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傻傻的正義

  第38章傻傻的正義

  幾個人絕倒，田美偏頭「嘁」了一聲，文靜翻了個白眼，方雯嘴角抽了抽，什麼也沒說。

  張倩抿著唇，好像在克制著自己的怒氣，抖著手掏出兩百塊塞到了劉壯手裡，剜了他一眼，衝進幾個姐妹兒的懷裡，尋求著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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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混蛋臨別也不知道說些好聽的，太氣人了。」張倩心裡委屈的想著。

  姑娘們集體丟給劉壯一堆白眼，讓他摸不著頭腦，暗想：「我又做錯什麼了嗎？」

  劉壯看著她們遠去心裡也有些不舍，只希望自己能快一點出人頭地，好和張倩在一起，他可不希望這麼一個漂亮的大學生和自己在德善村經營哪家小飯館。

  張倩走出去一段，突然跑回來，衝進了劉壯懷裡，緊緊箍著他的腰。

  劉壯攬著她纖柔的脊背，安慰的輕拍著，溫柔的說：「好了，過幾天又見面了，放心我會想你的，你也要照顧好自己。」

  她抬起頭，撅著嘴，顯然這幾句話還不是讓她很滿意，劉壯壞壞的笑笑，低頭貼在她耳邊說了什麼。

  張倩俏臉緋紅，嬌嗔的白了劉壯一眼，揮起秀拳，在他胸口打了幾下，咬牙道：「壞蛋，快走吧。要不然人家就真的哭了。」

  劉壯呵呵笑著，在她粉嫩的唇瓣上啄了一口，嘻嘻的說：「我看著你走！」

  張倩心頭微顫，吸了吸鼻子，輕輕的嗯了一聲，不舍的離開劉壯的懷抱，一步三回頭的和田美她們走了。

  田美幾個圍著張倩，唧唧喳喳的，田美說：「喲，愛情的力量真是偉大，我們的系花大人，出了名的冰山美人也有和人吻別的一天。」

  張倩白了她一眼：「什麼冰山美人，我哪裡冰山了！只是不想理那些無聊的人罷了。」

  文靜好奇的問：「他在你耳邊說了什麼，臉怎麼這麼紅？」

  「咳……」張倩噎了一下，目光躲閃的說：「沒……沒說什麼。」

  心裡卻在想著劉壯剛剛對自己說的話，臉蛋紅紅的「小倩倩不要傷心嘛，大不了下次見面的時候我讓你在上面！」

  ……

  劉壯看著幾個姑娘的背影淹沒在人潮里，心裡還是無法控制的泛起一絲空落，感覺懷裡少了什麼，是張倩纖細飽滿的身軀。

  一個人走在繁華的街道上，有些不知所措，看著車來車往，人流涌動，高樓林立，喧囂繁華。

  劉壯的心卻出奇的平靜了下來，要回家了，雖然就在城裡待了短短几天，但是他的心卻活泛了起來。

  滿大街的車，隨便開一輛回村里，都得引來一片驚呼，村里兩層的樓房都不多，這裡是一望無際的高樓，十層、二十層、三十層，好像天空都要被它們占滿。

  街上的人大多衣著華麗，但偶爾卻能看見幾個行乞的人。

  劉壯就這麼走著、看著，趕車什麼的他沒多大概念，估計還得坐車去車站，他本來也不認路。

  他抬頭看著一棟閃亮的高樓，通體的玻璃幕牆，在陽光下閃爍粼粼，耀人眼目。

  劉壯希望自己有一天能夠站在那些高樓的頂端俯瞰，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在站在街上仰望。

