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膽寒
2024-05-08 21:43:43
作者: 華月
楚雲傾站到剛才賀北驍的位置,離他遠遠的,這才重重舒了一口氣。
手心濡濕,竟然起了一層薄汗,可見賀北驍對她的影響力有多大。
這個男人,一個眼神就能秒殺她,更別提他剛才那渾身的氣勢,驚人的威嚴。
她心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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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跟他相處多年,還是沒辦法做到從容的面對,實在太失敗了。
她整理好紊亂的氣息,目光坦蕩地與他對視,「九爺,開始吧。」
現在的楚雲傾,還不了解賀北驍,大有初生牛犢不怕虎的膽量,有時候她寧願自己忘記前世,或許會活得輕鬆一些。
賀北驍把玩著手裡的飛刀,「傾傾,我的準頭可沒你的好。」
她昧著良心回答,「我相信九爺。」
賀北驍有個很厲害的大哥,從他那裡學到了不少本事,前世她就已經領教過了,並非她盲目地相信,而是被事實折服。
正因為如此,她才不敢選別的,賀北驍在射擊、拳擊、肉搏等方面都相當出色,分分鐘秒殺她,前世她就受到了血淚的教訓。
跟他單挑,簡直就是在找死!
賀北驍輕笑,「可我不相信自己。」
「九爺會有分寸。」
最多就是受點皮肉傷,楚雲傾覺得若是能用苦肉計說服賀北驍,何嘗不是一個辦法。
賀北驍的目光突然變得犀利了起來,他捏著刀子的手指已然泛白,「傾傾,不比了。」
「九爺的意思是你認輸了?」
「你會受傷。」
「我不怕!」
楚雲傾頭頂著一個蘋果站在那裡,一臉堅定,那雙澄澈的眼睛裡閃著光芒,那是必勝的信心,也有迫切想離開這裡的渴望。
「傾傾就這麼相信我?」
她不太喜歡他用這樣的語氣跟她說話,好像兩人有多親密似的。
「賀伯伯說,九爺文武雙全,很多方面都比他出色。聽聞九爺還曾經玩過大轉盤,那個人,最後還活著。」
所以她只要活著就行。
賀北驍的臉色瞬間寒了下來,「賀南廷跟你說的?」
「九爺甭管誰說的,我只聽說,九爺的飛鏢玩得很好。」
「所以你才有恃無恐,覺得我準頭好,一定傷不了你?」
雲傾聲音冷淡,「九爺莫非連自己都不相信?何況就算受傷了,我也不怪九爺。」
她的確在投機取巧,她見過賀北驍射飛鏢,準確率超高。
那時候他把一個犯了錯的人綁在轉盤上,讓手下轉動輪盤,他投射飛鏢,有時候甚至是三五支齊發,竟然沒有傷著那人絲毫,但那人也被他嚇得屁股尿流,求饒不止。
賀北驍隱忍的聲音傳來,「傾傾,你就那麼想離開我?」
「這兩天多謝九爺好心收留,但我們和你非親非故,九爺沒必要接這個麻煩。」
現在的賀北驍已經隱隱冒出了苗頭,她怕再待下去,前世的事會重演,還會提前,她不想再過那樣的日子。
「非親非故?」
賀北驍笑了,那笑容卻是陰森森的,讓楚雲傾膽寒。
「傾傾說這話可真讓我傷心。」
「我不明白九爺的意思。」
他轉動著手裡的刀子,五指突然握住尖銳的刀刃。
楚雲傾見他遲遲沒有動靜,站得腳都僵硬了,脖子也酸,她剛想開口詢問,就看到鮮紅的血順著他的指縫,一滴滴的落在地上。
她心頭一悸。
賀北驍面無表情,那雙眼睛像是覆上了寒霜,目光凜冽鋒利,他站在那裡,遺世獨立。
周圍的溫度驟然降低,一股寒意從楚雲傾的腳底升騰上來,她頭皮發麻,胸口像是被一塊巨石壓著,呼吸都不敢大力。
這樣的賀北驍,讓她害怕。
她下意識地蜷縮著腳趾,雙手緊握成拳頭,秉著呼吸,沒敢說話。
這男人最懂得釋放怎樣的氣息讓人畏懼,氣勢太強了。
「九爺,您流血了。」宋管家驚呼。
「你們都出去!」
「可是九爺……」
「滾!」
宋管家只能跟幾個工作人員走了出去,把空間留給他們。
賀北驍的手還在滴血,那血滴在地上,暈染開來像一朵朵的紅梅,每一滴都像滾燙的水滴在楚雲傾心上。
她又疼,又害怕,還得隱忍著。
她抿了抿有些乾的嘴唇。
賀北驍突然動了,一步步朝她走了過來,每走一步,她的呼吸就重一分。
濃郁的血腥味撲鼻而來,他攤開手,滿是鮮血的掌心,躺著那把小刀,上面都是血。
「傾傾,你輸了。」
她愣了下。
「我沒動手,你便沒有比試。」
所以,他的意思是,她不用比就已經輸。
楚雲傾不服。
「九爺……」
賀北驍對她笑了笑,那笑容雖然看上去溫和,楚雲傾卻心頭一顫,這種感覺很熟悉,每次只要他做出讓她膽寒的決定,她就不寒而慄。
「刀子給你。」
「我不要。」
「你要走可以,先把我的命拿去。」
果然,他說出口的話讓她害怕。
「我說過我不要你的命。」
賀北驍直接把刀子塞到她手裡,楚雲傾死活都不肯接,怕傷著她,他只能握住刀刃,「傾傾,除非我死,否則你這輩子都別想離開我。」
楚雲傾驚駭地後退兩步。
「賀九爺,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明白的,傾傾,你是個聰明的女孩。」
她只不過是在跟他裝傻,不想接受他的好意。
「九爺,我跟你不熟,我們才……」
「或許我們上輩子就在一起了呢?」
楚雲傾駭然。
他這話什麼意思?
賀北驍的聲音低沉,略顯得沙啞,「傾傾,我等你很久了。」
雲傾頭暈腦脹,腦子很亂,被他的話給弄懵了。
賀北驍不再逼她,收回刀子,轉身走到平時練習射擊的位置,拿起槍枝對著遠處掛在半空中的空瓶子,砰砰砰連續打完了一匣子子彈,玻璃破碎的聲音刺破人的耳膜。
他重重地放下槍,目光深邃,「想離開也不是不行,贏了我。」
雲傾看了看一地的玻璃碎片,再看那懸掛瓶子的地方空空如也,無力地垂下肩膀。
彈無虛發,百發百中。
簡直就是變態!
想贏他,太難,除非哥哥親自來。
她的心情沉甸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