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7章:對視
2025-01-29 02:51:52
作者: 內牛
第807章: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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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鑽心的劇痛自小腹處蔓延開來,而後,迅速的襲向了漢密爾頓的大腦。
是的,漢密爾頓擋住了陽天的三棱軍刺。
可是,另外一把沒有被他擋住的開山刀,卻是在二者身體交錯的一瞬間,電光火石般刺入到了他的腰腹之中!
「噗嗤!」
刀鋒割破肉體的聲音,在漆黑的夜晚中顯得尤為刺耳。
即便是不遠處依舊此起彼伏的喊殺聲,也都沒能將這種令人頭皮發麻的嗜血之音徹底的掩蓋下去。
漢密爾頓遭遇重創,雙腿驟然爆發出了一股難以想像的潛力,飛快的抽身撤向了身後的安全地帶。
而直到陽天左手中緊握的開山刀抽離出他的身體,漢密爾頓才是終於看清,原來陽天的雙手,都有兵器!
「是不是很意外?」
悠然一笑,像是沒有察覺到肩頭處因為之前碰撞而崩裂的傷口一般。
陽天隨手丟掉右手中的三棱軍刺,說道:「難道你就沒有想過,我受傷的是右肩,右手怎麼可能還有力氣去和你格鬥?」
是啊,難怪剛剛能夠輕易擋開他的三棱軍刺,他的右手,根本沒有力氣再揮刀了呀!
在陽天的提醒之下,漢密爾頓終於發現了自己今夜所犯的第二大錯誤。
當然是第二大錯誤,排在第一位的,是他對陽天的蔑視!
輕敵,永遠是最可怕的事情,輕敵這種事情,已經很多年沒有發生在漢密爾頓身上了,而他沒想到的是,這種情緒時隔多年再度回到他身上的時候,給他帶來的,竟然會是死亡!
嘴角瘋狂的抽搐了幾下,漢密爾頓艱難道:「你……」
「不要說我卑鄙,偷襲這種事,你的徒弟之前剛剛做過。」
陽天並沒有給漢密爾頓發表正義演說的機會,而是無情道:「即便是現在,你的兩個弟子,不是一樣在以二打一?難道,這樣便不是卑鄙,不是無恥?」
漢密爾頓小腹中刀,臉色本就難看,被陽天這樣一說,紫青色的臉上頓時平添了幾道蠟黃。
砰!砰!
就在陽天與漢密爾頓對話的過程之中,兩道重物與地面的撞擊聲驟然響起,而緊接著,漢密爾頓便是驀然發現,他從西歐千里迢迢帶來的兩大弟子,竟然同時倒在了他的腳下。
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漢密爾頓大喊道:「布萊恩,傑克?你們怎麼了?給我起來,起來啊!」
然而,任由著他如何嘶吼,倒在地面上的布萊恩和傑克,卻是宛若兩條死狗一般,沒有任何反應。
如果說,之前的布萊恩和傑克是兩條高傲的京巴,那麼,此刻的他們,儼然已經化身成了兩條再也張不開的死京巴,死的不能再死!
嗜血的舔了舔嘴唇,夏山虎衝著陽天嘿嘿一笑,道:「天哥,那孫子扎了你一刀,我一共捅了他倆二十一刀,翻了二十倍!而且,都是死之前捅的,不算鞭屍!」
「噗!」
還沒等陽天說話,一旁的漢密爾頓聽到兩個徒弟的悲慘遭遇,頓時再也壓制不住自身的傷勢,怒火攻心,噗嗤一聲,吐出了一口黑血。<fontstyle="float:left;line-height:0;font-size:0;overflow:hidden;width:20px;">看書^/網武俠『</font>
「混蛋,混蛋,你們是惡魔,是魔鬼!」
注意到兩大弟子身上縱橫的刀口,漢密爾頓宛若瘋了一般,丟下手中的軍刺,指著陽天和夏山虎的鼻子一頓狂吼。
沒有陽天的太極功法,漢密爾頓根本無法幫助自己自行止血,小腹上的傷口依舊在向外滲著血水,整個人的臉色都因為失血過多的緣故,顯得極為慘白。
或許是兩個弟子的死給他造成了極大的打擊,漢密爾頓一邊嘶吼一邊狂抓頭髮,甚至不顧腰腹上的傷口,一步步,步伐凌亂的向後後退著。
陽天朝著他的方向淡淡的瞥了一眼,便是對身側夏山虎道:「遠渡重洋來到這裡,不容易,既然他們師徒喜歡華夏,那就讓他們一起留下吧!」
夏山虎森然一笑,而後便是衝著面露驚恐之色漢密爾頓道:「孫子,別以為你裝瘋賣傻就能逃過一劫,就你這演技,我都看穿了,還想蒙我們天哥?」
上前一步,抬手抓起陽天之前丟在地面上三棱軍刺,夏山虎感嘆道:「你這玩意一看就是山寨貨,比部隊裡的短了三公分,重量也不夠,下輩子如果有機會再見虎爺,一定記著,別再拿這些破爛兒丟人現眼了……」
錢樹海,四十出頭,年近半百,與絕大多數華夏男子一樣,這個年紀的他,早已經失去了年輕時的風采,身材有些發福,有些走樣。
和走樣的身材交相輝映的面容略顯疲倦,臉上的皮膚就像粗燥的磨砂鍵盤一般,散發著一種灰黑色的烏光。
頭頂像是被撒了農藥一般,光禿禿的,所有的頭髮加在一起,也不過一捧。
沿著錢樹海謝頂的腦袋向下望去,陽天第一次發現,錢樹海的兩隻手臂很長,特別長。
夾著菸捲的手指,甚至已經垂到膝蓋處,卻仍然有些繼續向下的趨勢,令人乍眼看去,總有幾分毛骨悚然的感覺。
陽天走到錢樹海身前,微笑著打量著這個有些悲情的男人,目光有些玩味,有些惋惜,有些戲娛。
迎向陽天的目光,錢樹海覺得自己的皮膚和肌肉,像是被針扎了一般,寒冰一樣的溫度和冷意,讓他肌膚上的毛髮根根倒立,冰涼徹骨!