  突然，他感覺到有人在拉自己褲腿，低頭一看，一個穿著老舊花裙，梳著羊角辮的小姑娘雙眼水汪汪的望著自己。

  「叔叔。買朵花吧！」小姑娘稚嫩的嗓子帶著幾分渴求地說到，同時遞出了手裡的塑料玫瑰。

  劉壯突然感覺自己鼻頭髮酸，這個繁華的大都市到底是怎麼了，有人穿的衣服，抵得上別人一整年不吃不喝的奮鬥！一款表，別人奮鬥一輩子都買不起。

  在城裡待了幾天，這些劉壯以前想也沒想過的事他也漸漸了解了。

  那或許是因為個人能力，所導致的社會地位差異，和社會職能之間的不同所造成地。

  但這樣可憐的小姑娘算什麼，如斯興盛的地方還有這樣的孩子讓人心酸，但更多的是無奈，劉壯蹲下身，輕輕把她抱進懷裡。

  小姑娘身上還算乾淨，老舊的花裙也沒有什麼污漬，但是小臉曬的通紅，糊著汗水。

  劉壯突然地擁抱讓她有些害怕，小身子瑟瑟發抖，劉壯心裡微慟，溫身道：「別怕，叔叔不會傷害你的。」

  小姑娘目光有些躲閃，怯怯的說：「叔叔，買朵花吧。」好像她就會說這一句話。

  手裡的塑料花使勁往劉壯懷裡推，劉壯看她的樣子心裡憐惜的不行，掏出兜里剛才的張倩給的兩百塊錢！

  「你的花怎麼賣？」劉壯輕輕的問。

  小姑娘臉上閃過淡淡的興奮色彩，包含期望的說：「十塊，只要十塊。」

  劉壯淡淡一笑，抽出紅艷艷的一張，遞到小姑娘手裡，同時把她手裡七八隻塑料玫瑰都拿了過來。

  「你的花叔叔全買了，但是你要告訴叔叔，你為什麼一個人在這裡賣花，你叫什麼名字，你的爸爸媽媽在哪裡？」

  劉壯覺得這么小個女孩獨自在外面買花太過古怪了，他那顆好事的心又波動起來。

  小女孩吶吶不言，不知道怎麼回答，眼光瞟著一邊，像是在張望著什麼，緊緊的拽著手裡的紅人頭說：「謝謝叔叔，我……我要走了。」

  劉壯順著小姑娘的目光望過去，一個穿著黑色t恤衫的男人謹慎的打量著這邊。

  看見劉壯發現了他，他也不躲閃，眼裡閃過厲色，大步走過來，劉壯感覺到懷裡的小姑娘，身子因為明顯的恐懼狠狠的抖了一下。

  劉壯站起來，昂藏的身姿，雄渾的氣勢，讓那個男人氣勢受挫。

  他腳步微頓，但是依舊色厲內荏，指著小女孩罵道：「你個小丫頭片子，不是讓你找那些身邊有女人的男人買花嗎，淨給老子惹麻煩。」

  「走，回去。看老子怎麼收拾你，今晚別想吃飯了。」

  小姑娘害怕得發抖，但是卻不敢不聽話，掙扎著想要離開劉壯的懷抱，小小的身子爆發出了和剛才完全不一樣的力量，顯然是因為恐懼。

  劉壯的手卻沒有想要鬆開的意思，摟著小姑娘，看著男人，冷著聲音問：「你是這個小姑娘的什麼人？有你這麼對待孩子的嗎？」

  

