諾道。

  蘇凝雪看著小翠微笑的點了點頭，「本宮知道了，謝謝你，小翠。」

  小翠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娘娘，您快別說這些了，快睡吧！」

  「恩。」蘇凝雪應了一聲，安心的閉上了眼睛。

  

  或許，在這宮裡還是會有人無條件的對你好的，比如聽雨，比如瓊月，比如……小翠。

  翌日一早，蘇凝雪坐在鏡前，正將一支紫玉簪子插入鬢中，便聽到外面有宮女竊竊失語的聲音，細聽之下，隱約聽到什麼下旨，傾妃……她心中一緊，忙轉過身走了出去。

  站在門外低語的兩個宮女見蘇凝雪突然走了出來，忙跪在地上，「見過皇后娘娘。」

  「你們剛剛在說什麼？」蘇凝雪看著那兩人道。

  「回娘娘的話，剛剛奴婢經過御花園的時候，聽到幾個公公在談論，說皇上已經下旨賜死了傾妃娘娘……」

  「什麼！」蘇凝雪突然覺得腦袋一暈，腳底下一陣踉蹌。

  賜死……

  不，她還沒有很多事情沒有弄明白，她不能讓冰隱這麼死了，她答應過月寒要照顧她的，不……

  「娘娘，您要去哪啊？娘娘……」那兩個宮女還沒有明白過來，便見蘇凝雪一陣風似的從她們面前刮過，她兩面面相覷，然後忙反應過來追了出去。

  「傾妃娘娘，您就別為難奴才了，奴才也是奉旨行事，這酒您是喝也得不喝，不喝那也得喝！」來傳旨的太監倨傲的看著韓冰隱，嘴角帶著一抹嘲諷的笑意。

  「不……不，皇上不會這麼做的，不會的……不會的……」韓冰隱臉色蒼白如紙，她一步一步的後退，直到撞到身後那股又潮又濕的牆壁。

  「來人啊，侍候傾妃娘娘上路。」那太監斜眸掃了一眼隨行的幾個小太監，似笑非笑的道。

  「是，良公公。」幾個小太監應了一聲，便朝韓冰隱走了過去。

  「走開！走開！我要見皇上，我要見皇上！」韓冰隱一把推開旁邊的一個小太監就朝門外衝去，可是還沒有踏到門口就被人抓住了手腕，她回過頭去，卻見正是來傳旨的那個良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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