這是陽天第一次細緻的打量錢樹海,錢樹海卻早已經不是第一次注意陽天了。
早在葉准叫他警惕飛躍的時候,錢樹海便反覆而仔細的研究過這個瘦削卻又極富男人味的青年。
鼻樑高正,額骨寬平,嘴角上常年掛著一抹若有若無的微笑。
沒有與陽天真正交手之前,錢樹海是喜歡這種笑容的,因為他本身就是個喜歡笑的人,笑裡藏刀,本是他最大的手段。
然而,與陽天接觸越多,他便越發感覺到,在陽天那透發著陽光般的絢爛的笑容之後,始終掩藏著一股令人心悸的冰冷。
就如此刻,陽天就那樣的靜靜地佇立在錢樹海和陳松的眼前,和煦的笑容之下,是說不盡的從容與鎮定,數不清的儒雅和風流。
可以說,葉准和陽天,分別是錢樹海這輩子活到現在為止,見過的最可怕的年輕人。
然而,如果非要讓錢樹海找出葉准與陽天的最大不同,那麼,便只能是兩人截然不同的笑容。
如果說,一見葉準的笑容便會使人心生畏懼之意的話,那麼,陽天的笑,則會將那抹敬畏之意,掩藏在陽光之下,然後悄無聲息的刻進對方的臟腑!
葉準是天生王者,而陽天,則更像是天上的謫仙,卓爾不群,飄而不渺,將絕代的風華與世俗的風采,完美的糅合到了一起。
「伏特加麼?還真是不錯的好酒。」望著茶几上精緻的酒瓶,陽天像是這裡的主人一般,絲毫沒有半點生疏的樣子,漫不經心的與錢樹海隔桌而坐。
望著高腳杯中依舊殘存著的些許酒業,陽天搖頭感嘆道:「波蘭產的spirytus,酒精濃度96%,錢先生真會享受。」
錢樹海臉色變換,皮笑肉不笑道:「想必陽天你也是同道中人,不然,又怎麼可能一語便道破這酒的名字呢。」
陽天沒有理會錢樹海的恭維,只是自顧自的繼續道:「我聽說,這酒淺嘗一口,嘴唇就會瞬間酥麻,甚至脫水,但同時,它的口感卻是最接近水,一直沒有嘗過,有些可惜。」
「這難道不是個機會麼?」錢樹海見陽天並沒有如他預料一般殺伐果斷,躁亂的心緒漸漸的平復了下來,攤手道:「酒和酒杯都在茶几上。」
陽天肅然道:「酒是好東西,但是,貪杯容易誤了大事。而且,很難保證這酒裡面,會不會有毒,我可不敢喝。」
錢樹海冷然一笑,鄙視道:「原來傳說中天不怕地不怕的飛躍老大,也會擔心被人毒死。」
「哈哈,哈哈,」陽天被錢樹海說的哈哈大笑,忽然伸手抓起了桌上的酒瓶。
龍九眼尖立刻抽身上前,幫陽天扶正了一個高腳杯。
酒液滾滾,宛若溪流般墜入杯底,陽天望著琥珀色的酒液,讚嘆道:「所有形容殺手的詞彙,都可以放在這種酒的身上,血腥,殘酷,殺無赦,沒想到,錢先生也是喜歡暴力的人。」
錢樹海不以為意,漠然道:「沒有一顆殺心,混什麼黑道?」
陽天點頭,示意贊同,不過,當瓶中酒液將茶几上的高腳杯覆滿三分之一的時候,陽天的手腕一頓,隨即便是忽然道:「不知道錢先生喜歡在這酒裡面加哪一種果汁?」
錢樹海不明白陽天為何會有此疑問,不禁傲然道:「我對雞尾酒不感興趣,從來不會勾兌什麼果汁。」
「是麼?」
陽天讚嘆的點了點頭,隨即便是似乎充滿崇拜的瞥了錢樹海一眼,話鋒一轉,道:「可是我喜歡,我喜歡在伏特加裡面加些番茄汁,然後,它就成了讓人聽起來頭皮發麻的——血腥,瑪麗。」
血腥瑪麗四字入耳,錢樹海瞬間感覺到,房間中的溫度,幾乎在一剎那下降了好幾個格度。
陳松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陽天的臉上,雖然對自己的這種大膽的行徑十分沒有底氣。
但是,為了活命,他還是下意識的摸向了腰間的手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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