  男人眼裡閃著寒光，看劉壯摟著小姑娘不鬆手，就想要過來拉扯，不過看著劉壯狠歷的面容，和高大的身軀，又硬生生的止住了，只是滿臉不善的看著劉壯懷裡的小姑娘。

  小女孩又嚇又怕，不敢看男人的目光，嗚咽著對劉壯說：「叔叔，叔叔，我要走了，我要走了。」

  她還小，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一個勁兒的哀求著劉壯，想要跟黑衣男子走。

  劉壯哪裡肯，這麼大的小女孩，他就納悶了，怎麼可能有那麼狠心的父母，讓她出來買花，他本來是好奇的一問，沒想到會引出這些事。

  看見周圍的不斷有人把注意力投過來，黑衣男子臉上的表情越來越慌亂和陰沉，劉壯越發覺得這事情不簡單，自己沒有碰上就算了，既然讓自己碰上了，那這事兒他就管定了。

  他安撫著懷裡的小姑娘，拍著她的小脊背，口吻無比輕柔的說：「小妹妹，你不要害怕，告訴叔叔，他是誰，為什麼你要跟著他走，他是你爸爸嗎？」

  小姑娘突然哇哇的哭起來，顯得傷心欲絕，但是小心肝里的恐懼依舊讓她使勁的搖著頭，什麼也不肯說。

  「哼」黑衣男人眼裡閃著陰測測的寒光，滿意的看了眼小女孩，對著周圍圍上來的人吼道：「大夥都過來看看，給評評理，這傢伙抱著我的女兒不讓我帶走了。」

  但是周圍的人都沒有多大的反應，反而都是一臉若有所思的表情看著眼前的一切，這些人都是住在附近或者就在附近上班的人，大概明白一些什麼。

  而更多的人則是匆匆而過，大多都會投來好奇的目光。

  一個手裡提著蔬菜，身材微胖臉有悲色的大媽說：「小伙子，你趕緊把孩子放下吧。別和這些人見識，這些渾水啊，咱普通老百姓淌不起！」

  劉壯皺眉，對著她問道：「大媽，你是不是知道什麼，能告訴我嗎？我不信這樣的人會是這個小姑娘的爸爸，瞧他人模狗樣的，不用讓自己的孩子幹這樣的活吧？」

  中年婦女無言以對，雖然他覺得劉壯是個不錯的孩子，有份好心腸，但是他可不會對他說什麼，這對自己可沒什麼好處，萬一得罪了那些人，還不知道出什麼招兒折磨人吶。

  而且這城裡叫人都是叫「阿姨」有些人討好你吶，還叫什麼「姐姐」。這小伙子雖然看起來穿得光鮮，但是身上的氣質卻不像個有錢人，明顯是鄉下來的愣頭青。

  哪裡斗得過這些人，所以她搖搖頭也不在多說什麼，惋惜的看了劉壯一眼，提著菜走了。

  越來越多的人對著這邊指指點點的，但是沒有人過來說什麼，都選擇了旁觀。這個時候，旁邊不遠的站牌邊，一輛公交停下。由於沒到高鋒期，車裡人倒是不多，其中一個妙曼的身影注意到了車下的清況。

  她皺了皺好看的眉毛，眼鏡後面的目光閃爍著迷離的光芒。大腦都沒來得急思考，身體幾乎本能的就下了車。

  等到身後的公交開走，她才回過神來，她苦澀的笑笑，不知道該不該過去。

  耳邊傳來那個人熟悉的聲音，沒有了平時的無賴傻氣。多的是正直剛正，充滿血性，和自己印象里完全不一樣。

  但還是傻傻的，聽他話里的意思，明顯是不知道事情的真相，還以為遇上的是虐待女兒的狠心父親！

  她心裡微微嘆氣，暗想：「果然是個『見義勇為』的人，這怎麼才出醫院就遇上了這些事情，倩倩幾個人吶，他不是要回鄉下了嗎？」

  因為好奇，他不自覺的走了過去，擠進了稀疏的人堆。

  劉壯一眼看見了，目光複雜的她，愣了一下，有些不可思議的說：「盧護士，你怎麼過來了！」

  盧珊翻了個白眼，這個才是真正的劉壯，神經大條，反應遲鈍。你當著大街是你家的嗎？我怎麼就不能在這裡了！

  她無奈的搖搖頭，嗔了他一眼，心底有些酸酸的，因為這個人傻傻的正義註定不會得到回報，她看了眼周圍的情況，有這麼多人聚集在這裡，顯然這傢伙和那個穿著黑t恤的男人對峙了好一會兒了。

  「我怎麼就不能在這裡，倒是你，不是要回家了嗎？還在這裡幹什麼？」

  周圍的人看來了個認識這個傻小子的漂亮姑娘，心裡都送了口氣，雖然他們不會站出來多管什麼，但是也不想看到這個小伙子最後有什麼慘澹的收場。這麼有愛心有正義感的人要是被毒打，但凡是有良知的人都會難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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